第二十二章 第二条线索
货架上摆满了玩具，汽车、变形机器人、玩具枪、布娃娃等。关聪丽拿起一辆玩具跑车，想起了自己侄子充满阳光的笑容。
“佳音那个臭小子一定会喜欢这玩意。哎呀，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甩甩头，把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到了脑后。
她转过头，把目光投向一边用手触摸着各种玩具一边神情专注地感应着什么的孔林。
“喂，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她问。
“没有。奇怪。但我感觉到这里有着什么在吸引我，召唤我。”孔林摇摇头，“也许我们漏了什么，我再仔细看一遍。”
“也好，这个地方挺大的，全走一遍再说。”她走到玩具区的边上，突然停住了。
在另一边是儿童服装的区域，与玩具区有一条走道相隔。在这走道上，有一个十多岁左右小男孩正低着头，背对着他。
他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校服，白色为底色的校服上有很多摩擦的痕迹，袖口已经被黑，裤子穿着皱皱的。
关聪丽头皮都发麻了，她停在原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直觉刺骨的寒冷直往上冒。
“孔林，你看到了吗？”她压低了嗓门说。
“我看到了。”孔林脸色不变地走到她面前，“你现在也能看到？”
关聪丽点点头。虽然她曾经当过警察多年，但依然感觉到惊悚和恐惧。
孔林哦了一声，走上前去。
“哎，你干嘛！”
关聪丽正要阻止，男孩却突然说起话来：“你们为什么都要欺负我？”
“我穷怎么了？我衣服脏怎么了？我身上的一切都是我妈妈辛苦赚回来的，你们为什么要嘲笑我们？”
他声音低沉，但话语仿佛有魔力，关聪丽感到他每说一句话，这里就冷一分。商场里空调已经停止了运转，本来就只有十多度。现在感觉温度已经在零度徘徊。
“你们的妈妈告诉你们，要好好学习，不然以后你们的孩子就会像我这样。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成绩都比你们好！我不服！”
男孩的语调越说越高，充满怒意的话语在楼层里回荡。
“我就算再怎么样努力，成绩再怎么优秀，每次评选优秀学生都没有我的份。凭什么？就因为其他学生家里有钱？就因为我爸是杀人犯？这不公平！”
“我恨你们！”如惊雷一般炸响。
关聪丽感觉耳朵里嗡翁嗡嗡直叫，痛苦地喊出声来。
“这些都不是你杀人的理由。”孔林云淡风轻，神情自若，“每个人都有痛苦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被人看不起的地方。但那又怎么样？至少世界上的大部分人还在努力拼搏，为自己的未来拼搏，也为了自己的家庭拼搏。你又做了什么？你成了你父亲那样的人！”
他走到男孩面前，冷静地说：“转过身来面对我。”
男孩头也不回地逃走了。孔林皱了皱眉头，立刻追了上去。
灯光熄灭了，身后传来关聪丽的惊呼声，但孔林没有理会。虽然光线暗淡，但孔林依然能够捕捉到男孩极速飞奔的身影。
眼前突然一闪，孔林闭起了眼。当他下一秒再次睁开的时候，他已经处在了人群中。
“爸爸，爸爸，给我买个玩具熊，好不好？”有个小女孩对着父亲撒娇说。
“可是，我们前两个月不是刚买过一个芭比娃娃吗？”
“但是芭比和这个熊熊不是同一个东西呀！好不好吗，爸爸！”
“小杰，你这辆汽车喜欢吗？”
“喜欢，谢谢妈妈。这样我就能和邻居的小朋友们一起赛车了！”
“儿子，你的衣服该换了，来，我给你买一件新的。”
“太好了，我想要买有奥特曼的！”
“好好好！”
......
父母带着子女，在挑选着各自喜爱的玩具或衣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灯光在闪烁，忽明忽暗。一股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吹得悬挂着的新年祝福卡片和灯笼左右晃动。
关聪丽跟了上来，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前方静静站立的孔林，刚要开口，孔林仿佛预见似的举起了一根手指，示意她不要说话。
接着他往前走去。
他走过了拿着玩具熊的小女孩。
一辆汽车从他脚边开过，一个男孩拿着遥控器在后面追逐。
有一个男孩穿着一件崭新的奥特曼主题罩衫蹦蹦跳跳走了过来。
还有很多儿童，他们都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幸福绽放在他们脸上。
接着他们就停了下来，然后他们的脸变得阴沉可怕，光芒无法照亮他们的脸。
“你们凭什么比我幸福？”小女孩看着他质问。
“你们凭什么比我有钱？”拿着遥控器的小男孩冷冷地说。
“你们凭什么能家庭美满？”穿着奥特曼罩衫的男孩大声怒喝。
“不公平！”有儿童喊道。
“不公平！不公平！”不断有儿童响应，数十名儿童围住了孔林，他们愤怒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服，撕扯他的皮肤，折断他的骨头。
旁边，那些父母们在观看着，仿佛在看一场球赛，脸上带着笑容。
孔林默不作声，神色镇定。关聪丽已经远远逃到一边，蹲在一个货架后面，又害怕又担心地看着他。
孔林动了起来，他往左边走去，推开阻挡路的儿童，脚步坚定不移。他伸出手，抓住了一个小男孩的脖子，举了起来。男孩的脸似曾相识，咧着嘴笑着，眼睛里却充满冰冷的恨意。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孔林最终开口说，“相比起来，你比我要幸福多了，至少你不用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从高楼跳下......”
男孩神色大变。
“也不用看着母亲得了脑癌，慢慢地连自己都不认识。她有时候看你的眼神，就好像你是一个陌生人。你要一遍一遍地对她重复自己的名字，甚至还要把照片放在她的床头。即便这样她有时候还会不相信，抗拒你的存在。”孔林继续说，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谈论晴朗的天气。
男孩奋力挣扎着，用指甲在他手臂上划着，隔着衣服划出一道道血痕。孔林不以为意，手里的力道却在逐渐增大。
“就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小挫折，就这样把怨恨都转移给其他无辜的人，可笑！懦夫！你不过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亏你妈妈如此辛苦把你养大成人！你对得起你妈妈吗？”孔林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得怒吼起来。当他喊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高高地举起男孩，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男孩在地上化成一团黑烟，周围的孩子们和父母们立刻消失不见。
孔林抬起头，望向六楼的方向：“哼！找到你了！”
“佳音那个臭小子一定会喜欢这玩意。哎呀，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
她甩甩头，把自己不合时宜的想法甩到了脑后。
她转过头，把目光投向一边用手触摸着各种玩具一边神情专注地感应着什么的孔林。
“喂，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她问。
“没有。奇怪。但我感觉到这里有着什么在吸引我，召唤我。”孔林摇摇头，“也许我们漏了什么，我再仔细看一遍。”
“也好，这个地方挺大的，全走一遍再说。”她走到玩具区的边上，突然停住了。
在另一边是儿童服装的区域，与玩具区有一条走道相隔。在这走道上，有一个十多岁左右小男孩正低着头，背对着他。
他穿着一身有些破旧的校服，白色为底色的校服上有很多摩擦的痕迹，袖口已经被黑，裤子穿着皱皱的。
关聪丽头皮都发麻了，她停在原地，倒吸了一口冷气，直觉刺骨的寒冷直往上冒。
“孔林，你看到了吗？”她压低了嗓门说。
“我看到了。”孔林脸色不变地走到她面前，“你现在也能看到？”
关聪丽点点头。虽然她曾经当过警察多年，但依然感觉到惊悚和恐惧。
孔林哦了一声，走上前去。
“哎，你干嘛！”
关聪丽正要阻止，男孩却突然说起话来：“你们为什么都要欺负我？”
“我穷怎么了？我衣服脏怎么了？我身上的一切都是我妈妈辛苦赚回来的，你们为什么要嘲笑我们？”
他声音低沉，但话语仿佛有魔力，关聪丽感到他每说一句话，这里就冷一分。商场里空调已经停止了运转，本来就只有十多度。现在感觉温度已经在零度徘徊。
“你们的妈妈告诉你们，要好好学习，不然以后你们的孩子就会像我这样。你们凭什么这么说？我成绩都比你们好！我不服！”
男孩的语调越说越高，充满怒意的话语在楼层里回荡。
“我就算再怎么样努力，成绩再怎么优秀，每次评选优秀学生都没有我的份。凭什么？就因为其他学生家里有钱？就因为我爸是杀人犯？这不公平！”
“我恨你们！”如惊雷一般炸响。
关聪丽感觉耳朵里嗡翁嗡嗡直叫，痛苦地喊出声来。
“这些都不是你杀人的理由。”孔林云淡风轻，神情自若，“每个人都有痛苦的时候，每个人都有被人看不起的地方。但那又怎么样？至少世界上的大部分人还在努力拼搏，为自己的未来拼搏，也为了自己的家庭拼搏。你又做了什么？你成了你父亲那样的人！”
他走到男孩面前，冷静地说：“转过身来面对我。”
男孩头也不回地逃走了。孔林皱了皱眉头，立刻追了上去。
灯光熄灭了，身后传来关聪丽的惊呼声，但孔林没有理会。虽然光线暗淡，但孔林依然能够捕捉到男孩极速飞奔的身影。
眼前突然一闪，孔林闭起了眼。当他下一秒再次睁开的时候，他已经处在了人群中。
“爸爸，爸爸，给我买个玩具熊，好不好？”有个小女孩对着父亲撒娇说。
“可是，我们前两个月不是刚买过一个芭比娃娃吗？”
“但是芭比和这个熊熊不是同一个东西呀！好不好吗，爸爸！”
“小杰，你这辆汽车喜欢吗？”
“喜欢，谢谢妈妈。这样我就能和邻居的小朋友们一起赛车了！”
“儿子，你的衣服该换了，来，我给你买一件新的。”
“太好了，我想要买有奥特曼的！”
“好好好！”
......
父母带着子女，在挑选着各自喜爱的玩具或衣服，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灯光在闪烁，忽明忽暗。一股冷风不知从哪里吹来，吹得悬挂着的新年祝福卡片和灯笼左右晃动。
关聪丽跟了上来，她眼睛睁得大大的，不知道如何是好。看着前方静静站立的孔林，刚要开口，孔林仿佛预见似的举起了一根手指，示意她不要说话。
接着他往前走去。
他走过了拿着玩具熊的小女孩。
一辆汽车从他脚边开过，一个男孩拿着遥控器在后面追逐。
有一个男孩穿着一件崭新的奥特曼主题罩衫蹦蹦跳跳走了过来。
还有很多儿童，他们都拿着自己想要的东西，幸福绽放在他们脸上。
接着他们就停了下来，然后他们的脸变得阴沉可怕，光芒无法照亮他们的脸。
“你们凭什么比我幸福？”小女孩看着他质问。
“你们凭什么比我有钱？”拿着遥控器的小男孩冷冷地说。
“你们凭什么能家庭美满？”穿着奥特曼罩衫的男孩大声怒喝。
“不公平！”有儿童喊道。
“不公平！不公平！”不断有儿童响应，数十名儿童围住了孔林，他们愤怒地伸出手，想要抓住他的衣服，撕扯他的皮肤，折断他的骨头。
旁边，那些父母们在观看着，仿佛在看一场球赛，脸上带着笑容。
孔林默不作声，神色镇定。关聪丽已经远远逃到一边，蹲在一个货架后面，又害怕又担心地看着他。
孔林动了起来，他往左边走去，推开阻挡路的儿童，脚步坚定不移。他伸出手，抓住了一个小男孩的脖子，举了起来。男孩的脸似曾相识，咧着嘴笑着，眼睛里却充满冰冷的恨意。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公平。”孔林最终开口说，“相比起来，你比我要幸福多了，至少你不用看着父亲在自己面前从高楼跳下......”
男孩神色大变。
“也不用看着母亲得了脑癌，慢慢地连自己都不认识。她有时候看你的眼神，就好像你是一个陌生人。你要一遍一遍地对她重复自己的名字，甚至还要把照片放在她的床头。即便这样她有时候还会不相信，抗拒你的存在。”孔林继续说，语气平淡，就好像在谈论晴朗的天气。
男孩奋力挣扎着，用指甲在他手臂上划着，隔着衣服划出一道道血痕。孔林不以为意，手里的力道却在逐渐增大。
“就因为自己的一点点小挫折，就这样把怨恨都转移给其他无辜的人，可笑！懦夫！你不过是一个永远长不大的孩子！亏你妈妈如此辛苦把你养大成人！你对得起你妈妈吗？”孔林声音越来越大，最后变得怒吼起来。当他喊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他高高地举起男孩，然后狠狠地摔在地上。
男孩在地上化成一团黑烟，周围的孩子们和父母们立刻消失不见。
孔林抬起头，望向六楼的方向：“哼！找到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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