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大象

    这问题在韩斌脑中回荡了许久，隐隐不作答，如果不是前夜未休息，那二十八人是否会安然无恙？这问题让人心痛难忍，不知是该责怪当初的司士，还是该责怪韩长史，此时的他脑中一片空白，仿佛魂被抽离般茫然。

    堂上大人二声贺道：“去往救灾前夜，你们可曾休息？精力能否救灾？”

    “能，精力尚好！”

    “有何证据？”

    现在无论对错，二十八人已亡，即便为了已故同泽，也要把调查公布于众：“当日，韩长史来监查，并宣读了扩建令，入府时对所有人说道，面貌都好，气质精神。入府人皆可作证。”

    “除朝廷内部一干人等，还有无证人？”

    “有，我府当日三十人高喊：为国为民，护卫凌安！邻居亦可作证。”

    随即，潜火府附近宅院邻居皆被叫前问话，所有人都说听到高喊口号了，只是有些人听到的口号有所不同，但精神尚好，可以前往救灾的事情已经做实。

    邻居退下后，庭中大人语气缓和些又问：“为何二十八人皆阵亡，唯你苟活？”

    韩斌的确是苟活于世，他也觉得他才是潜火府孤魂，但肩负着二十八条人命，可并不是他临阵退缩或者贪生怕死才导致，便又答道：“当日，二十九人前往救灾，只留下崔府公子崔震宇一人护院，久久未归后，崔震宇骑马前往，恰巧碰到被烟熏昏迷的我，故把我救回，再前往时，火势更大，已无力再救他人。”

    以崔兄的家势，堂上大人是不会招崔兄问话的，即便问了，前线救人的事，崔兄也定会与同袍异口同声，这也算在所有百姓面前，为崔兄正名，以报救命之恩。

    庭中大人点了点头后又问：“当日指挥非你，以你看，当时的司士指挥有无不妥？”

    这三个问题件件都像指尖的刺，扎进指甲缝又拔出，连心之痛，只有自己清楚，但已死过的人，疼早就不能概括种种情感，韩斌再坚定的答道：“无不妥，百姓逃命可谓之自保，潜火军如也逃命，那凌安城谁保？灾后的确损失惨重，可如果没有潜火军的拼命，或许城将不城。现今更该查明原因，将纵火之人以罪论处。”

    听到此阐述，次位的大人便说道：“杨御史，我看庭下之人所言极是，我们不如把重点回归三庭会审本意。”末位的大人也点头表示赞同，庭外百姓开始熙攘起来，恐是刚刚作证邻居到庭外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