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 飏谷秘境
“少主，真的是你........”
胡翊芝声音已经颤抖了，这些年来他镇守壶关，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见到少主，恐怕是他这么多年来情感释放最大的一次。
“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我一直坚信你会回来，回来查清龙家冤案。”胡翊芝激动的老泪纵横，死死地抓着龙啸天双手，那份情感像极了十几年未见，今日陡然重逢的父子。
一旁的水寒烟看到这个场面，内心也是感动万分，这样的感情不是经历过生离死别过的人，是无法感受的。
“少主，既然已经回到雍凉，却为何不进关呢？”
“我找你来正是为了入关之事，我不能用现在的样子进入雍凉。”
“少主，您有何吩咐”胡翊芝听龙啸天如此说，心里明白，他若是以现在的样子进雍凉，实在是太过招摇，对于他和龙家都是不利的。
“我需要两身士兵的衣服........”有道是响鼓不用重锤，龙啸天这话还没说完，胡翊芝已经心领神会。
“少主，我知道了，我即刻去办。”说着向龙啸天伸手抱拳略施一礼，一转身正好看见了后面的水寒烟，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说了句：“水大人这身形，只怕军中很难有合适的军服啊。”
这话听得水寒烟一脸懵，倒是一向不苟言笑的龙啸天，这次静静的看着她，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多时，由李长生带领的一支三十人组成的巡城队，例行着每天的巡城任务。只是今天的巡城不同于平常，今日这三十人的队伍个个骑着战马，缓步行走在雍凉热闹的街道。雍凉这些年在雍凉候章勋的治理下，百姓安君乐业，早就已经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再看这支队伍所到之处，街道两旁百姓都上前鞠躬施礼，这些百姓面带笑容，十分热情，绝不是因为害怕而故作姿态。更有百姓壶浆箪食迎之，这份喜爱溢于言表，装是装不出来的。
这队巡城的官兵中有那么一个人显得与众不同，那身军服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的，极不合体。袖子宽大的活像个大灯笼，裤腿也是肥大的不像样子，感觉可以再塞进一条腿去。那军帽，更是直接扣住了眼睛，也就是骑在马上，要不怕是连走路都困难。
“龙大哥，这衣服实在是太大了。”她看着和她并立而行的龙啸天，小声的说道。
“忍耐一下吧，就快到了。”看着水寒烟这幅滑稽的模样，龙啸天也是忍俊不禁，虽然面上没有表现，但心里属实是已经乐背过气去了。
一队人马缓步而行，不多时已出了壶关城的后门，出了后门便已是雍凉境内。这一行人，继续缓步前行，周围没有那么多百姓来送东西行李，这帮兵丁算是解放天性了，那荤段子真是张口就来啊。哪家的姑娘屁股大好生养啊，哪家的男人有福气，一出接着一出，一段接着一段。
龙啸天听得倒是没什么，水寒烟这黄花大闺女哪里听过这些，不由得俏脸通红，也就亏得她的帽子大，遮住脸看不出来。
不过细细想来，这帮兵丁倒也是十分可爱，平常训练和守城任务十分辛苦不说，在百姓面前还要一本正紧，也只有在这四下无人的时候，才能释放一下自己的天性。兵丁本来也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当兵吃粮谋个生路，也是把脑袋拴在腰带上。他们不扰民，不抢掠，痛快痛快嘴，倒也无可厚非。
“两位大人，前面便是飏谷，将军严令，我等不得轻易踏入飏谷，所以只能请两位自行前往。”李长生在一路口停住马，转身对两人说道。
这条路并不起眼，道路两旁除了树也没有什么别的了。只是这些树全都一模一样，不仅品种，高矮，粗细全都一样，甚至连两棵树之间的间隙都分毫不差，仿佛是有人刻意栽种的一般。
“有劳将军”龙啸天在马上，抱拳拱手，对李长生说道。
“卑职职责所在，不敢劳大人谬赞”李长生慌忙回礼说道“前路漫漫，两位大人还请一路珍重。”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李将军后会有期。”龙啸天略施一礼，便和水寒烟调转马头往那飏谷小路的深处走去。李长生带领那一队官兵返回壶关，自不必提。
“龙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这身衣服，实在是太难受了”水寒烟在马上一边说，一边还在不停的推着她的帽子。
龙啸天看着身边的水寒烟那滑稽的衣装，不住地往上推着自己的帽子，四下无人他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实在不舒服你就把帽子脱下来吧。”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不只是帽子啊......”水寒烟一把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扬起头来却正好看到了，满脸面容的龙啸天。
“龙大哥，第一次看到你笑哎，笑起来还挺可爱的。”
“可爱嘛，可爱......”龙啸天嘴里喃喃的说着，脑海中又回响起了，那姑娘银铃般的声音：“龙小龙，可爱的你，可爱的剑，若不是你陪着我，这一路只怕会很无趣呢。”这声音不断的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渐渐的眼前的俏佳人，和心中久久不能忘却的那个人，重合在了一起。
“涟漪.......”龙啸天心有所思，不自觉的就吐露了出来。
“龙大哥，你怎么了？”水寒烟看着龙啸天深邃的眼神望着远方，知道他心有所思，本着一颗好奇心就问了问。
“没......没什么。”龙啸天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水寒烟，还在不停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装，
“实在不舒服，你就脱了吧，到了这里也是很安全了。”
“那你回过头去啊，不许看。”水寒烟一脸娇羞的说着。
其实这军装，也就是套在了平常衣服的外面。但是女孩子嘛，总归是有些羞涩，当着男人面换衣服，总是不好意思。
“龙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些树好奇怪啊，就好像一棵树挪了一个地方而已。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刻意种的。”水寒烟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公子打扮，打马上前对着龙啸天问道。
“每一个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会问这些树是不是有人刻意种的。其实这里的树都是自然形成的，没有任何人刻意作为。”龙啸天这番解释倒是让人出乎意料之外，自然形成的树高矮粗细都有不同，和这里的树完全不同。若说这里的树是自然形成的，那就真的是自然的神奇了。
“自然形成的？这也太神奇了吧！”水寒烟望着两旁整齐的树林，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这里叫‘十里桦廊’，别急着吃惊，过了这里后面还有更让你惊奇的。”看着水寒烟吃惊的表情说道。
“等等，龙大哥你说这里叫什么‘十里画廊’？十里画廊可是在南阳境内啊，怎么可能在这里？”水寒烟说的原也不错，十里画廊确实在南阳境内，前朝明帝曾称其为“人间仙境，瑶池降世”。
“这里不是南阳的‘十里画廊’，你看到这两旁的树了吗，这叫白桦树，所以叫‘十里桦廊’。”龙啸天一边说，一边还在比划着这个“桦”字。
两人就这样骑在马上，继续的缓缓前行，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这“十里桦廊”的尽头。透过两旁的树林，隐隐的能听到有潺潺的流水声，和不时传来的飞鸟之声。
走出了“十里桦廊”映入水寒烟眼帘的景色，让她彻底的呆在了原地。眼前一片春意盎然，成百上千的树木组成的树林，郁郁葱葱，哪里还有一点秋季的样子。树林旁一条小溪，水深不过膝，溪水清澈的可以清楚的看见溪水里的石头，鱼虾。小溪的两旁，芳草茵茵，百花争艳，真是个花鸟鱼虫天然趣，一番景色宛如那初春的江南。
“好漂亮啊这里，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地方。”这里的景色，丝毫不输给水寒烟从小长大的南阳。南阳王封地，坐拥荆州、扬州、湖州三地，皆是江南富庶之地，鱼米之乡。近江朝廷的粮仓，素有“南阳熟，天下足”之称。
自水寒烟逃离南阳，投奔北齐，已有数年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景了。今日陡然见到这样美丽的景色，一时间心旷神怡。直接跳下马来，一阵风一样的跑到小溪边，闻闻花香，小溪里戏水，一时间欢快的像个孩子。
龙啸天坐在马上，望着她的身影，渐渐的那身影，又和心里不能忘却的那个人重合在了一起。情若起了涟漪，又怎能再风平浪静。
“龙大哥，你看这些花好稀有啊，我在南阳都没见过呢。”水寒烟一边大声呼唤着龙啸天，一边指着地上那开着七色花瓣的花兴奋的说道，这一刻的她就是一个可爱又贪玩的小女孩。
“我曾经听府里的高手说过，用剑的高手可以以气聚形，化水为剑，甚至可以御剑而飞。”她这话一边说，一边转头看着马上的龙啸天，那傲娇的小眼神仿佛就在说，你行吗？
龙啸天微微一笑也没说话，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以指为剑凌空往溪水里一指。正在戏水的水寒烟吃了一惊，那溪水竟然变成了一根水柱，径直的飞向龙啸天所在的方向。
水寒烟随着水柱看去，只见那水柱全部聚在了龙啸天指尖，变成了一颗水球。只见他右手一抖，那水球应声变成了一把水剑，这水剑在他手中，依然锋利，只是轻轻一划便将树叶整齐的切开。展示完这一手，他指尖一弹，那水剑又回到溪水之中，落水之时连一点波纹都没有。
“你看，是这样吗？”这一手直让一旁的水寒烟大呼惊奇。
“龙大哥，这化水为剑，原来你也会啊。”水寒烟跑到他的马边，一脸惊奇的说道。
“小孩子的把戏而已，不值一哂。”语气里满是不在乎。
“小孩子的把戏，可是我听说，这是剑术的最高境界啦！”这话说的水寒烟就更惊奇了，她知道的剑道最高境界，居然只是他口中的小孩子的把戏。
“以气聚形是剑意境，化水为剑是剑礼境，水性本无常，无形，无状，只有剑礼才能给水性无常立下规矩，使之聚而成形。这些在寻常剑客眼中，确实很难做到，但是在剑道之境的剑客面前，就是小孩子的把戏。”龙啸天解释道。
“别玩了，我们赶路吧，过了这飏谷秘境，前面就是我龙家的古宅，夕阳之前我们一定要赶到。”一边说着一边打马前行。
这边水寒烟一看，龙啸天已然打马上路，也顾不上玩了，三步两步跳上马，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就这样，两匹大马载着一男一女，往那故事的开端慢慢走去。
胡翊芝声音已经颤抖了，这些年来他镇守壶关，从来都是喜怒不形于色，今日见到少主，恐怕是他这么多年来情感释放最大的一次。
“十二年了，整整十二年，我一直坚信你会回来，回来查清龙家冤案。”胡翊芝激动的老泪纵横，死死地抓着龙啸天双手，那份情感像极了十几年未见，今日陡然重逢的父子。
一旁的水寒烟看到这个场面，内心也是感动万分，这样的感情不是经历过生离死别过的人，是无法感受的。
“少主，既然已经回到雍凉，却为何不进关呢？”
“我找你来正是为了入关之事，我不能用现在的样子进入雍凉。”
“少主，您有何吩咐”胡翊芝听龙啸天如此说，心里明白，他若是以现在的样子进雍凉，实在是太过招摇，对于他和龙家都是不利的。
“我需要两身士兵的衣服........”有道是响鼓不用重锤，龙啸天这话还没说完，胡翊芝已经心领神会。
“少主，我知道了，我即刻去办。”说着向龙啸天伸手抱拳略施一礼，一转身正好看见了后面的水寒烟，上下打量了一下她，说了句：“水大人这身形，只怕军中很难有合适的军服啊。”
这话听得水寒烟一脸懵，倒是一向不苟言笑的龙啸天，这次静静的看着她，嘴角上扬流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不多时，由李长生带领的一支三十人组成的巡城队，例行着每天的巡城任务。只是今天的巡城不同于平常，今日这三十人的队伍个个骑着战马，缓步行走在雍凉热闹的街道。雍凉这些年在雍凉候章勋的治理下，百姓安君乐业，早就已经路不拾遗，夜不闭户。
再看这支队伍所到之处，街道两旁百姓都上前鞠躬施礼，这些百姓面带笑容，十分热情，绝不是因为害怕而故作姿态。更有百姓壶浆箪食迎之，这份喜爱溢于言表，装是装不出来的。
这队巡城的官兵中有那么一个人显得与众不同，那身军服怎么看都不像是自己的，极不合体。袖子宽大的活像个大灯笼，裤腿也是肥大的不像样子，感觉可以再塞进一条腿去。那军帽，更是直接扣住了眼睛，也就是骑在马上，要不怕是连走路都困难。
“龙大哥，这衣服实在是太大了。”她看着和她并立而行的龙啸天，小声的说道。
“忍耐一下吧，就快到了。”看着水寒烟这幅滑稽的模样，龙啸天也是忍俊不禁，虽然面上没有表现，但心里属实是已经乐背过气去了。
一队人马缓步而行，不多时已出了壶关城的后门，出了后门便已是雍凉境内。这一行人，继续缓步前行，周围没有那么多百姓来送东西行李，这帮兵丁算是解放天性了，那荤段子真是张口就来啊。哪家的姑娘屁股大好生养啊，哪家的男人有福气，一出接着一出，一段接着一段。
龙啸天听得倒是没什么，水寒烟这黄花大闺女哪里听过这些，不由得俏脸通红，也就亏得她的帽子大，遮住脸看不出来。
不过细细想来，这帮兵丁倒也是十分可爱，平常训练和守城任务十分辛苦不说，在百姓面前还要一本正紧，也只有在这四下无人的时候，才能释放一下自己的天性。兵丁本来也都是穷苦人家的孩子，当兵吃粮谋个生路，也是把脑袋拴在腰带上。他们不扰民，不抢掠，痛快痛快嘴，倒也无可厚非。
“两位大人，前面便是飏谷，将军严令，我等不得轻易踏入飏谷，所以只能请两位自行前往。”李长生在一路口停住马，转身对两人说道。
这条路并不起眼，道路两旁除了树也没有什么别的了。只是这些树全都一模一样，不仅品种，高矮，粗细全都一样，甚至连两棵树之间的间隙都分毫不差，仿佛是有人刻意栽种的一般。
“有劳将军”龙啸天在马上，抱拳拱手，对李长生说道。
“卑职职责所在，不敢劳大人谬赞”李长生慌忙回礼说道“前路漫漫，两位大人还请一路珍重。”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李将军后会有期。”龙啸天略施一礼，便和水寒烟调转马头往那飏谷小路的深处走去。李长生带领那一队官兵返回壶关，自不必提。
“龙大哥，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啊？这身衣服，实在是太难受了”水寒烟在马上一边说，一边还在不停的推着她的帽子。
龙啸天看着身边的水寒烟那滑稽的衣装，不住地往上推着自己的帽子，四下无人他也是忍不住的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实在不舒服你就把帽子脱下来吧。”一边笑着一边说道。
“不只是帽子啊......”水寒烟一把摘下了自己的帽子，扬起头来却正好看到了，满脸面容的龙啸天。
“龙大哥，第一次看到你笑哎，笑起来还挺可爱的。”
“可爱嘛，可爱......”龙啸天嘴里喃喃的说着，脑海中又回响起了，那姑娘银铃般的声音：“龙小龙，可爱的你，可爱的剑，若不是你陪着我，这一路只怕会很无趣呢。”这声音不断的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渐渐的眼前的俏佳人，和心中久久不能忘却的那个人，重合在了一起。
“涟漪.......”龙啸天心有所思，不自觉的就吐露了出来。
“龙大哥，你怎么了？”水寒烟看着龙啸天深邃的眼神望着远方，知道他心有所思，本着一颗好奇心就问了问。
“没......没什么。”龙啸天回过神来，看着眼前的水寒烟，还在不停的摆弄着自己的衣装，
“实在不舒服，你就脱了吧，到了这里也是很安全了。”
“那你回过头去啊，不许看。”水寒烟一脸娇羞的说着。
其实这军装，也就是套在了平常衣服的外面。但是女孩子嘛，总归是有些羞涩，当着男人面换衣服，总是不好意思。
“龙大哥，这里是什么地方啊，这些树好奇怪啊，就好像一棵树挪了一个地方而已。怎么看都像是有人刻意种的。”水寒烟恢复了一直以来的公子打扮，打马上前对着龙啸天问道。
“每一个第一次来这里的人，都会问这些树是不是有人刻意种的。其实这里的树都是自然形成的，没有任何人刻意作为。”龙啸天这番解释倒是让人出乎意料之外，自然形成的树高矮粗细都有不同，和这里的树完全不同。若说这里的树是自然形成的，那就真的是自然的神奇了。
“自然形成的？这也太神奇了吧！”水寒烟望着两旁整齐的树林，不由得长大了嘴巴。
“这里叫‘十里桦廊’，别急着吃惊，过了这里后面还有更让你惊奇的。”看着水寒烟吃惊的表情说道。
“等等，龙大哥你说这里叫什么‘十里画廊’？十里画廊可是在南阳境内啊，怎么可能在这里？”水寒烟说的原也不错，十里画廊确实在南阳境内，前朝明帝曾称其为“人间仙境，瑶池降世”。
“这里不是南阳的‘十里画廊’，你看到这两旁的树了吗，这叫白桦树，所以叫‘十里桦廊’。”龙啸天一边说，一边还在比划着这个“桦”字。
两人就这样骑在马上，继续的缓缓前行，不一会儿，两人就走到了这“十里桦廊”的尽头。透过两旁的树林，隐隐的能听到有潺潺的流水声，和不时传来的飞鸟之声。
走出了“十里桦廊”映入水寒烟眼帘的景色，让她彻底的呆在了原地。眼前一片春意盎然，成百上千的树木组成的树林，郁郁葱葱，哪里还有一点秋季的样子。树林旁一条小溪，水深不过膝，溪水清澈的可以清楚的看见溪水里的石头，鱼虾。小溪的两旁，芳草茵茵，百花争艳，真是个花鸟鱼虫天然趣，一番景色宛如那初春的江南。
“好漂亮啊这里，这里怎么会有这么漂亮的地方。”这里的景色，丝毫不输给水寒烟从小长大的南阳。南阳王封地，坐拥荆州、扬州、湖州三地，皆是江南富庶之地，鱼米之乡。近江朝廷的粮仓，素有“南阳熟，天下足”之称。
自水寒烟逃离南阳，投奔北齐，已有数年没有见过这样的风景了。今日陡然见到这样美丽的景色，一时间心旷神怡。直接跳下马来，一阵风一样的跑到小溪边，闻闻花香，小溪里戏水，一时间欢快的像个孩子。
龙啸天坐在马上，望着她的身影，渐渐的那身影，又和心里不能忘却的那个人重合在了一起。情若起了涟漪，又怎能再风平浪静。
“龙大哥，你看这些花好稀有啊，我在南阳都没见过呢。”水寒烟一边大声呼唤着龙啸天，一边指着地上那开着七色花瓣的花兴奋的说道，这一刻的她就是一个可爱又贪玩的小女孩。
“我曾经听府里的高手说过，用剑的高手可以以气聚形，化水为剑，甚至可以御剑而飞。”她这话一边说，一边转头看着马上的龙啸天，那傲娇的小眼神仿佛就在说，你行吗？
龙啸天微微一笑也没说话，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以指为剑凌空往溪水里一指。正在戏水的水寒烟吃了一惊，那溪水竟然变成了一根水柱，径直的飞向龙啸天所在的方向。
水寒烟随着水柱看去，只见那水柱全部聚在了龙啸天指尖，变成了一颗水球。只见他右手一抖，那水球应声变成了一把水剑，这水剑在他手中，依然锋利，只是轻轻一划便将树叶整齐的切开。展示完这一手，他指尖一弹，那水剑又回到溪水之中，落水之时连一点波纹都没有。
“你看，是这样吗？”这一手直让一旁的水寒烟大呼惊奇。
“龙大哥，这化水为剑，原来你也会啊。”水寒烟跑到他的马边，一脸惊奇的说道。
“小孩子的把戏而已，不值一哂。”语气里满是不在乎。
“小孩子的把戏，可是我听说，这是剑术的最高境界啦！”这话说的水寒烟就更惊奇了，她知道的剑道最高境界，居然只是他口中的小孩子的把戏。
“以气聚形是剑意境，化水为剑是剑礼境，水性本无常，无形，无状，只有剑礼才能给水性无常立下规矩，使之聚而成形。这些在寻常剑客眼中，确实很难做到，但是在剑道之境的剑客面前，就是小孩子的把戏。”龙啸天解释道。
“别玩了，我们赶路吧，过了这飏谷秘境，前面就是我龙家的古宅，夕阳之前我们一定要赶到。”一边说着一边打马前行。
这边水寒烟一看，龙啸天已然打马上路，也顾不上玩了，三步两步跳上马，紧紧的跟在他后面。
就这样，两匹大马载着一男一女，往那故事的开端慢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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