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江湖之远
昔有佳人公孙氏，一舞剑器动四方。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
梨园子弟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萧瑟，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杜工部这首诗，赞的是那大唐宫廷第一舞人“公孙俪”，一剑震长安，一舞若倾城，就连那画中之圣都不免为之倾倒，丹青妙笔记录那惊世舞姿。
传至后世，那惊世一剑仍是江湖剑客梦寐以求的妙招。剑术名家“公孙世家”，由此而来，百年前，公孙家和裴家、龙家并称江湖剑道三大家。
公孙家有教无类，广收门人。门下弟子最多的时候，多达三千人。原本江湖最大的世家门派，却不想在两兄弟的斗争之下一分为二，辽北一支称为“北宗”，湖州一支称为“南宗”。两派争斗不断，终于两败俱伤，公孙世家最终退出历史舞台，只有一小支族人，还在苦苦支撑着家族最后的荣光。
十六年前公孙家南宗宗主“公孙绩”，带着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两件“宝物”，来到雍凉。那两件“宝物”，一把上古神剑“纯钧”，一位惊艳天下的绝世佳人“公孙芷曦”。
公孙绩想以这一剑一人，和龙家结通家之好，如此一来便可获得龙家的庇护，使得公孙家处在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力局面。只可惜了，那美艳惊动天下美人，却被当做商品一样送给了龙家，只是说起来也奇怪，那女孩不哭不闹，而是很欣然的嫁入了龙家。
而现在当年那年芳十九的少女，也已过了而立之年，岁月倒是让她的美更添了几分沉淀。此时的她换下了那一身剑客的装扮，一身淡黄色的薄丝外衣，黑直的长发直披至肩，脸上的一点淡妆将那份美貌彰显的更加厚重。一双玉手端着木托盘，托盘上一只青瓷碗还冒着热气，碗里装着的，正是她精心熬煮了一个时辰的“九叶莲子羹”。
要说这“九叶莲子”可是极罕见的稀罕物，寻常莲花都是一片荷叶，并蒂莲也不过两片荷叶而已，而这“九叶莲子”却是九片小荷叶上长一朵荷花，其所结的莲子为滋补的圣品，能够助习武之人固本培元。
雍凉荒芜之地，哪里生长的出这等滋补圣品？
想来只是那个痴情的女子，为了讨情郎欢心，花费了多年的心血，从扬州移植到飏谷，其中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再说这“九叶莲子羹”熬煮之时极耗精力，火候掌握及其关键。火稍大便会糊锅，火小了不能发挥全部效力，熬煮之人需时刻掌控火候。这天下只有两人能煮出口感功效俱佳的“九叶莲子羹”，一个是天下第一神厨，另一个就是端着莲子羹的公孙芷曦。
“夫君，我煮了你最爱的九叶莲子羹，趁热喝了吧，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她推开了龙啸天的房门，对正在擦拭着佩剑的龙啸天说道。
“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这九叶莲子只生长在扬州，你真的把它移植到飏谷了？”话里透露着吃惊，稍有常识之人都知道，南方植物移到北方是很难存活的，更不要说还能正常生长了。
“夫君，趁热喝吧，你这一路辛苦，我去给你烧点热水，烫烫脚解解乏。”说着放下莲子羹，就向外走去。
随手带上门，一回头正好撞见了缓缓而来的水寒烟。这两人四目相对，谁的眼神也不敢长时间看着对方。良久还是芷曦打破了沉默。
“水妹子，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女的？”水寒烟心里奇怪，也没有细想随口就问了出来。
“看你这身姿，再看你这手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女子。”芷曦一边说，一边还仔细的打量着水寒烟，一边还喃喃自语的说道：“像，太像了，你和她太像了。”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往后院走去。
这两句说的水寒烟如同丈二和尚一样，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芷曦。慢慢的走到他的房门口，想着推门而入，可这手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不了。思来想去了半晌，还是没有推开那一扇房门，远处公孙芷曦的身影若影若现，她也来不及细想，转身快步的赶回自己的房间。
“夫君，天也不早了，烫烫脚早休息吧。”放下手里端着的木盆。
“芷曦你先别忙，给我说说这十几年来，江湖上的事。”龙啸天摆摆手，对她说道。
“好啊，夫君，只是这些年江湖上有太多的变故，一时半会只怕说不完啊。”芷曦在他身边坐下，一双大眼睛脉脉含情的看着他。
“裴家这些年怎么样了？”果然在龙啸天的心里最关心的，还是老对头裴家。
“裴珉现在已经是裴家的家主了，至于裴灏，他已经做古了。”
“裴灏死了，怎么死的。”听到这个消息龙啸天倒是吃惊不小，裴灏是裴珉的父亲，江湖老一辈的剑中豪杰。只是心胸不够宽广，而且做事比较偏激，很多事情上不留情面，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裴家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门派。
“嗯，只是他死的很奇怪。”
“奇怪？”
“嗯，身体碎的不成样子，就好像被什么猛兽利爪生生的切碎的一般，而且据说他死在了晋阳的古道。”
“晋阳古道？他怎么会死在那里？”听到晋阳古道四个字，龙啸天似乎想到了什么？
“芷曦，这把剑你认得吗?”龙啸天转身拿出了葛老道的那把剑。
“夫君，这不是齐云山掌门‘丹霞子’的佩剑吗？这把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啊？”语气里充满了吃惊。
“不错，不错，我说这把剑我为什么如此眼熟。”龙啸天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剑，细细的查看了起来。
“齐云山掌门的佩剑，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这一番疑问，在他心里久久的挥之不去。
“夫君，丹霞子前辈已经羽化了，齐云山道教一脉，一分为二。现在齐云山的掌门是丹霞子的师弟‘玉阳真人’，另一派则是在一个叫‘清玄道人’的带领下在紫霞山成立了‘全一道’........”
“等等，你刚刚说那个人叫清玄道人？”芷曦还没有说完，便被龙啸天打断了。
“夫君，你怎么了？”看着他那满脸惊愕的表情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丹霞子怎么死的？”龙啸天把葛老道的剑插回剑鞘，对她问道。
“不知道，只听说是在晚间突然暴毙，第二天一早，玉阳真人便对外宣告，由他接任掌门之位。只是........”芷曦预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他接任之时，身边并没有那把掌门信物‘无极剑’，夫君，这把剑怎么会在你的手上？”芷曦看着那把剑好奇的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改日我在向你明说。这剑你替我保管好，我想过一段时间，该去拜访一下齐云山。”说着把无极剑交给了芷曦。
“其他门派有什么变数吗？”龙啸天追问道，刚刚芷曦的一番话，已经让他十分震惊，虽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将有大事发生。
“武当这边，掌教莫天一十几年来一直在闭关，江湖上没有人见过他，甚至有传闻他已经羽化。至于儒、墨两家这些年来都比较安静，互无干扰。”芷曦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三位剑道之境的高手，这多年也再无建树啊。”龙啸天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我公孙家南宗这些年来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可北宗却已经天翻地覆了。”芷曦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北宗怎么了？”
“北宗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名弟子了，算是亡了。虽说，北宗和南宗一直相争，但毕竟都是公孙家的嫡系血脉，血浓于水啊。”语气中满是同情。说来也不错，当年公孙家分立也是两个双胞胎兄弟之间的斗争，怎么说两者都是嫡系正宗，现在陡然没了一支，确实让人唏嘘不已。
“北宗向来是有教无类，门徒甚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龙啸天心里也是充满了疑惑。
“十年前，北宗选出了新的宗主，高雄.......”
“高雄？！你说北宗新的宗主是高雄？！”这个名字直接让龙啸天吃惊到站了起来。
“夫君，你怎么了，这个高雄有什么问题吗？”看着他这样大惊失色，芷曦也是疑惑不已。
“你知道高雄是什么人吗？”
芷曦机械的摇摇头，北宗之事她一直都是听说，内部之事一点都不了解。
“他是太傅高燮的儿子，看来不仅是近江朝廷，就连江湖也没能逃脱高燮的毒手。”此时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杀气。
“当年在北齐，暗算我，将我关在厉胜庙十二年的也是高燮。”龙啸天捏紧了拳头。
“夫君，当年我本来是想去北齐救你的，可是.......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她一双玉手，紧紧的握着他捏紧的拳头。
“高雄在北宗做了什么？”龙啸天追问道。
“我听说，他接任宗主后，便把北宗的一大部分高手带入了朝廷，成立了一个什么营，据说战功赫赫，他也当上了朝廷的都统。可是差不多一个月前，有传言说他死了，而且死状和裴灏及其相似。”
听到这里，龙啸天心里的疑问更加多了，齐云山掌门的剑怎么会出现在晋阳古道，裴灏怎么会死在晋阳古道，高雄怎么会接任北宗宗主，所谓的全一道到底是什么.......这一系列的谜题都需要他去一点点的解开。他的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只怕当真相揭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会震惊。
“夫君，天不早了，让我服侍你休息吧。”芷曦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拉开被子对龙啸天说道。
“这里是你的房间吧，天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去大堂，不必等我了。”说着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出去，只留下那美娇娘呆呆的坐在床边。
而另一侧的房间，另一个女子还在窗边偷偷的盯着这边所发生的一切。那一刻，他不知道的是，两个女子都在默默无言的看着他。
观者如山色沮丧，天地为之久低昂。
霍如羿射九日落，矫如群帝骖龙翔，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清光。
绛唇珠袖两寂寞，晚有弟子传芬芳。
临颍美人在白帝，妙舞此曲神扬扬。
与余问答既有以，感时抚事增惋伤，
先帝侍女八千人，公孙剑器初第一。
五十年间似反掌，风尘澒洞昏王室，
梨园子弟散如烟，女乐余姿映寒日。
金粟堆前木已拱，瞿塘石城草萧瑟，
玳筵急管曲复终，乐极哀来月东出。
老夫不知其所往，足茧荒山转愁疾。
杜工部这首诗，赞的是那大唐宫廷第一舞人“公孙俪”，一剑震长安，一舞若倾城，就连那画中之圣都不免为之倾倒，丹青妙笔记录那惊世舞姿。
传至后世，那惊世一剑仍是江湖剑客梦寐以求的妙招。剑术名家“公孙世家”，由此而来，百年前，公孙家和裴家、龙家并称江湖剑道三大家。
公孙家有教无类，广收门人。门下弟子最多的时候，多达三千人。原本江湖最大的世家门派，却不想在两兄弟的斗争之下一分为二，辽北一支称为“北宗”，湖州一支称为“南宗”。两派争斗不断，终于两败俱伤，公孙世家最终退出历史舞台，只有一小支族人，还在苦苦支撑着家族最后的荣光。
十六年前公孙家南宗宗主“公孙绩”，带着天下人都梦寐以求的两件“宝物”，来到雍凉。那两件“宝物”，一把上古神剑“纯钧”，一位惊艳天下的绝世佳人“公孙芷曦”。
公孙绩想以这一剑一人，和龙家结通家之好，如此一来便可获得龙家的庇护，使得公孙家处在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力局面。只可惜了，那美艳惊动天下美人，却被当做商品一样送给了龙家，只是说起来也奇怪，那女孩不哭不闹，而是很欣然的嫁入了龙家。
而现在当年那年芳十九的少女，也已过了而立之年，岁月倒是让她的美更添了几分沉淀。此时的她换下了那一身剑客的装扮，一身淡黄色的薄丝外衣，黑直的长发直披至肩，脸上的一点淡妆将那份美貌彰显的更加厚重。一双玉手端着木托盘，托盘上一只青瓷碗还冒着热气，碗里装着的，正是她精心熬煮了一个时辰的“九叶莲子羹”。
要说这“九叶莲子”可是极罕见的稀罕物，寻常莲花都是一片荷叶，并蒂莲也不过两片荷叶而已，而这“九叶莲子”却是九片小荷叶上长一朵荷花，其所结的莲子为滋补的圣品，能够助习武之人固本培元。
雍凉荒芜之地，哪里生长的出这等滋补圣品？
想来只是那个痴情的女子，为了讨情郎欢心，花费了多年的心血，从扬州移植到飏谷，其中艰辛只有她自己知道。
再说这“九叶莲子羹”熬煮之时极耗精力，火候掌握及其关键。火稍大便会糊锅，火小了不能发挥全部效力，熬煮之人需时刻掌控火候。这天下只有两人能煮出口感功效俱佳的“九叶莲子羹”，一个是天下第一神厨，另一个就是端着莲子羹的公孙芷曦。
“夫君，我煮了你最爱的九叶莲子羹，趁热喝了吧，这些年你在外受苦了。”她推开了龙啸天的房门，对正在擦拭着佩剑的龙啸天说道。
“这么晚了，你还没休息啊，这九叶莲子只生长在扬州，你真的把它移植到飏谷了？”话里透露着吃惊，稍有常识之人都知道，南方植物移到北方是很难存活的，更不要说还能正常生长了。
“夫君，趁热喝吧，你这一路辛苦，我去给你烧点热水，烫烫脚解解乏。”说着放下莲子羹，就向外走去。
随手带上门，一回头正好撞见了缓缓而来的水寒烟。这两人四目相对，谁的眼神也不敢长时间看着对方。良久还是芷曦打破了沉默。
“水妹子，这里住的还习惯吗？”
“你怎么会知道，我是女的？”水寒烟心里奇怪，也没有细想随口就问了出来。
“看你这身姿，再看你这手指，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你是女子。”芷曦一边说，一边还仔细的打量着水寒烟，一边还喃喃自语的说道：“像，太像了，你和她太像了。”一边说着一边低着头往后院走去。
这两句说的水寒烟如同丈二和尚一样，只是一脸茫然的看着芷曦。慢慢的走到他的房门口，想着推门而入，可这手却像灌了铅一样，怎么也动不了。思来想去了半晌，还是没有推开那一扇房门，远处公孙芷曦的身影若影若现，她也来不及细想，转身快步的赶回自己的房间。
“夫君，天也不早了，烫烫脚早休息吧。”放下手里端着的木盆。
“芷曦你先别忙，给我说说这十几年来，江湖上的事。”龙啸天摆摆手，对她说道。
“好啊，夫君，只是这些年江湖上有太多的变故，一时半会只怕说不完啊。”芷曦在他身边坐下，一双大眼睛脉脉含情的看着他。
“裴家这些年怎么样了？”果然在龙啸天的心里最关心的，还是老对头裴家。
“裴珉现在已经是裴家的家主了，至于裴灏，他已经做古了。”
“裴灏死了，怎么死的。”听到这个消息龙啸天倒是吃惊不小，裴灏是裴珉的父亲，江湖老一辈的剑中豪杰。只是心胸不够宽广，而且做事比较偏激，很多事情上不留情面，也正是因为他这样的性格，裴家在江湖上得罪了不少门派。
“嗯，只是他死的很奇怪。”
“奇怪？”
“嗯，身体碎的不成样子，就好像被什么猛兽利爪生生的切碎的一般，而且据说他死在了晋阳的古道。”
“晋阳古道？他怎么会死在那里？”听到晋阳古道四个字，龙啸天似乎想到了什么？
“芷曦，这把剑你认得吗?”龙啸天转身拿出了葛老道的那把剑。
“夫君，这不是齐云山掌门‘丹霞子’的佩剑吗？这把剑怎么会在你的手里啊？”语气里充满了吃惊。
“不错，不错，我说这把剑我为什么如此眼熟。”龙啸天一边说着一边拔出了剑，细细的查看了起来。
“齐云山掌门的佩剑，怎么会出现在那里呢？”这一番疑问，在他心里久久的挥之不去。
“夫君，丹霞子前辈已经羽化了，齐云山道教一脉，一分为二。现在齐云山的掌门是丹霞子的师弟‘玉阳真人’，另一派则是在一个叫‘清玄道人’的带领下在紫霞山成立了‘全一道’........”
“等等，你刚刚说那个人叫清玄道人？”芷曦还没有说完，便被龙啸天打断了。
“夫君，你怎么了？”看着他那满脸惊愕的表情问道。
“没什么，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丹霞子怎么死的？”龙啸天把葛老道的剑插回剑鞘，对她问道。
“不知道，只听说是在晚间突然暴毙，第二天一早，玉阳真人便对外宣告，由他接任掌门之位。只是........”芷曦预言又止
“只是什么？”
“只是他接任之时，身边并没有那把掌门信物‘无极剑’，夫君，这把剑怎么会在你的手上？”芷曦看着那把剑好奇的问道。
“这事说来话长，改日我在向你明说。这剑你替我保管好，我想过一段时间，该去拜访一下齐云山。”说着把无极剑交给了芷曦。
“其他门派有什么变数吗？”龙啸天追问道，刚刚芷曦的一番话，已经让他十分震惊，虽然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但他已经隐隐的感觉到将有大事发生。
“武当这边，掌教莫天一十几年来一直在闭关，江湖上没有人见过他，甚至有传闻他已经羽化。至于儒、墨两家这些年来都比较安静，互无干扰。”芷曦不紧不慢的说着。
“这三位剑道之境的高手，这多年也再无建树啊。”龙啸天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我公孙家南宗这些年来倒是没有什么变化，可北宗却已经天翻地覆了。”芷曦叹了口气继续说道。
“北宗怎么了？”
“北宗现在只剩下不到二十名弟子了，算是亡了。虽说，北宗和南宗一直相争，但毕竟都是公孙家的嫡系血脉，血浓于水啊。”语气中满是同情。说来也不错，当年公孙家分立也是两个双胞胎兄弟之间的斗争，怎么说两者都是嫡系正宗，现在陡然没了一支，确实让人唏嘘不已。
“北宗向来是有教无类，门徒甚多，怎么会变成现在这样？”龙啸天心里也是充满了疑惑。
“十年前，北宗选出了新的宗主，高雄.......”
“高雄？！你说北宗新的宗主是高雄？！”这个名字直接让龙啸天吃惊到站了起来。
“夫君，你怎么了，这个高雄有什么问题吗？”看着他这样大惊失色，芷曦也是疑惑不已。
“你知道高雄是什么人吗？”
芷曦机械的摇摇头，北宗之事她一直都是听说，内部之事一点都不了解。
“他是太傅高燮的儿子，看来不仅是近江朝廷，就连江湖也没能逃脱高燮的毒手。”此时他的眼神里多了几分杀气。
“当年在北齐，暗算我，将我关在厉胜庙十二年的也是高燮。”龙啸天捏紧了拳头。
“夫君，当年我本来是想去北齐救你的，可是.......你别生气，别气坏了身子。”她一双玉手，紧紧的握着他捏紧的拳头。
“高雄在北宗做了什么？”龙啸天追问道。
“我听说，他接任宗主后，便把北宗的一大部分高手带入了朝廷，成立了一个什么营，据说战功赫赫，他也当上了朝廷的都统。可是差不多一个月前，有传言说他死了，而且死状和裴灏及其相似。”
听到这里，龙啸天心里的疑问更加多了，齐云山掌门的剑怎么会出现在晋阳古道，裴灏怎么会死在晋阳古道，高雄怎么会接任北宗宗主，所谓的全一道到底是什么.......这一系列的谜题都需要他去一点点的解开。他的心里隐隐有种感觉，只怕当真相揭示的那一刻，所有人都会震惊。
“夫君，天不早了，让我服侍你休息吧。”芷曦站了起来，走到床边拉开被子对龙啸天说道。
“这里是你的房间吧，天也不早了，你先休息吧，我去大堂，不必等我了。”说着头也不回的推门走了出去，只留下那美娇娘呆呆的坐在床边。
而另一侧的房间，另一个女子还在窗边偷偷的盯着这边所发生的一切。那一刻，他不知道的是，两个女子都在默默无言的看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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