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十二 庄生晓梦
锦瑟无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华年。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长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篇《锦瑟》，写不尽的，是那如梦似幻的尘世情缘。说不完的，是那缠缠绵绵的情真意长。
可怜那世间有情之人，又有谁能摆脱，在那情网之下编织的美梦。虚虚实实之间，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就好像那梦到蝴蝶的庄周，不知是庄周之梦为蝴蝶，还是蝴蝶之梦为庄周。
在一片看不清的虚无中，本已重伤垂死的龙啸天，在这片虚无中缓缓的睁开眼睛。他惊奇的发现，他之前所受的那些内伤、外伤，居然都神奇的消失了。
他四下看去，这里没有光，没有陆地和天空，没有太阳也月亮。除了他自己，好像什么也没有。看着眼前这样的景象，心中也不免大为惊愕，一来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二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便在这时，他突然看见远处的天边，有一颗白色的小光点，正慢慢的朝他而来。不一会这个光点，变成了光球，光球慢慢的褪去，一个婀娜的少女身姿，慢慢的浮现出来。
龙啸天正在诧异之时，忽然听到那个少女喊了他一声：“龙小龙。”
这称呼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时的他刚刚突破剑道的桎梏，成为江湖上领悟剑道时年纪最轻的剑客。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成就，看到满是旁人羡慕和敬畏的眼光，听到全是同道的奉承与追捧。
再加上家族众人无尽的赞美，从来没有踏入过凡尘的他，总不免有些飘飘然。总觉得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
高傲自负，目空一切便是他当时最真实的写照。
直到有一天，有一位少女，用她那温柔的一笑，彻底的击败了他的自负和高傲。
那一刻的他，赢了裴家少主，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在他的眼里，自己俨然就已是剑道至尊，天下学剑之人，无一人能让他用正眼一观。
就连那在江湖中久负盛名的剑道前辈，当世第一位达到剑道之境的剑客。有“剑圣”美誉的儒家掌门孟舸，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庸才之辈而已。
“天预让其亡，必先让其狂”，这句祖训，也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正在他眉飞色舞的讲解：“剑之道应当诚与人，.........”这一番说辞，只要一开口就是滔滔不绝。
“哼，连道是什么都不明了，还敢这里妄谈什么学剑之道。”这一番话，对于当时他来说简直就是平地一声惊雷。
他抬眼看去，面前站着一位妙龄女子。只见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一头乌黑长直的秀发，两颗杏核眼仿佛会说话一般。曲线婀娜的身材，一张鹅蛋脸标准的宛如那画中的仙女一般。
龙啸天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论相貌她比起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公孙芷曦，还是要稍逊一筹。可她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股魅力，却牢牢的拴住了他的心。
他自己也说不这是为什么，只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让他有了一种触电的感觉。在她的面前，他哪里还是那名动天下的剑中之神，只不过是一个生在尘世里，沉浸在情爱中的普通年轻人而已。
那“龙小龙”便是她对他的爱称。
“龙小龙........你再不快一点，你可跟不上我的脚步了哦，走丢了我可不管你哦。”那少女宛如夏日的亮火虫一般，在这片虚无中飘飘忽忽的，毫无踪迹可寻。
“龙小龙，可爱的你，可爱的剑，这一路啊，不是有你陪着我，还真是无聊的很呢。”这些话宛如烙印一般，深深的镌刻在他的心里。
龙啸天随着声音追去，可奇怪的是，明明感觉近在咫尺，却好像远在天边，怎么追也追不上。
“涟漪、涟漪......”他一边追逐一边高声喊着，那呼喊的声音响彻云霄，哪里像是一个已经气若游丝的人发出来的声音。
可无论他再怎么拼命的追，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光点离自己越来越远。
“龙小龙，可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要重立剑道。你己经拿起了本该拿起的，现在也是该放下的时候了。总是沉浸在梦里，这可不是那个让我钟情的剑中之神。”飘飘忽忽中，那光点停在了已经追逐到力竭的龙啸天的面前，深情款款的对他说道。
“涟漪，可是现在的我.......”话和没说完，却被她的玉手堵住了嘴巴。
“小傻瓜，当你重临剑道那一刻，就能重新见到我啦！”说完，那少女竟然化成了成群的七彩蝴蝶，慢慢的往天边飞去。
“记得，重临剑道，你就能重新见到我啦！”这句话仍然在他的耳边不断的回响。
“涟漪、涟漪.......”他看着那成群七彩蝴蝶渐飞渐远，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小光点，消失在了那一片虚无之中。
便在这时，一道光刺破了这片空间的虚无。
龙啸天透过那束光看去，只见三个人探着脑袋正在看着他。中间一名道士打扮的老者，左边是已经熬出浓浓黑眼圈的芷曦。右边是水寒烟，只是说来奇怪，她的脸色煞白，就连嘴唇都看不到一点血色。
“夫君”
“龙大哥”
这两个女子，看到龙啸天缓缓的睁开眼睛，一时间欣喜若狂。
“芷曦......水姑娘”那声音依旧十分微弱。
“夫君，你昏迷了整整十七天，若不是医仙前辈妙手回春，只怕.......”这后面的半句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听到芷曦如此说，龙啸天才慢慢的转过头去，仔细端详着中间那一身道士打扮的老者。这才认出，那位道士不是旁人，正是那有“青城医仙”之称的章济。是青城一派现存人员中，辈分最高的存在。一手“鬼门十三针”，问鼎江湖，精湛的医术让江湖众人啧啧称奇，更有“阎王要你三更死，医仙留你到天明”的称赞。
“有劳前辈圣手向救，晚辈感激不尽。”龙啸天本想抱拳施礼，可胸口的上伤实在是不允许他这么做。
“少主不必多礼，老夫曾受龙家大恩，即是少主罹难，老夫敢不用命。少主此伤甚是严重，虽已脱离危险，但也不可轻视。”一边说，一边熟练的搭上了龙啸天右手的脉。
“前辈，我这伤可还有的救。”
“内劲加利刃，本就已是重伤。你还强运护体真气，已经伤及经脉。若是换了旁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可少主根骨千年难遇，再加上九叶莲子有疗伤固本的神效，这才保住你的性命。”
“老夫以金针度穴，将你四散的真气聚在一处，勉强保住你剑道之境的修为。你在静养些时日，伤势便可复原。至于武艺，虽说保住了修为，但你毕竟伤了真元，这剑道的之境只怕如镜花水月一般啊。”
“如此重伤，能保住性命已是奇迹。前辈居然还能留下修为，真乃神乎其技也。”龙啸天此话没有一丝奉承，完全是由心而发。
“少主，此番也算是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走了一遭，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章济贴到龙啸天耳边，悄声的问道。
龙啸天闻言，不禁心中一颤。他从始至终没能放下的，无非是那涟漪的一颦一笑。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涟漪那身姿始终若隐若现，怎么也挥之不去。
莫说是现在，当年在北齐，若不是高燮设计，让人假扮涟漪的声音扰乱了他的心神，他又怎会失手被擒？
只是时至今日他还不明白，为么高燮会知道涟漪对她的爱称。
“少主心还有所思，也正是这股思念一直在支撑着你。只是时过境迁，若一直沉浸在往日的梦里，未执著太过。与其一味的追寻过去，不如把握身边的现在。”章济拈着三绺长髯，略带微笑的看着龙啸天，似乎明白他的心中所想。
“前辈，晚辈.......”
“庄周之梦可不只是蝴蝶，而蝴蝶之梦确只是庄周啊。只是你还没悟出，谁是庄周，谁是蝴蝶。”
章济可不仅仅只是医仙，他还是当世几位硕果仅存的道学大家，其道学功力之深厚，与龙虎山掌门吕啱齐名。
看他寥寥几句说透龙啸天心中所想，轻描淡写解读庄周之梦，便可见一般。
龙啸天何尝不想放下那份执着，只是情到深处，不自觉而已。
“多谢前辈教诲，晚辈愚陋，过了这许多年却还是不能放下。”龙啸天一边说着，一边长叹一声。这一声叹息之中，充满了多少无奈。
“少主且安心休养，凡事都讲机缘，机缘未到强求亦不可得。你已明白自己的桎梏，只待时机一到，剑神必当再现雄风。”
“夫君，别说太多话了，好生休养吧。”芷曦柔声的说道。
“芷曦，让我看看龙渊剑。”
“夫君.......好吧，我去取来。”芷曦站起身来，十分默契的和水寒烟对视了一眼。
不一会芷曦拿着龙渊剑，走进屋来。
“夫君，你真的要看吗？”芷曦把剑藏在了身后，小心的问道。
“给我看看，放心，我接受的了。”龙啸天缓缓的说着，一双眼睛不住的盯着芷曦。
芷曦看着他的眼神，心生不忍。思来想去，还是慢慢的将龙渊从身后拿了出来。
龙啸天看着芷曦手中的龙渊，锈迹斑斑，残破不堪。好似破铜烂铁一般，原本光彩熠熠上古神剑却变成了现在这样，怎么能不让他感慨。
“老伙计，也苦了你了，沉寂了三百多年，好容易展现光华，却不想只是昙花一现。”龙啸年抚摸着龙渊剑，眼神中满是歉意。
芷曦看他这样的眼神，心中不忍。旁人不知道他对龙渊剑的感情，可她心里再清楚也不过了。
便在这时，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水寒烟，突然晕倒在了床边。
这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现实，谁也说不清楚。或许对于龙啸天来说，更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吧。
庄生晓梦迷蝴蝶，望帝春心托杜鹃。
长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
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
一篇《锦瑟》，写不尽的，是那如梦似幻的尘世情缘。说不完的，是那缠缠绵绵的情真意长。
可怜那世间有情之人，又有谁能摆脱，在那情网之下编织的美梦。虚虚实实之间，让人一时分不清到底是梦，还是现实。
就好像那梦到蝴蝶的庄周，不知是庄周之梦为蝴蝶，还是蝴蝶之梦为庄周。
在一片看不清的虚无中，本已重伤垂死的龙啸天，在这片虚无中缓缓的睁开眼睛。他惊奇的发现，他之前所受的那些内伤、外伤，居然都神奇的消失了。
他四下看去，这里没有光，没有陆地和天空，没有太阳也月亮。除了他自己，好像什么也没有。看着眼前这样的景象，心中也不免大为惊愕，一来他不知道这是哪里，二来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
便在这时，他突然看见远处的天边，有一颗白色的小光点，正慢慢的朝他而来。不一会这个光点，变成了光球，光球慢慢的褪去，一个婀娜的少女身姿，慢慢的浮现出来。
龙啸天正在诧异之时，忽然听到那个少女喊了他一声：“龙小龙。”
这称呼他再熟悉不过了，那时的他刚刚突破剑道的桎梏，成为江湖上领悟剑道时年纪最轻的剑客。年纪轻轻便有如此的成就，看到满是旁人羡慕和敬畏的眼光，听到全是同道的奉承与追捧。
再加上家族众人无尽的赞美，从来没有踏入过凡尘的他，总不免有些飘飘然。总觉得如欲平治天下，当今之世，舍我其谁也？
高傲自负，目空一切便是他当时最真实的写照。
直到有一天，有一位少女，用她那温柔的一笑，彻底的击败了他的自负和高傲。
那一刻的他，赢了裴家少主，正是春风得意之时。在他的眼里，自己俨然就已是剑道至尊，天下学剑之人，无一人能让他用正眼一观。
就连那在江湖中久负盛名的剑道前辈，当世第一位达到剑道之境的剑客。有“剑圣”美誉的儒家掌门孟舸，在他看来也不过是个碌碌无为的庸才之辈而已。
“天预让其亡，必先让其狂”，这句祖训，也早就被他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可他怎么也不会想到，正在他眉飞色舞的讲解：“剑之道应当诚与人，.........”这一番说辞，只要一开口就是滔滔不绝。
“哼，连道是什么都不明了，还敢这里妄谈什么学剑之道。”这一番话，对于当时他来说简直就是平地一声惊雷。
他抬眼看去，面前站着一位妙龄女子。只见她身着一袭淡蓝色的长裙，一头乌黑长直的秀发，两颗杏核眼仿佛会说话一般。曲线婀娜的身材，一张鹅蛋脸标准的宛如那画中的仙女一般。
龙啸天那双眼直勾勾的盯着她，论相貌她比起他明媒正娶的妻子公孙芷曦，还是要稍逊一筹。可她那眼神中流露出来的那股魅力，却牢牢的拴住了他的心。
他自己也说不这是为什么，只是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让他有了一种触电的感觉。在她的面前，他哪里还是那名动天下的剑中之神，只不过是一个生在尘世里，沉浸在情爱中的普通年轻人而已。
那“龙小龙”便是她对他的爱称。
“龙小龙........你再不快一点，你可跟不上我的脚步了哦，走丢了我可不管你哦。”那少女宛如夏日的亮火虫一般，在这片虚无中飘飘忽忽的，毫无踪迹可寻。
“龙小龙，可爱的你，可爱的剑，这一路啊，不是有你陪着我，还真是无聊的很呢。”这些话宛如烙印一般，深深的镌刻在他的心里。
龙啸天随着声音追去，可奇怪的是，明明感觉近在咫尺，却好像远在天边，怎么追也追不上。
“涟漪、涟漪......”他一边追逐一边高声喊着，那呼喊的声音响彻云霄，哪里像是一个已经气若游丝的人发出来的声音。
可无论他再怎么拼命的追，也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那光点离自己越来越远。
“龙小龙，可不要忘了你答应过我的，要重立剑道。你己经拿起了本该拿起的，现在也是该放下的时候了。总是沉浸在梦里，这可不是那个让我钟情的剑中之神。”飘飘忽忽中，那光点停在了已经追逐到力竭的龙啸天的面前，深情款款的对他说道。
“涟漪，可是现在的我.......”话和没说完，却被她的玉手堵住了嘴巴。
“小傻瓜，当你重临剑道那一刻，就能重新见到我啦！”说完，那少女竟然化成了成群的七彩蝴蝶，慢慢的往天边飞去。
“记得，重临剑道，你就能重新见到我啦！”这句话仍然在他的耳边不断的回响。
“涟漪、涟漪.......”他看着那成群七彩蝴蝶渐飞渐远，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小光点，消失在了那一片虚无之中。
便在这时，一道光刺破了这片空间的虚无。
龙啸天透过那束光看去，只见三个人探着脑袋正在看着他。中间一名道士打扮的老者，左边是已经熬出浓浓黑眼圈的芷曦。右边是水寒烟，只是说来奇怪，她的脸色煞白，就连嘴唇都看不到一点血色。
“夫君”
“龙大哥”
这两个女子，看到龙啸天缓缓的睁开眼睛，一时间欣喜若狂。
“芷曦......水姑娘”那声音依旧十分微弱。
“夫君，你昏迷了整整十七天，若不是医仙前辈妙手回春，只怕.......”这后面的半句话她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
听到芷曦如此说，龙啸天才慢慢的转过头去，仔细端详着中间那一身道士打扮的老者。这才认出，那位道士不是旁人，正是那有“青城医仙”之称的章济。是青城一派现存人员中，辈分最高的存在。一手“鬼门十三针”，问鼎江湖，精湛的医术让江湖众人啧啧称奇，更有“阎王要你三更死，医仙留你到天明”的称赞。
“有劳前辈圣手向救，晚辈感激不尽。”龙啸天本想抱拳施礼，可胸口的上伤实在是不允许他这么做。
“少主不必多礼，老夫曾受龙家大恩，即是少主罹难，老夫敢不用命。少主此伤甚是严重，虽已脱离危险，但也不可轻视。”一边说，一边熟练的搭上了龙啸天右手的脉。
“前辈，我这伤可还有的救。”
“内劲加利刃，本就已是重伤。你还强运护体真气，已经伤及经脉。若是换了旁人，绝无生还的可能。”
“可少主根骨千年难遇，再加上九叶莲子有疗伤固本的神效，这才保住你的性命。”
“老夫以金针度穴，将你四散的真气聚在一处，勉强保住你剑道之境的修为。你在静养些时日，伤势便可复原。至于武艺，虽说保住了修为，但你毕竟伤了真元，这剑道的之境只怕如镜花水月一般啊。”
“如此重伤，能保住性命已是奇迹。前辈居然还能留下修为，真乃神乎其技也。”龙啸天此话没有一丝奉承，完全是由心而发。
“少主，此番也算是由生到死，由死到生的走了一遭，可还有什么放不下的吗？”章济贴到龙啸天耳边，悄声的问道。
龙啸天闻言，不禁心中一颤。他从始至终没能放下的，无非是那涟漪的一颦一笑。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里，涟漪那身姿始终若隐若现，怎么也挥之不去。
莫说是现在，当年在北齐，若不是高燮设计，让人假扮涟漪的声音扰乱了他的心神，他又怎会失手被擒？
只是时至今日他还不明白，为么高燮会知道涟漪对她的爱称。
“少主心还有所思，也正是这股思念一直在支撑着你。只是时过境迁，若一直沉浸在往日的梦里，未执著太过。与其一味的追寻过去，不如把握身边的现在。”章济拈着三绺长髯，略带微笑的看着龙啸天，似乎明白他的心中所想。
“前辈，晚辈.......”
“庄周之梦可不只是蝴蝶，而蝴蝶之梦确只是庄周啊。只是你还没悟出，谁是庄周，谁是蝴蝶。”
章济可不仅仅只是医仙，他还是当世几位硕果仅存的道学大家，其道学功力之深厚，与龙虎山掌门吕啱齐名。
看他寥寥几句说透龙啸天心中所想，轻描淡写解读庄周之梦，便可见一般。
龙啸天何尝不想放下那份执着，只是情到深处，不自觉而已。
“多谢前辈教诲，晚辈愚陋，过了这许多年却还是不能放下。”龙啸天一边说着，一边长叹一声。这一声叹息之中，充满了多少无奈。
“少主且安心休养，凡事都讲机缘，机缘未到强求亦不可得。你已明白自己的桎梏，只待时机一到，剑神必当再现雄风。”
“夫君，别说太多话了，好生休养吧。”芷曦柔声的说道。
“芷曦，让我看看龙渊剑。”
“夫君.......好吧，我去取来。”芷曦站起身来，十分默契的和水寒烟对视了一眼。
不一会芷曦拿着龙渊剑，走进屋来。
“夫君，你真的要看吗？”芷曦把剑藏在了身后，小心的问道。
“给我看看，放心，我接受的了。”龙啸天缓缓的说着，一双眼睛不住的盯着芷曦。
芷曦看着他的眼神，心生不忍。思来想去，还是慢慢的将龙渊从身后拿了出来。
龙啸天看着芷曦手中的龙渊，锈迹斑斑，残破不堪。好似破铜烂铁一般，原本光彩熠熠上古神剑却变成了现在这样，怎么能不让他感慨。
“老伙计，也苦了你了，沉寂了三百多年，好容易展现光华，却不想只是昙花一现。”龙啸年抚摸着龙渊剑，眼神中满是歉意。
芷曦看他这样的眼神，心中不忍。旁人不知道他对龙渊剑的感情，可她心里再清楚也不过了。
便在这时，在一旁一直没说话的水寒烟，突然晕倒在了床边。
这一切究竟是梦还是现实，谁也说不清楚。或许对于龙啸天来说，更希望这一切只是一场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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