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如梦是真
“刘二傻，你过来！”张四五很嚣张的冲着山坡上在和伙伴们玩耍的刘翰林叫嚷。刘二傻是张四五跟他平时玩在一块的几个同村调皮蛋，给刘翰林起的外号。
为什么起这个外号？刘翰林他们家是三年前才从上海搬到张家村的，从认识那天起，刘翰林张嘴闭嘴就显得是个读过书的。名字又比自己的听上去有墨水，张四五就感觉特别膈应，经常带着几个人有事没事就欺负刘翰林。
张四五曾问过刘翰林，为什么每次看见人都笑，还要弯腰拱手的问好？刘翰林说这是先生教的。
先生？好像听过从县城回来的三叔说过，是教小娃识字的，可张四五长这么大最远也就去过隔壁村，当然没见过先生，也不明白教这些有什么用。
但是刘翰林会写字这个倒是实实在在的，就因为这个，村里的娃娃们都喜欢围着刘翰林转，问自己的名字该怎么写，问县城是什么样的。
刘翰林说他没在县城呆过，只知道上海什么样，说了汽车、轮船、还有各种张四五从来没听见、见过、吃过的新鲜玩意儿。
刘翰林就像村里的百科全书，不断的满足着孩子们对外面世界的好奇，自然聚拢了一群喜欢跟刘翰林玩的娃娃，无形中把张四五孩子王的地位给抢了去，一群娃娃跟着自己，一群跟着刘翰林这个外乡人，这他能不气吗？
跟着张四五的伙伴中也记不起是谁说的：刘家那个就是个傻子，张四五认为说得好，和整个村子的人不一样的，就是傻子！村子里叫刘大棒的，早些年被抓壮丁，当了几年兵脑瓜被打坏了，被送了回来，整日疯疯癫癫，大家就叫他傻子。刘翰林不论是按年龄，还是按先来后到，都只能排第二了，反正不一样的，都叫傻子！错不了。
“刘二傻，你听见没，俺叫你过来！”张四五拉长嗓子又喊了一次。
刘翰林正用树枝在地上教大伙写自己的名字，对于张四五这个人，他其实是不太愿意接近的，先生曾经说过乡民无知，他已经切身体会了，但这个张四五，却让刘翰林见识到了‘把无知当个性’是什么样，虽然他没听过这句话。
张四五是跟着少林寺的老和尚学了一些手脚的，村里的娃娃们每次碰到都要在他手上吃亏，刘翰林更是张四五讨厌的人，惹他不高兴了，下手只会更狠。
扔掉树枝，刘翰林走到张四五旁边：“四五哥，刚才没听见。”
张四五看着他那张脸再加上一口纯正的官话就不舒服，左手用力一把将刘翰林脖子勒到怀里：“喂，俺二叔说县城里有说书的，有说桃园三结义，还有赵子龙七进七出，你是上海来的，肯定知道！给俺们几个说说？”
刘翰林挣扎不动，有点害怕：“我……我不会。”
张四五笑了：“不会就对了！就是要你这不会的给俺们说！你说不说？”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
这是在找茬啊！
这一切，刘季就像是一个旁观的摄影机一样在看着，说不了话，做不了任何事，跟在做梦似的，但是和梦又不一样，他一时还没想明白是哪不一样。
眼巴巴的看着，也让他大概搞明白了，自己在这个梦里的视角，就是自己的太爷爷刘翰林了。
看着自己太爷爷的软弱，刘季叹气道：“这有什么难的啊……”
“啊？”刘翰林被勒的发红的脸在四处张望，张四五看他涨红着脸啊了一声后，表情开始变得古怪，手下松了劲，别把这傻子真给勒坏了。
“你听得见我说话？”刘季有些意外，之前还说不了话呢，现在怎么可以了？
张四五用力摇了一把刘翰林：“喂！问你话呢。”
刘翰林慌乱的叫着：“谁啊？”
“别怕，先别管我是谁，答应他，不然白挨一顿揍！”
刘翰林本就被张四五吓得慌乱，再来这么一个脑子里鬼一般地声音，一泡尿哗啦洒出，木桩般晕栽倒下。
刘季眼前一阵眩光，再能看清时，不再是旁观者的感觉，他成了刘翰林!
张四五给整懵了，他在村上称霸十来年，哪见过这城里人带来的场面，就这么‘轻轻地’勒一下就躺地上了，平时揍了多少回也没见出啥事，怎么今日就变成这样了？
还没等大伙反应过来，刘翰林眼睛一睁，跳起来就抓住张四五衣襟吼：“不就是听个书吗，明天，叫上全村的老少去祠堂，我讲一场关公战秦琼!”。
哎哟喂，刘翰林这一躺一立的，再来这么一吼，把大家伙要嘲笑的情绪给吓散了，被口水喷了一脸的张四五，气焰也被压下去大半：“行……行，就明天，我等着！”
张四五略微有点颤抖的扯开刘翰林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想离这个突然变得疯癫的人远点。
刘季四下随便找了一个伙伴问道：“你叫啥？”
“春……春来”刘春来被吓得像是口吃一样。
“春来，带我回家！”
刘春来心想，翰林哥这怕是魔怔了，连自个家都不知道在哪了。
刘翰林扯着春来赶紧跑路，这满裆的尿崩说多丢人了，就是这味再耽误下去估计都要入肉三分了。
刘春来指着前面一栋与周边泥坯屋子完全不同的青砖瓦房说道：“翰林哥前面就是你家。”
刘翰林也顾不上是细看这家长啥样了，敷衍一句谢谢，一溜烟就往屋里窜，进屋后就看见一个老头，那老头戴着一副老花镜，看着刘翰林毛躁的东张西望，立马板着脸道：“干什么呢！没个模样！”
刘翰林估摸着是家里的长辈，哇的一声就假哭起来，他相信自己身上的状况任何亲人看见了都知道怎么做。
果然，老头拧着川字眉道：“赶紧去后院洗洗！不成体统！”
刘翰林愣在原地：“后院在哪？”老头忍着气指了指。刘翰林跑到后院看到一口水井，想要赶紧打上一桶水来，打水这事，对刘季来说真的是一种挑战，折腾了半天才把井水弄上来，再一顿宽衣解带，跐溜个精光，这才发现左手臂上有一块淤青，估计是刚才晕倒的时候磕到了。
终于是把身上的污秽洗了个干净。在脱衣服的时候，刘季发现刘翰林的脖子上挂着块玉，正是父亲刘欢喜给他的龟玉。
难题又来了，换的衣服上哪去呢？没办法，硬着头皮光溜溜的甩着，想找到刚才那老头问问，刚跑出后院，面前就撞上一妇人，这妇人啊哟一声：“子玉，你这是干啥？”
子玉？估摸着是刘翰林的小名吧，那这人是母亲的概率非常大：“娘，干净衣服在哪？”
妇人看到儿子这副样子，也没去想别的，赶紧带着刘翰林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衣服给换上。
这一通操作下来，刘翰林身上的狼狈算是解决了。
“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妇人关切的问。
按照刘翰林是太爷爷，那这位应该称为……称为……要是能上网就好了，查下就知道。
这时脑子里响起了声音：“娘！”嘿，这太爷爷醒得可真是时候，可身体是刘季在控制着，脑子里的声音带着哭声喊着，却发现他娘没反应。
刘季觉得必需先要跟刘翰林把事给理清楚。于是跟妇人大概讲了一下，保证下次不会这样，现在打算在房间里学习，把这位将信将疑的娘给忽悠走后，他关上房门，开始了在外人看来就是精神分裂的自言自语。
在事实就摆在眼前的情况下，刘季将事情跟刘翰林细细地讲了一遍，从自己失去工作到父亲给他龟玉，再到他看到刘翰林被欺负，然后晕倒后发生的事，刘翰林算是明白了。
这事吧对两人来说其实都是震惊的，只不过按年龄上表现出来的，一个是30多岁人的惊讶，一个是16岁人的惊吓。
刘翰林挺不好意思的：“我给了你传了块玉？你是我的……我的……”其实应该叫曾孙，只不过不管是刘翰林还是刘季都不太清楚，刘季也嫌麻烦：“要么太爷爷你就叫我八宝吧。”
刘翰林说好：“那你可以叫我子玉，叫太爷爷……感觉怪怪的。”
“行啊，子玉！”两人都笑了起来，刘季认为之所以会发生这件事，肯定是和那块玉是有关联的，问了一下这块玉的来历，刘翰林只知道从出生就一直戴着了，要问她娘可能会知道。
提到娘也就是刚才那个妇人，刘季又问了一下家里人员的情况，其实家里就俩人，一个是娘，另一个是教读书写字的徐先生。
其它家里的情况，刘翰林也就知道小时候家是在上海的，父亲叫刘启玉，有一天父亲就让娘带着他还有徐先生一块离开上海，然后就来到了这个村庄住了下来，一住就住到现在，也再没有见过父亲。
行吧，刘季知道个大概也就够了，这个年龄的太爷爷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玉传给自己，还嘱咐得戴上。至于其它的，不了解也没啥，毕竟这极可能就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而已，估计是这玉给自己的印象太深了，大脑编织了这么一个奇特的梦让自己享受一下。
“八宝，明日的关公战秦琼……”刘翰林很担心的，毕竟他是真没那本事。
“放心吧，这就是小儿科！”刘季可是个多年从事管理的人，带领团队至少一半的工作要靠嘴来推进，这是管理者的基础功能，再加上互联网公司只要走到管理岗的基本都会有方法论沉淀或者需要进行专业分享会，不管是口才和经验，刘季都已经是炉火纯清了。这次的听众是谁？一群没见识的山野村夫，刘季还挺期待的：看互联网青年如何征服一个村！哦不，中年。
“什么是小儿科？”
“就是……就是大炮……麦田捉鳖——十拿九稳！”刘季想了一个认为刘翰林能听得懂的歇后语。
“明天要帮你找回场面，让那张四五再也不敢装批……不敢惹你！咱们现在得这么干，先找几个平时跟你玩得好的小朋友……孩子，去挨家挨户的通知……告诉村里人明天……明日祠堂有一场盛大的说书！让他们都来！”
其次，刘季说再找一把扇子就成。
因为现在身体是刘季在控制，他俩也不知道怎么换回来，只能是刘翰林给刘季指路去找人，刘季也顺便去认识一下这村里的邻居们。
刘翰林走出房门，穿过前堂碰到了徐先生，徐先生立马给他叫住，对于刚才的不成体统进行了一次严厉且深刻的批评教育，刘季按着刘翰林说的只要听着低头认错就行。估摸着得有大半小时，徐先生估计是说得口干舌燥了，刘翰林适时的端上一杯茶，这才得到了解脱从家里出来。
农村就是谣言的加工厂，一路上见到的三姑六婆用他们发自生命的原生大嗓门呼唤着‘翰林啊，你怎么把屎尿喷地上了？’、‘翰林啊，是不是四五又欺负你了，让你拉屎在裤上’诸如此类，嗓门之大，尽显关爱！也全靠这会儿是读过厚黑学的中年老男人刘季，要是刘翰林本人，这地上要有坑，都能给钻个洞出来。
硬顶着关爱在村里转了一圈，刘季找来了三个小孩，三个孩子共同点就是瘦，营养不良的瘦，跟刘翰林这种吃得饱穿得暖的给人反差很强烈。第一个小孩，叫张角，蔫蔫的样子一看就是饿的；第二个叫张宝，虽然瘦小但是人看起来挺精明的；这让刘季暗笑道：张宝、张角俩兄弟历史性的跟自己在这小山村见面了。第三个叫张小兰，是个女孩，要是能吃得好一些，应该长得挺可爱的。
三个孩子之前看到刘翰林是又晕又吼就很担心，在询问刘翰林得到没事的答案后，他们仨眼神里除了：那就好，就是一副你说什么我们都做的样子……
时间到了晚上，农村的日落而息，对刘季这种现代人来说简直太健康了，健康且无聊，没有手机刷刷刷，只能跟刘翰林唠嗑，这位太爷爷非常好奇未来是什么样的，刘季一顿侃直到自己说累了……睡觉了……
未来，孩子能吃得饱，肉管够……
为什么起这个外号？刘翰林他们家是三年前才从上海搬到张家村的，从认识那天起，刘翰林张嘴闭嘴就显得是个读过书的。名字又比自己的听上去有墨水，张四五就感觉特别膈应，经常带着几个人有事没事就欺负刘翰林。
张四五曾问过刘翰林，为什么每次看见人都笑，还要弯腰拱手的问好？刘翰林说这是先生教的。
先生？好像听过从县城回来的三叔说过，是教小娃识字的，可张四五长这么大最远也就去过隔壁村，当然没见过先生，也不明白教这些有什么用。
但是刘翰林会写字这个倒是实实在在的，就因为这个，村里的娃娃们都喜欢围着刘翰林转，问自己的名字该怎么写，问县城是什么样的。
刘翰林说他没在县城呆过，只知道上海什么样，说了汽车、轮船、还有各种张四五从来没听见、见过、吃过的新鲜玩意儿。
刘翰林就像村里的百科全书，不断的满足着孩子们对外面世界的好奇，自然聚拢了一群喜欢跟刘翰林玩的娃娃，无形中把张四五孩子王的地位给抢了去，一群娃娃跟着自己，一群跟着刘翰林这个外乡人，这他能不气吗？
跟着张四五的伙伴中也记不起是谁说的：刘家那个就是个傻子，张四五认为说得好，和整个村子的人不一样的，就是傻子！村子里叫刘大棒的，早些年被抓壮丁，当了几年兵脑瓜被打坏了，被送了回来，整日疯疯癫癫，大家就叫他傻子。刘翰林不论是按年龄，还是按先来后到，都只能排第二了，反正不一样的，都叫傻子！错不了。
“刘二傻，你听见没，俺叫你过来！”张四五拉长嗓子又喊了一次。
刘翰林正用树枝在地上教大伙写自己的名字，对于张四五这个人，他其实是不太愿意接近的，先生曾经说过乡民无知，他已经切身体会了，但这个张四五，却让刘翰林见识到了‘把无知当个性’是什么样，虽然他没听过这句话。
张四五是跟着少林寺的老和尚学了一些手脚的，村里的娃娃们每次碰到都要在他手上吃亏，刘翰林更是张四五讨厌的人，惹他不高兴了，下手只会更狠。
扔掉树枝，刘翰林走到张四五旁边：“四五哥，刚才没听见。”
张四五看着他那张脸再加上一口纯正的官话就不舒服，左手用力一把将刘翰林脖子勒到怀里：“喂，俺二叔说县城里有说书的，有说桃园三结义，还有赵子龙七进七出，你是上海来的，肯定知道！给俺们几个说说？”
刘翰林挣扎不动，有点害怕：“我……我不会。”
张四五笑了：“不会就对了！就是要你这不会的给俺们说！你说不说？”手上的力道加了几分。
这是在找茬啊！
这一切，刘季就像是一个旁观的摄影机一样在看着，说不了话，做不了任何事，跟在做梦似的，但是和梦又不一样，他一时还没想明白是哪不一样。
眼巴巴的看着，也让他大概搞明白了，自己在这个梦里的视角，就是自己的太爷爷刘翰林了。
看着自己太爷爷的软弱，刘季叹气道：“这有什么难的啊……”
“啊？”刘翰林被勒的发红的脸在四处张望，张四五看他涨红着脸啊了一声后，表情开始变得古怪，手下松了劲，别把这傻子真给勒坏了。
“你听得见我说话？”刘季有些意外，之前还说不了话呢，现在怎么可以了？
张四五用力摇了一把刘翰林：“喂！问你话呢。”
刘翰林慌乱的叫着：“谁啊？”
“别怕，先别管我是谁，答应他，不然白挨一顿揍！”
刘翰林本就被张四五吓得慌乱，再来这么一个脑子里鬼一般地声音，一泡尿哗啦洒出，木桩般晕栽倒下。
刘季眼前一阵眩光，再能看清时，不再是旁观者的感觉，他成了刘翰林!
张四五给整懵了，他在村上称霸十来年，哪见过这城里人带来的场面，就这么‘轻轻地’勒一下就躺地上了，平时揍了多少回也没见出啥事，怎么今日就变成这样了？
还没等大伙反应过来，刘翰林眼睛一睁，跳起来就抓住张四五衣襟吼：“不就是听个书吗，明天，叫上全村的老少去祠堂，我讲一场关公战秦琼!”。
哎哟喂，刘翰林这一躺一立的，再来这么一吼，把大家伙要嘲笑的情绪给吓散了，被口水喷了一脸的张四五，气焰也被压下去大半：“行……行，就明天，我等着！”
张四五略微有点颤抖的扯开刘翰林抓着自己衣襟的手，想离这个突然变得疯癫的人远点。
刘季四下随便找了一个伙伴问道：“你叫啥？”
“春……春来”刘春来被吓得像是口吃一样。
“春来，带我回家！”
刘春来心想，翰林哥这怕是魔怔了，连自个家都不知道在哪了。
刘翰林扯着春来赶紧跑路，这满裆的尿崩说多丢人了，就是这味再耽误下去估计都要入肉三分了。
刘春来指着前面一栋与周边泥坯屋子完全不同的青砖瓦房说道：“翰林哥前面就是你家。”
刘翰林也顾不上是细看这家长啥样了，敷衍一句谢谢，一溜烟就往屋里窜，进屋后就看见一个老头，那老头戴着一副老花镜，看着刘翰林毛躁的东张西望，立马板着脸道：“干什么呢！没个模样！”
刘翰林估摸着是家里的长辈，哇的一声就假哭起来，他相信自己身上的状况任何亲人看见了都知道怎么做。
果然，老头拧着川字眉道：“赶紧去后院洗洗！不成体统！”
刘翰林愣在原地：“后院在哪？”老头忍着气指了指。刘翰林跑到后院看到一口水井，想要赶紧打上一桶水来，打水这事，对刘季来说真的是一种挑战，折腾了半天才把井水弄上来，再一顿宽衣解带，跐溜个精光，这才发现左手臂上有一块淤青，估计是刚才晕倒的时候磕到了。
终于是把身上的污秽洗了个干净。在脱衣服的时候，刘季发现刘翰林的脖子上挂着块玉，正是父亲刘欢喜给他的龟玉。
难题又来了，换的衣服上哪去呢？没办法，硬着头皮光溜溜的甩着，想找到刚才那老头问问，刚跑出后院，面前就撞上一妇人，这妇人啊哟一声：“子玉，你这是干啥？”
子玉？估摸着是刘翰林的小名吧，那这人是母亲的概率非常大：“娘，干净衣服在哪？”
妇人看到儿子这副样子，也没去想别的，赶紧带着刘翰林回到房间从衣柜里拿出一套新衣服给换上。
这一通操作下来，刘翰林身上的狼狈算是解决了。
“你这孩子，这是怎么了？”妇人关切的问。
按照刘翰林是太爷爷，那这位应该称为……称为……要是能上网就好了，查下就知道。
这时脑子里响起了声音：“娘！”嘿，这太爷爷醒得可真是时候，可身体是刘季在控制着，脑子里的声音带着哭声喊着，却发现他娘没反应。
刘季觉得必需先要跟刘翰林把事给理清楚。于是跟妇人大概讲了一下，保证下次不会这样，现在打算在房间里学习，把这位将信将疑的娘给忽悠走后，他关上房门，开始了在外人看来就是精神分裂的自言自语。
在事实就摆在眼前的情况下，刘季将事情跟刘翰林细细地讲了一遍，从自己失去工作到父亲给他龟玉，再到他看到刘翰林被欺负，然后晕倒后发生的事，刘翰林算是明白了。
这事吧对两人来说其实都是震惊的，只不过按年龄上表现出来的，一个是30多岁人的惊讶，一个是16岁人的惊吓。
刘翰林挺不好意思的：“我给了你传了块玉？你是我的……我的……”其实应该叫曾孙，只不过不管是刘翰林还是刘季都不太清楚，刘季也嫌麻烦：“要么太爷爷你就叫我八宝吧。”
刘翰林说好：“那你可以叫我子玉，叫太爷爷……感觉怪怪的。”
“行啊，子玉！”两人都笑了起来，刘季认为之所以会发生这件事，肯定是和那块玉是有关联的，问了一下这块玉的来历，刘翰林只知道从出生就一直戴着了，要问她娘可能会知道。
提到娘也就是刚才那个妇人，刘季又问了一下家里人员的情况，其实家里就俩人，一个是娘，另一个是教读书写字的徐先生。
其它家里的情况，刘翰林也就知道小时候家是在上海的，父亲叫刘启玉，有一天父亲就让娘带着他还有徐先生一块离开上海，然后就来到了这个村庄住了下来，一住就住到现在，也再没有见过父亲。
行吧，刘季知道个大概也就够了，这个年龄的太爷爷还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把玉传给自己，还嘱咐得戴上。至于其它的，不了解也没啥，毕竟这极可能就是一场过于真实的梦而已，估计是这玉给自己的印象太深了，大脑编织了这么一个奇特的梦让自己享受一下。
“八宝，明日的关公战秦琼……”刘翰林很担心的，毕竟他是真没那本事。
“放心吧，这就是小儿科！”刘季可是个多年从事管理的人，带领团队至少一半的工作要靠嘴来推进，这是管理者的基础功能，再加上互联网公司只要走到管理岗的基本都会有方法论沉淀或者需要进行专业分享会，不管是口才和经验，刘季都已经是炉火纯清了。这次的听众是谁？一群没见识的山野村夫，刘季还挺期待的：看互联网青年如何征服一个村！哦不，中年。
“什么是小儿科？”
“就是……就是大炮……麦田捉鳖——十拿九稳！”刘季想了一个认为刘翰林能听得懂的歇后语。
“明天要帮你找回场面，让那张四五再也不敢装批……不敢惹你！咱们现在得这么干，先找几个平时跟你玩得好的小朋友……孩子，去挨家挨户的通知……告诉村里人明天……明日祠堂有一场盛大的说书！让他们都来！”
其次，刘季说再找一把扇子就成。
因为现在身体是刘季在控制，他俩也不知道怎么换回来，只能是刘翰林给刘季指路去找人，刘季也顺便去认识一下这村里的邻居们。
刘翰林走出房门，穿过前堂碰到了徐先生，徐先生立马给他叫住，对于刚才的不成体统进行了一次严厉且深刻的批评教育，刘季按着刘翰林说的只要听着低头认错就行。估摸着得有大半小时，徐先生估计是说得口干舌燥了，刘翰林适时的端上一杯茶，这才得到了解脱从家里出来。
农村就是谣言的加工厂，一路上见到的三姑六婆用他们发自生命的原生大嗓门呼唤着‘翰林啊，你怎么把屎尿喷地上了？’、‘翰林啊，是不是四五又欺负你了，让你拉屎在裤上’诸如此类，嗓门之大，尽显关爱！也全靠这会儿是读过厚黑学的中年老男人刘季，要是刘翰林本人，这地上要有坑，都能给钻个洞出来。
硬顶着关爱在村里转了一圈，刘季找来了三个小孩，三个孩子共同点就是瘦，营养不良的瘦，跟刘翰林这种吃得饱穿得暖的给人反差很强烈。第一个小孩，叫张角，蔫蔫的样子一看就是饿的；第二个叫张宝，虽然瘦小但是人看起来挺精明的；这让刘季暗笑道：张宝、张角俩兄弟历史性的跟自己在这小山村见面了。第三个叫张小兰，是个女孩，要是能吃得好一些，应该长得挺可爱的。
三个孩子之前看到刘翰林是又晕又吼就很担心，在询问刘翰林得到没事的答案后，他们仨眼神里除了：那就好，就是一副你说什么我们都做的样子……
时间到了晚上，农村的日落而息，对刘季这种现代人来说简直太健康了，健康且无聊，没有手机刷刷刷，只能跟刘翰林唠嗑，这位太爷爷非常好奇未来是什么样的，刘季一顿侃直到自己说累了……睡觉了……
未来，孩子能吃得饱，肉管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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