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指鹿为马
“没搞错吧，怎么会是我呢？”
“没错就是你！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自己被铐在这里了吧。”
伊柯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自己偶然卷入行动，对行动确实存在干扰，但客观上说，并不影响最终的失败结果。
“这次行动，我有责任，我愿意承担后果，哪怕牢底坐穿。”
“如果仅是牢底坐穿就好了，怕就怕有人想将你置于死地！”
“什么意思？”
“马岭本指望文哲来起死回生，但他业务能力稀松，为了独揽功劳，事前根本没有征求蒋队意见，对黑木可能自爆也没有任何防备，又头脑发热，急于求成，而文哲此前基本都是从事文职工作，缺乏实战应变经验，悲剧结果在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现在，马岭不但任务惨败，而且还牺牲了文哲的性命，罪上加罪，后果不堪设想。这时候，如果你是马岭会怎么做？”
“怎么做？磕头忏悔，等待审判。”
“可马铃并不想坐以待毙，反而想出一条金蝉脱壳的毒计！不过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了，你赶快走。”
“不行！我不能走！”伊柯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为什么要逃走？我怎么能走？我愿意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大不了坐几年牢，他马岭还能用什么毒计坑我？”
“真是拿你没办法”，苑欢欢知道伊柯的脾气，只得无奈地继续给伊柯讲解，“面对这种局面，要想安然无事，马岭只有唯一一条路，那就是找到一个替罪羊！也就是你！”
“我？”
“把一切错误和责任都推给你，将你置于死地，盖棺定论。只有这样，他才能躲过一劫。”
“为什么推给我？怎么推给我？这不可能呀，根本不符合实际，他做不到，没人会相信的。”
“你业务水平一等一的强，但政治手腕真是幼稚的可怜。嫁祸于人要想让人信服，不能强行制定，而是要自圆其说，还要有一定的事实基础。这次行动中，你偶然介入，又参与抓捕，还从飞艇上和黑木双双掉下，这就是最好的素材。外界并不知道整个行动的过程和细节，只要将事实刻意剪辑、顺序打乱、错误引导，就能扭曲事件全貌。你有没有看过一幅很有名的照片，图中是一只握着利刃的手臂正朝着一个人刺去的投影，但在全貌图中则是后者向前者持刀行凶，那只握着利刃的手臂其实是一条慌忙逃走的人的大腿。”
“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
“不太明白，你能不能说具体点，马岭这混蛋到底打算怎么诬陷我。”
“具体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认定你和沙瑞克他们是一伙儿的、阻碍破坏行动开展、导致众多队员和文哲伤亡云云，总之一句话——你就是罪魁祸首。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我刚刚调查了，警队很多人受伤住院，没受伤的大部分也在开展现场勘查，看守你的只有小开一个人，现在是撤离的最好时机。”
苑欢欢不由分说，上前扯住伊柯手腕，就要开锁。
伊柯则挣扎开来，倔强严肃地说道：“我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就真的坐实了我的罪名，跳进银河也洗不清了。”
“留得青山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这么多年，都是我在抓别人，现在换成别人抓我，我受不了这份冤枉气。”
“你不是常说破案的关键是揪住线头，攥住主动权吗？现在的情况下，主动权明显不在你手里，所以你必须先跳出来才行。”
“可这件事儿根本不复杂，稍稍一调查，不就搞清事实了吗？”
“智商挺高，情商太低！难道大家都傻子，不知道清楚怎么回事儿吗？”
“知道，大家都知道！别看平时他们尊你敬你，一口一个伊队，可一旦出事儿，没有人肯冒险替你出头，大家只关心会不会牵连自己，所以都选择了沉默！”
“难道就由着他马岭指鹿为马吗？！”
“马岭威胁所有人，如果偏袒你就会被开除！你知道丢掉工作的后果吗？——会丢掉自由民身份，会被扔到“原住民定居点”，会永远困在黑墙之内！”
伊柯沉默了，当今这个社会，遵从的根本法则是“人人劳动，时时奉献”，一个没有工作、对社会没有贡献的人会被认定为“废人”、“蛀虫”，然后被取消自由民身份和相应的各项权利待遇，最后被强制送往“原住民定居点”，在那里要么服从“再分配”，要么自生自灭。
现实总是冰冷残酷的，但伊柯不愿这样任人摆布，说道：“再多的威胁也改变不了事实真相，每个人队友都有记录仪，现场有那么多目击证人，还有围观群众拍摄的视频录像，这些都是铁证，他马岭改不了！”
“记录仪在行动结束后第一时间就被收走了，所有人都被警告闭嘴，网上相关信息也都被删除了，就算真有一两个人为你出头也终究影响有限。很明显马岭得到了上级力量的支持，所以没人能证明你的清白，由你背锅基本板上钉钉了。”
“还可以询问铁明和琳达呀，他们能证明。”
“琳达是谁？”
“啊？”伊柯没有反应过来，苑欢欢怎么突然将重点关注到琳达身上了，显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和琳达的事情。
“琳达...女孩儿的名字，她是你的女朋友吧？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不是，不是，我们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伊柯不想告诉她委托调查的事情。
“不像吧，普通朋友谁能像我这样，甘愿冒生命危险来帮你？”
“真的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怎么帮你证明？你们是亲密无间，还是形影不离？”
“哎呀，别多想，真的是普通朋友，就是那天恰巧碰见，在餐厅一起吃了个饭。”
苑欢欢本想继续追问，但突然听到“咚咚咚”三声敲门声，这是小开发来的警报信号。
“Shit！让你磨磨蹭蹭，这下走不了了吧。”
苑欢欢起身，整理一下衣袖和工作证，准备出门，但房门已经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铁明！
“没错就是你！所以你现在知道为什么自己被铐在这里了吧。”
伊柯实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虽然自己偶然卷入行动，对行动确实存在干扰，但客观上说，并不影响最终的失败结果。
“这次行动，我有责任，我愿意承担后果，哪怕牢底坐穿。”
“如果仅是牢底坐穿就好了，怕就怕有人想将你置于死地！”
“什么意思？”
“马岭本指望文哲来起死回生，但他业务能力稀松，为了独揽功劳，事前根本没有征求蒋队意见，对黑木可能自爆也没有任何防备，又头脑发热，急于求成，而文哲此前基本都是从事文职工作，缺乏实战应变经验，悲剧结果在开始的那一刻就注定了。现在，马岭不但任务惨败，而且还牺牲了文哲的性命，罪上加罪，后果不堪设想。这时候，如果你是马岭会怎么做？”
“怎么做？磕头忏悔，等待审判。”
“可马铃并不想坐以待毙，反而想出一条金蝉脱壳的毒计！不过现在没时间和你解释了，你赶快走。”
“不行！我不能走！”伊柯斩钉截铁地拒绝，“我为什么要逃走？我怎么能走？我愿意为自己的错误买单，大不了坐几年牢，他马岭还能用什么毒计坑我？”
“真是拿你没办法”，苑欢欢知道伊柯的脾气，只得无奈地继续给伊柯讲解，“面对这种局面，要想安然无事，马岭只有唯一一条路，那就是找到一个替罪羊！也就是你！”
“我？”
“把一切错误和责任都推给你，将你置于死地，盖棺定论。只有这样，他才能躲过一劫。”
“为什么推给我？怎么推给我？这不可能呀，根本不符合实际，他做不到，没人会相信的。”
“你业务水平一等一的强，但政治手腕真是幼稚的可怜。嫁祸于人要想让人信服，不能强行制定，而是要自圆其说，还要有一定的事实基础。这次行动中，你偶然介入，又参与抓捕，还从飞艇上和黑木双双掉下，这就是最好的素材。外界并不知道整个行动的过程和细节，只要将事实刻意剪辑、顺序打乱、错误引导，就能扭曲事件全貌。你有没有看过一幅很有名的照片，图中是一只握着利刃的手臂正朝着一个人刺去的投影，但在全貌图中则是后者向前者持刀行凶，那只握着利刃的手臂其实是一条慌忙逃走的人的大腿。”
“所以现在你明白了吗？”
“不太明白，你能不能说具体点，马岭这混蛋到底打算怎么诬陷我。”
“具体我也不清楚，大概就是认定你和沙瑞克他们是一伙儿的、阻碍破坏行动开展、导致众多队员和文哲伤亡云云，总之一句话——你就是罪魁祸首。不过现在不是深究这些的时候，我刚刚调查了，警队很多人受伤住院，没受伤的大部分也在开展现场勘查，看守你的只有小开一个人，现在是撤离的最好时机。”
苑欢欢不由分说，上前扯住伊柯手腕，就要开锁。
伊柯则挣扎开来，倔强严肃地说道：“我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就真的坐实了我的罪名，跳进银河也洗不清了。”
“留得青山的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这么多年，都是我在抓别人，现在换成别人抓我，我受不了这份冤枉气。”
“你不是常说破案的关键是揪住线头，攥住主动权吗？现在的情况下，主动权明显不在你手里，所以你必须先跳出来才行。”
“可这件事儿根本不复杂，稍稍一调查，不就搞清事实了吗？”
“智商挺高，情商太低！难道大家都傻子，不知道清楚怎么回事儿吗？”
“知道，大家都知道！别看平时他们尊你敬你，一口一个伊队，可一旦出事儿，没有人肯冒险替你出头，大家只关心会不会牵连自己，所以都选择了沉默！”
“难道就由着他马岭指鹿为马吗？！”
“马岭威胁所有人，如果偏袒你就会被开除！你知道丢掉工作的后果吗？——会丢掉自由民身份，会被扔到“原住民定居点”，会永远困在黑墙之内！”
伊柯沉默了，当今这个社会，遵从的根本法则是“人人劳动，时时奉献”，一个没有工作、对社会没有贡献的人会被认定为“废人”、“蛀虫”，然后被取消自由民身份和相应的各项权利待遇，最后被强制送往“原住民定居点”，在那里要么服从“再分配”，要么自生自灭。
现实总是冰冷残酷的，但伊柯不愿这样任人摆布，说道：“再多的威胁也改变不了事实真相，每个人队友都有记录仪，现场有那么多目击证人，还有围观群众拍摄的视频录像，这些都是铁证，他马岭改不了！”
“记录仪在行动结束后第一时间就被收走了，所有人都被警告闭嘴，网上相关信息也都被删除了，就算真有一两个人为你出头也终究影响有限。很明显马岭得到了上级力量的支持，所以没人能证明你的清白，由你背锅基本板上钉钉了。”
“还可以询问铁明和琳达呀，他们能证明。”
“琳达是谁？”
“啊？”伊柯没有反应过来，苑欢欢怎么突然将重点关注到琳达身上了，显然她还不知道自己和琳达的事情。
“琳达...女孩儿的名字，她是你的女朋友吧？你们什么时候认识的？”
“她？不是，不是，我们是...普通朋友，普通朋友。”伊柯不想告诉她委托调查的事情。
“不像吧，普通朋友谁能像我这样，甘愿冒生命危险来帮你？”
“真的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怎么帮你证明？你们是亲密无间，还是形影不离？”
“哎呀，别多想，真的是普通朋友，就是那天恰巧碰见，在餐厅一起吃了个饭。”
苑欢欢本想继续追问，但突然听到“咚咚咚”三声敲门声，这是小开发来的警报信号。
“Shit！让你磨磨蹭蹭，这下走不了了吧。”
苑欢欢起身，整理一下衣袖和工作证，准备出门，但房门已经打开，一个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不是别人，正是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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