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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

    初日的寒冷依然飘离,只留下高照在天空中悬挂。

    在元兴府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的大道上,有一白衣男子骑着高头大马,缓步前行在这人群里弄得有些扎眼。

    男子行至一宴楼旁翻身下马,并且吩咐了店里的伙计为自己牵去照理,自己则是走进其中,直奔掌柜的那。

    “喂,店家,早间有为公子点了间雅间,他现今付账走人了吗?”

    萧焚天十分礼貌的拿出自己手里的几枚铜币,敲在柜台前,压低声音的问道。

    “哎呦……这位爷,您是上面那位的亲友吧。盼星星盼月亮,可算把您给盼来了。那位爷在房间里又吵又闹的,但是我们这也没人敢去上前拦一下,劝一下……”

    掌柜的一边话出此言,同时面露难色,并且给对方指向了那位脾气秉性古怪,十分的客人的雅间儿。

    萧焚天心想果真如此,而后直接登上木梯,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找到了其在的房间。

    他轻轻的拉动木门,但是好像没有被打开,似是从里面挂上了。不过现在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运起部分体内的气力直接一脚将整个门板接连踹开,甚至旁边的门框都有略微的松动,这一种题就好像弄得整面墙壁都有些颤抖一样。

    不过之后,映入他眼帘的的和他预想的差不多,简直就可以用一片狼藉来形容。

    华风云一人横卧在长条椅上,四周全是被打碎的酒瓶,同时还有几个长条椅被打断扔在了墙角,饭菜好像没有被吃多少,但是有些菜叶好像是被扔出去了,散落在周围。

    而刚刚他来的时候,那一对唱小曲的母女,如今也是蜷缩在角落互相拥抱在一起,不敢做出任何的声响。在母亲怀里那位女儿,如今好像已经睡着了,从口中发出微微的鼾声。同时那个本来求赏钱的铁盘里已经装满了碎银两,加之他们母女二人脚下散落的应该可够个几月半载的花销了吧。

    萧焚天不紧不慢的走上,前去弯下头来,仔细打量这个如今正在熟睡的男子,然后催动自己体内的气力运用到手掌之中,仿佛一道淡红色的利刃凭空出现于自己手握之地。

    他拿着那把由气力所组成的匕首,在自己眼前晃了晃,思索片刻之后,还是唉叹了一气,将整个气力再次驱赶殆尽。

    那身上的胭脂,已经被泪水洗刷掉的妇人见,终于有人前来好似是见了救星一样,急忙的把身边的一些散落的铜板和碎银两装到盘子里,赶命似的拉着自己的女儿就要往外走。

    不过就当他俩仅仅挪动了一点身位的时候,刚刚还在熟睡的华风云。直接抬起一脚将他身边的长木凳给直接劈成两半,然后抄起桌上的酒壶向墙角扔去,一边用指甲狠狠的挠着木桌,一边醉醺醺的说道:

    “走?想着走走去……哪儿?我这乐子还没找完呢,还想走?”

    母女二人,见得对方如此惊叫一声,又只得跪卧地,根本不敢动弹一下。华风云觉得四周没了动静,然后刚刚要站起的身子又一下子瘫软了下去,然后含糊不清的说道:

    “跟你们两个小贱人讲,我看到别人这么看挺找乐子的,怎么我就找不了乐子?啊?”

    醉酒状态下的对方显然也根本没有心思去感知周围人的内力,估计也没有察觉到自己来到了这里。而他此时说的话也是前言不搭后语,根本没有任何逻辑可言。萧焚天见得对方若是如此闹下去,肯定会耽误了晚间时候的大事儿。

    他又在加思索片刻之后,将一股淡红色的韵力凝聚于掌中,然后做螺旋状,直向对方的后脑门袭去。

    不过,就在他的气力即将要接触到对方的一瞬间,令他诧异的是,没想到对方竟然这个时候还有心思用内力护住周身。但是这种对于自我身体的防御,可能也就是在自己袭向对方的一瞬间所感知到的,若是自己不用功力,直接拿一把小刀刺去的话,那这位肯定是毫无办法。

    不过饶是如此有气力化身,如今酩酊大醉的他能力必定减半的。华风云也还是被对方的红色气韵,直接给击,脑中似有翻江倒海之势,眼前有无数的星星闪耀,然后一头栽在了木桌上。

    “没事的,只是能晕了而已,抱歉吾友让二位受到了惊吓。”

    萧焚天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然后走上前去安慰了二位将近半天的时间,受到了这一个酒鬼欺凌的母女。

    “没……没什么……不,应是谢过大人赏了。”

    旁边刚刚睡醒的女儿已吓的不敢说话了,而那母亲也是强忍恐惧,颤抖着嘴唇说出恭敬的话语

    “哎……”

    萧焚天无奈的长叹一声,他看着眼前一些被打翻在地的饭菜,而有好几道佳肴,甚至一口没动,就那样原封的摆在那里。他吩咐小二拿一个盛菜的木盒子过来,然后将一些没怎么吃过几口的。食物分层次装进木盒里,然后递给那对母女。

    “这些饭菜你们母女二人拿回去吃吧,就当是这一次的赔礼了。”

    刚才跪卧在地上的母亲,见高高在上的身着体面,好似是关中贵人的男子为自己递上饭菜,浑身连弄的有些颤抖发抖,连忙摆手道:

    “不敢……不……怎么……”

    “哎呀!哪有这么多不敢的?”

    萧焚天几步走上前去,然后将那位母亲一拉而起,披散的头发粘在她的面颊,那种袅娜丽人的气息从内而外的散发出来的,而后他直接将手中的木箱托于对方手中。然后心念一动,说:不要也行,我送你们回去

    那个母亲,一看拒绝不了,便只能作罢。

    “好的,谢过公子”,说罢便在前面带路而归。

    她一边说着一边深鞠一躬,并且还拿手扶着女儿的肩膀同时拘礼。

    据酒楼之外数里的地方,一匹高头大马驮着,仍然在憨憨大睡的华风云。以及在旁边的马鞍上挂着一个盛满饭菜的木箱子。而这匹马的正是萧焚天之骑,同时在这稀疏的街道上与他并排而行的,还有刚才那唱戏的母女俩。

    初见的时候,总是被华风云这厮惹的心烦意乱,没有好好观察。今时上下打量着女儿的,虽然面色土灰,身形瘦小显然是长期吃不饱饭导致的,但若是好好供养一番,必定是个美人胚子,而这位母亲不仅风韵犹存,楚楚动人,长发飘飘,慧灵心蓝。虽然有些面黄肌瘦,但想年少时也必定是一代风华,不知是便宜了哪家汉子,但如今却又不负人,则被生活折磨成了如此的模样。

    就当萧焚天,端详有一些出神的时候,那位母亲却停下的脚步,在一间破旧的门房前又再次施一礼,然后恭恭敬敬的说道。

    “谢今日大人的护送,与我母女二人已到达,家事不劳烦大人前往,还请海量”

    “哦。”

    他轻声回答一声之后从马鞍上拿下了那个箱子,然后强塞进对方的手中,并且略带一丝凶恶的说道。

    “我让你拿着你就拿着?都到这儿了,如果我把这一堆食物就这样随意扔在荒野里好吗?”

    母亲见终是逃避不掉,还是又再次深鞠一礼之后收下的箱子,而与此同时,对方还从马鞍上拿出了一小瓶跌打酒,放在了木箱子的上面,好言说道:

    “回去给你丫头和你脸上也抹点儿,别得了伤风什么的。以后碰上这种混蛋的家伙,尽量躲着点走。”

    “是……”

    萧焚天此言一出,忽然明白自己好像有点说错了话。毕竟对方是实在家境贫寒,才会如此的若是还有他路,谁会选择这种方式赚钱,这种明摆在明面的事如果说出来的话,好像显得自己不懂人情世故一样,但也不好再往下继续狡辩些什么,只好转身离去。

    大雁飞离日落西山,天气愈渐寒冷,西北的微风缓缓掠过白日的时间越来越短,虽说不至于瞬间到黑夜,但已是有些微昏之光。

    “啊……”就因为一顿简单的早饭发疯了半,天睡了将近一个下午的华风云。这才堪堪而起,拍了拍,还有些发昏的脑袋,以及自己好像被什么人打过的后脑勺。

    缓慢细碎的马蹄声在自己的身下响起,弯曲的脊柱,以及十分不适的肚子,都在表示自己好像是被马驮身上前行一样。

    “这个……呕……”

    他揉了揉睡眠轻松的眼睛,然后凝视着不断向自己身后掠过的地面,刚想要说些什么,一股恶心感从自己的喉咙袭来,干呕几声之后。平定了一下呼吸的顺差,扑通了自己几下悬在半空中的两条腿,而后双手后聚,手臂弯曲,撑住了马背上的马鞍,而后一个侧翻直接从还在行进的马背上,安然落地。

    “呦呵?好身手!”

    在一旁牵着马匹的萧焚天,察觉到了马背上细微的动静,转头看去之时。就见那几刻钟之前还酩酊大醉的华风云现在依然是,意气风发,精气神十足。甚至还从马上来了,一个侧后翻。

    “刚才我不是在找乐子喝酒来着吗?怎么一转眼啊?”

    “不知道自己能喝几斤几两,还点这么多的酒。你好不是我,我还想着你这茬儿呢。一会儿的活儿,你要是忘了我们王爷那儿,你说得过去吗?”

    华风云哈哈一笑,无所谓地表示:

    “你这话聊的,至少我现在醒了得了呗。”

    听他如此厚颜无耻的回复,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纸卷,然后扔到对方的手中:

    “纸上的这一位是归义军,这一部分的小统领,曾经康国治理的时,就滋事不断。如今我们北莽站领了此地,更是频频惹得我们王爷心烦。据此地几里,有一八合铁匠铺。而这位你今必杀之人,据我们多方打听的可靠消息的,就在那里二楼。而且我劝你尽快动手,毕竟归义君虽然人数不多,但行踪变幻莫测,如同果蝇一样让个人意乱。”

    “就弄死这个就可以了吗?就这么简单的事儿,你一个人干个百八十回没什么问题吧?”

    “不错,但是对我来说可得小心谨慎,一定不能让我们家王爷在此地坏了名声。所以效率就变得出奇的慢,同时我作为护卫来说还有很多其他的事情要办……”

    萧焚天。话音未落,只听得对方抢先一步打断。

    “得了得了得了,你别左一句王爷右一句王爷的,什么灵狐,干脆你叫灵狗得了,哈哈哈哈~”

    华风云。脱口而出一个十分没有礼貌的笑话,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却不见得他的脸上却消失了几分笑意,多了几分肃穆。

    萧焚天。践踏已经恢复了理智并且丰富的事情也已经交付完了,则是自己翻身上马一拉着缰绳远离此地。

    “放心吧,晚间时候必定提头来见。”

    见对方即将要离去的身影,而他则是转头。眺望着对方并且随口说出一句这话。

    手头上已经接到的任务就没有必要再磨磨唧唧的,如同观光一样走离这里了。

    他翻身鱼直接飞到了不知何人家的房顶,然后三步并作两步,似身后挂风,踏着飞光夺步而去。

    而在路途之中,双手已经沾染了无数人命的他,则是眺望着眼下这一幕。繁荣茂华之景。

    可惜这些光鲜亮丽都是存于表面毕竟除了内心招呼客人店小二人,基本上看不到人们脸上挂着的任何笑容。

    那对这些人来说乐是什么呢?福是什么呢?可能是活过今天晚上,也可能是第二天有饭吃。

    温饱思域吧

    华风云。即便自己也认为自己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恶徒,但他也时常有时在想,对自己来说了是什么还是什么?

    天下高手的名号,自己已不愁,能不能活过今晚,无数的财富连到自己的身边,更加不愁第二天的。三餐。名扬四海的号令无人不知的功法,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坐拥金山银山的力量。

    人生若无求,那又有何欢?

    童年时期自己立誓要得到的东西,现在已经都已经得到了。别人交给自己应该快乐的事,我自己也都去做了,可是心中那种莫名的乐与浮城京在小的时候体会过的东西,现在怎么就找不到了呢?

    毕竟是金银不够,必定是权势不够,他一直是这样告诫自己的。

    一路无言,不出几刻钟之后,他就来到了那一家铁匠铺的房顶之上。不喜欢与他人走寻常路的。华风云。找准了房顶比较薄弱的位置,直接向半空中纵身,一跃而后飞起一脚踢出了房顶,伴随着破碎的瓦片和尘土落于屋中。

    这是一间和寻常人家基本上没有什么不同的二间瓦房,四周大开的窗户并没有感觉但是。屋顶上破开的大洞,还是让整间屋子显得更加明亮。

    整间屋子里面聚集着四五个人,穿的都是小商小贩,混迹于人间之中,看不出来谁是谁的衣服。而他们唯一相同的可能就是头上用特殊方法绑着的一条黄色的围巾。

    而在那三名大汉所围着的中央,则是一张画有详情和丰富地图的纸张平铺于此,上面还有几个黑色的小旗和黄色的小旗。

    “你……你……”

    其中一名男人一边口吃着惊讶于对方的出现,一边慌乱的从怀中掏出长刀,想要迎敌,可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给自己这个机会,直接虐到他的身后,冲着脊髓就是一拳。

    一阵咔嚓声之后,鲜血飞溅于自己的刀刃之上,然后倒在地面,另两人见此也连忙拔出刀刃,想要上前迎敌。

    可是万万惊讶于对方把自己的同伴杀死的途中,那一瞬间也接住了自己同伴手中脱落的刀,手拿兵器的打,更如同猛虎添翼。横向一砍之后。虽然这两名男子用自己刀刃接住了对方的一击,可这三片金属相互碰撞之时,不仅发出了刺耳的声音,同时也让这三把利刃接连破碎,失去了武器这一优势,这两名男子显然此时的形势岌岌可危。

    而就当画风云想要直接抛弃通缉令,在这狭小的空间之内大杀特杀的时候,却突然感觉自己的脚边有什么东西紧紧抱住了自己。

    华风云丝毫没有犹豫,干净利落的抬起一脚冲着对方的,面门就是一击,只听得骨头碎裂的声音,直接让那个人整个面部凹陷下去,变得不成人形,同时他的身体整个瘫软下来,可就只有抱住自己的那两只双臂,依然有力拖着。那副已经将死的身躯让自己行动十分不便。

    而那两名仅剩的人员听到此话之后,虽然有些不舍,但还是立刻翻窗而逃,逃离了此地。

    直到这个时候画风云,这才猛的想起今天的任务拿出来。给自己的那一张通缉令仔细对比之后却发现还好,杀掉的正是他们的统领,就算没有把这两位也杀死,至少今天的任务完成了,前的一集王爷对自己的信誉应该也会有显著的提高。

    而就在这时楼下传来。匆匆的脚步声。华风云。本有意继续大杀特杀,但他不想过多的解释其他的事情,可惜刚才的刀刃也已经被自己折断,他只好托起整个尸体,然后从自己刚刚翻进来的地方逃离而去。

    楼下的李铁匠赶到二楼的时候,却发现除了队里的刀刃以及些许的血迹整座。房间空空如也,只留下那房顶打开的大洞,几缕阳光从外面透射而下。

    一天时间转瞬即逝,转眼间又到了傍晚时分,

    “王爷。”

    华风云。来到王翼的庭院,想要去到自己的房间。正好偶遇了。完颜秋王爷即将出门。

    “哦华大侠?这如此晚归这是为何呀?”

    而画风云刚想要说出自己拿下了归一心的统领的时候,这时候骑着白马萧焚天。这才姗姗来迟,赶到了府邸,然后猛地一拉,马缰生停在了话风云和网页之间,并且手机里恭敬地表示的。

    “王爷,又不是说解题起来贱,内归义军惹得王爷,晓得遇见他人之手,帮铲出您之心换。”

    “哦……妙哉妙哉!那二位就先回府山吧,我先去外面找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回来一会儿咱再商议大事。”

    “是”

    红色的阳光透着狭窄的门缝透射进来,自己身下的干草潮湿无比,还散发着马粪夹杂着泥土的味道。

    四处漏风的母窝,自己现在好像就是住在一个狗窝里一样,手上和脚上一开始绑着的是铁,靠,现在拴着他的麻绳,就如同给别人做工的奴隶一般。

    “去,把我这白马拉到后面的马上好好梳理一番。”

    一个年轻男子的声音从距离自己很远的地方响起伴随着。仆人的医生恢复之后,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是马匹,轻轻的脚提升。

    “出来出来,你这个懒得要死的小贱人!”

    听到对方辱骂的言语以及激烈的撞击门板的声音,花伞这才从半蒙半睡的状态中解脱猛的站立而起。可惜由于这极其矮小的木房,自己的额头还被磕了一下,他哎呦一声之后只见那木门却被猛地打开,然后一张大手伸进此处,把自己硬生生的从里面拽了出来。

    “看到那边的马槽了没有?把那个马槽刷的扇干干净净的,还有把这个马匹的毛捋的如同丝绸一样顺滑,要不然的话一会回来把你屁股打开了花。”

    那名好像是身着衙役一般的仆从,手中拿着教鞭对自己恶狠狠的说道,同时还把一个马叔踢给了自己,而后便远离而去。

    看来自己辗转反侧又是沦为了这种地位还是没有变的。

    这一次他还没有来得及接受自己的身份,就只得硬生生的干起活来,毕竟只要思维还是正常的,人类就不会想要遭受痛苦的冲击。

    逃出这里或者找到妹妹先活过今晚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