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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118江海

    王怒要回来了!明天就要到京城了!江海脑中浮现出王怒回京,接受众人的拥戴,耀武扬威的样子。他要复仇,他要当着众人的面把王怒虚伪的面具撕开!他要让老百姓知道,王怒是一个心胸狭窄的人,为了确保自己的大将之位,冒充土匪杀害白、云二家一百多口人的事实!他凭什么受人拥戴?他不配!呸!

    众人还在嬉笑着,憧憬着明日一早的情景。江海听着众人的话,感到身上彻骨的寒冷。他这段日子困于冻馁,急于奔命,一心只想为主人为妻子儿女报仇,完全没思考王怒其人是什么样的人。王怒可是战神啊,是大宁最厉害的武将!在大宁老百姓的眼中,他就是神!

    会有人相信他说的话吗?王怒会把他怎么样?

    或许在他刚刚发声的时候,王怒就让手下的鹰犬把他撕碎了!

    王怒的恶行和云星遥宋碧城仓皇逃跑的身影不断在他脑中交替,他感到手脚都在发抖。

    江海想,王怒要杀自己,比碾死一只蚂蚁还要简单!他的目光落在马氏怀中的小清灵身上,江海想起了自己惨死的妻女。他的愿望是那么缥缈,而眼前的生机又是那么真切。他要活着才有希望报仇,他得养大清灵,得找到星遥和碧城。

    小马和众人越说越高兴,从王将军从军开始,从一个无名小卒,最后横扫千军,名震四方,被尊为‘国公爷’,又说到大宁经历这些战火,如今可算旗开得胜了。拄拐棍的汉子叹道:“所谓‘凭君莫话封侯事,一将功成万骨枯。’就是这样了。”

    大家都沉默下来,不说话了。原来这些人中,有长辈从军的,有兄弟从军的,很多都马革裹尸,一去不还。拄拐杖的汉子便是将一条腿留在了边疆,小马的父亲当年也去了边疆,后来虽然回来了,却是一身伤痛,很快便去世了。小马和母亲,一个姐姐,三个人相依为命。家里一直不富裕,早该娶亲的年纪,一直没娶上。好在小时候的玩伴小贞并不嫌弃,一直等着他。小马牟足了劲干活,又得到了姐姐的帮衬,终于在姑娘成了老姑娘时,才把人家娶回家。这才过上了夫妻和乐的生活。

    说起打仗,每个人都有一腔辛酸血泪。

    小贞连忙从茶炉上,将茶壶提起来,给大家斟茶。平民小户人家,有一碗粗茶待客,已经是极好的了。

    大家喝了口茶,悲伤的气氛这才慢慢散去。小马也反应过来,自己是主家,哪能让大家都不开心呢,他开始搜寻些俏皮话来说,又说到明日一早出城迎接大将军的事,大家又都雀跃起来。忽然一瞥眼,看向江海,发现他在发呆,小马一拍脑袋,知道自己倏忽了,这样大雪里头挨饿的人,一个馒头哪够?小马又拿了一个馒头,倒了一碗热水。江海机械的接过馒头和水,嘴角扯出一道笑纹,掩盖住心中无尽的悲哀。

    夫妻二人并客人们都没有注意到江海的异样,小马只赞叹着王怒是何等英勇,马氏抱着清灵也笑着接话道:“明天咱们早点出门!”

    小马道:“对,咱们都去,大哥你也去吧!”

    江海肢体僵硬,咧着嘴木讷地说道:“我就不去了,大将军回来何等威武,我一个山野草民......。”

    小马听如此说,认真的说道:“大哥,您放心,大将军不会看不起老百姓的,他是个好人。”

    马氏也说道:“是啊大哥,大将军和我们家的小时候就认识了。”

    小马立即红了脸,嗫嚅道:“那都是小时候的事了。”

    一青年说道:“哎,将军那时候可不小了,十五岁呢!他是什么人呢,义薄云天,一定不会忘了你的。”

    小马挠挠头说道:“我就一个老百姓......。”

    一青年道:“咱不是说要去跟将军攀上什么关系!咱是说,能清清楚楚的看上一眼,这辈子就值了!”

    “是啊是啊!”几个青年都异口同声的说道。

    小马也点头,几个人吃了些热茶,这才告辞离去,约定第二日携家带口,一起去京城门口迎接大将军。

    小马将客人送走,回身坐回火盆边,见江海还在发呆,他拿起炉子上的水壶,又给江海倒了一杯,安慰道:“大哥,不过你放心,大将军是个好人,他看待老百姓,都是一样的。”江海回过神,点点头。小马又自顾自说道:“还有小妹妹,她也是个好姑娘。她应该出嫁了吧,也许都有娃儿了。”

    马氏笑道:“明天就能看到了,不知道王姑娘还认不认得你呢!”

    小马笑道:“一定认得呢!妹妹是个特别好的姑娘。”然后又自言自语道:“不知道大哥哥给他取了什么名字,不会叫翠花吧?”

    马氏噗嗤笑了:“你就记得翠花。”

    江海已经不知道这两夫妻在说些什么,他在思考着如何逃生。

    江海心下想道:“如今王怒已经是大将军了,如果有亲戚,一定会善待的。”他看了看马家的房屋,不过普通民居,两夫妻也都是一身朴素。看来,他们的交情真的只是小时候一起玩过而已。江海如此想着,才松了口气。不过这里也不是久待的地方,最起码在明日太阳升起前,他就得离开。

    小马似乎是怕江海忐忑,又说道:“大哥你别怕,咱们也就是在城门口去看看,迎接迎接,他如今是战神,我们普通老百姓,怎么能去攀扯呢?他只要还记得我,妹妹还记得我,那就成了。”小马一拍江海的肩膀,江海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小马笑道:“大哥,你要是不嫌弃,也只管在咱家住着,等冬天过去,雪化了,你在回家。”

    马氏将小清灵交给丈夫抱着,自己去收拾房屋,出来时笑道:“大哥,您今晚住这边,我和小马带孩子住这边屋。”

    小马站起来道:“对,有事您叫我。炉子上煨着水,茅厕在那边。”

    夫妻二人安置妥当,正要抱着孩子回屋,江海道:“二位,孩子还是我自己带着睡吧!”

    马氏道:“大哥您别客气。”

    江海道:“不是客气,孩子小,夜里喜欢哭,还认生。”

    马氏想了想,将孩子交还给江海,小马又殷勤嘱咐:“有事您叫我。”夫妻二人这才回屋。

    江海进了屋,将小清灵放在床上,他在床沿上坐了下来,静静思考起来。两个孩子跟自己分开这么久,如今是冬天,天寒地冻的,各个地方又有灾情,缺衣少食是常态。若是两个孩子有个好歹?

    江海不敢往下想,但必须往下想。想起惨死的主人一家,想起自己的妻子和女儿,他心中痛苦极了。他要报仇,一定要报仇。

    明天,王怒就要进城了,他恨不能在他进城的时候宣告众人,他就是个杀人犯,是个十恶不赦的人。可是他是如此的弱小,王怒是那么的强大,若是轻易暴露自己,他会死无全尸。他死了,清灵怎么办呢?江海看着熟睡的孩子,跟自己的女儿一般大。还有小碧城和星遥,他们两个如今在哪里?自己若是拼着一死,他们怎么办?

    从长计议,一定要从长计议,一定要有十足的复仇把握!自己只有一条命,一定要在咽气之前,确保能够复仇!

    如今最重要的就是保命,然后找到碧城和星遥。明天王怒就要进京了,这家人是一定要去城门口接他的,所以必须得马上离开。

    江海坐了半晌,感到身上有了些力气。他接着炉火的微弱光亮,将床上盖着清灵的小被子拿起来,将清灵裹上,左右看了看,旁边的木桌上放着个针线笸箩,里头有几根布条。‘这些用得上’,他心中计划着,侧耳倾听,隔壁屋已经听不到动静,想必睡熟了。他轻手轻脚走出房间来到灶边,轻轻掀开锅盖,锅里还有五个白馒头,江海想伸手拿,又看了看年轻夫妻紧闭的房门。这户人家不过是普通人家,也不富裕。江海想了想,只拿了一个馒头揣在怀中。然后拿起炉子上的水壶,倒了一碗水,一口喝干,又倒了几碗,尽量把肚子灌满。然后他回到房中,将小马给他的衣裳脱下,叠放整齐,放在床边。他坐在床边思考了片刻,此时外面冰天雪地,自己这样走出去,必然冻死。于是他将小马的衣裳又拿了起来,穿在身上。

    做完这些,他回屋将笸箩中的布条拿了几根出来,抱起小抱被中的清灵,用布条将他拴在自己胸前。走出房门后,轻轻打开外屋大门,门外的风雪一下子灌了进来。江海冻的一哆嗦,他走出门反手将门一关,便跑入了冰天雪地中。

    江海一边跑一边看方向,他的方向感极好。他要赶在天亮前到达城门。他需要赶在王怒进城前出城,绝不能让他抓到。他如今一无所有,只能去投奔表哥。好在表哥如今发达了,在山里建了个山庄。他那里偏僻的很,王怒的追兵绝对找不到那里。空旷的大街上,只有江海一个人,他听到脚步踩在雪上的声音。天气及其寒冷,刚刚灌入肚子里的热水在肚子里来回晃荡,给了他热量。江海一边跑一边搓手,又怕风闪着清灵,他展开双臂伸开双掌,将捆在胸前的清灵护住了。

    冬日的夜晚只有风的呼号声,江海跑了一段路,忽然听到马蹄声。他连忙闪入一条小巷,偷眼观看,原来是个军官骑着一匹大马远远的来了。他知道王怒权势很大,他不能暴露在任何一个官府的人面前,因此一动不动,躲在暗处。

    那马上的军官似乎是在找人,一边策马奔跑一边左右看视。江海心中发紧,担心脚印会暴露自己,忽然一阵风雪扑面而来,大朵的雪花砸在脸上,江海被砸的睁不开眼。那军官伸着胳膊挡着风雪,一边策马往前去了。

    待军官走远,江海连忙从巷子内跑出来,找着一条小路,蜿蜒着往城门去。只要城门一开,他就跑出城去,绝不让王怒抓住。

    雪夜中的京城一片寂静,宽阔的路面上铺满了厚厚的雪。茅长世骑在马上,一条街一条巷子的寻找。他解散了众人后,自己回了趟家,把这件事告诉了娘子。刘娘子恐怕真的有人遗漏了,便让茅长世出来找找看。茅长世便冒着风雪,在街道和巷子里来回穿梭着。

    雪越来越大,风也吹的人睁不开眼。忽然,茅长世发现一户人家的屋檐下,一堆柴垛边,似乎蜷缩着个人。他立即策马过去一看,是一个孩子。茅长世连忙下马去看那孩子,只见孩子紧闭双目,早已冻僵了。茅长世连忙将孩子拉起来,那孩子这才睁开眼,看到一个威武的汉子。

    茅长世见孩子衣着单薄,奄奄一息,连忙将披风接下来,将其裹住,抱上马去。飞奔回家,刘娘子和官玉声正在厨房忙着烧水。见抱着一个孩子回来了,刘娘子问道:“大人呢?”

    茅长世道:“没找到那对父子,我在路边看到这个孩子,就带回来了。”

    官玉声已经手脚麻利的将锅里的热水舀到大盆里,刘娘子也忙着兑冷水。茅长世将孩子的衣服脱了,在雪地里抓了一把雪,将孩子搓了一遍。

    刘娘子道:“快别搓了,他太小了,受不了的,我兑了冷水,已经温了,把他放进去吧!”

    茅长世连忙把孩子放进大盆里,夫妻二个忙着将温水往孩子身上浇。官玉声又回到灶上,煮了几只鸡蛋。

    孩子回过魂来后,刘娘子拿出官玉声的衣服来给孩子换上,虽然大了许多,但卷起裤腿衣袖倒也凑合。官玉声又端了热茶来,把鸡蛋也端了过来。

    孩子看见吃的,眼睛瞅着吃的,身上却没力气,动惮不得。刘娘子连忙将鸡蛋喂到他的嘴边,孩子却被噎住了咳了起来。刘娘子拍着他的背连忙说道:“别急,慢慢吃。”

    茅长世便把热茶接过来,递给孩子,那孩子喝了一口,面前多了一个剥了皮的鸡蛋,孩子抬眼看了看官玉声,官玉声面无表情,又拿起一个鸡蛋剥皮。刘娘子将鸡蛋掰开,就着热茶,一点点的喂下去。

    待孩子缓和过来,茅长世便问他:“你叫什么名字?家里人呢?”孩子低头不说话,刘娘子以为孩子认生,柔声安慰,又慢慢的问他,那孩子嗫嚅了半天才答道:“被坏人杀死了”。

    刘娘子心一下子就软了,连忙与茅长世说道:“快别问了,让他好好睡一觉吧!”

    茅长世见孩子的衣服虽然破烂脏了,却不是普通百姓穿的粗布衣裳,心下就有些疑虑。不过时局动荡,被夷族强匪杀掉的百姓不计其数,便不做深思。

    茅长世依旧每日出门公差,刘娘子在家操持家务,照顾着两个小的。官玉声一边练武,一边也帮着师母料理家务,帮着照顾小弟弟。

    刘娘子十分喜欢这孩子,她身子不好,不能生养,看到别人家有孩子就痴望。虽然有了一个玉声,那孩子大了,不爱说话。这个孩子还小,是个可爱的孩子,洗了之后,干干净净,俨然一个秀气过人的娃儿。

    刘娘子便想将孩子留下来,茅长世见娘子喜欢自然是愿意的,只有一件事,他心中有些犯嘀咕,这个孩子体质特别虚弱,以他冷眼看来,怕是活不过冬天。若是这孩子命薄,也没办法。茅长世只能请来好大夫,大夫看了这孩子,也说是天生体质虚弱,加上遭受了饥寒冻馁,怕是活不长。茅长世心中便烦闷起来,他怕娘子和孩子处出感情,孩子死的时候,娘子会伤心。又不能把孩子送走,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事先说些宽慰的话,不至于事到临头娘子接受不了。

    眼见娘子实在喜欢,茅长世无奈只能留下,夫妻俩商议已定,茅长世问道:“那孩子呢?”

    刘娘子道:“已经睡了!”

    茅长世走进房间,放轻脚步走到床边,孩子正合眼睡着,一张小脸惨白。听到声音,孩子睁开眼睛,看到是茅长世,他挣扎着要起来。茅长世连忙说道:“睡着吧!”他惊异于这孩子的灵敏,他的动作已经很轻便了,却还是惊醒了这孩子。茅长世心中思忖道:这孩子虽然体质弱,以这灵敏度,倒是个好苗子。纵然不能以武艺见长,也能以灵巧取胜。又想道:虽然灵敏是个好事,他却是似乎受到惊吓过度的样子。也许是父母死于夷族之手,被他亲眼看见了吧?

    茅长世怕孩子心中郁结,便抱起他安慰道:“你放心,你在我这里安全的很,以后就跟着我和你师娘过了,你还有个师兄,也会照顾好你的。你好好养病,等病好了就没事了。”

    孩子在这里几天,已经熟知了这家的人品,听了这话,便哭了,稍有犹豫便将自己的身世说了。茅长世听了不亚于一声焦雷在头顶爆炸,原来,这孩子就是死在边疆的白将军白敬之子。知道白云二府被血洗的真相,茅长世简直难以相信。

    茅长世略一思索问道:“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孩子道:“母亲把我放在花瓶里,让我不要说话。后来,有个士兵看见我了,他没声张。”

    茅长世脑中汹涌翻腾着,他没想到王怒会做出这等恶行。正在不得主意,只听得脚步声,刘娘子已经走到房门口,看见他坐在床边,孩子也醒着,便笑吟吟的进来说道:“醒了?”见茅长世一脸的凝重表情,又对茅长世道:“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茅长世道:“没事。帮我烧点洗澡水。”

    刘娘子点头笑道:“好,这么冷,是该暖暖身体。”说着便走出了门。

    茅长世便扭头对孩子说道:“这件事不要跟任何人说,听见了吗?”

    孩子点点头,问道:“我是不是不能在这里了?”

    茅长世问道:“为什么?”

    孩子双手轻轻绞着被子道:“我会连累你的。”

    茅长世道:“你不说,谁也不知道你是谁。从今天起,你叫白......。”茅长世看了看窗户,窗户垂着软帘子,看不见屋外漫天的飞雪。茅长世便说道:“你叫白雪天,记住了,你是我茅长世的弟子。别人问你父母,就说水灾淹死了。这里是京城,你常年在边疆待着,不会有人认出你的。”

    孩子听了这话惊恐说道:“我从小在京城长大的,才去的边疆。”

    茅长世听了这话紧张起来,皱着眉头想了一会说道:“你暂时别出门了,好好在家里养病。”

    孩子点点头,茅长世看他一身瘦弱的小骨头,便握了握他的小手道:“这里就是你的家了,不要想着报仇,你得先活着。”

    孩子懂事的点点头,他虽然小,却懂得了一个道理,他得活着,活着是目前唯一的目标。

    孩子睡下后,茅长世出来后,便站在堂屋看门外的雪,天黑透了,雪却不断。

    刘娘子问道:“怎么了?”

    茅长世看了眼卧室说道:“那个孩子我问了,爹妈都被水淹死了,他姓白,叫白雪天。”

    茅长世则心事重重,想着如何才能将白雪天藏住了。

    大姪国的皇宫内,一个士兵手中拿着一封,交给了一名宫女。宫女快速进门,将信交给侍女知夏,知夏进了内室,将信呈给了女王。

    拓跋雪鸢打开信,原来是边疆传来的消息,王怒已经班师回朝了。

    拓跋雪鸢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一败涂地?她身上流淌着祖上给予的治国的才能和谋略。大姪国建国几百年,向来都是国富民强的。可是,在这场战争中,拓跋雪鸢却一败涂地。拓跋雪鸢知道她为什么惨败,她的心太痛苦了,她没有办法理智的思考。她只有一个儿子,这个儿子是她的骄傲,是大姪国未来的继承人,她对着这个儿子有很多的期待和冀翼。儿子的死,将她对未来的期许全都化成了泡沫。拓拔雪鸢差点疯了,她想攻破大宁,让大宁国的皇室付出代价,却没想到,最后一败涂地的竟然是自己。她没能为儿子报仇,大姪国也没有了未来的继承人。拓跋雪鸢沉浸在这种痛苦中,简直无法自拔。很久的时间里,她都没有再见过叶大人,她也不想听群臣的劝谏。直到有人向她报告国库已空虚。国家所有的武将,几乎都折损在了王怒的长戟之下。拓跋雪鸢这才意识到,大姪国快要完了。她立即强迫自己从失去儿子的悲痛中警醒过来。她看到官员呈报的国库的支出,这才发现,国库果然已经空虚。而大姪国的武将,再也找不出来一个人,能与王怒一较高下的了。

    群臣不顾拓跋雪鸢的禁令,纷纷上书向女王进言。在王子刚死,拓跋雪鸢急痛之时,她发布过一个命令,任何人不得向她进言停止进攻。

    拓跋雪鸢不得已做出一个沉重的决定--停止战争!休养生息!

    如果现在停止战争,大姪国还有一丝希望。

    拓跋雪鸢痛苦的看向天空,天空碧蓝如洗,一丝若有似无的云浮在天边。不是不给儿子报仇,而是他不能倾大姪国的所有,让百姓跟着她一起,将复仇作为人生的唯一。

    云浮在天边,无法触及。

    来日方长,这个仇一定会报!

    拓跋雪鸢相信自己的能力,她一定会在最短的时间内让大姪国重新繁荣,然后大兵压境,让大宁的皇室付出应有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