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硝烟四起
“咦——乖乖儿来，看看热嘞，赶快过来扇扇风。”
“姥姥，先别忙活了，您也坐下来歇一歇。”
姥姥一手拿风扇一手揣西瓜激动的手忙脚乱。
“嘭！”
西瓜滑落到地上瞬间开裂。
“你慌嫩很弄啥？”姥爷捡起西瓜徒手掰开，先递给了表哥一大块。
“姥爷您先吃！”表哥客气地回道。
“拿着，别作假（客气）！”
表哥微笑地接过，尝了一口，“嗯，西瓜挺甜，姥姥，你们也种西瓜了？”
“私留地种了一片，还没长大呢，这几个西瓜是老邻居家给嘞。”
表哥这次过来是姥爷打电话请过来的，让程慧慧的舅舅接的，他们家的地都浇完了，姥爷暂借他家的机器准备明天开干。
……
尽管还生着二妗子的气，但姥姥终是不忍心看她这么辛苦，只是饭菜更简单了而已，馏了馒头拌两个黄瓜和粉皮再拎上一瓶开水，就这样我被打发去给她送饭了。
“她吃饭嘞时候你帮忙把一会儿水管。”
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好话是她说，累活由我干，表哥说要代替我去被她“仁慈”地劝诫了回去。
一手提着水一手提着饭，头顶姥爷的草帽没起到半点遮阳的作用，反而把路过的风挡了大半，在高温的蒸腾下帽子上黢黑的脑油熏的我只能痛苦憋气。
站在村口遥望地头，王大娘端着碗就出来了。地里硕大的西瓜都被麦秸盖着，生怕别人觊觎她家的西瓜，与二妗子家的地相邻更让她不放心了。
刚到地里，那小舅就立马围过来。
“咋来嫰晚？”
咋来嫰晚？嘁！你不比谁都清楚吗？搁我面前装什么糊涂呢。
看到饭菜他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浇水累那么很，你就拿这饭过来？不说肉了连个油汤都没有！”随后筷子往地上一扔，跑到地里去了。
这是真生气了，跑过去也是告状吧！站她旁边小声嘀咕着又往我这个方向指了指，果然，二妗子的眼神立马箭射过来。我的后背立马凉飕飕的，一时不知该呆在这还是转头回去。
“你还站这弄啥不去帮忙？没看见恁妗子浇嘞是那一片干地吗？不是恁耽误，西瓜地那一片的地早浇了。”说完便骑着摩托车走了。
天色还早，但热度不减，太阳能照到的地方还是有强烈的灼烧感，二妗子的脸上早已呈现“高原红”，看着着实让人心疼。心软之下，我主动要求把水管让她歇一歇，结果却迎来一个大冷脸，我只能站在旁边等待她的吩咐，可直到她把最后的浇完都没再让我插手帮忙，这让我顿感毫无颜面。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忽然水管“啪”地一声往地上一扔，她立马往水井处跑，“腾腾腾～腾～”发动机停了，水管也随即扁了下去。她从三轮车上抱下来几大卷水管往西瓜地那边的地上放，佝偻着背，不知停歇，真是革命的老黄牛呢。我也上前帮忙，一番操作，等拉直摆平水管之后才发现拿错了头，两个接头不对号。哎，真是瞎忙活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二妗子也发现了问题，她绷紧了嘴巴粗哼着气儿拉着另一头的接头向我走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嘭”一声我直接被她撞到两步之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脚底下的豆苗拦腰折断一片，她一个大脚印踹过来，“给我滚出去你个孬孙！”
骂得很轻，踹得也不重，殉的豆苗我也心疼。慢慢爬起身，我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更没有怨恨，只是这一次之后我确实该好好考虑以后如何回馈她了。
收拾好地上狼藉的一片，远处走来一个强劲的身影，之所以说强劲是因为那一步并成三步走恨不能起飞的姿势。王大娘带着猫盯耗子的眼神气冲冲地奔向自家瓜地，人还未至声音先起，“跑俺地里弄啥？瓜秧给我踩断吗？”
二妗子站在瓜田接水管，见来人也立马起身对冲，“我看得见，谁单（故意）往瓜秧上踩？水管子能压着啥！”
这片瓜地应该是刚浇了水没几天，地皮踩上去挺软。王大娘上前查看，“不能多接两节水管子，非得走俺地里过？”
针尖对麦芒，两个刺头这是要杠上了。
二妗子也不服气，回怼道：“谁叫恁嘞地夹这中间嘞？我不走恁地里过走哪龟孙地方过？”
这话一出，王大娘更不乐意了，她随即走到二妗子跟前，一气之下拔掉了刚接好的接头。
这怎么可好，成公然挑衅了。二妗子也不甘示弱一堵墙似的撞过去，饶是王大娘够敦实，在如此彪悍的二妗子面前也败下阵来，一腚坐在了枯草堆上，不想那下面正盖了一个硕大的西瓜。这回瓜碎人怒，王大娘不够与二妗子正面对抗就干脆湿着屁股往豆地里跑。我正疑惑她这一通神奇的操作，谁知她一把抓住水管就往地里一顿乱扯，我急忙上前拦住她，起码个头来说我是稍占一些优势的，不料还是被她狠狠拽住甩得老远。胳膊上被她划拉了几条红印，火辣辣的疼，今日之后我真要重新审视农村妇女的力量了。
二妗子见势不妙也跑过来，脚上带着泥块，踩在干裂的土地上也不知道疼不疼。王大娘顿时慌不择路还是没能逃得了二妗子的魔掌，她一把拽住王大娘的头发往路边拖。
“哎呦！打人了——我嘞娘昂——不活了！打人了——我嘞娘昂——不活了！”
天色渐暗，她的嚎啕声响彻田间地头，闻声寻来的村民远远站着议论也不上前拉架。王大娘极力反抗，却始终被二妗子死死压制拽着她的头发不松手，王大娘气急败坏手脚并用抓挠二妗子，我正找机会钳制她的手不料被一个黑影从旁边飞身闪过，二妗子瞬间脱了手往后倒去。原来是她的丈夫梁大爷过来了，不等二妗子起身他立马骑到她身上狂扇耳巴子，看到这一幕我急得不知所措，想立马飞身回家喊人但又怕二妗子被打狠了，只能鼓起勇气欲上前推开梁大爷。
“嘭”！人没推开却被身后的王大娘拽着头发甩在了地上。
这回彻底激起我的愤怒了，想也没想飞踹一脚到对方肚子上，她被震得往后趔趄了几步，随后我又两掌直接呼在梁大爷脑袋上把他掰偏了下来，二妗子也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退了出来。我被他狠狠踢了小腿疼得龇牙，二妗子趁其不备，将利爪伸向了他的面部。
“姥姥，先别忙活了，您也坐下来歇一歇。”
姥姥一手拿风扇一手揣西瓜激动的手忙脚乱。
“嘭！”
西瓜滑落到地上瞬间开裂。
“你慌嫩很弄啥？”姥爷捡起西瓜徒手掰开，先递给了表哥一大块。
“姥爷您先吃！”表哥客气地回道。
“拿着，别作假（客气）！”
表哥微笑地接过，尝了一口，“嗯，西瓜挺甜，姥姥，你们也种西瓜了？”
“私留地种了一片，还没长大呢，这几个西瓜是老邻居家给嘞。”
表哥这次过来是姥爷打电话请过来的，让程慧慧的舅舅接的，他们家的地都浇完了，姥爷暂借他家的机器准备明天开干。
……
尽管还生着二妗子的气，但姥姥终是不忍心看她这么辛苦，只是饭菜更简单了而已，馏了馒头拌两个黄瓜和粉皮再拎上一瓶开水，就这样我被打发去给她送饭了。
“她吃饭嘞时候你帮忙把一会儿水管。”
就知道不会这么简单，好话是她说，累活由我干，表哥说要代替我去被她“仁慈”地劝诫了回去。
一手提着水一手提着饭，头顶姥爷的草帽没起到半点遮阳的作用，反而把路过的风挡了大半，在高温的蒸腾下帽子上黢黑的脑油熏的我只能痛苦憋气。
站在村口遥望地头，王大娘端着碗就出来了。地里硕大的西瓜都被麦秸盖着，生怕别人觊觎她家的西瓜，与二妗子家的地相邻更让她不放心了。
刚到地里，那小舅就立马围过来。
“咋来嫰晚？”
咋来嫰晚？嘁！你不比谁都清楚吗？搁我面前装什么糊涂呢。
看到饭菜他的脸色立马变得难看起来，“浇水累那么很，你就拿这饭过来？不说肉了连个油汤都没有！”随后筷子往地上一扔，跑到地里去了。
这是真生气了，跑过去也是告状吧！站她旁边小声嘀咕着又往我这个方向指了指，果然，二妗子的眼神立马箭射过来。我的后背立马凉飕飕的，一时不知该呆在这还是转头回去。
“你还站这弄啥不去帮忙？没看见恁妗子浇嘞是那一片干地吗？不是恁耽误，西瓜地那一片的地早浇了。”说完便骑着摩托车走了。
天色还早，但热度不减，太阳能照到的地方还是有强烈的灼烧感，二妗子的脸上早已呈现“高原红”，看着着实让人心疼。心软之下，我主动要求把水管让她歇一歇，结果却迎来一个大冷脸，我只能站在旁边等待她的吩咐，可直到她把最后的浇完都没再让我插手帮忙，这让我顿感毫无颜面。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忽然水管“啪”地一声往地上一扔，她立马往水井处跑，“腾腾腾～腾～”发动机停了，水管也随即扁了下去。她从三轮车上抱下来几大卷水管往西瓜地那边的地上放，佝偻着背，不知停歇，真是革命的老黄牛呢。我也上前帮忙，一番操作，等拉直摆平水管之后才发现拿错了头，两个接头不对号。哎，真是瞎忙活想给自己一个耳刮子，二妗子也发现了问题，她绷紧了嘴巴粗哼着气儿拉着另一头的接头向我走来，还没来得及反应，“嘭”一声我直接被她撞到两步之外，一屁股坐在了地上。脚底下的豆苗拦腰折断一片，她一个大脚印踹过来，“给我滚出去你个孬孙！”
骂得很轻，踹得也不重，殉的豆苗我也心疼。慢慢爬起身，我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更没有怨恨，只是这一次之后我确实该好好考虑以后如何回馈她了。
收拾好地上狼藉的一片，远处走来一个强劲的身影，之所以说强劲是因为那一步并成三步走恨不能起飞的姿势。王大娘带着猫盯耗子的眼神气冲冲地奔向自家瓜地，人还未至声音先起，“跑俺地里弄啥？瓜秧给我踩断吗？”
二妗子站在瓜田接水管，见来人也立马起身对冲，“我看得见，谁单（故意）往瓜秧上踩？水管子能压着啥！”
这片瓜地应该是刚浇了水没几天，地皮踩上去挺软。王大娘上前查看，“不能多接两节水管子，非得走俺地里过？”
针尖对麦芒，两个刺头这是要杠上了。
二妗子也不服气，回怼道：“谁叫恁嘞地夹这中间嘞？我不走恁地里过走哪龟孙地方过？”
这话一出，王大娘更不乐意了，她随即走到二妗子跟前，一气之下拔掉了刚接好的接头。
这怎么可好，成公然挑衅了。二妗子也不甘示弱一堵墙似的撞过去，饶是王大娘够敦实，在如此彪悍的二妗子面前也败下阵来，一腚坐在了枯草堆上，不想那下面正盖了一个硕大的西瓜。这回瓜碎人怒，王大娘不够与二妗子正面对抗就干脆湿着屁股往豆地里跑。我正疑惑她这一通神奇的操作，谁知她一把抓住水管就往地里一顿乱扯，我急忙上前拦住她，起码个头来说我是稍占一些优势的，不料还是被她狠狠拽住甩得老远。胳膊上被她划拉了几条红印，火辣辣的疼，今日之后我真要重新审视农村妇女的力量了。
二妗子见势不妙也跑过来，脚上带着泥块，踩在干裂的土地上也不知道疼不疼。王大娘顿时慌不择路还是没能逃得了二妗子的魔掌，她一把拽住王大娘的头发往路边拖。
“哎呦！打人了——我嘞娘昂——不活了！打人了——我嘞娘昂——不活了！”
天色渐暗，她的嚎啕声响彻田间地头，闻声寻来的村民远远站着议论也不上前拉架。王大娘极力反抗，却始终被二妗子死死压制拽着她的头发不松手，王大娘气急败坏手脚并用抓挠二妗子，我正找机会钳制她的手不料被一个黑影从旁边飞身闪过，二妗子瞬间脱了手往后倒去。原来是她的丈夫梁大爷过来了，不等二妗子起身他立马骑到她身上狂扇耳巴子，看到这一幕我急得不知所措，想立马飞身回家喊人但又怕二妗子被打狠了，只能鼓起勇气欲上前推开梁大爷。
“嘭”！人没推开却被身后的王大娘拽着头发甩在了地上。
这回彻底激起我的愤怒了，想也没想飞踹一脚到对方肚子上，她被震得往后趔趄了几步，随后我又两掌直接呼在梁大爷脑袋上把他掰偏了下来，二妗子也使出九牛二虎之力退了出来。我被他狠狠踢了小腿疼得龇牙，二妗子趁其不备，将利爪伸向了他的面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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