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读小说 » 历史军事 » 骑马与砍杀2:至高风云 » 五十三章 授剑仪式

五十三章 授剑仪式

    第二卷:火与罪

    五月五日,俄耳堤西亚。

    红色外袍意味着他有义务为教会流血,黑色的长袜是死亡的提醒,白色的腰带象征身体贞洁。

    穿上仪式装束,穿过茵绿草坪,到达城堡下方那座被允许取代拜仁娜的教堂,在僧侣们的陪同下,白逸开始举行属于他的授剑仪式。

    银色链甲的身影出现在这片绿地上会让人联想到《生命因你而动听》、《罗马假日》诸如此类洋溢富丽堂皇的逸感。今天,贝尔穿上最好的罩袍链铠、肩甲,披上深红色的丝绒披风,手持德泰尔赠与的“泰特拉姆”短剑。

    11世纪还没兴起法兰西的“骑士击打”受剑,这段时间白逸忽然很期待德泰尔国王会亲自为他授剑,毕竟自己这一战可算是打出了名堂,贝尔顺势提出让他晋升为骑士,抵达瓦兰迪亚的家族一色表示同意,此时柚子和小希得到信后也在回程的路上,这些天以来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高傲的国王并不愿与他带来的骑士团过多牵扯,也没有对白逸的才能表现出多少兴趣,很快就启程返回西境,于是这件事交由贝尔来完成,也幸亏是贝尔。

    劳工们在草坪中心摆好宴席,僧侣们搬来白色祭台和祭坛,后面有新的步伐,圣殿骑士领袖戈弗雷同一群穿白色罩袍的爵士前来凑热闹。

    戈弗雷会是什么样的形象?那可是圣殿骑士的领袖啊,或多或少的,白逸迷上了中世纪的风仕名流。他回头看一眼,顿时有种自视甚高的贵族会见列夫•托尔斯泰的第一感,戈弗雷是个胖子,长相并不出众,金发下有一脸的痤疮外加大鼻子,身上的昂贵链甲跟随赘肉颠簸。

    “小伙子,你的壮举即将在三个月后震慑整个卡拉迪亚啊。”戈弗雷拍拍白逸笑嘻嘻说,“你要把握时机。”

    “什么时机?”白逸没听懂。

    “成为我们一员,一名光荣的骑士,成为我们骑士团的军事顾问。”戈弗雷语气诚切,摇得白逸脑袋晕乎乎。

    “我建议还是来我们这,男爵们会拥护你,我会给予你俄耳堤西亚执政的权利,视同贵族。”

    两人回头,“修士”彼得带着自己的骑士们到来。彼得的体型和戈弗雷完全是两种模板,鹰钩鼻、小眼睛、瘦高个,白逸俨然更愿意跟戈弗雷交往,毕竟彼得的外貌让他想起电视剧里的反派。

    “彼得,你的男爵,不如说都是些掠夺自己家领土的可笑军阀吧?”戈弗雷出言讥讽。

    “戈弗雷,你忘记你和你的军团被亲爱的公爵们赶出加伦时有多狼狈吗?”彼得抱着手来到两人面前,“你在王室面前恳请宽恕时头都快凑到国王的尖头鞋上了,我很荣幸地目睹这一切。”

    戈弗雷恼羞成怒,但还是很有力地痛击对手:“没有王室支持,你永远只是一辈子躲在麻风病医院里帮别人铲屎铲尿的孤儿,就像你父亲那样!”

    “你怎么可以侮辱我的父亲!”彼得大怒,当场就要拔剑,旁人赶忙拦下他,贝尔听见动静赶来查看:“嘿,要打架去竞技场,这里是神圣的地界。”

    贝尔毕竟是王室的代理人,两个骑士团领袖也不好造次,互相瞪一眼,找了个尽可能离得远的位置坐下。

    “我将成为一名忠诚的骑士,为......为……”瞅着周围人越来越多,还有不少不熟悉的面孔,白逸有些凌乱,慌忙背诵起昨晚神父马修教的授剑祷告。侍从授剑前需要蒙着头在祭坛前祷告一晚,白逸本来是随机信随机神的情况,因为自己是帝国家族的敏感身份,神父就让他在誓词中只表达自己忠于上帝。

    “你昨晚背得如何?”马修过来问。

    我宁可加入飞天意面神教,神父,您难道看不出我对基督的经文是深恶痛绝么?白逸很绝望地点头,准备等待待会自己的出糗。

    宴席很快坐满,白袍祭司站到台上,从僧侣们手中接过短剑,“我们请你,贝尔女士,倾听我们的祷告并让这把剑变得神圣吧,你的朋友,白逸,希望把它佩戴在腰间。举起你的右手祈佑,让它来保护教会、寡妇、孤儿和所有信仰上帝的人。让它保护我们不受狂暴的异教徒的伤害,并让我们所有的敌人感到害怕、恐惧和惊慌。”

    贝尔伸出中指,在额头、胸口、左肩和右肩各点一次,接着走上祭台,接过短剑。

    “白逸,上来吧。”她说。

    来到祭台,白逸按照流程望向天空伸出双手,贝尔为他穿上剑袋、马刺、负上盾牌,这个过程白逸感觉有点痒,偷偷往下瞄一眼,发现贝尔在笑,并非为宴席的到来而笑,更多是一种“终于看见你长大啦”的洋洋。最后贝尔直起身,含着笑帮他整理好领子,拍拍他的肩膀:“我册封你为骑士。”

    “我将成为一名忠诚的骑士,”白逸的结束词卡住,“呃,惩恶扬善,尊老爱幼,阿门。”

    “我要去敬酒咯,现在好好去享用大餐吧。”贝尔说。

    好像一首神曲里绝妙的转音,“欧欧欧!”旁边的杂耍演员开始抛球弹琴,吟游诗人顺着那首歌叽里呱啦唱起歌,仆人们拿起各种精致的酒壶为客人们倒酒。就这么结束咯?白逸长出一口气,趁着热闹走下台。

    塔得俄斯,这位唯二允许上桌与胜利方共同饮食的战败总督,他坐在后排的白桌那无聊地发呆,白逸握着“泰特拉姆”来到他面前,得意地炫耀一番,“总督,你看看我的剑。”

    “好剑。”塔得俄斯接过剑,仔细欣赏表面的纹路,旋即遗憾一笑,“我现在不是什么总督,敌人豁免我为老师,负责教新的敌人如何统治这座城市。”

    “你永远是我心目中最好最英勇的总督。”白逸拉开椅子坐下,他举起酒杯,“敬你一杯。”

    面对白逸的热情,可是塔得俄斯的手很久没有抬起。

    塔得俄斯,一个对西帝国忠贞不渝的年轻人,第一次看见白逸时他很遗憾,遗憾白逸是异教徒、是库塞特脸,再一次面对白逸,他的内心充斥着纠结。

    白逸无愧于瓦罗斯、俄耳堤西亚,但他和瓦兰迪亚却有着不明不白的牵扯关系,家族跳槽在这个时代并不奇怪,可是白逸的嬉皮笑脸真的对得起他、他们顽强捱过的那么多天么?

    “不要忘记,伊利诺伊和艾瑟尔还在监狱里。”塔得俄斯轻声说。

    白逸脑袋里一片空白。

    真相总是那么朴素,他们前一刻已经缔结的友情,下一刹成为十字路口分开的风,塔得俄斯被软禁在这里,伊利诺伊与艾瑟尔则坐落潮湿的监狱,他们不会投降敌人,于是孤独地等待着自己被拯救那天,而白逸此刻已经是斐荣的爵士。

    塔得俄斯喝下酒,无言离去,外面的值守士兵跟在后面监视他。白逸低头很久,抬起头,庭院外有个熟悉的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他愣愣几秒,感到难以置信,“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