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 过年
晚上宿在舅舅家，窄小的被子盖在两人身上只漏风，晓月只好紧紧贴着姐姐后背，将外套挡在身后。
第二日一大早，母女三人坐上了返程的客车。还好这次人没那么多，三人都有座位。
初四一早给孙校长拜年，孙校长家客人很多。没有多待，一家人回了自家。
明日还要出摊，一家人清点着存货。一万响的已不多，二千响的最多。第一次没经验，配货不合理。
“这些货怎么卖？”袁妈爱着急。
“办法总比困难多，不用急。”晓莉比较乐观。
“初五拜财神，咱们凑个吉利数不就行了。”晓月脑筋急转弯，“一二五凑一堆，叫节节高升。四个二叫四季发财，二个五叫好事成双。”
晓莉拍手叫好。
“老将出马，一个顶两。最后还得老爸出马题字。”晓月笑嘻嘻取出红纸，裁成长条，晓莉拿来笔墨，请袁爸写。
“要你们练字，平时不好好练，关键时候有用处了吧。”袁爸挽起袖子，认认真真写着一条条祝福语。
甭说，爸的字是真好看。以后一定好好练字，这样题字的样子真帅。晓月暗下决心。
半夜好眠。月黑风高夜，出门赚钱时。这一次出摊，晓莉晓月干劲十足。
竹床摆好，鞭炮分类整理。将写好的字条贴在一捆捆鞭炮上，摆成几座小山。
哇，今天的富人真多。平日路上见不到多少小车，此时却陆陆续续冒了出来。
“鞭炮一响，黄金万两。”做了一段时间的摊贩，晓月的胆气也大多了。
香客们朝这边走来。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晓月笑嘻嘻迎上前，双手拱起作揖。
“哈哈，同喜同喜。小姑娘挺会做生意啊。”西装青年笑容满面。
“小本生意，沾沾财神爷的福气。您要哪一款？”晓月介绍着产品。
“就要这个豪华一路发吧。”所谓豪华一路发，就是一千，二千，五千，一万响的鞭炮各一挂。
“好咧，祝您今年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晓月一边收钱，一边祝福连连。
“小姑娘好口才，若不是太小，定要把你招进公司。”西装青年笑道。
晓莉这边也接待着三位客人。今天的客人比初一那天更豪爽，鞭炮走得很快，不到三个小时，竹席上便见了底。
“沾财神爷的光，发了小财。这最后一挂，呆会儿我们拿去财神爷殿前炸，好好谢谢财神爷。”袁爸今日很是大方，大手一挥，打道回府。
吃过早餐出门，太阳高照，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今天真是好日子！
购了门票，在卖香太婆处买了两包香，一家人进入归一寺。
晓月第一次进寺庙，很是好奇。今日人多，晓莉紧紧牵着晓月的手，顺着人流往里走。初五比初一人多，可见人们多是渴望发财的。
过了山门，便是放生池。池内乌龟懒懒的趴在池边，一动不动。几尾肥硕的锦鲤欢快的游来游去。池底可见一些硬币，在阳光折射下莹莹波光。
放生池两侧为钟楼和鼓楼，后面就是韦陀殿和大雄宝殿。韦陀殿内供有弥勒佛。许多信男善女正在跪拜，乞求阖家幸福快乐。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却不知快乐的源头在于“容忍”。
有一中年男子跨过红绳，凑到佛像面前摸弥勒佛那圆滚滚的大肚皮。
“你看小伢都知道不能去摸，你这么大个人在这瞎摸。”寺庙居士指着晓月教育男子。
模范生晓月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笑了笑。那肚皮好好玩，也想摸摸。
面向大雄宝殿左手边，则是罗汉堂。走进罗汉堂，一家人分了两批，袁爸袁妈朝左走，晓莉晓月朝右走。
到了堂外，一家人会合。袁爸数的罗汉笑容满面，袁妈数的罗汉手持如意，晓莉的罗汉脚踩祥云，晓月的罗汉手持书卷。
袁妈表示很满意。
在地藏殿前放了鞭炮，又给地藏菩萨上香磕头。感谢菩萨照顾，今年发了笔小财，希望以后继续看顾。
又在寺里随意看了看，一家人便回家。家里只剩一百元左右的烟花，后面几日便没出摊。
袁妈初八理发店开门，烟花摆在门前。拿着压岁钱的小孩时不时跑来买上一包。到了正月十五，买烟花的更多了。最后剩下的一点，晓莉姐妹俩点着玩了。
最后一盘算，居然赚了快九千元。加上本金，也有上万元了。
“恭喜恭喜，新的万元户产生了。”晓月笑道。
“请问吴老板，有何经验分享一下？”晓莉将作业本卷成筒，放到袁妈嘴边。
袁妈笑道:“经验就是生了两个能干姑娘。”一家人哈哈大笑。
作为奖励，姐妹每人发奖金一百元，其余钱存到银行。袁爸袁妈将钱用报纸包好，放进包里。袁妈斜挎着包，用胳膊压住包包。袁爸临时充当押运员，紧跟在身侧。存完钱回家，袁妈将存折用纱巾包着压在衣柜中间。
出摊后，晓莉对购买电视已不太执着。做生意要本钱，买了电视花了本钱，太不划算。
前面忙着生意，晓莉寒假作业还差不少。如今快开学了，晓莉忙着赶作业。
晓月就在一旁对着墙上的年画画画。晓月喜欢画画，没事就爱临摹。如今又集攒了一本。
袁爸袁妈是放养式育儿，对晓莉晓月的学习基本不过问，只期中期末的考试成绩过问一下。
早上起来好冷，晓月缩着脖子跟着晓月一起去上公厕。哎，家里要是有厕所就好了。
斜对面出来一姑娘，晓月有些眼熟但不知道名字。她走到晓莉面前，递过长方形物体，一条香烟盒大小，报纸包得整整齐齐。
“帮下忙。”姑娘道。
晓莉点点头，接过纸包，继续朝前走。晓月好奇的问:“姐，这是什么东西？”搞得像接头一样，好神秘。
晓莉没吭声，在经过垃圾桶时，甩手将物品扔了进去。晓月更好奇了:垃圾而已，干嘛包得那么整齐？
隔壁的孙娘娘生了个宝宝，孙校长特别高兴。每天回家都要抱一抱小宝宝。晓月也喜欢小宝宝，放学后常跑到隔壁看宝宝。
孙校长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是老师。大女儿结婚后住在家里，生的女儿也姓孙，小名娇娇。
晓月看宝宝时，孙校长常常出一些脑筋急转弯的题考晓月。晓月大多数答对了，孙校长夸她聪明，并鼓励她好好学习，长大做一个栋梁之才。晓月喜欢孙校长，也喜欢孙家人。
时间过得很快。四年级下学期，晓月是学习委员兼数学课代表。每天早自习，晓月要站在讲台上带着同学们晨读。数学老师有事不在时，还要布置一些作业给同学们做。
自汪老师走后，自然科学换了周老师，晓月不太喜欢周老师。周老师上课只会照本宣科，很是枯燥无味，晓月听了直打嗑睡。哎，好想汪老师。
周老师在教导处有些工作，常常忘了上课。晓月没办法，每次上课前都要去请周老师，还常常被周老师拉着做一些杂事。晓月不能理解，老师的职责不是教书育人吗，难道那些卫生检查等一些琐事比上课更重要。
林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大多数同学写的是自己的爸爸妈妈。晓月写的是《我的老师》。
晓月作文中叙述了周老师的一些言行，文章结尾晓月提出了疑问:怎样才是一名合格的老师。
林老师将晓月喊到办公室。她首先表扬晓月作文写得好，敢说真话。然后告诉晓月，周老师有后台，即使知道她不合格，学校也拿她没办法。为了保护晓月不被打击报复，这本作文本就留在老师这儿了，免得被别人看见。
晓月谢过林老师，出了办公室。她的心沉甸甸的，这个世界好复杂，并非书上所写的黑白分明。
晓月辞了学习委员一职。周老师还是一如既往，不过去请她上课的人换了。哎，上课时自己看看书，做做其它事，其实时间也挺好过。
丁玲来大姨妈了，这成了四(一)班女生间的大新闻。八十年代普遍不富裕，女孩子发育较晚。
女生对身体发育开始好奇，常常凑在一起低声聊着相关的话题。
男生看见了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神秘？”
女生停止了交谈，齐齐送了一波白眼。“男生别这么八卦。”
晓月也开始在意。美术书被她拆开包了书皮。正好思想品德课本外包着的书皮上是一位外国美女雕像，半裸着身体。
以前晓月看了没反应，如今看了却觉得羞耻，便给美女胸部画上了胸罩。晓莉看到了脸都红了。
晓月又后悔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于是便撕了书皮，重新找了张年历纸包了。
王艳这两日闷闷不乐，往日的向日葵就如失去了阳光，总是垂着头没精神。晓月和丁玲轮番询问，王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是我爸妈的孩子，我的爸爸妈妈都死了。”
“不可能。你爸妈对你这么好。”晓月下意识就否定了，养父母会对孩子这么尽心吗？不都说后爸后妈都很坏吗？
“是真的，我爸亲口说的。他说我是他战友的遗孤，他看在战友情分上收养了我。”王艳抽泣着。
“不管你是不是亲生的，你爸妈对你是真爱。你看给你买玩偶，买漂亮衣服，还有送你去学小提琴。这都得花好多钱。不爱你，哪舍得为你花这么多？”晓月劝说。
“花的钱又不是他们的。那是我爸牺牲发的抚恤金。”王艳转进死胡同。
这件事林老师也知道了。她给王爸打了电话。王爸很尴尬，带着王妈一起来了学校。
“林老师，真不好意思。我是开玩笑的，谁知艳艳当了真。如今我们怎么说，她都不信。”王爸很苦恼，当时脑袋进了水还是被门夹了，为啥要开这个玩笑呢？
林老师将王艳喊到办公室，劝说道:“你是你妈十月怀胎生下的，你妈肚子上还有生你留下的疤痕。你爸妈这个玩笑开得不对，老师已经批评过他们了。”
王艳扭着头不看爸妈，“那也可能她生的宝宝没了，所以收养了我。”
林老师也是无语了，这根筋扭上解不开了。
第二日一大早，母女三人坐上了返程的客车。还好这次人没那么多，三人都有座位。
初四一早给孙校长拜年，孙校长家客人很多。没有多待，一家人回了自家。
明日还要出摊，一家人清点着存货。一万响的已不多，二千响的最多。第一次没经验，配货不合理。
“这些货怎么卖？”袁妈爱着急。
“办法总比困难多，不用急。”晓莉比较乐观。
“初五拜财神，咱们凑个吉利数不就行了。”晓月脑筋急转弯，“一二五凑一堆，叫节节高升。四个二叫四季发财，二个五叫好事成双。”
晓莉拍手叫好。
“老将出马，一个顶两。最后还得老爸出马题字。”晓月笑嘻嘻取出红纸，裁成长条，晓莉拿来笔墨，请袁爸写。
“要你们练字，平时不好好练，关键时候有用处了吧。”袁爸挽起袖子，认认真真写着一条条祝福语。
甭说，爸的字是真好看。以后一定好好练字，这样题字的样子真帅。晓月暗下决心。
半夜好眠。月黑风高夜，出门赚钱时。这一次出摊，晓莉晓月干劲十足。
竹床摆好，鞭炮分类整理。将写好的字条贴在一捆捆鞭炮上，摆成几座小山。
哇，今天的富人真多。平日路上见不到多少小车，此时却陆陆续续冒了出来。
“鞭炮一响，黄金万两。”做了一段时间的摊贩，晓月的胆气也大多了。
香客们朝这边走来。
“叔叔阿姨，新年快乐，恭喜发财。”晓月笑嘻嘻迎上前，双手拱起作揖。
“哈哈，同喜同喜。小姑娘挺会做生意啊。”西装青年笑容满面。
“小本生意，沾沾财神爷的福气。您要哪一款？”晓月介绍着产品。
“就要这个豪华一路发吧。”所谓豪华一路发，就是一千，二千，五千，一万响的鞭炮各一挂。
“好咧，祝您今年生意兴隆，财源滚滚。”晓月一边收钱，一边祝福连连。
“小姑娘好口才，若不是太小，定要把你招进公司。”西装青年笑道。
晓莉这边也接待着三位客人。今天的客人比初一那天更豪爽，鞭炮走得很快，不到三个小时，竹席上便见了底。
“沾财神爷的光，发了小财。这最后一挂，呆会儿我们拿去财神爷殿前炸，好好谢谢财神爷。”袁爸今日很是大方，大手一挥，打道回府。
吃过早餐出门，太阳高照，阳光洒在身上暖洋洋的。今天真是好日子！
购了门票，在卖香太婆处买了两包香，一家人进入归一寺。
晓月第一次进寺庙，很是好奇。今日人多，晓莉紧紧牵着晓月的手，顺着人流往里走。初五比初一人多，可见人们多是渴望发财的。
过了山门，便是放生池。池内乌龟懒懒的趴在池边，一动不动。几尾肥硕的锦鲤欢快的游来游去。池底可见一些硬币，在阳光折射下莹莹波光。
放生池两侧为钟楼和鼓楼，后面就是韦陀殿和大雄宝殿。韦陀殿内供有弥勒佛。许多信男善女正在跪拜，乞求阖家幸福快乐。
“大肚能容，容天下难容之事；笑口常开，笑天下可笑之人。”却不知快乐的源头在于“容忍”。
有一中年男子跨过红绳，凑到佛像面前摸弥勒佛那圆滚滚的大肚皮。
“你看小伢都知道不能去摸，你这么大个人在这瞎摸。”寺庙居士指着晓月教育男子。
模范生晓月摸了摸鼻子，不好意思笑了笑。那肚皮好好玩，也想摸摸。
面向大雄宝殿左手边，则是罗汉堂。走进罗汉堂，一家人分了两批，袁爸袁妈朝左走，晓莉晓月朝右走。
到了堂外，一家人会合。袁爸数的罗汉笑容满面，袁妈数的罗汉手持如意，晓莉的罗汉脚踩祥云，晓月的罗汉手持书卷。
袁妈表示很满意。
在地藏殿前放了鞭炮，又给地藏菩萨上香磕头。感谢菩萨照顾，今年发了笔小财，希望以后继续看顾。
又在寺里随意看了看，一家人便回家。家里只剩一百元左右的烟花，后面几日便没出摊。
袁妈初八理发店开门，烟花摆在门前。拿着压岁钱的小孩时不时跑来买上一包。到了正月十五，买烟花的更多了。最后剩下的一点，晓莉姐妹俩点着玩了。
最后一盘算，居然赚了快九千元。加上本金，也有上万元了。
“恭喜恭喜，新的万元户产生了。”晓月笑道。
“请问吴老板，有何经验分享一下？”晓莉将作业本卷成筒，放到袁妈嘴边。
袁妈笑道:“经验就是生了两个能干姑娘。”一家人哈哈大笑。
作为奖励，姐妹每人发奖金一百元，其余钱存到银行。袁爸袁妈将钱用报纸包好，放进包里。袁妈斜挎着包，用胳膊压住包包。袁爸临时充当押运员，紧跟在身侧。存完钱回家，袁妈将存折用纱巾包着压在衣柜中间。
出摊后，晓莉对购买电视已不太执着。做生意要本钱，买了电视花了本钱，太不划算。
前面忙着生意，晓莉寒假作业还差不少。如今快开学了，晓莉忙着赶作业。
晓月就在一旁对着墙上的年画画画。晓月喜欢画画，没事就爱临摹。如今又集攒了一本。
袁爸袁妈是放养式育儿，对晓莉晓月的学习基本不过问，只期中期末的考试成绩过问一下。
早上起来好冷，晓月缩着脖子跟着晓月一起去上公厕。哎，家里要是有厕所就好了。
斜对面出来一姑娘，晓月有些眼熟但不知道名字。她走到晓莉面前，递过长方形物体，一条香烟盒大小，报纸包得整整齐齐。
“帮下忙。”姑娘道。
晓莉点点头，接过纸包，继续朝前走。晓月好奇的问:“姐，这是什么东西？”搞得像接头一样，好神秘。
晓莉没吭声，在经过垃圾桶时，甩手将物品扔了进去。晓月更好奇了:垃圾而已，干嘛包得那么整齐？
隔壁的孙娘娘生了个宝宝，孙校长特别高兴。每天回家都要抱一抱小宝宝。晓月也喜欢小宝宝，放学后常跑到隔壁看宝宝。
孙校长有两个女儿，两个女儿都是老师。大女儿结婚后住在家里，生的女儿也姓孙，小名娇娇。
晓月看宝宝时，孙校长常常出一些脑筋急转弯的题考晓月。晓月大多数答对了，孙校长夸她聪明，并鼓励她好好学习，长大做一个栋梁之才。晓月喜欢孙校长，也喜欢孙家人。
时间过得很快。四年级下学期，晓月是学习委员兼数学课代表。每天早自习，晓月要站在讲台上带着同学们晨读。数学老师有事不在时，还要布置一些作业给同学们做。
自汪老师走后，自然科学换了周老师，晓月不太喜欢周老师。周老师上课只会照本宣科，很是枯燥无味，晓月听了直打嗑睡。哎，好想汪老师。
周老师在教导处有些工作，常常忘了上课。晓月没办法，每次上课前都要去请周老师，还常常被周老师拉着做一些杂事。晓月不能理解，老师的职责不是教书育人吗，难道那些卫生检查等一些琐事比上课更重要。
林老师布置了一篇作文，题目是《我的**》。大多数同学写的是自己的爸爸妈妈。晓月写的是《我的老师》。
晓月作文中叙述了周老师的一些言行，文章结尾晓月提出了疑问:怎样才是一名合格的老师。
林老师将晓月喊到办公室。她首先表扬晓月作文写得好，敢说真话。然后告诉晓月，周老师有后台，即使知道她不合格，学校也拿她没办法。为了保护晓月不被打击报复，这本作文本就留在老师这儿了，免得被别人看见。
晓月谢过林老师，出了办公室。她的心沉甸甸的，这个世界好复杂，并非书上所写的黑白分明。
晓月辞了学习委员一职。周老师还是一如既往，不过去请她上课的人换了。哎，上课时自己看看书，做做其它事，其实时间也挺好过。
丁玲来大姨妈了，这成了四(一)班女生间的大新闻。八十年代普遍不富裕，女孩子发育较晚。
女生对身体发育开始好奇，常常凑在一起低声聊着相关的话题。
男生看见了凑过来，“你们在说什么？这么神秘？”
女生停止了交谈，齐齐送了一波白眼。“男生别这么八卦。”
晓月也开始在意。美术书被她拆开包了书皮。正好思想品德课本外包着的书皮上是一位外国美女雕像，半裸着身体。
以前晓月看了没反应，如今看了却觉得羞耻，便给美女胸部画上了胸罩。晓莉看到了脸都红了。
晓月又后悔了，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于是便撕了书皮，重新找了张年历纸包了。
王艳这两日闷闷不乐，往日的向日葵就如失去了阳光，总是垂着头没精神。晓月和丁玲轮番询问，王艳“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不是我爸妈的孩子，我的爸爸妈妈都死了。”
“不可能。你爸妈对你这么好。”晓月下意识就否定了，养父母会对孩子这么尽心吗？不都说后爸后妈都很坏吗？
“是真的，我爸亲口说的。他说我是他战友的遗孤，他看在战友情分上收养了我。”王艳抽泣着。
“不管你是不是亲生的，你爸妈对你是真爱。你看给你买玩偶，买漂亮衣服，还有送你去学小提琴。这都得花好多钱。不爱你，哪舍得为你花这么多？”晓月劝说。
“花的钱又不是他们的。那是我爸牺牲发的抚恤金。”王艳转进死胡同。
这件事林老师也知道了。她给王爸打了电话。王爸很尴尬，带着王妈一起来了学校。
“林老师，真不好意思。我是开玩笑的，谁知艳艳当了真。如今我们怎么说，她都不信。”王爸很苦恼，当时脑袋进了水还是被门夹了，为啥要开这个玩笑呢？
林老师将王艳喊到办公室，劝说道:“你是你妈十月怀胎生下的，你妈肚子上还有生你留下的疤痕。你爸妈这个玩笑开得不对，老师已经批评过他们了。”
王艳扭着头不看爸妈，“那也可能她生的宝宝没了，所以收养了我。”
林老师也是无语了，这根筋扭上解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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