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我没病
“......既视感或许只是海马体，错误的记录了你曾经到过的另外一个似是而非的地方，最终因为时间的流失，或者因为，例如：幻想，等因素的刺激，导致你产生似曾相识的错觉。”
何芸说的极为认真，这是她的猜测，但同样是她所认定的事实。
顾晨摇了摇头，“相信我，不是的。”
“证据呢？”
顾晨：......
他无法反驳，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经历过过的是真实存在的，唯一他能确定的只是曾经那无与伦比的疼痛，和射入颅内枪弹的灼热。
“你先看看这个！”看着要张口解释的男人，何芸再一次长叹，随即从身上掏出几张照片递到他面前。
“前面两张是安德赛国内本部的照片，我们根据你刚入院时的陈述，找到了你说的办公室，当然，是你没撒谎的情况下。”
顾晨试探的看了何芸几眼，拿起照片看了起来，毫无疑问，这就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这能说明什么？”
“实际上，这间办公室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属于另外一位高资历咨询师办公用地，从未换过，至今仍然在坐诊，你说这是你的办公室根本不可能！”
“不仅如此，我们还向安德赛查询了有关你的事情......”何芸有些怜悯的看着顾晨，“得到的回复是，非我司咨询员！”
顾晨张大嘴巴！
猫吃骨头，狗吃鱼？
奥特曼打大公鸡？
这都是在弄啥咧？他敢用性命保证，他绝对是在编人员。
“这一切都是你的幻想，你只是太想进安德赛，所以虚幻和现实不分。”
顾晨眼神眯了眯，手指不停在下巴上搓了起来，“不不，我也是心理学专业，那种子弹在头颅内回旋的灼热可是做不了假的。”
“那你重复一遍，你怎么受伤的。”
“HRP紧逼，我迫不得已开枪指向太阳穴。”
何芸步步紧逼，“那为什么你的伤口在额头？”
顾晨一愣，匆忙解开额头的绷带，摸了摸平坦的太阳穴，又碰了碰肿的像鸡蛋一样额头，顿时呆住了。
“实际上你所谓的反抗暴徒，只是在对着电线杆挥舞手臂，额头上的伤也是你用头自己撞伤的。”
何芸从最后翻出几张照片放到顾晨面前，那上面正是他疯了一样在朝着电线杆挥拳。
顾晨确信自己完全没有经历过这件事情！
但是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却突然回忆起自己进医院之前的场景！
就像是第三者，看着一个人，撞电线杆，周围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可是这种回忆，就仿佛是一层薄薄的雪，轻柔的平铺在脑海里，梦幻、虚假！
真要形容，就好像是被人强行灌入的东西一样，流于形式，从未进入灵魂。
真像在何芸看来总是冰冷而残酷，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你病了，顾晨！”
何芸故作轻松的下达最后的结论。
实际上，让精神病人意识到自己是病了这件事本身，就是精神病治疗过程中最艰难的一环。
“但是没关系，我们是国内最好的一家心理疾病医院，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帮助你。”
看着深受打击，失去笑容的顾晨，何芸有些伤感，但还是打起精神安慰两句，随即拿起顾晨手中的纸笔，朝着门口走去。
直到来到过道的单向玻璃前，病房内的顾晨依旧‘呆愣愣’的坐在床头一动不动。
......
顾晨眸子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并非是他对自身是否得病的质疑，又或者是自己所经历的都东西是否真实的质疑，而是生活在精神病医院的‘他’让他有一种虚幻感。
HRP真有这种能力？
改变时间、改变经历的能力？
但是如果仔细看向双黑雾朦胧的瞳孔，便又会发现，那隐藏在深处的兴奋！如同恶徒的兴奋！
“这又何尝没有进一步验证，我对‘既视感’的猜测呢？”
说着揉了揉下巴，微微抬头看着不知何时被记录在手掌心的文字。
既视感假说第三条：
命运可以被变更、复写、操控！
或许未来某天，就有一个关于穿越、时光机、或者既视感的博士诞生？
不如就叫，Doctor顾晨？
顾晨扭了扭衣领，病院的衣服有些不合身，让他浑身有些燥热。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证明自己被袭击了。”
顾晨揉了揉下巴，一到灵光划过。
......
何芸回到办公室长舒一口气，要说服一个逻辑自洽病人接受自己生病的事实，对她来说也是相当困难的挑战。
希望他自己能接受事实吧。
“何医生，1号病人的治疗，要提高药量吗？”
身后的护士问道。
何芸顿了顿，随即摇摇头，抽出刚刚记录的问诊表放到桌上才道：“病人暂未体现出侵虐性和攻击性，谈吐逻辑自洽，意识清醒，暂时先不用提高吧！”
治病的药物本身也是一种病，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何芸依旧想要保守一点。
突然刺耳的声音响起，是通话器。
何芸随手接起，话筒中传来声音，让她呆愣在原地。
“1号病人，自残了！”
“怎......怎么可能，他哪来的工具！”
“是笔！是签字笔！”
签字......笔？
何芸有些难以置信，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匆忙转头看向一旁自己放于一旁的纸笔，轻启纸业，映入眼帘的只有半截笔帽。
当何芸匆忙来到1号病房的时候，纵使经常见到自残的病人，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顾晨满脸疑惑仿若不觉的坐在地上，整个左臂从肩膀一直到小臂血肉模糊，猩红布满小半个屋子，嘴里不停的嘀咕。
“不可能啊？为什么会没有呢？我记得舒郁萤开枪打中了左臂的啊？子弹呢？子弹呢？”
一边嘀咕，一边准备再翻找翻找，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顾晨，你在干什么！”
何芸不敢太大声，怕病人做出应激反应。
顾晨顿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何芸，“何医生？”
“你......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身体？”何芸笑的有些牵强。
“伤害身体？”顾晨呆滞的看了看自己，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证据找的太投入，麻烦大了！
“何医生，我说事实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会信吗？”顾晨干涩的开口。
屋子外咚咚咚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三四个人走了进来，其中1人还手持巨大的针筒枪械。
何芸满脸悲伤，没有回答，而是对着进来的人道：“病人有自残倾向，今日治疗提前，提高标准量。”
又对着顾晨道：“放心吧，我会治好你的，安心睡一觉起来一切都好了。”
说着往后退去。
顾晨眼角抽搐个不停！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不是啊，我真没病！我不用治疗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而回答他的，则是地板上传来的冰冷。
顾晨倒在了地上，瞳孔微微扭动，才看到不知何时，自己大腿上，竟然插了一根巨大的注射器。
本来还想抵抗一下，但很快脑子里传来的虚无之感，就连张开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
算了，睡一觉也好。
顾晨如此想到。
意识逐渐陷入混沌，是那种连梦都不会做的深沉睡意。
何芸说的极为认真，这是她的猜测，但同样是她所认定的事实。
顾晨摇了摇头，“相信我，不是的。”
“证据呢？”
顾晨：......
他无法反驳，更没有任何证据证明他经历过过的是真实存在的，唯一他能确定的只是曾经那无与伦比的疼痛，和射入颅内枪弹的灼热。
“你先看看这个！”看着要张口解释的男人，何芸再一次长叹，随即从身上掏出几张照片递到他面前。
“前面两张是安德赛国内本部的照片，我们根据你刚入院时的陈述，找到了你说的办公室，当然，是你没撒谎的情况下。”
顾晨试探的看了何芸几眼，拿起照片看了起来，毫无疑问，这就是他最熟悉的地方。
“这能说明什么？”
“实际上，这间办公室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属于另外一位高资历咨询师办公用地，从未换过，至今仍然在坐诊，你说这是你的办公室根本不可能！”
“不仅如此，我们还向安德赛查询了有关你的事情......”何芸有些怜悯的看着顾晨，“得到的回复是，非我司咨询员！”
顾晨张大嘴巴！
猫吃骨头，狗吃鱼？
奥特曼打大公鸡？
这都是在弄啥咧？他敢用性命保证，他绝对是在编人员。
“这一切都是你的幻想，你只是太想进安德赛，所以虚幻和现实不分。”
顾晨眼神眯了眯，手指不停在下巴上搓了起来，“不不，我也是心理学专业，那种子弹在头颅内回旋的灼热可是做不了假的。”
“那你重复一遍，你怎么受伤的。”
“HRP紧逼，我迫不得已开枪指向太阳穴。”
何芸步步紧逼，“那为什么你的伤口在额头？”
顾晨一愣，匆忙解开额头的绷带，摸了摸平坦的太阳穴，又碰了碰肿的像鸡蛋一样额头，顿时呆住了。
“实际上你所谓的反抗暴徒，只是在对着电线杆挥舞手臂，额头上的伤也是你用头自己撞伤的。”
何芸从最后翻出几张照片放到顾晨面前，那上面正是他疯了一样在朝着电线杆挥拳。
顾晨确信自己完全没有经历过这件事情！
但是在看到这张照片的时候，却突然回忆起自己进医院之前的场景！
就像是第三者，看着一个人，撞电线杆，周围人指指点点，窃窃私语。
可是这种回忆，就仿佛是一层薄薄的雪，轻柔的平铺在脑海里，梦幻、虚假！
真要形容，就好像是被人强行灌入的东西一样，流于形式，从未进入灵魂。
真像在何芸看来总是冰冷而残酷，但是她不得不这么做，
“你病了，顾晨！”
何芸故作轻松的下达最后的结论。
实际上，让精神病人意识到自己是病了这件事本身，就是精神病治疗过程中最艰难的一环。
“但是没关系，我们是国内最好的一家心理疾病医院，你很快就会好起来的，我会一直帮助你。”
看着深受打击，失去笑容的顾晨，何芸有些伤感，但还是打起精神安慰两句，随即拿起顾晨手中的纸笔，朝着门口走去。
直到来到过道的单向玻璃前，病房内的顾晨依旧‘呆愣愣’的坐在床头一动不动。
......
顾晨眸子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这并非是他对自身是否得病的质疑，又或者是自己所经历的都东西是否真实的质疑，而是生活在精神病医院的‘他’让他有一种虚幻感。
HRP真有这种能力？
改变时间、改变经历的能力？
但是如果仔细看向双黑雾朦胧的瞳孔，便又会发现，那隐藏在深处的兴奋！如同恶徒的兴奋！
“这又何尝没有进一步验证，我对‘既视感’的猜测呢？”
说着揉了揉下巴，微微抬头看着不知何时被记录在手掌心的文字。
既视感假说第三条：
命运可以被变更、复写、操控！
或许未来某天，就有一个关于穿越、时光机、或者既视感的博士诞生？
不如就叫，Doctor顾晨？
顾晨扭了扭衣领，病院的衣服有些不合身，让他浑身有些燥热。
“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证据，证明自己被袭击了。”
顾晨揉了揉下巴，一到灵光划过。
......
何芸回到办公室长舒一口气，要说服一个逻辑自洽病人接受自己生病的事实，对她来说也是相当困难的挑战。
希望他自己能接受事实吧。
“何医生，1号病人的治疗，要提高药量吗？”
身后的护士问道。
何芸顿了顿，随即摇摇头，抽出刚刚记录的问诊表放到桌上才道：“病人暂未体现出侵虐性和攻击性，谈吐逻辑自洽，意识清醒，暂时先不用提高吧！”
治病的药物本身也是一种病，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何芸依旧想要保守一点。
突然刺耳的声音响起，是通话器。
何芸随手接起，话筒中传来声音，让她呆愣在原地。
“1号病人，自残了！”
“怎......怎么可能，他哪来的工具！”
“是笔！是签字笔！”
签字......笔？
何芸有些难以置信，但突然想到了什么，匆忙转头看向一旁自己放于一旁的纸笔，轻启纸业，映入眼帘的只有半截笔帽。
当何芸匆忙来到1号病房的时候，纵使经常见到自残的病人，也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
顾晨满脸疑惑仿若不觉的坐在地上，整个左臂从肩膀一直到小臂血肉模糊，猩红布满小半个屋子，嘴里不停的嘀咕。
“不可能啊？为什么会没有呢？我记得舒郁萤开枪打中了左臂的啊？子弹呢？子弹呢？”
一边嘀咕，一边准备再翻找翻找，突然出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动作。
“顾晨，你在干什么！”
何芸不敢太大声，怕病人做出应激反应。
顾晨顿时回过神来，转头看向何芸，“何医生？”
“你......你为什么要伤害自己的身体？”何芸笑的有些牵强。
“伤害身体？”顾晨呆滞的看了看自己，顿时倒吸一口凉气，证据找的太投入，麻烦大了！
“何医生，我说事实不是你看到的这样，你会信吗？”顾晨干涩的开口。
屋子外咚咚咚响起凌乱的脚步声，三四个人走了进来，其中1人还手持巨大的针筒枪械。
何芸满脸悲伤，没有回答，而是对着进来的人道：“病人有自残倾向，今日治疗提前，提高标准量。”
又对着顾晨道：“放心吧，我会治好你的，安心睡一觉起来一切都好了。”
说着往后退去。
顾晨眼角抽搐个不停！
这特么叫什么事儿啊！
“不是啊，我真没病！我不用治疗啊！我说的都是......真的......”
而回答他的，则是地板上传来的冰冷。
顾晨倒在了地上，瞳孔微微扭动，才看到不知何时，自己大腿上，竟然插了一根巨大的注射器。
本来还想抵抗一下，但很快脑子里传来的虚无之感，就连张开嘴唇的力气都没有了。
算了，睡一觉也好。
顾晨如此想到。
意识逐渐陷入混沌，是那种连梦都不会做的深沉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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