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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对不起,我错了

    “一世,你传授的道诀好似对修炼徒劳无益。就没有其他方式辅助修炼吗?”凌雨书坐在椅子上,向一世寻求更快突破的方法。

    久久卡在太初玄关,修为一直未有精进,他比谁都着急,恨不得能一蹴而就。

    “循序而渐进,厚积而薄发,此为道也。”一世执羽扇,道阴阳,“若想今后一飞冲天,无稳固根基作跳板,如何实现跃迁?当下的每一份播种,皆为将来做铺垫。至此你仍打算性急图快?”

    “有朝一日,我需要瞬间拥有绝对力量,来踏平世上一切阻碍,你可有这个神通?”凌雨书惴惴不安地问道,“给我个准信,避免在关键之时询问,得到的答案叫人手足无措。”

    羽扇遮掩住一世的神情,只听他淡淡答道:“可以,但你必须付出极高昂的代价换取。届时余会视情况而定,考虑合适的方案援助。”

    凌雨书听罢如服下定心丸,“话说回来,你们竟是来自异界大陆。尽管如此,诸子百家之学说,两个世界居然都相同。辛苦你们的背诵,我才能轻松记得。”

    一世他们可以阅览凌雨书的记忆,凌雨书又何尝没有这个能力。虽然每次都是零星碎片,但胜在数量大。若假以时日,必能拼凑出一段完整的人生轨迹。

    目前已获知的情报:一,他们的世界没有武魂、魔法一说,倒是在各类文学作品上存在记载。二,唯独三世的记忆碎片缺失严重。特别是他所处的时代,武器花里胡哨的,不过实事求是来讲,杀伤力真大,很难不让人动心。

    “你仅比此时再强上一些,就能扩展这个地方,学识也会随之增长。”一世露出真容,“今后在圣•金顿学院,需要这一份助力。放眼整个元武大陆,学贯中西的才子,除你以外再无他人。”

    “命运为何如此奇妙,总能将互有所求之人聚在一起。”凌雨书看向一世说道,“先前我曾陷入过怀疑,为什么被选中的人是我,莫非我们之间存在纠葛。”

    “你们代表前世转生的意志?我是故人后辈,还是天命所归?”凌雨书伸出三根手指,各自象征着一种可能性。

    一世笑着问道:“余很好奇,经过你独立思考,得到的最终结论是什么?”

    “都是错的,甚至毫不相干。”凌雨书缩回手指,“其实你们各自之间,一样没关联。硬要说的话,只是生活在同一条时间线上,且立于不同时代的三人罢了。”

    凌雨书承袭三世的记忆,这种解释更贴近那个时代定义的科学,一世他们并不抱残守缺,若此说明也能听懂表达之意。

    “代称用什么不好,偏偏都叫一世二世的,还和你们时代更迭顺序呈正比,这不摆明了是第一世第二世的意思?真叫人产生误会。”凌雨书顿了顿,问道,“说到这儿,你们没发现其中,明显违背了世界法则?”

    二世的目光在两人身上不断切换,疑惑地问道:“什么是世界法则?”

    “举个例子,时间只会流逝,不能回溯,这便是法则。一旦有人违背,世界意志将调用因果律武器,修正导致一切的主因。”一世在旁解释道。

    “根据灵魂学说,每个灵魂都是独立存在的。即使是轮回转世,灵魂的形状特点,也不会随肉体的经历,而发生任何改变。”凌雨书望向他们,“就是说我们之间不构成转生关系。”

    “这些东西你是从哪里学来的?我一个都不知道。”二世由衷地感到好奇,凌雨书是如何掌握,更深维度的知识的。

    “来自一世的记忆?还是说是三世的?”脑中像是闪过一丝电流,模糊了这部分印象,“反正有实际案例证明,具体的我记不清楚了。”

    趁凌雨书愣神之时,二世瞥了一眼一世,看来两人相互间,并非知根知底。

    “被我等选中,上可窥探时运,下可冠绝群伦,你凭什么认定自己不是天命之子?”一世岔开话题,“有人争破头皮都想当,换你来反倒不稀罕。”

    “哪有的事情。只是一切太过顺利,我更愿意将其看作是好运。”凌雨书这般答道,“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这才是应劫而生,天命所归。”

    正当两人辩论何为“天命、道德”时,橘子皮飞快从外面跑来,身上不时有水滴滴落,边扒拉着凌雨书,边朝他哀鸣叫唤着。

    “下次再谈论,我的猫好像出事了,我得立刻回去看看。”注意到橘子皮的状况,凌雨书赶忙回到现实世界。

    橘子皮仿佛刚从池塘游上岸,浑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的。玉米默默坐在一旁,为它舔毛梳理。

    “笨猫,你又掉进水池里了?怎么这么不小心。”伸手去安抚橘子皮,这样一来,它主动隐藏的伤势再也无处遁形。

    毛发被烫掉大半,尤其是肚子那部分最为严重,已经到血肉模糊的地步。

    凌雨书怀疑自己灵魂刚回归,看错了,仔细检查,橘子皮真如眼前所展现得那般凄惨。

    “哪个贱种竟敢如此残忍!”凌雨书十指深深嵌入掌心,留下道道血痕,心中怒火再难压制,血液沸腾翻涌直冲大脑。

    “死!”一跺脚,一怒喝,武魂随着盛怒爆发,震开原本紧闭的门扇。刺骨寒风贪婪地挤进房内,无情扑打着他暴怒的容颜。

    “喵—”橘子皮无力地呻吟宛如一盆凉水,倒在凌雨书头上,使他冷静下来,现在不是发怒的时候,照顾它才是重中之重。

    凌雨书回到床上,掏出须弥戒中放着的极品伤药,摸着猫头,温柔地说道:“橘子皮你忍一忍,会有些疼,乖——”

    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还需要将时间回溯,切换到事故发生地。

    橘子皮外出方便,找来找去,最终选定一处心仪的位置,作为临时厕所。兴许是巧合,那个地方距离凌彦的卧室,仅寸步之遥。

    凌彦躺在床上正思考着,明天该用何种手段,把野猫折磨致死。耳边不断响起猫叫声,似乎就在附近,心道:家里没有养猫,一般也不会有猫过来。胆敢不知死活靠近,只有凌雨书那个混蛋养的蠢猫了,正好拿它们练练手。

    凌彦猛地从床上跃起,缓慢掀开窗户,模仿猫叫声,以此吸引它的注意力。

    橘子皮压低身体伸长脖子,四处寻找声音的来源,探寻至窗边,才发现居然是人在叫。瞪大双眼,摇摆尾巴,露出好奇的目光,打量着他的奇怪举动。

    忽然瓢泼落雨,一瞬间便浸湿橘子皮的毛发。猝不及防的变故,痛得它原地后退,大叫一声跑回凌雨书身边。

    望着地面雾气蒙蒙升腾,凌彦心感愉悦,冷笑道:“算你这只蠢猫运气好,小爷手边的是开水,而不是刀子。哼,明天那群流浪猫,就没有这般幸运了。”

    等到橘子皮安心睡下以后,凌雨书运用武魂,顺着踪迹来到案发现场。仅是站在远处,他便一眼认出这里是凌彦的住所。

    至于为什么能快速辨识,全因为住的不舒服,搞清楚凌府的格局布置,有助于减少额外变数的发生。当然,和下人搞好关系,也是相当有必要的。

    “找死!”武魂再起,凝聚成一道利刃,直指房中凌彦,不过最终凌雨书还是选择打在墙壁上,留下一道凛冽的痕迹,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早午餐都由仆人按时送到房中,算算时间,此刻过去他们差不多已经开始吃饭了。

    “各位中午好,午饭吃得如何?”凌雨书踏着轻快的步伐进入,对在场的众人热情打招呼,“嗯——看起来刚刚才吃呀,似乎吃得晚了点。”

    “凌公子不在房间内用餐,此时来到这里,莫非有事要讲,还是说想回来一起吃?”凌元看他挑这个时候前来,怕是和吃饭的事情脱不了关系。

    然而事实情况,并非如凌元料想得那般简单。

    “不,我过来只是处理个人私事而已,不影响你们用餐吧?那么就请诸位慢慢食用。”凌雨书走到凌彦身旁,笑着问道,“凌少做了什么心知肚明,我为何而来无需赘述吧?”

    凌元听完不禁脸色一黑,心里骂道:蠢货,逆子!我都警告你好多次,不要去惹凌雨书,你怎么这么听不懂人话!每次犯事,都要让老子给你擦屁股!

    凌彦低着头,大声辩解道:“凌雨书你脑子坏掉了么,在说什么鬼话,小爷我听不懂,别什么事情都赖在小爷头上,一边待着去。”

    对,就是这样,死不承认。至于犯的事情,老规矩,咱爷俩私下去处理干净。凌元在心里期望,事件如同这般发展下去。

    凌雨书哀叹一声,“原来是我看走眼,没想到凌少居然真是那种,敢做不敢当的懦夫,软弱无所作为。”

    “你说什么?胆敢再讲一遍!”凌彦愤然起身,两人站在一块,身高差距一目了然,明显比凌雨书高出一头。

    “我不是蛮横之人,既然你未曾做过那件事,证明即可,为何激动异常?”凌雨书笑容保持不变,“还是说恼羞成怒,或是终于敢承认?”

    哎呦,小祖宗呀,冷静,千万冷静,切勿上他的当。凌元此时恨不得他的心声,能够直接传到凌彦耳朵里,阻止他那愚蠢的行为。

    “你的傻猫不知轻重,竟敢靠近小爷,朝它泼开水怎么了?昨天算它走狗屎运,当时没有提前准备好毒药诱杀,让它捡回一条贱命。”

    凌元见他大方承认,心知这件事情没法轻易结束了。

    “没错,就是小爷我干的,难不成你还想动小爷一根手指头?”凌彦出言挑衅道,“要不要小爷我借你一个胆子,在璃州撒野?”

    看着几近癫狂的凌彦,雷炎在心底里暗自发笑:又是个不自量力,作死去招惹雨书养的猫的蠢蛋。上个蠢蛋也是如此,但经过雨书的教训后,一见到猫就掉头逃跑,生怕再次惹他不高兴。

    凌彦再度寻事找麻烦,肆无忌惮道:“你可敢……”才说三个字,身体顿感失去重心,眼前景物天旋地转,发生之快,以至于大脑一片空白,全身仿若木偶,做不得任何反应。

    只听得哐当一声,脸部沾染上油汁,与盘子进行个亲密接触,凌彦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自己的头被他按在菜肴里了。

    “混蛋,你想死吗,赶紧给小爷我放开!”凌彦使出所有气力想站起身,却发现怎么也做不到,最终仅能歇斯底里地咆哮道。

    凌雨书抓着他的后脑勺,稍微抬起暂离菜盘,很快又重新按回去,“凌少你刚才说的话,我没有听清,请再说一遍。”

    发觉他动真格,凌元想要上前打圆场救下凌彦,这时雷泰开口道:“小辈之间的矛盾,让他们自己处理好了,轮不着我们这些当长辈的插手,传到别人耳朵里,白白叫人家笑话。”

    凌元绷着脸,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雷爷教训的是。”赔笑着往回走,同时心里不止一次破口大骂道:这个老不死的东西,偏偏这个时候说话阻止。

    “该死的,小爷叫你放开,你这家伙是聋的吗?”凌彦敲着桌子骂道,“好痛,混蛋老爹,你怎么还不过来救我?”

    凌雨书重复之前的行为,轻声问道:“请再说一遍,我没有听清楚。”

    光凭自身力量,将凌彦压得不能动弹,显然不现实,体型与年龄摆在那里,宛如一道沟壑,唯有武魂能够弥补两者间的差距。

    凌彦死性不改,依然叫着,“你脑子有问题,还是聋子啊,小爷我叫你……咕噜……”

    “我有的是耐心,给你机会,再讲一遍。”凌雨书平静说道。

    “我让你滚开,听……唔咳咳。”

    “小兔崽子,你……杂……噗噗碎咳咳。”

    …………

    “对不起,是我错了,呜呜呜,求你放开我,我向你道歉。”凌彦涕泗横流,哭着对凌雨书赔罪。

    既然认识不到错误,那就一次次来,迟早能领会到错在何处。这样做,多少夹杂着私人情绪。

    “犬子已经知错,想必他今后不敢再肆意妄为,凌公子您可否高抬贵手,饶恕犬子这一次,回去之后我一定替您,再好好管教他一番。”事情稍有缓和,凌元见缝插针,上前求情道。

    “我非不明事理,既是主事说情,那便饶了令郎这一回。”凌雨书擦着手,冷冷说道,“主事做担保,可要看管好他,下次再犯,连同这次剩下的一并处罚,主事的面子,恐怕换不来我额外的留情。”

    “是是是,我一定谨记在心。”凌元扫了一眼儿子,正躲在徐珍怀里抽噎,“苍天为证,如果真有下次,即使是身受五刑,我也愿意陪犬子一起领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