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赌约
“仅为一只猫就如此大动干戈，总揽全局属实不智，余不能理解你的行为。”一世品了口茶，对着凌雨书淡淡批评道。
二世放下茶杯，“即使是身为狗派的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与你共情，但这回我站一世，同样对你刚才的举动表示不解。”
他们俩喝的龙井茶，是一世从虚空中拿出来的，而且还当着凌雨书的面，完成一系列泡制，丝毫不避讳，看来在现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外人存在。
眼前场景使凌雨书陷入沉思：既然是凭空取出，是通过什么原理实现的呢，莫非和须弥戒一样，里面存有一片特殊空间，来存放东西？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灵体能喝茶，再者，他们有味觉吗？
“至于，非常至于！”凌雨书极力肯定道，“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的猫，哪怕是我尊敬的长辈也不行。”
“普通的狸花猫而已，随处可见，又不是什么稀有品种。纵然这猫再珍贵，它也只是只猫罢了，牺牲掉能为局势换得先手，余认为这笔交易相当划算。”
“划算……”凌雨书面色一沉，不敢相信地看着一世，难过问道，“你生前可不是这样做的，现在对你而言，连猫也成利益优先的商品了吗？”
透过记忆碎片获知，一世生前养过许多猫，无一例外，他陪伴它们变老，走完短暂的一生。很难想象曾经爱护猫猫的他，此刻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世不置可否，眼睛轻微一闭，坦言道：“或许吧，余一直以灵体姿态现世，斩七情，断六欲，从而忘却生命之沉重，以至于对其冷漠轻视。你若心存敬畏，那便在审时度势的条件下，珍惜每一条生命吧。”
“啊——好困呀。”二世伸懒腰的同时打着呵欠，“你是怎么做到足不出户，整天只在房间里修炼学习的，难道不会感觉无聊吗？”
“当你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完全不会给你任何感慨的时机。”凌雨书向他问道，“这样的生活才持续几天，你就受不了了，以往感觉枯燥时，你是如何度过的呢？”
二世回答道：“重魂之地没有时间概念，外面历经沧海桑田，这里可能仅过一盏茶的功夫，根本不给我无聊的机会。”
凌雨书听闻二世所言，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同，不自觉面露担忧之色。
“放心好了，自从选择你作为宿主，重魂之地的时间概念一并被重置，与你那边相同，都是十二个时辰一天。”二世开口说道，“不过，有一处是我们无法控制的，关于这点，需要你自己把握好尺度分寸。”
“把话说完整，别说到一半停止不说。”凌雨书不满道，“二世你熟悉这里的构造，可我不一样啊，起码先告诉我什么情况，再叫我注意好么。”
一世在旁对着凌雨书说明道：“重魂之所是以你的灵魂为基石，不断磨合同步建立的，若非往生门，你根本无法进入，待在这里太久，会导致时间流逝异常，或快或慢，一旦你离开，时间将慢慢恢复至常态。”
“时间快慢由我做决定？！如果能来此修炼就好了，虽然比别人速度慢，但胜在可以通过时间追平差距，不用想，各种法则肯定是第一个，不会让我得偿所愿的存在。”凌雨书无比惋惜道。
“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他说话？”二世戳了戳凌雨书的胳膊，“‘或快或慢’，又不保证每次都比外界的流速慢。”
“我知道啊，随便举个例子而已，它本身就是伪命题，犯不着认真讨论可行性。”看着二世添茶换水，凌雨书好奇问道，“喝茶提神，在你身上我是一点效果都没看见，你们喝茶是为了什么？”
“尝个味道罢了，哪有那么多目的。”二世说着说着忽然转到别处，“三世他那个世界挺有意思的，科学技术发达，人的脑子反而退化不好使。”
“他与社会脱轨前，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全世界各个国家掀起一阵风潮，吃生的。起因是说某个地方，生产出的食物对人体具有疗效，年轻人生吃提升体质，老人生吃延年益寿，这话你相信吗？”
凌雨书一脸无语的样子，“鬼才信，光是指定地方，我便觉得不可信。”
“对嘛，然而结果呢，一大堆人愿意去吃，因为数量有限，所以购买时还要额外付出一大笔钱。”二世兜不住笑意，对那群人嘲弄道。
“吃全生的，茹毛饮血，差不多持续大半个月，被曝出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专门来割民众韭菜的。没有任何疗效，吃多了反倒有害身体，当他们知道真相时，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丰富。”
“二世你做个人吧，他们已经被骗的足够惨，此刻还要遭到嘲笑……哦，原来你也和一世一样，存在太久丧失了人性。”
“受骗的人值得同情么？答案是肯定的，但如果始终学不会辨别陷阱，那只能活该被社会淘汰。”一世眼中的漠视，让人寻不着一丝怜悯，“更何况物竞天择乃为天道，亦为进化论的核心思想，继承我们记忆的你，不这么认为吗？”
一世二世出生寒微，他们所处的时代同三世相比较，简直称得上是天壤之别，一者是人吃人的社会，另外一个则是走向理想国。他们没有野心，初衷全是为了生存下去，从而迫使自己踩上人堆，一步一步往上爬。
我没有资格在这方面，对他们的行为指指点点，换作是我面临同样的境遇，兴许走的路和他们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尽管不得不认同你的说法，但我仍希望每个单纯善良者，可以保持心性并幸福生活着。”透过他们的记忆经历社会变迁，凌雨书的愿望依然如此质朴。
二人闻言后的神情截然相反，二世先是一愣，随即低头不语，一世则戏谑一笑，说道：“太善良的话无法在社会立足，如同雄伟的建筑需要夯实的基底，去支撑梁木与房顶。既然不愿意被踩着，辛苦的只能是别人了。”
“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浅薄且太过理想化，而理想主义者无一例外终将溺死，溺死在妄图横穿，那名为‘现实’的血河之刻。”一世如是说着，“就我们二人来一场赌局吧，权当是陪余消磨时间。”
凌雨书眼睛一转，饶有兴趣地问道：“赌什么？若是普通牌局，那便算了，我可不会玩，还有你的赌注不丰厚，我同样不参加。”
接触了一段时间，凌雨书渐渐对他们产生几分信任，尽管如此，仍远未达到深信不疑的标准，他这般防备则是源于内心，那对未知的忌惮。
现在修炼处于停滞状态，观一世道法高深，指不定储物空间里藏着什么宝贝。往大的想，什么通天法宝啊，绝世武学啊……再怎么差，固本培元也是能做到的吧。正好他提出赌局，趁这个机会赚一笔，捞到什么都不算亏。
“人言‘顺天而行则生，逆天而行则悖。’，然而偏偏有时候得违背天意，方能换取一线生机。余以长生之术逆天之道，赌你这颗宛若琉璃的心愿，如何？”一世端起茶杯仔细抿了一口，轻描淡写，仿佛他的赌注不值一提。
“咱们……只是一日常打赌而已，没必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呀。”凌雨书激动到面部抽搐，这还怎么赌，怎么进行下去，分明就不给人留活路嘛。
最起码选的赌注好歹相称，双方都不吃亏，但自己什么都拿不出手。本就是娱乐怡情，正常人谁会为贪婪所蒙蔽双眼，一时脑热赌上身体控制权之类的。一旦浮现这种想法，那可真是赌狗上身，无药可救。
“算了，玩不来，即使掏空我的私房钱，也难拿出与之对应的赌注。”凌雨书摆摆手，“若想趁机打我身体的主意，想都别想，没门。”
一世无奈地看着他说道：“余从未动过这个念头，是否相信全凭你自己。其次，余不需要你下任何赌注，对余而言，观察你参与的过程已是最大乐趣。”
“万一承蒙上天垂爱，你输了岂不是要吐血？”凌雨书对此打趣道。
“既然余愿意与你打赌，便无一丝输的可能性。”一世瞥了一眼二世，再看向凌雨书，问道，“你还赌否？”
形式对自己有利，输了基本上也不会损失什么，白捡一个大漏，稳赚不亏。
“好啊，难得一世有如此雅兴，肯定不介意我取胜吧。”凌雨书同样来了兴致，“如何赌，又怎么判断胜负？”
“自今日起，十年内你的心愿不可动摇，甚至起怀疑初心的念头，也视作是输。”一世语气不重，条件却异常苛刻，“二世和余作为裁判，自然不会干扰你，这点大可放心，至于外界的搅扰，便不是我等关心的了。”
凌雨书听完头都大了，“好刻薄的条件，就不能稍微放宽松一点么？”
“余最初以你真正见识到，社会的黑暗面为起始计时，担忧你尚未开始便落败，才换成这个起点。”一世继续说道，“实在觉得棘手，你还有后悔的余地，退出赌局，或者硬着头皮，选择其中之一进行下去。”
“一世你休要小瞧我，说要拿下这场赌局，可不是戏言，我一定会做到的。”凌雨书给自己打完气，随后想到现实，不由叹息一声，“嗯……总感觉着了你的道，上当受骗。不曾想，证道试心这么快便已经开始了。”
回归现实世界，时间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下午，见凌雨书有所动静，橘子皮第一个凑上前用身体轻蹭，灵巧而活泼，全然不像昨晚半死不活的样子。
“来，躺下让我看看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凌雨书边说边推倒橘子皮，其实也没多费力，它自己主动得很，“嗯，不错，都要重新长毛了，再涂抹一阵子，确保伤势不会恶化。”
听到还得持续一段日子，橘子皮把头放在他的手上，开始撒起娇来，恳求停止上药。
现在正值疗伤的关键时刻，怎能由着它耍性子，凌雨书一巴掌打在猫头上，严厉教育道：“你以为我喜欢给你上药，这不是为了你好么？续化散贵得很，把你卖了再倒贴几个月的猫粮，都买不到一瓶，你还嫌弃。”
须弥戒中放着好几瓶续化散，就因为橘子皮先前犯蠢，把自己给点着了，让凌雨书意识到提前购置药品，以备不时之需的重要性。
见它听话服软，便打算给好孩子一些奖励，“再过几天等你好一些，咱们私自开小灶，什么美味都来一份，叫你和玉米吃个痛快，你说好不好？”
橘子皮兴奋地扒拉着他，发出“咕噜”声，以示回应，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
“小玉米，过来。”凌雨书拍拍身旁的空位，呼唤着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躺在竹篮里休息的玉米。这两个小家伙不知为何，尤其喜爱竹篮，白天打盹时就双双躲到那里，贴在一起休息。嗯，除了猫窝，它们可以在任何地方睡大觉。
玉米是一只极具猫德的好猫猫，不咬人也不会凶人哈气，除了胆子小点，浑身上下全是优点，还那么好看，一叫便过来，这样可人的猫咪，居然真的有！
“今天连同橘子皮一起吸，昨日没带上它，还跟我闹矛盾呢。”
世间万物讲究适可而止，过犹不及。比如吸猫，本意是增进双方感情的，太过则导致一方厌烦，好感下降，得到相反的结果。
平静的岁月泛不起一丝涟漪，味道寡淡却清香，凌雨书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时不时总会出现不同的石片，划破宛如镜面的寒晶，掀起一阵阵波澜，着实令人生厌。
这几日饭菜可口，凌雨书却吃的不满意，因为里面多加了几样东西：头发，指甲等。一次两次是巧合偶然，那三次四次是什么？是刻意而为之。
最初以为是凌彦他们记吃不记打，暗中使绊子，故意恶心自己。仔细想来或许冤枉他们了，这才过去几天，信誓旦旦的承诺忘了？不怕当日之事重演？既然并非凌元一家下手，又是谁在针对我，想挑起两家矛盾么，他究竟有何目的？
二世放下茶杯，“即使是身为狗派的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与你共情，但这回我站一世，同样对你刚才的举动表示不解。”
他们俩喝的龙井茶，是一世从虚空中拿出来的，而且还当着凌雨书的面，完成一系列泡制，丝毫不避讳，看来在现场，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外人存在。
眼前场景使凌雨书陷入沉思：既然是凭空取出，是通过什么原理实现的呢，莫非和须弥戒一样，里面存有一片特殊空间，来存放东西？这倒不是重点，重点是为什么灵体能喝茶，再者，他们有味觉吗？
“至于，非常至于！”凌雨书极力肯定道，“我绝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的猫，哪怕是我尊敬的长辈也不行。”
“普通的狸花猫而已，随处可见，又不是什么稀有品种。纵然这猫再珍贵，它也只是只猫罢了，牺牲掉能为局势换得先手，余认为这笔交易相当划算。”
“划算……”凌雨书面色一沉，不敢相信地看着一世，难过问道，“你生前可不是这样做的，现在对你而言，连猫也成利益优先的商品了吗？”
透过记忆碎片获知，一世生前养过许多猫，无一例外，他陪伴它们变老，走完短暂的一生。很难想象曾经爱护猫猫的他，此刻居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一世不置可否，眼睛轻微一闭，坦言道：“或许吧，余一直以灵体姿态现世，斩七情，断六欲，从而忘却生命之沉重，以至于对其冷漠轻视。你若心存敬畏，那便在审时度势的条件下，珍惜每一条生命吧。”
“啊——好困呀。”二世伸懒腰的同时打着呵欠，“你是怎么做到足不出户，整天只在房间里修炼学习的，难道不会感觉无聊吗？”
“当你专注于一件事的时候，时间犹如白驹过隙，完全不会给你任何感慨的时机。”凌雨书向他问道，“这样的生活才持续几天，你就受不了了，以往感觉枯燥时，你是如何度过的呢？”
二世回答道：“重魂之地没有时间概念，外面历经沧海桑田，这里可能仅过一盏茶的功夫，根本不给我无聊的机会。”
凌雨书听闻二世所言，两个世界时间流速不同，不自觉面露担忧之色。
“放心好了，自从选择你作为宿主，重魂之地的时间概念一并被重置，与你那边相同，都是十二个时辰一天。”二世开口说道，“不过，有一处是我们无法控制的，关于这点，需要你自己把握好尺度分寸。”
“把话说完整，别说到一半停止不说。”凌雨书不满道，“二世你熟悉这里的构造，可我不一样啊，起码先告诉我什么情况，再叫我注意好么。”
一世在旁对着凌雨书说明道：“重魂之所是以你的灵魂为基石，不断磨合同步建立的，若非往生门，你根本无法进入，待在这里太久，会导致时间流逝异常，或快或慢，一旦你离开，时间将慢慢恢复至常态。”
“时间快慢由我做决定？！如果能来此修炼就好了，虽然比别人速度慢，但胜在可以通过时间追平差距，不用想，各种法则肯定是第一个，不会让我得偿所愿的存在。”凌雨书无比惋惜道。
“你到底有没有仔细听他说话？”二世戳了戳凌雨书的胳膊，“‘或快或慢’，又不保证每次都比外界的流速慢。”
“我知道啊，随便举个例子而已，它本身就是伪命题，犯不着认真讨论可行性。”看着二世添茶换水，凌雨书好奇问道，“喝茶提神，在你身上我是一点效果都没看见，你们喝茶是为了什么？”
“尝个味道罢了，哪有那么多目的。”二世说着说着忽然转到别处，“三世他那个世界挺有意思的，科学技术发达，人的脑子反而退化不好使。”
“他与社会脱轨前，曾发生过这样一件事情：全世界各个国家掀起一阵风潮，吃生的。起因是说某个地方，生产出的食物对人体具有疗效，年轻人生吃提升体质，老人生吃延年益寿，这话你相信吗？”
凌雨书一脸无语的样子，“鬼才信，光是指定地方，我便觉得不可信。”
“对嘛，然而结果呢，一大堆人愿意去吃，因为数量有限，所以购买时还要额外付出一大笔钱。”二世兜不住笑意，对那群人嘲弄道。
“吃全生的，茹毛饮血，差不多持续大半个月，被曝出是一场彻头彻尾的骗局，专门来割民众韭菜的。没有任何疗效，吃多了反倒有害身体，当他们知道真相时，脸上的表情一定非常丰富。”
“二世你做个人吧，他们已经被骗的足够惨，此刻还要遭到嘲笑……哦，原来你也和一世一样，存在太久丧失了人性。”
“受骗的人值得同情么？答案是肯定的，但如果始终学不会辨别陷阱，那只能活该被社会淘汰。”一世眼中的漠视，让人寻不着一丝怜悯，“更何况物竞天择乃为天道，亦为进化论的核心思想，继承我们记忆的你，不这么认为吗？”
一世二世出生寒微，他们所处的时代同三世相比较，简直称得上是天壤之别，一者是人吃人的社会，另外一个则是走向理想国。他们没有野心，初衷全是为了生存下去，从而迫使自己踩上人堆，一步一步往上爬。
我没有资格在这方面，对他们的行为指指点点，换作是我面临同样的境遇，兴许走的路和他们如出一辙，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尽管不得不认同你的说法，但我仍希望每个单纯善良者，可以保持心性并幸福生活着。”透过他们的记忆经历社会变迁，凌雨书的愿望依然如此质朴。
二人闻言后的神情截然相反，二世先是一愣，随即低头不语，一世则戏谑一笑，说道：“太善良的话无法在社会立足，如同雄伟的建筑需要夯实的基底，去支撑梁木与房顶。既然不愿意被踩着，辛苦的只能是别人了。”
“你对这个世界的认知，浅薄且太过理想化，而理想主义者无一例外终将溺死，溺死在妄图横穿，那名为‘现实’的血河之刻。”一世如是说着，“就我们二人来一场赌局吧，权当是陪余消磨时间。”
凌雨书眼睛一转，饶有兴趣地问道：“赌什么？若是普通牌局，那便算了，我可不会玩，还有你的赌注不丰厚，我同样不参加。”
接触了一段时间，凌雨书渐渐对他们产生几分信任，尽管如此，仍远未达到深信不疑的标准，他这般防备则是源于内心，那对未知的忌惮。
现在修炼处于停滞状态，观一世道法高深，指不定储物空间里藏着什么宝贝。往大的想，什么通天法宝啊，绝世武学啊……再怎么差，固本培元也是能做到的吧。正好他提出赌局，趁这个机会赚一笔，捞到什么都不算亏。
“人言‘顺天而行则生，逆天而行则悖。’，然而偏偏有时候得违背天意，方能换取一线生机。余以长生之术逆天之道，赌你这颗宛若琉璃的心愿，如何？”一世端起茶杯仔细抿了一口，轻描淡写，仿佛他的赌注不值一提。
“咱们……只是一日常打赌而已，没必要把我往死路上逼呀。”凌雨书激动到面部抽搐，这还怎么赌，怎么进行下去，分明就不给人留活路嘛。
最起码选的赌注好歹相称，双方都不吃亏，但自己什么都拿不出手。本就是娱乐怡情，正常人谁会为贪婪所蒙蔽双眼，一时脑热赌上身体控制权之类的。一旦浮现这种想法，那可真是赌狗上身，无药可救。
“算了，玩不来，即使掏空我的私房钱，也难拿出与之对应的赌注。”凌雨书摆摆手，“若想趁机打我身体的主意，想都别想，没门。”
一世无奈地看着他说道：“余从未动过这个念头，是否相信全凭你自己。其次，余不需要你下任何赌注，对余而言，观察你参与的过程已是最大乐趣。”
“万一承蒙上天垂爱，你输了岂不是要吐血？”凌雨书对此打趣道。
“既然余愿意与你打赌，便无一丝输的可能性。”一世瞥了一眼二世，再看向凌雨书，问道，“你还赌否？”
形式对自己有利，输了基本上也不会损失什么，白捡一个大漏，稳赚不亏。
“好啊，难得一世有如此雅兴，肯定不介意我取胜吧。”凌雨书同样来了兴致，“如何赌，又怎么判断胜负？”
“自今日起，十年内你的心愿不可动摇，甚至起怀疑初心的念头，也视作是输。”一世语气不重，条件却异常苛刻，“二世和余作为裁判，自然不会干扰你，这点大可放心，至于外界的搅扰，便不是我等关心的了。”
凌雨书听完头都大了，“好刻薄的条件，就不能稍微放宽松一点么？”
“余最初以你真正见识到，社会的黑暗面为起始计时，担忧你尚未开始便落败，才换成这个起点。”一世继续说道，“实在觉得棘手，你还有后悔的余地，退出赌局，或者硬着头皮，选择其中之一进行下去。”
“一世你休要小瞧我，说要拿下这场赌局，可不是戏言，我一定会做到的。”凌雨书给自己打完气，随后想到现实，不由叹息一声，“嗯……总感觉着了你的道，上当受骗。不曾想，证道试心这么快便已经开始了。”
回归现实世界，时间已悄无声息地来到下午，见凌雨书有所动静，橘子皮第一个凑上前用身体轻蹭，灵巧而活泼，全然不像昨晚半死不活的样子。
“来，躺下让我看看伤口，恢复得怎么样了。”凌雨书边说边推倒橘子皮，其实也没多费力，它自己主动得很，“嗯，不错，都要重新长毛了，再涂抹一阵子，确保伤势不会恶化。”
听到还得持续一段日子，橘子皮把头放在他的手上，开始撒起娇来，恳求停止上药。
现在正值疗伤的关键时刻，怎能由着它耍性子，凌雨书一巴掌打在猫头上，严厉教育道：“你以为我喜欢给你上药，这不是为了你好么？续化散贵得很，把你卖了再倒贴几个月的猫粮，都买不到一瓶，你还嫌弃。”
须弥戒中放着好几瓶续化散，就因为橘子皮先前犯蠢，把自己给点着了，让凌雨书意识到提前购置药品，以备不时之需的重要性。
见它听话服软，便打算给好孩子一些奖励，“再过几天等你好一些，咱们私自开小灶，什么美味都来一份，叫你和玉米吃个痛快，你说好不好？”
橘子皮兴奋地扒拉着他，发出“咕噜”声，以示回应，期待那一天早日到来。
“小玉米，过来。”凌雨书拍拍身旁的空位，呼唤着将身子蜷缩成一团，躺在竹篮里休息的玉米。这两个小家伙不知为何，尤其喜爱竹篮，白天打盹时就双双躲到那里，贴在一起休息。嗯，除了猫窝，它们可以在任何地方睡大觉。
玉米是一只极具猫德的好猫猫，不咬人也不会凶人哈气，除了胆子小点，浑身上下全是优点，还那么好看，一叫便过来，这样可人的猫咪，居然真的有！
“今天连同橘子皮一起吸，昨日没带上它，还跟我闹矛盾呢。”
世间万物讲究适可而止，过犹不及。比如吸猫，本意是增进双方感情的，太过则导致一方厌烦，好感下降，得到相反的结果。
平静的岁月泛不起一丝涟漪，味道寡淡却清香，凌雨书非常喜欢这样的生活。但时不时总会出现不同的石片，划破宛如镜面的寒晶，掀起一阵阵波澜，着实令人生厌。
这几日饭菜可口，凌雨书却吃的不满意，因为里面多加了几样东西：头发，指甲等。一次两次是巧合偶然，那三次四次是什么？是刻意而为之。
最初以为是凌彦他们记吃不记打，暗中使绊子，故意恶心自己。仔细想来或许冤枉他们了，这才过去几天，信誓旦旦的承诺忘了？不怕当日之事重演？既然并非凌元一家下手，又是谁在针对我，想挑起两家矛盾么，他究竟有何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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