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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入道

    王栋饭后,挺胸叠肚百无聊聊,知赐名事后更觉欢喜,左右不见百户回来,因是第一次来,便与管事知会声后,绕出门房后前去外面溜达。

    陈家府邸坐落于东城人烟繁茂处,大门前蹲着两头大石狮子,三间兽头大门正大打敞开,只见华服冠丽之人不停进出,轿马簇簇。

    大门头上卯着门簪,旁侧一排瓦房,之后就是一小宅门,续而又是一排瓦房,直达巷角尽头,才折转方向绵绵延续。

    到这里,王栋都懵了,乖乖这他娘的!

    府苑建筑面积不小,到底是五进四合大院的格局,两侧是抄手游廊,穿堂过户后隐约见栋二层阁楼,东西跨两处廊舍,一为马厩一为车房,尽显官宦世家的气象。

    ······。

    府院的阁楼内,官员按品秩落座,燕王朱棣正闭目养神,等下方官员,消化南京传递来的消息。

    刚被朱棣纳入门墙的张武,也有幸参与此次高级别会议中,不过百户晓得身份,屹立门外随侍警戒,门槛台阶处,不知何时有滩碎裂的泥雕小像,张武小心将泥雕摆弄干净。

    破碎的泥雕,依稀瞧着像玄教供奉的水火二将之一,水将。

    头戴通天冠,头顶高束如意发簪,双耳分明,面大额高,颚骨隆挺,双眉斜立,怒目圆瞪,下巴浓密的须髯,凭添出几分彪悍,威严。

    后续进来的王聪看见,低头小声道:“当心些,莫把手划伤,这玩意最是不能见血”。

    “嗯!”张武回了一句鼻音。

    临近阁楼范围,青灰色院墙高耸,壁垒森严,隐约有团气流在四周游动。

    燕王不耐久坐,徐徐走动起来,透过纱帘向外瞧上一眼,街市人声鼎沸,车马阜盛。

    官员们传看完书信,皆尽一阵沉默,书信中所说事关重大,在座大佬皆北平府实权人物,慎言慎行乃是基本,千户级别官员能入其中者,寥寥一二。

    “从今日起,将所有的军职入籍事,都停办下来”朱棣回过神来,吃上口茶缓缓说道。

    “暗探有消息称,近来北平府招募不少兵卒,蒙混进不少北元余孽,下去后当仔细排查“。

    “是!”几位统兵大员,纷纷抱拳起身。

    “今借陈师傅寿诞隐秘行事,大人们如何保密,就不用孤王多说,但凡消息泄露,失密者全数皆斩!”。

    朱棣冷冰冰说完,吓得屋内人大气不敢出,门口站立的张武也感到脖颈处有些发凉。

    “此回欲成军戎之事,燕军各卫所当好生操演,官府所持辎重后勤诸事,定要安排妥当,不可掉链子让南军耻笑!”。

    “是!谨遵王命”座下官员纷纷应诺道。

    “呵呵——前些日,俺巡察各路卫所冬日演操,独东胜卫稳重内敛,不比其他卫所嘈喧,震得孤王耳朵嗡嗡发响”朱棣揉了下鼻子,含笑说道。

    北平北苑指挥佥事夏贵,听后一脸喜气慌忙站起,忙不迭道:“此皆王爷虎威,俺麾下儿郎最是懂礼······”。

    当日朱棣巡视边军,夏贵押解冬货去了北平,不意还有此等惊喜。

    马屁拍得翻江倒海,燕王听后哭笑不得,夏贵倒是更加起劲,一旁地陈大人听得是头皮发麻。

    夏贵本名曲伦台,原蒙古旗人,朱棣就藩后归降燕王,一直随王征战沙场,功筹北平府四苑指挥使之一,任北苑指挥佥事(正四品)。

    朱棣爱之,几次奏请皇帝,请转职燕军亲卫府,皆被上位严词拒绝。

    实在听不下去,陈大人直接打断,沉声低语道:“夏指挥,王爷意思是让你清查人数,此回东胜卫人少,具体实到人数几何”。

    “啊!”。

    陈亨大人再次翻译,使众目睽睽下让夏指挥的脸,羞得青一块白一块。

    门槛站岗的张武,听完也失神片刻,没想到稳重内敛,居然会跟人数不齐是一个意思。

    曾千叮万嘱要自己多读书的侄儿,说过不通笔墨者连对方说啥,都听不明白,自己当时还纳闷,没听懂不会多问几次,矫情啥!

    侄儿慎重回答:“此官话也!”。

    燕山亲卫府佥事王聪,见状帮忙敷衍道:“夏大人本蒙兀出身,不通习汉语深意亦属正常,以后多听多学便会好上许多”。

    官员们听后,面似恍然大悟,唯燕王身边的几只老狐狸,眼角直抽搐,官员深知夏贵得燕王爱重,此刻将自己装扮无辜,便是不愿得罪夏贵,官场中的权诈豹变,唬得初入行的张武一愣一愣。

    夏指挥私下对王聪拱了拱手,示意承情。

    转过头去,夏贵脸色阴沉如水,估摸着回去后那帮兔崽子,不秃落掉一层皮,他能把夏字倒起来写,三清老祖都救不了他们,夏贵说得。

    ·······。

    “此北元丞相咬住,太尉乃儿不花,知院阿鲁帖木儿等人携十万兵马,欲出境作乱,上位决定俺与晋王联合出兵,前往征讨,俺可不愿再狗撵兔子,这股兵马咱定要绞杀干净不可,省来回折腾!”。

    朱棣说完,各军方大佬开始认真商讨起来,无他都是打老了战仗之人,上面提出战略构想后,余下的战术细节,便由这些打工人来具体操作。

    “燕王,太史公曰:‘夫解杂乱纠纷者不控拳,救斗者,不搏击,批亢捣虚······”,北平都指挥同知孟善,待众兵家商议结束后汇报道。

    “别他娘文绉绉的,简单说!”朱棣考虑一番,某指挥官的水平太过低下,让孟善直接白话叙事。

    “是!”。

    “将北元兵马引出来,诱到咱熟悉的地方,围点打援全歼其部”孟善说完,抬头看向朱棣,毕竟方案最终通过得老板点头。

    “全歼,我军人数不太够用,再加之北元麾下走马,杂密等宗门手段诡秘,若欲全歼只怕损失太大,得不偿失!”陈亨听到朱棣的雄心抱负后,小心劝解。

    难得是朱棣,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统兵挂帅,胜则皆大欢喜,可败呢,陈老大人殚心竭虑为燕王打算着。

    自古沙场老将,皆是先虑败再敢言胜,愣头青一样的朱棣,可算是狗胆包天。

    “无妨,父皇派颍国公傅友德为征虏前将军,南雄侯赵庸,怀远侯曹兴为左右副将,定远侯王弼,全宁侯孙恪为左右参将,统兵八万赶赴北平,以训练军马之名,让俺统一指挥”到这里,朱棣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的光芒。

    “如若让晋王节制兵马呢?”陈亨老大人再问上一句。

    “朱棡”朱棣脸上的光芒,瞬间消沉下去。

    陈老大人思虑两步走:一是要让燕王独自掌军,不然若小打小闹,体现不出燕王统帅之能。

    二是,此战不求胜利,只要不受太大损失,便不会在老朱面前失分,其余事可徐徐图之。

    历史就是胜利者随意涂抹的胭脂,这话是一点没错,晋王朱棡的威名在后世可说知者寥寥,而在当代却如雷贯耳,什么燕王朱棣文武大才,度量恢廓,在晋王面前狗屁不是。

    朱棡一千户,霸占朱棣的三十亩果园,对没听错,还是霸占河北大明川的,朱棣没敢与朱棡正面冲突,直接告了的御状,朱元璋大怒,欲将千户打杀给朱棣解气。

    金銮殿上二王对峙,朱元璋拉偏架道:“小小千户敢欺压亲王,若不严加责罚,日后岂不连他这个皇帝也不放在眼里”。

    殿上跪着的千户,满头磕出血包,也抵消不下皇帝的怒火,眼看砍头的罪过落在自己身上,只抱着朱棡的大腿苦苦哀求。

    朱棡轻飘飘的,只回应道:“权自上出,雷霆雨露,收纵自如!”。

    “宵小若为当如是,孤自亲赴诛虺蜮!”。

    朱元璋听后大喜,最终只将千户贬作庶民,能在老朱暴怒下可全身而退,试问天下能有几人,便知晋王威仪之重,底气之足。

    后来,朱棣靖难后登上龙椅,篡改晋王诸多事故,便知晓其中蹊跷。

    燕王朱棣还是不死心,吩咐北平三司衙门,准备好粮草营地,待南军北上,同时让锦衣卫遣出暗哨,打探北元消息,命令燕山卫甄别筛选兵将,防止北元余孽。

    任务安排妥当后,祝寿的官员才陆续的离开。

    陈亨私下告诫张武这个憨憨,既入燕王眼,便得做出成绩,要出成绩就得学会听,特别上家的话要学会揣摩,随手,将王妃赏赐的土厄晶给了张武。

    官场中,可没随口一说这么个词的,得反复咀嚼!

    张武懵懵懂懂中也不知明白没有。

    ······。

    道家有道不言寿,言祖不言师的道习俗定。

    张登在洪武二十三年,正月初三正式拜进全真道长春宫,承赵全真为授业道师,开始传授《玄典》山经,培养行行,点称张道童。

    赵全真回避名讳,只称全真或赵全真,让张登开始基础练习。

    每次休沐,随赵全真出入深山,开始吐纳呼吸,行坐忘之功,道教追循胎息之法,意味绵绵。

    回家后,打坐修行作观想之念,不出一月时间,张登便感受腹中有只火耗子,在腹藏内上窜下跳。

    一日,张登在自家小院修行,恍惚中眼角精光四起,感到自己的视角从地面漂浮升起,慢慢越升越高,盏茶功夫后又察觉有些吃力,开始缓慢收力,卸下神通。

    张登心中暗喜,知道这是内息酝酿出气流,开始进入内视的阶段,学习的劲头更加高亢,正自我兴奋嗨起时,见小叔低垂着脑袋走了进来。

    张登好奇询问:“小叔这是咋了?”。

    “此回,你要随军出征”张武有些无奈的答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