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阴影领域（完）
“喂，还在生闷气？走了吧？你休息得不无聊，我站在这还挺无聊的！”
自从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宁雨晴就默默一个人走在一旁背对着他抱膝坐下。
有一说一，确实有点气人，但再有一说一，也是实话啊，这么好的机会哪去找，他的能力可不是满大街都有的。
周平这个纯路人看她没有应答的打算，叹了口气直接躺下来，仰望整片黑暗。
不是他不想直接先走，等宁雨晴冷静了再说，而是离开这里需要宁雨晴，否则就得等世界自然崩溃，那要的时间应该比在这等她消气要多得多。
宁雨晴听到身后传来躺下的声音，也不由得轻轻叹气，其实气是早消了，毕竟不管再欠打，周平还是真的帮助了她，跟之前不一样。
只是在这个冷静的过程中，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周平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到底听到、看到了多少！
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尬住了，也不敢主动去问，导致她想到转头看到周平的脸，就会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这个问题。
尴尬和纠结在她身上互相缠绕，将背对无言的时间不停地往后延伸。
一点点细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概是衣物在互相触碰发出的杂声。
宁雨晴正疑问这声音是怎么来的，突然一只手出现在她大腿侧面三十厘米外。
周平竟然匍匐过来了！
“就当是赔礼道歉，五张饭票怎么样！”
她能看到的那只手，在这句话说完后，整个竖起来，五根手指就差分的不够开。
“只要不浪费，想吃多少吃多少，不收钱！”
噗——
看他这个样子，宁雨晴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一点点声音。
周平敏锐的耳朵在这时候也一点不放过，既然笑了，那就有的谈了。
“实在不行，我亲手下厨也可以，那可是罕见的机会！”
宁雨晴紧紧单手捂住嘴巴，生怕下一刻周平直接冲到面前，看到自己的失态。
同时她也在思考，周平都这样了，自己再矫情也太过分了，明明也都是自己说的不怕周平看到什么。
也该轮到自己破冰了。
“……不用这些，说到底还是你帮了我。”
这第一口永远是最难开的，但说出第一个字后，后面反而如连珠越说越快。
“行行行，那能走了吧？”
“但你在这里帮我解惑，怎么都比外面好些吧。”
主要是宁雨晴又怕像昨天一样，问急了，问累了，周平就开始耍小手段。
但在这里，周平能走早走了，就不用怕他的招数了。
“呃……算了，你想问就问吧。”
两人就这么不变姿势地开始一问一答。
“之后呢，它进入我身体会发生什么？”
“还能怎么样，它不就是你，你不会怕它附身吧？”
“当然不是了！我是说，是不是这样就能有你的那种能力了？”
“哦这个啊，对啊，而且你之后没人的时候，可以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某一处应该会有一个透明的纹画，只在这个世界里有，平常是那样，但只要使用能力就淡淡发光。”
“这个会有什么影响吗？”
“也不太会，只是我不是说，你之后注意到了，怕你慌了，然后又怪我不告诉你。”
“我哪有那么容易迁怒人！”
“行，是我小人之心，继续继续。”周平一边说着，顺带翻了个身。
“那怎么使用呢？”
“这个就真的明天再说吧，用能力要消耗精力体力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别太勉强自己了。”
“好吧。”宁雨晴的声音短短地暂停了一两秒，然后又另起话头，“那如果说，你刚才不来，之后会发生什么？”
“你很在意我说的那个绝大部分人的过程？”周平构思了一下语言，“如果要说这个，不如整个来说。”
“严谨地来说，一共是三个结局，但我就没听说过第三种，所以只讲两种，第一种就是像你现在这样，说是和解也好，或是文斗取胜，让它觉得没希望赢了也罢，总之就是认同了。
这种真的非常少，如果真是一个人进来，可能得是真正的君子或真正的坏人才行，他得对自己的心思了如指掌。”
“也就是保持本心？”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并不是这种人不会受情绪干扰，而是他们看得太明白了，就像君子要三省吾身，重点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见到问题就视作绝症。”
“说起来很简单，但……”宁雨晴自己就是亲历者，所以很明白。
如果没有周平，她肯定是走不到这条路的。
“没错，所以绝大部分人都是第二种，遂了阴影面的愿，否定它，然后来一场决定存在的战斗，但是虽然说自己才是本体，但这个能力是这个世界特产，阴影面肯定用的比自己多得多，这是熟练度的问题，赢得概率只能说很小很小。”
“那第三种呢？”
“理论上的，还没真听过有人会这样选，还记得吗？就是融合。”
宁雨晴听到这个词，面色都变了。
“额……”
“对吧，要就是否定，要就是肯定，如果你真愿意融合，那就不会成为阴暗面了，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
“……”
场面突然安静了十几秒。
“你怎么不说话了？”还是宁雨晴主动开口
周平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这不是等你来问我，要不然气氛怎么上去。”
“就我们两个人，你就别讲究这个了！”宁雨晴觉得自己脸上现在应该是哭笑不得。
“行吧，那我就继续说，有一种人可能会这样做，之所以成为阴暗面并不是他讨厌，而是他认清了这种想法无法实现，在被其他人嘲笑前，自己先一步扔到垃圾堆，因此产生了对自己的厌恶，连带着也蔓延到那个想法上去了，逐渐变成真正的阴暗面。”
“啊这……”
“不用去理解，纯粹的理论，毕竟就算真是这个情况，肯定还是认同了，毕竟融合这种事，就真讲不清谁主导谁了，而且阴暗面普遍是消极冲动的，好的想法也会变质的。”周平说完后双手向上伸直，再往后拉，躺着伸了个懒腰。
两人间的气氛逐渐平和。
“那要是被夺去存在了，会发生什么？它会变成我回到现实？”
“目前来看，只能说有可能，但先会变成‘卵’，长期存在于这个世界，不断变化成熟，等之后再带你去见识一下。”
宁雨晴的脸皱了起来：“听起来有点恶心，像昆虫一样，幸好我还是成功撑过去了。”
“习惯就好，而且要是成为我们的一员，今后就不得不去面对。”
“为什么！？”
“从自身角度来说，消灭‘卵’是最快的变强方法，从群体来说，不断成熟的‘卵’是最不稳定的存在，无法肯定真的破壳而出会是什么样的怪物，到底是先毁灭这边，还是先一步去现实创造某人的‘理想世界’。”
“……所以要提前消灭是吧。”
“确实也有人只是被这里就吓破胆，不敢再去碰这些，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进入世界，就当一切没发生，但要是真正进入过‘卵’还能保持这个心态，我只能说他确实是想和世界一起终结。”
宁雨晴双手捂住脸颊，缓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明明闯过去是件开心的事，但结果知道的事越来越麻烦和恐怖。”
“所以我才不提前告诉你啊，要不然压力就真的拉满了，懂我的良苦用心了吗？”
“我只觉得你肯定不止抱着这个想法。”
“我会骗你吗？我虽然不算好人，但怎么也是个向往君子之道的人。”
“我觉得你可能算个好人，但绝对不向往君子。”
“那就没得聊了咯？”周平很快就露出了他的真实意图，“没得聊就赶紧走吧，要不然待在这里就只能看‘星空”。”
“不要！我还有很多问题！”
“你还上瘾了！？我都答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话了，你又不是某个黑长直，哪来这么多好奇！”
“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只要闯过这一关，就该解答你的那些谜语人话语了。”
周平难得感觉自己胸口很闷：“解答也不是逮着就问完啊！又不是只有一天就世界末日了，来日方长懂不懂！”
宁雨晴突然转过身，大大的眼眸直直看向他，一点隐藏情绪的意思都没有。
“那就没得聊咯。”
她虽然用着同样的话语反击，但明显要更认真一些，甚至更多的是威胁。
不聊就大家继续在这待着。
周平也不示弱：“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又让你睡着？大不了等到这里自然崩溃。”
宁雨晴不接话，只是继续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笔直地对视，没人退让——持续了十秒后，周平败了。
他略带烦躁地移开视线，用手挥了挥：“好了好了，我再答一个问题，这是底线了！你再得寸进尺，大不了鱼死网破！”
宁雨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好啊，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周平的脸一下子僵住了，他过了许久才回复：“证明我很有推理头脑啊。”
“答非所问是吧？当时我的阴暗面可是震惊的不行，明明这里都是由它控制，而且也是你告诉我，正常情况是没人能干涉的！”
她锐利的视线让周平感觉头都大了。
“所以应该是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标记？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察觉不到的那种。”
“你要是都这么觉得了，那还问我干嘛？”周平选择了反问。
“你什么时候做的？是永久的吗？我能察觉到吗？除了追踪还有其他功效吗？”
“这是一个问题吗！？”
“这有关于我本身，当然就不能受那个限制了！”
“……第一次见面的拍手，勉强算是，应该察觉不到，只有追踪功能。”
周平侧着身子沉默了一会，突然以极快速度回答了所有问题，他似乎是因为烦躁，不时地用指骨敲击地面，发出微小的脆响。
“满意了吧？”
“我总觉得可信度不是很高。”宁雨晴并没有察觉到某种异样，她刚想站起身，绕到周平那边去，忽然感觉一种熟悉的感觉快速袭来。
“你！……”
沉沉的睡意再次将她包裹。
她虽然还没完全丧失行动和语言能力，但也不想说话了，只是用最后的时间恨恨地看着周平。
意思是明天就去找你算账。
周平叹着气，摇着头，从地上爬起来，当宁雨晴的身体虚化直至消失，他才开口自语道：“以后就没得这个招数使了，也就是对普通人效果才比较强，下次该怎么办啊……”
其实最后的答案，他对宁雨晴已经说了七成真话了。
“结果还是鱼死网破，浪费了我那么多口舌，现在正主回去了，估计还要半个小时就会崩溃了吧，等吧等吧。”
空无一物的黑暗空间内，声音逐渐沉寂，这份孤独对周平来说还不算什么。
现实。
时间是晚上七点十五。
秦书白驾驶着汽车驶向安云家。她也才刚下班不久，因为打不通电话，她就直接往这边赶了。
因为是夏天，天色还黑的不彻底，若是再过几天，这时候应该还是亮的。
汽车一直行驶至小区附近，她准备就停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这时她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远远看去小区门口边上好像围了许多人。
一般来说又不是商场门口，又或是热闹繁华的地方，围了这么多人看热闹大概率是出了什么事故。
好巧不巧，安云的电话又打不通，怎么能让人不多想。
秦书白决定先停在路边的停车位。
她下了车，径直朝那边赶过去，越过人群，她看见小区的门口停放着几辆警车。
边上不停有人在窃窃私语，交流着不知道从各处得来的消息。
“怎么又出事了？”
“听说还是个独居的年轻女孩。”
“哎哟，那也太可怜。”
“不止是这样，听说还是邻居闻到怪味，找物业过来才发现的！”
“平常不是老人才会这样，怎么现在年轻人也这样了，估计是猝死了吧。”
“肯定是！现在年轻人都太拼了，而且也不珍惜身体。”
“……”
“……”
秦书白呆呆站在原地，耳边的声音逐渐听不清，仿佛一下子拉开了很远的距离，而且越离越远。
自从又将那句话重复了一遍，宁雨晴就默默一个人走在一旁背对着他抱膝坐下。
有一说一，确实有点气人，但再有一说一，也是实话啊，这么好的机会哪去找，他的能力可不是满大街都有的。
周平这个纯路人看她没有应答的打算，叹了口气直接躺下来，仰望整片黑暗。
不是他不想直接先走，等宁雨晴冷静了再说，而是离开这里需要宁雨晴，否则就得等世界自然崩溃，那要的时间应该比在这等她消气要多得多。
宁雨晴听到身后传来躺下的声音，也不由得轻轻叹气，其实气是早消了，毕竟不管再欠打，周平还是真的帮助了她，跟之前不一样。
只是在这个冷静的过程中，她突然想到一件事，那就是周平到底是什么时候来的，他……到底听到、看到了多少！
一想到这件事，她就尬住了，也不敢主动去问，导致她想到转头看到周平的脸，就会不由自主地又想起这个问题。
尴尬和纠结在她身上互相缠绕，将背对无言的时间不停地往后延伸。
一点点细微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大概是衣物在互相触碰发出的杂声。
宁雨晴正疑问这声音是怎么来的，突然一只手出现在她大腿侧面三十厘米外。
周平竟然匍匐过来了！
“就当是赔礼道歉，五张饭票怎么样！”
她能看到的那只手，在这句话说完后，整个竖起来，五根手指就差分的不够开。
“只要不浪费，想吃多少吃多少，不收钱！”
噗——
看他这个样子，宁雨晴一下子没忍住，笑出了一点点声音。
周平敏锐的耳朵在这时候也一点不放过，既然笑了，那就有的谈了。
“实在不行，我亲手下厨也可以，那可是罕见的机会！”
宁雨晴紧紧单手捂住嘴巴，生怕下一刻周平直接冲到面前，看到自己的失态。
同时她也在思考，周平都这样了，自己再矫情也太过分了，明明也都是自己说的不怕周平看到什么。
也该轮到自己破冰了。
“……不用这些，说到底还是你帮了我。”
这第一口永远是最难开的，但说出第一个字后，后面反而如连珠越说越快。
“行行行，那能走了吧？”
“但你在这里帮我解惑，怎么都比外面好些吧。”
主要是宁雨晴又怕像昨天一样，问急了，问累了，周平就开始耍小手段。
但在这里，周平能走早走了，就不用怕他的招数了。
“呃……算了，你想问就问吧。”
两人就这么不变姿势地开始一问一答。
“之后呢，它进入我身体会发生什么？”
“还能怎么样，它不就是你，你不会怕它附身吧？”
“当然不是了！我是说，是不是这样就能有你的那种能力了？”
“哦这个啊，对啊，而且你之后没人的时候，可以检查一下你的身体，某一处应该会有一个透明的纹画，只在这个世界里有，平常是那样，但只要使用能力就淡淡发光。”
“这个会有什么影响吗？”
“也不太会，只是我不是说，你之后注意到了，怕你慌了，然后又怪我不告诉你。”
“我哪有那么容易迁怒人！”
“行，是我小人之心，继续继续。”周平一边说着，顺带翻了个身。
“那怎么使用呢？”
“这个就真的明天再说吧，用能力要消耗精力体力的，你现在这个样子，就别太勉强自己了。”
“好吧。”宁雨晴的声音短短地暂停了一两秒，然后又另起话头，“那如果说，你刚才不来，之后会发生什么？”
“你很在意我说的那个绝大部分人的过程？”周平构思了一下语言，“如果要说这个，不如整个来说。”
“严谨地来说，一共是三个结局，但我就没听说过第三种，所以只讲两种，第一种就是像你现在这样，说是和解也好，或是文斗取胜，让它觉得没希望赢了也罢，总之就是认同了。
这种真的非常少，如果真是一个人进来，可能得是真正的君子或真正的坏人才行，他得对自己的心思了如指掌。”
“也就是保持本心？”
“对对对，就是这个意思，并不是这种人不会受情绪干扰，而是他们看得太明白了，就像君子要三省吾身，重点是发现问题解决问题，而不是见到问题就视作绝症。”
“说起来很简单，但……”宁雨晴自己就是亲历者，所以很明白。
如果没有周平，她肯定是走不到这条路的。
“没错，所以绝大部分人都是第二种，遂了阴影面的愿，否定它，然后来一场决定存在的战斗，但是虽然说自己才是本体，但这个能力是这个世界特产，阴影面肯定用的比自己多得多，这是熟练度的问题，赢得概率只能说很小很小。”
“那第三种呢？”
“理论上的，还没真听过有人会这样选，还记得吗？就是融合。”
宁雨晴听到这个词，面色都变了。
“额……”
“对吧，要就是否定，要就是肯定，如果你真愿意融合，那就不会成为阴暗面了，但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
“……”
场面突然安静了十几秒。
“你怎么不说话了？”还是宁雨晴主动开口
周平语气那叫一个理所当然：“这不是等你来问我，要不然气氛怎么上去。”
“就我们两个人，你就别讲究这个了！”宁雨晴觉得自己脸上现在应该是哭笑不得。
“行吧，那我就继续说，有一种人可能会这样做，之所以成为阴暗面并不是他讨厌，而是他认清了这种想法无法实现，在被其他人嘲笑前，自己先一步扔到垃圾堆，因此产生了对自己的厌恶，连带着也蔓延到那个想法上去了，逐渐变成真正的阴暗面。”
“啊这……”
“不用去理解，纯粹的理论，毕竟就算真是这个情况，肯定还是认同了，毕竟融合这种事，就真讲不清谁主导谁了，而且阴暗面普遍是消极冲动的，好的想法也会变质的。”周平说完后双手向上伸直，再往后拉，躺着伸了个懒腰。
两人间的气氛逐渐平和。
“那要是被夺去存在了，会发生什么？它会变成我回到现实？”
“目前来看，只能说有可能，但先会变成‘卵’，长期存在于这个世界，不断变化成熟，等之后再带你去见识一下。”
宁雨晴的脸皱了起来：“听起来有点恶心，像昆虫一样，幸好我还是成功撑过去了。”
“习惯就好，而且要是成为我们的一员，今后就不得不去面对。”
“为什么！？”
“从自身角度来说，消灭‘卵’是最快的变强方法，从群体来说，不断成熟的‘卵’是最不稳定的存在，无法肯定真的破壳而出会是什么样的怪物，到底是先毁灭这边，还是先一步去现实创造某人的‘理想世界’。”
“……所以要提前消灭是吧。”
“确实也有人只是被这里就吓破胆，不敢再去碰这些，保持着最低限度的进入世界，就当一切没发生，但要是真正进入过‘卵’还能保持这个心态，我只能说他确实是想和世界一起终结。”
宁雨晴双手捂住脸颊，缓了好一会才继续开口：“明明闯过去是件开心的事，但结果知道的事越来越麻烦和恐怖。”
“所以我才不提前告诉你啊，要不然压力就真的拉满了，懂我的良苦用心了吗？”
“我只觉得你肯定不止抱着这个想法。”
“我会骗你吗？我虽然不算好人，但怎么也是个向往君子之道的人。”
“我觉得你可能算个好人，但绝对不向往君子。”
“那就没得聊了咯？”周平很快就露出了他的真实意图，“没得聊就赶紧走吧，要不然待在这里就只能看‘星空”。”
“不要！我还有很多问题！”
“你还上瘾了！？我都答了这么多，说了这么多话了，你又不是某个黑长直，哪来这么多好奇！”
“不都是你自己说的，只要闯过这一关，就该解答你的那些谜语人话语了。”
周平难得感觉自己胸口很闷：“解答也不是逮着就问完啊！又不是只有一天就世界末日了，来日方长懂不懂！”
宁雨晴突然转过身，大大的眼眸直直看向他，一点隐藏情绪的意思都没有。
“那就没得聊咯。”
她虽然用着同样的话语反击，但明显要更认真一些，甚至更多的是威胁。
不聊就大家继续在这待着。
周平也不示弱：“那你信不信我现在又让你睡着？大不了等到这里自然崩溃。”
宁雨晴不接话，只是继续看着他，两人的视线就这么笔直地对视，没人退让——持续了十秒后，周平败了。
他略带烦躁地移开视线，用手挥了挥：“好了好了，我再答一个问题，这是底线了！你再得寸进尺，大不了鱼死网破！”
宁雨晴露出了开心的笑容：“好啊，那你告诉我，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周平的脸一下子僵住了，他过了许久才回复：“证明我很有推理头脑啊。”
“答非所问是吧？当时我的阴暗面可是震惊的不行，明明这里都是由它控制，而且也是你告诉我，正常情况是没人能干涉的！”
她锐利的视线让周平感觉头都大了。
“所以应该是你在我身上做了什么……标记？除了你之外任何人都察觉不到的那种。”
“你要是都这么觉得了，那还问我干嘛？”周平选择了反问。
“你什么时候做的？是永久的吗？我能察觉到吗？除了追踪还有其他功效吗？”
“这是一个问题吗！？”
“这有关于我本身，当然就不能受那个限制了！”
“……第一次见面的拍手，勉强算是，应该察觉不到，只有追踪功能。”
周平侧着身子沉默了一会，突然以极快速度回答了所有问题，他似乎是因为烦躁，不时地用指骨敲击地面，发出微小的脆响。
“满意了吧？”
“我总觉得可信度不是很高。”宁雨晴并没有察觉到某种异样，她刚想站起身，绕到周平那边去，忽然感觉一种熟悉的感觉快速袭来。
“你！……”
沉沉的睡意再次将她包裹。
她虽然还没完全丧失行动和语言能力，但也不想说话了，只是用最后的时间恨恨地看着周平。
意思是明天就去找你算账。
周平叹着气，摇着头，从地上爬起来，当宁雨晴的身体虚化直至消失，他才开口自语道：“以后就没得这个招数使了，也就是对普通人效果才比较强，下次该怎么办啊……”
其实最后的答案，他对宁雨晴已经说了七成真话了。
“结果还是鱼死网破，浪费了我那么多口舌，现在正主回去了，估计还要半个小时就会崩溃了吧，等吧等吧。”
空无一物的黑暗空间内，声音逐渐沉寂，这份孤独对周平来说还不算什么。
现实。
时间是晚上七点十五。
秦书白驾驶着汽车驶向安云家。她也才刚下班不久，因为打不通电话，她就直接往这边赶了。
因为是夏天，天色还黑的不彻底，若是再过几天，这时候应该还是亮的。
汽车一直行驶至小区附近，她准备就停在小区的地下停车场。
这时她忽然感觉有些不对，远远看去小区门口边上好像围了许多人。
一般来说又不是商场门口，又或是热闹繁华的地方，围了这么多人看热闹大概率是出了什么事故。
好巧不巧，安云的电话又打不通，怎么能让人不多想。
秦书白决定先停在路边的停车位。
她下了车，径直朝那边赶过去，越过人群，她看见小区的门口停放着几辆警车。
边上不停有人在窃窃私语，交流着不知道从各处得来的消息。
“怎么又出事了？”
“听说还是个独居的年轻女孩。”
“哎哟，那也太可怜。”
“不止是这样，听说还是邻居闻到怪味，找物业过来才发现的！”
“平常不是老人才会这样，怎么现在年轻人也这样了，估计是猝死了吧。”
“肯定是！现在年轻人都太拼了，而且也不珍惜身体。”
“……”
“……”
秦书白呆呆站在原地，耳边的声音逐渐听不清，仿佛一下子拉开了很远的距离，而且越离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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