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十招
“这都是命，小小，别哭。”
……
医院外，有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孩子大喊。
“为什么不继续救，爷爷没死，院长爷爷还没死，为什么不抢救，为什么。”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老人家伤得太严重，是老人家主动放弃了机会，让我们暂停手术，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撑住他最后一口气，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你……你进去和他说说话吧！”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妈妈，进了孤儿院也没朋友，为什么，为什么连院长爷爷也要离开我，为什么。”
……
病床前，那孩子捧着一叠奖状给那微微睁眼的白发老人看，他抬起老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
老人手指轻微地颤动，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动作幅度。
……
“小小，爷爷要走了，不要怪医生，是我主动放弃的，爷爷啊，要给你留点钱，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们，也需要爷爷给他们留点钱，你要知道，孤儿院虽然在几年前被推倒了，可困难的孩子们还在，爷爷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这条老得连饭都做不了的命，去浪费那么多钱。”
“还好，这医院的医生有本事，不至于让爷爷在最后的几分钟里，连话都说不拎清，哈哈，小小啊，爷爷，是不是特别乐观啊。”
高中生眼眶通红地点点头。
“也对，院长爷爷要是不乐观，就你这小子，早就不知道去跳多少次海了，爷爷走了之后，你也要带着爷爷的这份乐观继续活下去，没朋友怎么了，没爸爸妈妈怎么了，没有人爱你，又怎么了，你爱这个世界，不就好了吗？”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要开家长会，您也不会来，如果你不来，您也不会出车祸，您不出车祸，就查不出您癌症到了晚期，要是不做化疗，也许……也许……”
高中生终于是忍不住哭了，他认为，这一切的悲剧，都和自己有关。
“如果院长爷爷没有遇见我，是不是，会活得更轻松一些，爷爷……”
老人抓住了高中生一撮头发。
“说什么屁话呢！你的存在，也是爷爷生命里的一道光啊，读书读书，读了那么多书，就想出这么个没有道理的理由来，你这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小啊，爷爷，可没怪过你，你是爷爷的骄傲，你是爷爷眼里最璀璨的光，爷爷因你生活儿而美好，臭小子，你这番俊俏的模样，还真有几分院长爷爷当年的帅气。”
“小小啊……”
“爷爷……”
“傻孩子，别哭了……”
“这啊，都是命！”
说完最后一句，那手从高中生的脑袋上垂落下去，再也没动过一下。
那个夜晚，高中生人生中第一次用刻刀在手臂上划出了十几条伤口，他要记住今晚的痛，以便自己的世界不会变得麻木，即便是这“痛苦”伤人，好歹也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最清醒的感受。
维持这份痛苦，等于继续活在这人间。
哭声中回忆起过往，宁剑觉得“命”这个字，很可笑。
“这都是命啊。”
“总有些人，不会认命的，是吧！”哭干了泪水，这是宁剑第一次在里屋外边嚎啕大哭。
陪着他的是个疯癫老奶。
此刻她却慈祥地不停抚摸着宁剑的脑袋，尤其是在他痛哭的时候。
宁剑看着老奶，说出这一句话。
老奶点点头：“孙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是的。”
“我也觉得，我是对的。”
“我很聪明，我从来不否认自己的智慧，我要相信自己。”
说罢，宁剑从门口捡来了一根木棍，朝着疯人堂门口走去。
那位六品黑衣剑修还在擦拭着手里的青钢剑，这样缓慢而沉重的动作对他而言，似乎是一种信仰。
他听到了宁剑的脚步声，于是放下白布，提起剑，走到门口。
宁剑站在门槛上，挽起袖子，提起一根木棍，通红的眼眶有些倔强，却藏着一股子狠辣，那是在痛死张虎时所展现过的。
黑衣剑修提剑横档他。
宁剑：“还有十日，你不敢杀我。”
黑衣剑修抬起那双阴沉的眸子，沉默不语。
宁剑继续说道：“但，我也知晓，若是我走出这，当着你的面逃离，你会进去，把这里边的所有人都给杀了。”
黑衣剑修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中多了一道讽刺，轻轻笑了两声。
宁剑：“我不会走，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若死是我的命，我也当试试，能不能改了这破命，我承认，我的境界还不如你，但我还有个优势，那便是在这十日里，我是无敌的，你不能杀我，故，我杀你时，你只能被动抵抗。”
“若你一直抵抗，我总会抓住你的一道破绽重伤你。”
“若你逃，远离我，处于我无法捕捉到你的距离，我会在第二天让疯人堂里所有的学子都等在门口，等到你后退时，让他们一起离开。”
听到这两句话，黑衣剑修的眉头才算是皱起了。
他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真的有点不好对话。
宁剑还没说完，道：“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性，那便是你还手了。”
“也许，你会把我打伤，也许我会吐血，但也许，我只是被你擒拿了而已，总之，一旦你出手，你杀不死，我便会记住你所有的出手招式。“
“十日，一百二十个时辰，只要我不死，只要我还走得动，除去每日两个时辰安眠，我还有一百个时辰，我每一个时辰，皆来杀你一次。”
“我次次皆是杀招，你次次却不能杀我。”
“我若得手一次，你死。”
“若是不得手，我也不亏。”
“第一次杀你，我扛不过一招，可我能悟，我能学，第二次，我总能撑过第二招，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我就不信，这十日我如此拼命，撑不下你十招。”
“撑过你那十招，我便是赢！”
说罢，他攥紧手里的棍，扬起另一手，也紧紧抓住。
黑衣剑修觉得可笑，却不觉间，被宁剑这一股气势震慑到。
他问：“撑过十招，怎得算赢？”
宁剑没有回答，只是大喝一声，扬棍冲了上去。
十招，他杀不了这黑衣剑修。
但这十招，刚好够幽幽逃出去！
够疯人堂里的疯子逃出去！
这——便是赢！
……
医院外，有个穿着高中校服的孩子大喊。
“为什么不继续救，爷爷没死，院长爷爷还没死，为什么不抢救，为什么。”
“对不起，我们尽力了，老人家伤得太严重，是老人家主动放弃了机会，让我们暂停手术，我们所能做的，就是撑住他最后一口气，还有几分钟的时间，你……你进去和他说说话吧！”
“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一出生就没有爸爸妈妈，进了孤儿院也没朋友，为什么，为什么连院长爷爷也要离开我，为什么。”
……
病床前，那孩子捧着一叠奖状给那微微睁眼的白发老人看，他抬起老人的手，放在自己的脑袋上。
老人手指轻微地颤动，这是他所能做到的最大的动作幅度。
……
“小小，爷爷要走了，不要怪医生，是我主动放弃的，爷爷啊，要给你留点钱，孤儿院的其他孩子们，也需要爷爷给他们留点钱，你要知道，孤儿院虽然在几年前被推倒了，可困难的孩子们还在，爷爷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这条老得连饭都做不了的命，去浪费那么多钱。”
“还好，这医院的医生有本事，不至于让爷爷在最后的几分钟里，连话都说不拎清，哈哈，小小啊，爷爷，是不是特别乐观啊。”
高中生眼眶通红地点点头。
“也对，院长爷爷要是不乐观，就你这小子，早就不知道去跳多少次海了，爷爷走了之后，你也要带着爷爷的这份乐观继续活下去，没朋友怎么了，没爸爸妈妈怎么了，没有人爱你，又怎么了，你爱这个世界，不就好了吗？”
“爷爷，对不起，对不起，如果不是我要开家长会，您也不会来，如果你不来，您也不会出车祸，您不出车祸，就查不出您癌症到了晚期，要是不做化疗，也许……也许……”
高中生终于是忍不住哭了，他认为，这一切的悲剧，都和自己有关。
“如果院长爷爷没有遇见我，是不是，会活得更轻松一些，爷爷……”
老人抓住了高中生一撮头发。
“说什么屁话呢！你的存在，也是爷爷生命里的一道光啊，读书读书，读了那么多书，就想出这么个没有道理的理由来，你这书，读到狗肚子里去了？”
“小小啊，爷爷，可没怪过你，你是爷爷的骄傲，你是爷爷眼里最璀璨的光，爷爷因你生活儿而美好，臭小子，你这番俊俏的模样，还真有几分院长爷爷当年的帅气。”
“小小啊……”
“爷爷……”
“傻孩子，别哭了……”
“这啊，都是命！”
说完最后一句，那手从高中生的脑袋上垂落下去，再也没动过一下。
那个夜晚，高中生人生中第一次用刻刀在手臂上划出了十几条伤口，他要记住今晚的痛，以便自己的世界不会变得麻木，即便是这“痛苦”伤人，好歹也是他在这个世界里最清醒的感受。
维持这份痛苦，等于继续活在这人间。
哭声中回忆起过往，宁剑觉得“命”这个字，很可笑。
“这都是命啊。”
“总有些人，不会认命的，是吧！”哭干了泪水，这是宁剑第一次在里屋外边嚎啕大哭。
陪着他的是个疯癫老奶。
此刻她却慈祥地不停抚摸着宁剑的脑袋，尤其是在他痛哭的时候。
宁剑看着老奶，说出这一句话。
老奶点点头：“孙儿说什么，都是对的。”
“是的。”
“我也觉得，我是对的。”
“我很聪明，我从来不否认自己的智慧，我要相信自己。”
说罢，宁剑从门口捡来了一根木棍，朝着疯人堂门口走去。
那位六品黑衣剑修还在擦拭着手里的青钢剑，这样缓慢而沉重的动作对他而言，似乎是一种信仰。
他听到了宁剑的脚步声，于是放下白布，提起剑，走到门口。
宁剑站在门槛上，挽起袖子，提起一根木棍，通红的眼眶有些倔强，却藏着一股子狠辣，那是在痛死张虎时所展现过的。
黑衣剑修提剑横档他。
宁剑：“还有十日，你不敢杀我。”
黑衣剑修抬起那双阴沉的眸子，沉默不语。
宁剑继续说道：“但，我也知晓，若是我走出这，当着你的面逃离，你会进去，把这里边的所有人都给杀了。”
黑衣剑修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中多了一道讽刺，轻轻笑了两声。
宁剑：“我不会走，我也不会坐以待毙，若死是我的命，我也当试试，能不能改了这破命，我承认，我的境界还不如你，但我还有个优势，那便是在这十日里，我是无敌的，你不能杀我，故，我杀你时，你只能被动抵抗。”
“若你一直抵抗，我总会抓住你的一道破绽重伤你。”
“若你逃，远离我，处于我无法捕捉到你的距离，我会在第二天让疯人堂里所有的学子都等在门口，等到你后退时，让他们一起离开。”
听到这两句话，黑衣剑修的眉头才算是皱起了。
他意识到，面前的这个男人，似乎真的有点不好对话。
宁剑还没说完，道：“当然，还有第三种可能性，那便是你还手了。”
“也许，你会把我打伤，也许我会吐血，但也许，我只是被你擒拿了而已，总之，一旦你出手，你杀不死，我便会记住你所有的出手招式。“
“十日，一百二十个时辰，只要我不死，只要我还走得动，除去每日两个时辰安眠，我还有一百个时辰，我每一个时辰，皆来杀你一次。”
“我次次皆是杀招，你次次却不能杀我。”
“我若得手一次，你死。”
“若是不得手，我也不亏。”
“第一次杀你，我扛不过一招，可我能悟，我能学，第二次，我总能撑过第二招，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我就不信，这十日我如此拼命，撑不下你十招。”
“撑过你那十招，我便是赢！”
说罢，他攥紧手里的棍，扬起另一手，也紧紧抓住。
黑衣剑修觉得可笑，却不觉间，被宁剑这一股气势震慑到。
他问：“撑过十招，怎得算赢？”
宁剑没有回答，只是大喝一声，扬棍冲了上去。
十招，他杀不了这黑衣剑修。
但这十招，刚好够幽幽逃出去！
够疯人堂里的疯子逃出去！
这——便是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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