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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故人赠药

    接下去的数日,阳川海在闽南一带继续寻找柳晓然的下落,但人海茫茫,如同海底捞针一般,依旧没有消息。他只好沿路北上,四处打听,心中格外想念柳晓然。思念之苦和担忧之情,让他饱受煎熬,不知不觉人也消瘦了许多。

    这日,他来到闽北一带,感觉身心疲累,便就近找了家客栈住下。次日一早,阳川海被窗外的喧哗之声吵醒,他一骨碌起身,推开窗户,见不少人嘻嘻笑笑簇拥着往镇里的东边去了,也不知是何事。

    阳川海睡意全无,便起了床。吃完饭之后,他便四下走走,见四周草木葱郁,湖波潋滟,便想随便逛逛,散散心。往东走了约一里路,见前方锣鼓喧天,热闹非凡,有许多人簇拥在那里看着什么。阳川海走近了一看,原来是有大户人家设了个擂台,那擂台布置得气势恢弘,四周张灯结彩,甚是喜庆。正中间赫然写着四个大字:比武招亲。

    阳川海上前看了几眼,见擂台上有两个壮汉正在舞枪弄棒比试,便问身边一个男子道:“尊驾,请问这是哪户人家设的如此排场?”那男子笑着道:“客官,你有所不知,这是本地富贵大户辛氏家族的人办的比武招亲大会,谁能胜出,谁就可能娶到辛家小姐为妻。”

    阳川海好奇道:“辛家小姐?”那男子应道:“这辛家小姐,芳名辛碧霞,是方圆十里出名的才女啊,才貌出众,文武双全,听说知县大人的公子都曾向她提过亲呢,但人家硬是没看上他。”

    这时台下众人一声喝彩,原来是台上决出了胜负,一个青衣壮汉用一记扫堂腿将另一人踢下了台去。那青衣壮汉深吸一口气,收起手中的铁刀,向台下众人抱拳,随后道:“还有谁上台与我切磋吗?”

    “我来领教领教你的铁刀功!”说着,一个灰衣男子飞身跃上了擂台。众人见他脚尖一掂便跃上台阶,腿部几乎没什么弯曲,都佩服他轻功了得,便开始喝彩叫好。那灰衣男子大摇大摆走到青衣壮汉跟前,道:“你若能在我手上走过十招,就算我输!”此言一出,众人哗然。

    阳川海抬头一看,不由皱眉,原来那名灰衣男子竟然是拳怪的二徒弟毛松。

    “毛松为何会在此处出现?莫非拳怪也在附近?”阳川海当下四下巡看一番,但并未见到拳怪踪影。“若非拳怪师徒作祟,然妹也不至于身受重伤;若非拳怪与我为敌,铁大铁二也不至于死。”阳川海心中越想越愤然,当下他离开人群,四处走动,想找到拳怪,和他来场决斗。四周树林山坡交错,他走了一圈也没看到拳怪的身影,无奈之下,只得又返回擂台区。

    刚走近人群,便听到台下传来一片喝彩声,原来是毛松一记飞拳,将一人打下擂台去。阳川海看了看台下,见有三四个人在那里捂着伤口,脸色痛苦,有的腿部受伤,有的鼻青脸肿,还有的手臂流淌着鲜血,看来是毛松艺高一筹,连赢数人。

    “还有谁来挑战我吗?”毛松一脸跋扈神色,傲慢地看着台下众人。他连喊三声,但无人上台。

    此时,擂台边走过来一个中年绿衣男子,他面带微笑,长得白白胖胖,走到擂台中间,朝毛松一抱拳,随后转向台下众人,笑容可掬道:“诸位好汉,多谢你们捧场!在下辛大同,今日为小女摆擂台招夫婿,还望各路好汉多多关照!”他朝台下众人看了看,道:“不知还有谁愿意上台来和这位壮士比试呢?”

    台下的壮汉们无人应声,还有几名提刀持棍的壮汉未曾上过台比试,但他们看到毛松身手了得,自知不是他的对手,便都打了退堂鼓,不敢上台与他交手。

    辛大同又问了两声,见无人上台,脸上呵呵一笑,朝着擂台东边角落招手,接着,一个黄衣少女便面带娇羞地走了过来。众人一看,都是眼前一亮,只见这黄衣少女柳眉杏眼,琼鼻红唇,年岁虽小,却已经出落的婷婷玉立,尤其是那副玉润低垂的样子,有一种说不出的娇俏味道。

    待那黄衣少女走到擂台中间,辛大同朝众人抱拳道:“各位壮士请了,这位就是小女辛碧霞。如果再没有人上台来,那今日擂台胜者就是台上这位壮士了!”说着,他转身面向毛松抱了抱拳,以示敬意。毛松向他点了点头,随后眼睛不停打量着辛碧霞,见她身形曼妙,颇有姿色,心里顿然有些飘飘然。

    立在人群中的阳川海见状,思忖道:“这毛松乃是司马岩的跟班,做了不少坏事,绝非善类,可惜这如花似玉的姑娘家,嫁给这等恶人,日后焉有幸福可言?不行,断不能让拳怪的恶徒把良家女子给糟蹋了。”当下他眉毛一竖,举手朗声道:“我来会会他!”说着,轻身一纵,往擂台中央飞向。众人见他拔地而起,身形飞快,都看得目瞪口呆,他们何曾见过此等身手,不禁大声叫好起来。

    阳川海两个纵跃,便来到毛松跟前。那毛松一看是他,顿时脸色大变,身子不由微微一震。他知道阳川海曾与自己的师父大斗三百回合而不落下风,自己今日若与之交手,则断难撑过二十招。当下他脸色一沉,飞身往台下飞蹿而去,道:“姓阳的,算你厉害,我们后会有期!”

    阳川海见他去势飞快,也不去追赶。在场众人一见此情形,顿时哗然,都没料到武功高强的毛松一见阳川海,竟然像老鼠看到猫一样,心中都好奇得很。

    辛大同见毛松三纵两跃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于是走到阳川海身前,他依旧笑容可掬,道:“这位少侠想必是江湖高手,方才那位好汉看来是自知不敌,仓促告退了。如此说来,今日最后的擂台胜者,就是少侠您了!”

    阳川海一听,脸色顿时有些紧张,摆了摆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一旁的辛碧霞偷偷瞥了阳川海一眼,见他玉树临风,气质超然,心中不禁暗喜。

    辛大同转身看着台下众人,问道:“请问还有谁愿意上台来和这位少侠比试呢?”众人都是明白人,都默不作声,无人上台。

    辛大同见状,便乐呵呵地转向阳川海,道:“如此说来,阳少侠,今日胜者就是你了。请到那边的悦风茶楼一叙如何?”他边说边指着擂台对面不远处的一座茶馆。

    阳川海本想婉言推辞,说明自己上台的本意,但见台下众人皆在看,觉得当众推辞会让辛氏父女太过难堪,只得点头答应。于是辛氏家族的人在辛大同的带领下,簇拥着阳川海往悦风茶楼走去。台下众人见擂台赛尘埃落定,便也说说笑笑着四下散去。

    且说阳川海和辛氏父女到了那悦风茶楼,只见茶馆里皆为木式架构,藻井天棚、屏风、隔扇错落有致,显得庄重而幽雅,有种舒适的田园生活情趣。坐下之后,辛大同亲自沏茶,辛碧霞坐在一旁,面色娇羞,沉默不语。

    阳川海见四下无人,便正声抱拳道:“辛庄主,在下今日多有冒昧,望请见谅。”辛大同一边沏茶一边笑道:“阳少侠此话怎讲?”

    阳川海道:“实不相瞒,在下心中已有中意佳人,今日是不想让那个人品不端的毛松将辛姑娘骗去,方才登上擂台,予以阻止。说句得罪的话,在下不是为了娶令嫒而登台的。”

    辛氏父女一听此言,顿时都是脸色大变。辛大同脸上的笑容开始有些僵硬,道:“阳少侠,你莫非是看不上小女容貌?”

    阳川海赶紧抱拳道:“晚辈万万不敢,绝非这个意思。晚辈是真的心有所属了。”

    辛碧霞越听越气,秀眉一竖,起身道:“那你是什么意思?”说完,气恼得站了起来,转身便往外走去。阳川海赶紧起身,不知道该说什么。

    辛大同此时笑意全无,脸上露出尴尬且略显愤怒的表情。此时,那茶汤已然泡好,茶香飘散在整个屋内。辛大同眨了眨眼,然后递了一杯给阳川海道:“阳少侠,且先喝口茶,此乃政和工夫茶,系福建三大工夫茶之一。”

    阳川海举杯细看,只见茶叶毫心显出,色泽乌润,泡发后叶底红艳而光亮,便细品一口,只觉茶汤滋味醇和而甘浓,便赞道:“好茶!”

    辛大同喝了几口茶,面色似乎略为平静下来,道:“阳少侠,今日比武招亲,对我辛家而言是件大事,本地那么多父老乡亲都把今天这场大戏看在眼里,所以我希望你好好再想想,我们辛家也是颇有家底,我女儿的淑德和姿色也是上佳,你还是考虑一下这门亲事吧?”

    阳川海赶紧起身,抱拳施礼道:“前辈好意,晚辈感激不尽,但这门亲事,晚辈万万不敢答应!”

    辛大同脸色开始不悦,道:“你以为我辛家在大庭广众之下办这场比武招亲擂台赛,是闹着玩的吗?你若看不上我女儿,又何必上那个擂台呢?你不会是来戏弄我们的吧?”

    阳川海赶紧鞠躬道:“晚辈不敢,晚辈断无戏弄之意。”他心中极为不安,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辛大同气得满脸通红,他瞥了阳川海一眼,又看了看他手中的茶杯,冷笑道:“你不答应?现在恐怕由不得你了。嘿嘿!”

    阳川海一听,顿觉有些不对劲,忽然,他感觉体内似乎有股气流朝任督二脉流窜,紧接着,双肋开始阵痛起来,然后有些头晕,印堂穴和太阳穴也开始胀痛。

    一旁的辛大同脸上冷笑,他见阳川海面色惨白、双目无神,便问道:“你武功了得又如何?还不是照样着了我的道?”

    阳川海只觉得心悸乏力,全身肌肉开始疼痛起来,他喘着粗气,道:“我......我中毒了?”

    辛大同一言不发,兀自喝了几口茶,然后道:“也不怕告诉你,方才我已在你茶水里下了毒。”阳川海心头一震,他看了看自己的茶杯,只见茶水清澈,并无粉末杂质,心中顿时骇然,暗道:“此人看似武功平平,却有如此高明隐匿的下药手段。哎,我大意了。”

    辛大同悠哉地喝着茶,道:“你中了我这无魂香,三日之内定然内力全无。”

    阳川海无奈地闭上了眼睛,将真气运行一番,但发现无论如何用力,体内真气终究冲不至任督二脉。

    辛大同看在眼里,冷声道:“这是我师父的独门迷药,无色无味,药性罕见,你还是不要瞎折腾了。”此时辛碧霞从外头走了进来,看见阳川海双目紧闭,眉心透出浅灰之色,知道他是中了无魂香,心中有些不忍,道:“爹,他既然看不上女儿,就让他走吧。”

    辛大同摇了摇头,道:“若就此放过他,我们辛氏家族颜面何在?”他猛地一拍茶几,向阳川海问道:“我再问你,你今天答应还是不答应这门亲事?”

    阳川海摇了摇头,道:“在下心有所属,今天无论如何不能答应这门亲事!”

    辛大同顿时怒容满面,猛然将手中的茶杯往墙上扔去,只听砰的一声,那茶杯摔成了两半。外面辛氏家族的人听到声响,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赶紧拉开门,三四个手提刀剑的壮汉闯了进来。辛碧霞一脸戚然,抱住父亲的手臂,道:“爹,你莫要气坏了身体。”

    辛大同站起身来,在屋里来回踱步,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好一会儿,他朝着那几位壮汉道:“把姓阳的这小子绑了,我要带他去见我师父,让她老人家给我评评理。”

    那三四个壮汉应声答应,拿出绳索,上前将阳川海绑的严严实实。此时阳川海全身乏力,只能任由他们捆绑,他暂且抛下杂念,潜心用内力护住任督二脉,尝试着将毒逼出体外。

    辛大同将手一挥,便往外走去。壮汉们知道他的意思,抬着阳川海来到茶楼外的一辆马车。辛大同骑上一匹马,带头往小镇南面而去。

    马车一行在道上走了大约一炷香的工夫,来到一个湖岸山庄前停下。辛大同下了马,招呼壮汉们带着阳川海往山庄里头走去。

    这山庄里倒是个曲径通幽的好地方,里头有不少园林厅堂,匾额、楹取、书条石、雕刻、装饰都很有雅致。中央还有蜿蜒曲折的水池,像玉带一样贯穿着,池面上有几处青苔,还有许多嶙峋的怪石。花木丛生、叠石寄情,将山庄园林点缀得美轮美奂,实在是一个修身养性的清幽居所。

    辛大同等人走了一会儿,来到一个大庭院前,从屋内正传出一阵琴音,轻清松脆,有如风中铃铎,紧接着音色一转,听起来明亮铿锵,犹如敲击玉磬。

    这时,从屋内走出一个中年女子来,看见辛大同,她面带微笑,道:“兄长,你来了?”她转头看见被绑的阳川海,不由好奇,道:“这是何意?”

    辛大同一脸严肃,道:“三妹,你有所不知,今日我为霞儿大摆擂台,想来个比武招亲,此人却跑来捣乱,赢得擂主却不接受亲事,你说气人不气人?”

    那中年女子一听,眉头皱起,道:“竟然有这等事?”

    辛大同瞥了阳川海一眼,道:“我用师父传我的无魂香将他制住,他已然功力全消。现在我就想让师父给我评评理,这事任由师父她老人家处置。”

    忽然,琴音戛然而止,屋内传出一个低沉的声音来:“谁在外头啊?”

    阳川海正闭目运气,一听之下,眼睛不由一亮,只觉得这声音甚是耳熟。

    此时,里屋的卷帘被拉开来,那个“师父”从屋里走了出来。辛大同赶紧上前躬身道:“徒弟向师父请安!”

    那个“师父”边走边问道:“大同,何事呢?”辛大同不敢怠慢,躬身道:“师父,有个姓阳的毛头小子把徒儿戏弄了,故而将他擒来,请师父为徒儿拿个主意。”。那个“师父”走近前来,道:“姓阳?”

    此时阳川海睁开了眼睛,将走近的这位“师父”看得清楚了,顿时大喜,呼喊道:“蓝前辈,您老人家怎么在这?是我啊!阳川海!”

    原来,辛大同的师父居然是蓝梦姑。蓝梦姑此时也认出了阳川海,顿时面露微笑,道:“阳少侠,真是巧了,居然在这遇见你。”辛大同一听,顿时一愣,全然没料到自己所绑之人竟然是师父的友人。

    蓝梦姑扭头看向辛大同,道:“还不快松绑?”辛大同赶紧点头,亲自上前给阳川海松绑。蓝梦姑皱着眉头问他:“大同,你这是怎么回事?”辛大同一脸尴尬,将今日擂台之事说了出来。

    蓝梦姑道:“比武招亲?你觉得这法子就一定能给碧霞招到人品好的夫婿?”

    此时阳川海已然被松绑,他微笑道:“蓝前辈,这只是个误会,您莫要责备辛前辈。”蓝梦姑道:“亏得今日你凑巧路过,将拳怪的徒弟赶跑了,否则啊,碧霞要是不明就里嫁给了那个坏蛋,这辈子可要受苦了。”她扭头看向辛大同,冷声道:“大同啊,你近来做事是越来越不长心眼了!”

    辛大同毕恭毕敬道:“是!师父您教训的是,徒弟记下了。”他转身向阳川海,抱拳施礼道:“阳少侠,请多包涵,多包涵!”

    蓝梦姑看了看阳川海的面色,知道他中了毒,便从怀里取出一粒药丸来,道:“阳少侠,这是解药,你吃了吧。”阳川海道:“多谢前辈。”说着,他接过那药丸,吞咽下去。

    蓝梦姑好奇道:“阳少侠,怎么没看见柳姑娘?”阳川海叹了口气,一脸愁容,当下将柳晓然受重伤的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蓝梦姑一听,也是皱眉,道:“柳姑娘的心脉、气血、经络、脏腑受伤,都是大伤啊!”她低头思索片刻,抬头道:“不过她毕竟没有中了奇门剧毒,因而还是有救,只可惜她不在此处,不然老身倒是有几颗药丸,或许能救她性命。”

    阳川海眼中露出一丝希望,道:“蓝前辈,您若有救命药丸,晚辈愿携带这些药丸再去四处寻找然妹下落,山水有相逢也未可知啊。”

    蓝梦姑一听,点头道:“阳少侠还是不肯放弃,真是有情郎啊。”说着,她从怀里取出一个小瓶子,将它递给阳川海,道:“这里面有十几颗药丸,乃是我多年来的精炼之物,今日赠予你,务必藏好,莫要丢了。”阳川海听了大喜,伸手接过,鞠躬行礼道:“感谢蓝前辈的大恩大德!”

    蓝梦姑道:“不必客气,你我真是有缘,如若你晚几日到来,我们也不会这般凑巧的在此处相遇。”阳川海道:“莫非前辈不日将离开此处?”

    蓝梦姑点头道:“我明日就要离开这里了。”阳川海道:“前辈要去哪里?”蓝梦姑望着远方道:“云游四方,且走且看。”阳川海听了,心头一沉,思忖道:“如此说来,这次一别,不知道何时方能再遇见蓝前辈了。”

    蓝梦姑看向辛大同,道:“大同,你带阳少侠回去歇息,要好生款待,不得怠慢!”辛大同赶忙点头,连声称是。

    阳川海此时想到了什么,脸色肃然,向蓝梦姑道:“蓝前辈,还有一事得告知你。”蓝梦姑看着他道:“是《太古清音》琴谱的事吧?你遇见他了吗?”

    阳川海点头,道:“敲钟老前辈他…他已然离世了。”当下他将回去千龟岩之后的事情说了一遍。蓝梦姑听完,仰天叹了一口气,她脸上露出疲倦之色,半天沉默不语,随后转身往里屋走去,走到门口,她头也不回的挥了挥手,道:“我今天有些累,你们也都回去吧。”

    阳川海躬身道:“前辈请多保重!”蓝梦姑无力的点了点头,步履略显蹒跚地走进了屋里,关上了卷帘门。

    阳川海当下和辛大同返身往外走去,没走多远,只听蓝梦姑屋里传来古琴之声,那琴音凄凉忧伤,绕人心际。此时山庄之上月朗星稀,琴声呜咽徘徊,令四周平添了几分悲凉与凄怆。

    次日一早,阳川海睡起之后,简单洗漱一番,就想去蓝梦姑那里,打算送她一程。岂料到了那里,遇到了辛大同的三妹,说蓝梦姑一大早就离开了,具体去往何处也没说。阳川海心感失落,当下打算离开此地,他托辛大同的三妹代为转告其兄一声,随后便提剑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