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周愚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醒来时入夜已深，而虞伽也不在沙发上，闻到房间里弥漫的红酒香，他猜女孩已恢复状态，又开始玩起扮家家游戏来。
果不其然，茶几上有她摆好的果盘。夏威夷果、松子仁、山楂、花生、瓜子、黑巧克力、牛奶糖，还饶有兴致地组了个花形。周愚心想若是家里的干果零食再多些，这丫头怕是会每件都放上去。
不一会儿虞伽端了两个盛着红酒的玻璃杯过来。杯口上各插着一片柠檬和橙子，却不知为何还有半截吸管。拿近了才看出原来是桂皮。
“大叔醒啦，刚刚好哦~”虞伽兴奋地把酒杯放在茶几上。
“你做热红酒？”周愚颇感惊喜，正要伸手去拿，却被虞伽一巴掌拍了回去。
“先别动，让我拍张照片。”她摆好位置，调好光和角度，对着茶几来来回回拍了十多张。周愚心下觉得好笑，就这么丁点儿东西用得着拍那么多吗？他话未说出口，表情却出卖了他。虞伽傲娇地说“干嘛啦，人家辛辛苦苦弄的就不能多拍几张咩！”
“可以可以，呵呵。”见虞伽又回到熟悉的样子，周愚顿感欣慰。
“拍好了，可以开动啦。”
周愚却不着急，等着她安定坐下后拿起杯子。“要不要加点仪式感？”
虞伽展开笑颜，“这还差不多，嘻嘻，cheers！”两人轻轻碰了一下酒杯。
周愚浅尝一口，果甘相宜微酸而不涩，入口既润醇香无穷。就这点时间调出此等味道，着实值得夸赞。
虞伽却皱眉说：“可惜材料太少，没有肉桂只好用桂皮代替。苹果也没了，早知道昨天那个苹果我就不吃了。”她边品边评，说得头头是道。
“小丫头，你调酒和品酒的本事很厉害啊，我都尝不出这么多门道。你有颜有艺，就算兼职做个调酒师也一定门庭若市。”
“我老早想过，赚到钱买一辆大房车，半边可以敞开营业的那种。驾着房车旅行，走到哪儿停下来全凭心情。给往来路过的客人调调酒唱唱歌，玩够了再去下一站。一路旅行见识不一样的风景。”
周愚听着不甚向往，不觉又和她碰了碰杯。
虞伽笑着说：“大叔，人生太短啦，有多少想做的事都要趁早哦。”
周愚略感诧异，只道是隔离让她萌生的想法。于是附和道：“等疫情过去就可以开始做，不用等所有都准备齐当再计划。”
虞伽摇动手指：“no，no，疫情什么的也都是借口，如果是发自内心想做的，就不会被别的事情阻碍。哪儿有这么多好顾虑的啊。人呀，说不定今天好好的明天就不在了。”
没想到几口红酒让虞伽有如此感慨，周愚自觉不便随意开导，于是劝她喝慢点。虞伽反而使起性子，举杯一饮而尽。
“不能这样喝。”
“没事，”虞伽似有些醉意，“我刚刚调酒的时候已经喝过一瓶了。”
“一瓶？”周愚大惊。
“大叔别大惊小怪的。酒要调的嘛，一边调一边试很正常啦。”
周愚放下酒杯，“你那是调酒吗？今天超标，你该回房间睡觉了。”
“不要！”虞伽拿起周愚的酒杯，又一口灌下，周愚阻止不及，夺回来时酒杯已见底。他后悔自己没看着她，有种把仓鼠放进谷堆里的感觉。
渐渐地虞伽开始胡言乱语，对周愚说起父母离异自小寄人篱下受尽冷暖，又说自己常常惹事生非结交不良以至辍学，讲到自己的音乐天赋被发现，本想努力深造回归生活正轨却遭受排挤和潜规...她越说越激动，猛地勾住周愚脖子：“大叔，你知道吗？外面很多很多坏人，就和你现在一样...”
周愚则清醒地用力抵在她肩头保持距离。
虞伽眼神迷离看着周愚，“好吧，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我给你看一个秘密...”说着虞伽扯开自己的上衣，周愚吓得不轻，立即闭上眼睛说：“丫头！你喝多了，去房里躺着。”
“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坏，就想让我上床...”
周愚语重心长地说：“你喝醉了，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虞伽忽然抓起周愚的手说，“我要大叔和我一起。”说着便拽着周愚往卧室去。周愚被拽出几步才反应过来自己闭着眼睛不敢使力，
“喂！丫头，好了听话。”毕竟作为男人力气上还是大过女生。
虞伽一甩手生气地说：“没劲，一点儿都不好玩！”
周愚愣道，“你不是醉了吗...你刚才说的那些...”
“我没醉，我说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想借着酒劲把心里的秘密告诉你，你个周木鱼一点儿也不领情。”
周愚定睛看着虞伽，气色、表情、神态完全没有酒醉的迹象，“我担心你喝醉做傻事。”
“你这大男人意识清醒，只要你不对我图谋不轨，我就算喝得再醉也做不了傻事好不好！”这话怼得周愚毫无辩驳之力，一来一回反倒显得他心念不纯。
虞伽得势不饶人，“你把我想象成坏女孩坏我名声？不行，道歉已经没有用了，必须补偿我！”
“啊？这要怎么补偿...”
女孩脸上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周愚看在眼里心中又紧张起来。
“现在你不可以拒绝我了。”虞伽的语气不容异议。
周愚心想，既然她没醉，大不了又叫我陪着做些异想天开的事。算了，总好过她真醉耍酒疯。当即答应下来，跟着虞伽进到卧室。
虞伽要周愚摊开地铺，自己蹦到床上跳来跳去地说：“大叔讲故事啦。”
“就要我讲故事？”
“不然捏？这个惩罚不算重吧。”
周愚挠了挠头，“今天这么晚了...要不记着改天给你讲好不好？”
“不好！你要反悔的话我就换个很重的惩罚！”
“就讲故事吧。”周愚赶紧妥协，“我想一下。”
“大叔要讲自己的故事哦。”虞伽就像缠着大人讨要糖果的小女孩，非达目的不可。
周愚心想，是因为跟我讲了她的事情然后用我的做交换么？他躺到地铺上，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我就没啥故事的一俗人。”
“借口！大叔就是不想讲自己。好吧，讲你写的故事也行。”
“那些啊，我写得又臭又长，跟老奶奶的裹脚布一样...”
周愚的说话声渐轻，好一会儿房间里静悄悄的，虞伽突然大喊一声“喂！大叔！不许睡着！要我先睡着你才可以睡！”
周愚是易睡体质，经常沾着枕头就入睡。被虞伽一吼，他猛地睁开眼睛，长吁一口气说：“我想到了，讲以前写的童话故事可以吗？”
“好呀好呀，”虞伽听周愚准备好了，自己也立即翻身躺下，“兴许我听着听着很快就睡着。”她闭上眼睛，就像个小孩子在用力证明自己说话算数。
“嗯，这是《玲珑的奇妙冒险》中的一篇...”
“等等，”虞伽突然打断，“大叔，你讲故事的时候能不能把主角换成我的名字。”
“呃？不会感觉很奇怪吗？”
“大叔没试过？嘻嘻，这样讲听的人会更有沉浸感。”
事实上周愚写了那些故事，从来没有口述讲给别人听过，他琢磨着似乎有点儿意思。
虞伽接着说：“我小时候也不爱听故事，尤其是童话故事。什么豌豆公主啦、爱丽丝啦觉得都是假的。后来我姥姥把故事主角都换成我的名字，‘带小红帽的虞伽’，‘卖火柴的虞伽’，‘虞伽骑鹅旅行记’...从那以后我就爱听人讲故事了，再后来听得比较多是悬疑惊悚和恐怖的鬼故事，代入自己会感觉更刺激，嘻嘻。”
“我试试...”周愚在脑中过滤了一下人物。
“故事的主角是个叫虞伽的小女孩...有一年放假，姥姥带着小虞伽去埃及旅游。虞伽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无比。她们游历了好多个城市，从开罗到亚历山大，又到伊斯梅丽亚，后来在一个叫作‘霍尔各达’的小镇上，虞伽意外获得了一面神奇的小镜子...”
刚开始周愚在代入人物时磕磕绊绊，他还刻意把主角的父母用姥姥替代，好在没多久就适应了这种讲述方式，逐渐流畅且能带上些许声色情感。虞伽听得十分认真，脸上的小表情跟着情节跌宕起伏紧张变化，听到新奇精彩之处还忍不住插嘴甚至篡改故事。周愚也是耐心，顺着她的意现编情节，当真在哄小孩子一般。这一哄不打紧，虞伽上了头，听完一个又要再讲一个。直到周愚困意泛滥意识模糊，话语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她仍兴致盎然。
虞伽爬到床边探出脑袋一边喊“大叔”一边拍打。起初周愚还能含糊地应上两句，后来任凭她的手在脸上揉捏也只回应一阵鼾声。
“骗子，结果还是比我先睡着，”虞伽盯着周愚沉睡的面庞好一会儿，“是你先说话不算数的，别怪我惩罚你。”她按灭房灯，在黑暗中摸到周愚的被子，悄悄地拉起一边钻了进去。
“大叔的被窝好温暖呀，嘻嘻。”她尚在自言自语，周愚的呼噜却有愈演愈烈之势。虞伽顽皮地把手指抵在周愚唇上，“嘘~乖乖睡觉，不要发出声音好不好？”鼾声息了片刻又复起。女孩轻拍周愚胸口，“周木鱼乖啦，不打呼啦~”拍时男人的鼾声转弱，手却停不得。“唉，你要是每天都比我先睡着，以后叫我怎么睡呢？”她忽觉脸上一热，“要死...”立即翻身躺平，双手捂着自己面颊，“虞伽啊虞伽，你要完蛋了！”
漆黑的房间里，周愚的鼾声似有魔力，令她的心跳渐渐加速。此时抱起被子去客厅会是个好主意，可虞伽不打算这么干，她甚至不舍得离开拥挤的地铺。“好吧！放大招！”
果不其然，茶几上有她摆好的果盘。夏威夷果、松子仁、山楂、花生、瓜子、黑巧克力、牛奶糖，还饶有兴致地组了个花形。周愚心想若是家里的干果零食再多些，这丫头怕是会每件都放上去。
不一会儿虞伽端了两个盛着红酒的玻璃杯过来。杯口上各插着一片柠檬和橙子，却不知为何还有半截吸管。拿近了才看出原来是桂皮。
“大叔醒啦，刚刚好哦~”虞伽兴奋地把酒杯放在茶几上。
“你做热红酒？”周愚颇感惊喜，正要伸手去拿，却被虞伽一巴掌拍了回去。
“先别动，让我拍张照片。”她摆好位置，调好光和角度，对着茶几来来回回拍了十多张。周愚心下觉得好笑，就这么丁点儿东西用得着拍那么多吗？他话未说出口，表情却出卖了他。虞伽傲娇地说“干嘛啦，人家辛辛苦苦弄的就不能多拍几张咩！”
“可以可以，呵呵。”见虞伽又回到熟悉的样子，周愚顿感欣慰。
“拍好了，可以开动啦。”
周愚却不着急，等着她安定坐下后拿起杯子。“要不要加点仪式感？”
虞伽展开笑颜，“这还差不多，嘻嘻，cheers！”两人轻轻碰了一下酒杯。
周愚浅尝一口，果甘相宜微酸而不涩，入口既润醇香无穷。就这点时间调出此等味道，着实值得夸赞。
虞伽却皱眉说：“可惜材料太少，没有肉桂只好用桂皮代替。苹果也没了，早知道昨天那个苹果我就不吃了。”她边品边评，说得头头是道。
“小丫头，你调酒和品酒的本事很厉害啊，我都尝不出这么多门道。你有颜有艺，就算兼职做个调酒师也一定门庭若市。”
“我老早想过，赚到钱买一辆大房车，半边可以敞开营业的那种。驾着房车旅行，走到哪儿停下来全凭心情。给往来路过的客人调调酒唱唱歌，玩够了再去下一站。一路旅行见识不一样的风景。”
周愚听着不甚向往，不觉又和她碰了碰杯。
虞伽笑着说：“大叔，人生太短啦，有多少想做的事都要趁早哦。”
周愚略感诧异，只道是隔离让她萌生的想法。于是附和道：“等疫情过去就可以开始做，不用等所有都准备齐当再计划。”
虞伽摇动手指：“no，no，疫情什么的也都是借口，如果是发自内心想做的，就不会被别的事情阻碍。哪儿有这么多好顾虑的啊。人呀，说不定今天好好的明天就不在了。”
没想到几口红酒让虞伽有如此感慨，周愚自觉不便随意开导，于是劝她喝慢点。虞伽反而使起性子，举杯一饮而尽。
“不能这样喝。”
“没事，”虞伽似有些醉意，“我刚刚调酒的时候已经喝过一瓶了。”
“一瓶？”周愚大惊。
“大叔别大惊小怪的。酒要调的嘛，一边调一边试很正常啦。”
周愚放下酒杯，“你那是调酒吗？今天超标，你该回房间睡觉了。”
“不要！”虞伽拿起周愚的酒杯，又一口灌下，周愚阻止不及，夺回来时酒杯已见底。他后悔自己没看着她，有种把仓鼠放进谷堆里的感觉。
渐渐地虞伽开始胡言乱语，对周愚说起父母离异自小寄人篱下受尽冷暖，又说自己常常惹事生非结交不良以至辍学，讲到自己的音乐天赋被发现，本想努力深造回归生活正轨却遭受排挤和潜规...她越说越激动，猛地勾住周愚脖子：“大叔，你知道吗？外面很多很多坏人，就和你现在一样...”
周愚则清醒地用力抵在她肩头保持距离。
虞伽眼神迷离看着周愚，“好吧，你和那些人不一样，我给你看一个秘密...”说着虞伽扯开自己的上衣，周愚吓得不轻，立即闭上眼睛说：“丫头！你喝多了，去房里躺着。”
“原来你也和他们一样坏，就想让我上床...”
周愚语重心长地说：“你喝醉了，回房间好好睡一觉。”
虞伽忽然抓起周愚的手说，“我要大叔和我一起。”说着便拽着周愚往卧室去。周愚被拽出几步才反应过来自己闭着眼睛不敢使力，
“喂！丫头，好了听话。”毕竟作为男人力气上还是大过女生。
虞伽一甩手生气地说：“没劲，一点儿都不好玩！”
周愚愣道，“你不是醉了吗...你刚才说的那些...”
“我没醉，我说的都是真实发生过的事情，想借着酒劲把心里的秘密告诉你，你个周木鱼一点儿也不领情。”
周愚定睛看着虞伽，气色、表情、神态完全没有酒醉的迹象，“我担心你喝醉做傻事。”
“你这大男人意识清醒，只要你不对我图谋不轨，我就算喝得再醉也做不了傻事好不好！”这话怼得周愚毫无辩驳之力，一来一回反倒显得他心念不纯。
虞伽得势不饶人，“你把我想象成坏女孩坏我名声？不行，道歉已经没有用了，必须补偿我！”
“啊？这要怎么补偿...”
女孩脸上闪过一丝狡猾的笑意，周愚看在眼里心中又紧张起来。
“现在你不可以拒绝我了。”虞伽的语气不容异议。
周愚心想，既然她没醉，大不了又叫我陪着做些异想天开的事。算了，总好过她真醉耍酒疯。当即答应下来，跟着虞伽进到卧室。
虞伽要周愚摊开地铺，自己蹦到床上跳来跳去地说：“大叔讲故事啦。”
“就要我讲故事？”
“不然捏？这个惩罚不算重吧。”
周愚挠了挠头，“今天这么晚了...要不记着改天给你讲好不好？”
“不好！你要反悔的话我就换个很重的惩罚！”
“就讲故事吧。”周愚赶紧妥协，“我想一下。”
“大叔要讲自己的故事哦。”虞伽就像缠着大人讨要糖果的小女孩，非达目的不可。
周愚心想，是因为跟我讲了她的事情然后用我的做交换么？他躺到地铺上，直愣愣地望着天花板：“我就没啥故事的一俗人。”
“借口！大叔就是不想讲自己。好吧，讲你写的故事也行。”
“那些啊，我写得又臭又长，跟老奶奶的裹脚布一样...”
周愚的说话声渐轻，好一会儿房间里静悄悄的，虞伽突然大喊一声“喂！大叔！不许睡着！要我先睡着你才可以睡！”
周愚是易睡体质，经常沾着枕头就入睡。被虞伽一吼，他猛地睁开眼睛，长吁一口气说：“我想到了，讲以前写的童话故事可以吗？”
“好呀好呀，”虞伽听周愚准备好了，自己也立即翻身躺下，“兴许我听着听着很快就睡着。”她闭上眼睛，就像个小孩子在用力证明自己说话算数。
“嗯，这是《玲珑的奇妙冒险》中的一篇...”
“等等，”虞伽突然打断，“大叔，你讲故事的时候能不能把主角换成我的名字。”
“呃？不会感觉很奇怪吗？”
“大叔没试过？嘻嘻，这样讲听的人会更有沉浸感。”
事实上周愚写了那些故事，从来没有口述讲给别人听过，他琢磨着似乎有点儿意思。
虞伽接着说：“我小时候也不爱听故事，尤其是童话故事。什么豌豆公主啦、爱丽丝啦觉得都是假的。后来我姥姥把故事主角都换成我的名字，‘带小红帽的虞伽’，‘卖火柴的虞伽’，‘虞伽骑鹅旅行记’...从那以后我就爱听人讲故事了，再后来听得比较多是悬疑惊悚和恐怖的鬼故事，代入自己会感觉更刺激，嘻嘻。”
“我试试...”周愚在脑中过滤了一下人物。
“故事的主角是个叫虞伽的小女孩...有一年放假，姥姥带着小虞伽去埃及旅游。虞伽看什么都觉得新奇无比。她们游历了好多个城市，从开罗到亚历山大，又到伊斯梅丽亚，后来在一个叫作‘霍尔各达’的小镇上，虞伽意外获得了一面神奇的小镜子...”
刚开始周愚在代入人物时磕磕绊绊，他还刻意把主角的父母用姥姥替代，好在没多久就适应了这种讲述方式，逐渐流畅且能带上些许声色情感。虞伽听得十分认真，脸上的小表情跟着情节跌宕起伏紧张变化，听到新奇精彩之处还忍不住插嘴甚至篡改故事。周愚也是耐心，顺着她的意现编情节，当真在哄小孩子一般。这一哄不打紧，虞伽上了头，听完一个又要再讲一个。直到周愚困意泛滥意识模糊，话语断断续续连不成句，她仍兴致盎然。
虞伽爬到床边探出脑袋一边喊“大叔”一边拍打。起初周愚还能含糊地应上两句，后来任凭她的手在脸上揉捏也只回应一阵鼾声。
“骗子，结果还是比我先睡着，”虞伽盯着周愚沉睡的面庞好一会儿，“是你先说话不算数的，别怪我惩罚你。”她按灭房灯，在黑暗中摸到周愚的被子，悄悄地拉起一边钻了进去。
“大叔的被窝好温暖呀，嘻嘻。”她尚在自言自语，周愚的呼噜却有愈演愈烈之势。虞伽顽皮地把手指抵在周愚唇上，“嘘~乖乖睡觉，不要发出声音好不好？”鼾声息了片刻又复起。女孩轻拍周愚胸口，“周木鱼乖啦，不打呼啦~”拍时男人的鼾声转弱，手却停不得。“唉，你要是每天都比我先睡着，以后叫我怎么睡呢？”她忽觉脸上一热，“要死...”立即翻身躺平，双手捂着自己面颊，“虞伽啊虞伽，你要完蛋了！”
漆黑的房间里，周愚的鼾声似有魔力，令她的心跳渐渐加速。此时抱起被子去客厅会是个好主意，可虞伽不打算这么干，她甚至不舍得离开拥挤的地铺。“好吧！放大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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