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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案中案五-谁毒死了周一廷

    小翡断然拒绝了周一廷的请求,并且说瓜田李下的惹人闲话,希望两人从此后再不见面。

    那以后,接连十余天小翡不再去集市买菜,而是央草儿帮自己把菜带回来。

    周一廷却仿佛魔怔了一般,在集市上见不到小翡就直接去医馆找,幸好他还有理智,只是装作头疼脑热地在李奇那儿熬时间,何时见到小翡的面何时离开。

    李奇虽书生气浓,但是不傻。

    周一廷的反常让他起了疑心,在他的再三追问下,小翡不得已说出了周对自己的纠缠。

    盛怒之下,李奇直接去铺子里找到周一廷告诫他离自己妻子远一些!

    走火入魔的周一廷始终认为小翡也是爱自己的,只是缺乏爱的勇气而已,因此他坚信自己和小翡之间的事情是草儿翻嘴告诉了李奇。

    李典吏和小端回来的那晚,周一廷是去找草儿兴师问罪的,草儿自然不承认事自己向李奇传得话,但是还是苦口婆心劝他不要再做非分之想。

    这些话周一廷哪里听得进去,反而自认为对草儿也算有过救命之恩,而她却恩将仇报,因此更是愤懑。

    李典吏提出同游京城的日子,正是周一廷给小翡下的私奔时限,虽然草儿觉得小翡断不会跟着周一廷远走高飞,却担心她遇事无人商量,也了解丈夫李农爱憎分明的个性,哪里敢把实情告诉他?

    告诉了他,只怕他直接把小翡当做“荡妇”去让李奇休掉她呢。

    当年他对有家族势力而年纪轻轻就任知县得卢荣和呼延略冷淡的态度,就证明了他是个不太识时务、过分执拗的人。

    小翡的决绝让周一廷很伤心,也有些心灰意冷,他告诉小翡他决心要盘掉金银铺子,离开咸平这个伤心之地独自回苏州去了。

    万料不到今天捕快从医馆里抓走了李奇,说他深夜潜入金银铺,杀掉了周一廷。

    草儿听说杀死周一廷的是李奇,因为这个人命案与自己丈夫无干心里略放宽了些,但是想到一向老实安分守己的李奇就要被杀头,再想到那个周一廷虽然对小翡纠缠太过令人厌恶,但是他也不算是坏人,起码从未对小翡有过欺侮,而今却也白白丢掉了性命,心情又再度跌入谷底。

    草儿与周一廷之间的不明不白,始终令李典吏咽喉里含着一个苍蝇般难受。

    昨日游玩时他对小端说:“今晚咱们偷偷回咸平,我想打那厮一顿!”

    小端本就是个爱惹是生非的,听了毫不迟疑就答应了。

    两人快马赶到咸平,从金银铺的后院翻入。

    虽一步未进入过金银铺,曾在咸平任职三年的李典吏知道这金银铺的前身是个绸缎庄,后面院子里有仓库有房舍,曾经住着卖绸缎的一家六口。

    小端也打听出金银铺里没有雇人,后院只住了周一廷、一个小伙计和马夫三人。

    轻轻落在院中的李典吏和小端躬身蹑足还未靠近正房,就见一个高个子跌跌撞撞地自正房里出来,在院子的正中间还“啪嚓”地跌了一跤,笨手笨脚地爬起来后竟然从铺面门而出。

    两个人有点发蒙,因为李典吏认出那个人是李郎中,李郎中闹出的这一番动静可不小,势必惊动小伙计和马夫,两人此时不走难道还要等人来抓不成?

    两人的脚刚在院墙外的地上,就听见院墙内传出小伙计尖细的叫声:“啊!杀人啦!周老板被杀啦!”

    这叫声在深夜里传得很远,听得人毛骨悚然!

    “我在咸平大小也算名人,我们俩深夜仓皇出城一定有人看见了,不然,吴极见到我不会是那种表情。”李典吏叹气,看着小端:“你回雁城去吧,此事与你无干!”

    小端眉毛一挑:“怎么无干,我们虽入金银铺并未杀人,我是你的人证!”

    见李典吏还想说话,他又说:“你也知道我的脾性,撵是撵不走的,不如你我现在便去县衙说明情况。”

    李典吏想了想只好如此,若执意撵走他又怕他生事。

    现任咸平县令韩林三十出头得年纪,人很瘦,据说在巴蜀做官时一直水土不服,此后就落下了常年腹泻的病根,所以脸色蜡黄,看着像个痨病人。

    呼延略与之交接前曾把自己常服用的治腹泻的药方子留给他,他服了也见效,人虽瘦气色却好了很多。

    李典吏和小端把昨晚的所见说后,一向不苟言笑的韩林难得露出了笑容,一旁的吴极更是如释重负笑得合不拢嘴。

    韩林说:“仵作验尸后说周一廷是被人毒死的,那个李奇进入周一廷卧房时看见他背对着自己趴在桌子上,其实那时他已经死了,李奇怒骂了几句见他不动,以为他喝多了酒,就只管用手里的匕首在他肩头戳了一刀,匕首只划破了周一廷肩部的表皮,人死血凝,连血都没有流,见这样了周一廷还不叫不动,李奇才害怕地逃走。”

    “金银铺伙计的叫声惊醒了附近的人,有人看见了深夜骑马在街上狂奔的人里有李典吏。”吴极补充道:“我们听了忧心不已,幸好查明周一廷在你进入县城门时就已经死了。”

    那么问题来了,是谁毒死了周一廷呢?

    怎么那么巧,周一廷被毒死的当晚李奇就带着匕首去了他家里?

    韩林和吴极对视了一眼,笑着说:“李典吏果然是行家,一下子就看出了门道。”

    这话本是由衷夸赞,却让李典吏惭愧不已:“我居然也干出了那样没有头脑的事情,我不同样鬼使神差地在周一廷被毒死的当晚去凑了趣儿吗?”

    确实,案情不明之前韩林很是和自己的师爷埋怨了李典吏一番:“我若秉公处理了李典吏,呼延巡按的颜面何在?我若存私不公断,又辜负了刑律!”

    今见他自责,便说:“当局者迷,李典吏平日里看着处事谨慎沉稳,也是关心则乱,以后凡是还需多多自省啊!”

    不轻不重的敲打了一下李典吏,他自然明白,红着脸无言以对。

    吴极一直把李典吏送到他的家门口,李典吏突然问:“刚才韩县令说关心则乱,他好像知道了些什么?”

    李典吏最怕有人把自己妻子与周一廷牵扯一处。

    吴极笑着说:“不但大人,连我也不明白您何故卷入此案?是李奇的娘子说了,草儿嫂子因为护着她,被周一廷怨恨,所以您才会出了想去他家暴揍他的下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