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剑术比赛
伦敦被称作“巢都”是有原因的。这个称号主要得名于伦敦地上部分那错综复杂，如同蜂巢一般的结构，但很少有人知道，伦敦的地下部分才是真正的“巢都”。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精确地说，1886年前后，随着伦敦城的进一步扩展，“分离计划”被提上了日程。这项计划旨在扩展伦敦城在竖直方向上的层级，这既包括将上层阶级转移到空岛上，也包括将“流氓，流浪汉及其他社会最底层的不安定分子”转移到地下去。
这项计划是以福利事业为幌子进行的。首相威廉·格莱斯顿宣称，在地下修建的免费住所可以使工人远离地上工厂的烟尘与噪声，流浪者远离街道的寒冷，他还进一步承诺会引进先进的紫外线灯，“在地底也能享受到日光浴”。虽然格莱斯顿本人可能确实相信这些有利于工人福利，但实际效果用“悲剧”都难以形容。
首先，虽然地下确实没有机器的翁鸣，但工厂的废水依然每天排入运河，再通过伦敦那举世闻名的地下运河系统畅通无阻地流到工人的住所前，让下班的工人也能享受到身在工厂的感觉。这些废水中还包括了许多无良魔法师的实验耗材，能让不小心接触到它们的人死得千奇百怪。
其次，这些住所大都按照真正的蜂巢结构建成（某位点子王建筑设计师的天才想法），以尽可能节省空间。但无论如何这样的房间也太像棺材了一点，再加上缺乏真正的日照，很多居住者都出现了心理问题。唯一能安慰到此地居民的是，很快老伦敦人也照不到太阳了。
最后，好像还嫌事情不够糟糕似的，地脉塔的建立导致原本在地下更深处的以太被源源不断地泵出，耗散出的以太极大提高了地下的魔力浓度，并与废水中的物质发生了相当奇妙的反应……最终的结果是诞生出了黑蜘蛛这样的怪物，以及更糟糕的东西。
显然从任何方面来看，伦敦下层都完全不适合人类生存。在1931年的伦敦，政府早已放弃了地下伦敦的建设计划，如今只有最绝望的无产者与真正的犯罪分子才会来到这里。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罗伦斯·格林和巴拉莱卡·墨丘利。
“说实话，我在考虑要不要向格蕾雅小姐多收报酬。”格林举着手电，沿着墙壁前行。在他身体左侧的下水道泛着危险的紫色光芒——是真的自身在发光。
“不得不说，她的望远镜真是抢手啊。怎么人人都想要呢……”
一阵“吱吱”的叫声传来，格林赶紧转过头去，还好，只是一群普通的老鼠。
“格林，蜘蛛的气味，前面左转。”
格林按照巴拉莱卡的指示，在拐角处向左走去。天花板上垂着巨大的蛛网，上面还有一些被捆住的，没吃完的人型生物。格林仔细看了看，似乎是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倒霉到迷路到这里来。
格林继续向前走去，一道铜墙挡在了他面前，巴拉莱卡毫不迟疑地说：“继续向前。”
“我认为这是一堵墙。”
“你找找看，应该会有个门。”
格林的手在门上摸索了一阵，还真有。他拧动那个不显眼的阀门，一个洞口在墙上打开了。
“真没想到还有惊喜。”
格林用手电照亮了四周，这地方确实称得上是惊喜——这是一条小小的，朴素的街道，有正在招户主的店铺、大门紧闭不开的公寓，甚至有个小小的警察局。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灰尘，路灯也好，橱窗也好……时间的重量无情地压垮了此处的生机。
“当年格莱斯顿除了想把底层人迁入地底，甚至也希望一部分中产能转移到地下伦敦，为此他还打造了一批试点地下城镇。我们见到的就是这个宏大计划悲惨的遗址。”
格莱斯顿当年建设地下伦敦时，肯定也抱着一点建设理想城市的想法……格林想到。这里没有城市轨道，没有炼金工厂，没有魔法工坊，在一个技术进步的没那么快，没有那么令人畏惧的世界里，伦敦或许就会是这个样子。格林觉得自己仿佛在探寻一个破碎的梦境，周围无边的黑暗中满是来自那些不曾实现的愿景的叹息。
……说到叹息，这好像不仅仅是一种浪漫的想象。
“巴拉莱卡，你听到了吗？”
巴拉莱卡无声地点了点头。
黑暗中有些声音传来。那听上去像是齿轮和发条转动的声音，嘎吱作响，这声音僵硬而缓慢，如同一位老人的哀叹。不仅仅是机械传动的声音，在那黑暗中还有人声传来。
“伦敦公民，请尽快疏散，有危险生物入侵……伦敦公民，请尽快疏散，有危险险险生物……生物……入侵……”
这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而是一种断断续续的电子声，更像是录音机卡带了。
格林把手电筒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阵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从写着“门店出租”的橱窗后，一张残破的面孔浮现出来。它的人皮已经破损大半，露出了粗糙的机械结构。在无神的左眼眼角，传动轴和活塞缓慢地带动着钝化的齿轮互相咬合。
“伦敦公民……”
“机器警察，一个不太聪明的发明。尤其是在他们发明后几年内，特斯拉的电子恶魔学技术就制造出了更灵活的自律机器，取代了这些由廉价炼金术驱动的破铜烂铁……”
格林听到许许多多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刚刚还寂静无比的小镇，此刻满是机械的喧嚣。无数张残破的面孔从黑暗中走来。
“这是我见过第二糟糕的蜡像馆。”格林抽出了一张火红色的卡片。
“管他呢，全部砸碎就行。”
“冷静点，没准咱们可以就这么走过去呢？虽然他们瘆人又危险，但目前为止他们还只是围上来而已，没有攻击意图……”
一个机器人的手臂变形成了一把长枪，他将枪口对准了格林，僵硬地说到：“伦敦公民，请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巴拉莱卡说：“那算是攻击意图吗？”
机器人们的手臂纷纷变形成了电锯、机枪、喷火器，甚至有一个疑似榴弹发射器的东西。所有武器都一齐对准了格林。
“伦敦公民，请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不幸的是，显然我在他们眼里不是伦敦公民。我认为这是移民歧视。”
格林像握着一把剑柄一样，紧握着手中的赤色卡片。“阿扎泽勒之炎剑。”
从赤色卡片上，金红色的火焰咆哮着喷涌而出，化作了一把49英寸长，四面转动，喷吐火焰的长剑。巴拉莱卡在左手处打开了一道传送门，从传送门后深红色的空间中，她抽出了一柄散发寒气，通体泛着白色光芒的巨剑。
“今天是久违的剑术比赛？”
“师傅上一次把我们聚在一起一对一训练是多久之前了？”
“十年？或者更久？大概在我们还不到八岁的时候吧。”
“你的剑可不要太生疏了，巴拉莱卡。”
“我就算忘记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忘记怎么用剑。”
格林在手中将长剑转动了一圈，单手持握，将剑尖对准了眼前的机器人。
“那么，就用低功率对付一下吧。”
格林与巴拉莱卡几乎同时，对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疾冲。
机械警察立刻向两人开火，但一边所有的弹药没有一发命中在格林身上，全都结结实实地砸在对面的机械警察身上，而这些机械警察还来不及调整弹道，就被格林的炎剑切成了一堆零碎。
“巴拉莱卡，我说过很多次，在战斗中胜利的唯一秘诀就是不被击中——我得五分。”
“既然如此，何不从一开始就不参加战斗？”
另一边，巴拉莱卡不躲不闪，任由所有的子弹、火焰、甚至榴弹倾斜到自己身上，如同震雷破山一般的声响在小镇中回荡。若是一般的人类遭到了这种火力的集中攻击，恐怕连器官都难找到一个完整的。
但巴拉莱卡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她从烟雾中狂笑着冲出，如同恶鬼一般狂暴地挥舞着大剑，将面前的机械警察如落叶一般扫荡一空。
“逃避可不是绅士的战斗法则。我得七分。”
“还不错。”格林不情不愿地说。
格林干脆将炎剑投掷了出去，火焰长剑在空中巡弋，自动地猎杀着机械警察，在黑暗中制造了许多处温暖的光源。
“那是作弊！”巴拉莱卡愤怒地说。
“你看，是剑在杀敌吧，怎么能说是作弊呢？我得十一分。”
“你是不是有点玩不起。”
“……才没有。”
巴拉莱卡用大剑对着地面用力一挥，在地上撕裂出了一道深红色裂痕，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周身十五米内所有的机械警察都吸入了其中，而她则岿然不动，如同风暴中的一块礁石。
“我得二十分。”
“……我觉得你才是作弊。这完全不是用剑杀敌。”
巴拉莱卡双手抱胸，鄙夷地看着他。“你继续。”
“……”自知理亏的格林选择保持沉默。
格林看向身后几个仅存的机械警察，决定趁巴拉莱卡不注意把他们一起做掉。
可就在他的炎剑飞落之前，这几个机械警察突然向前栽倒在了地上。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打倒了它们。
“我怎么没注意到那里还有几个！”巴拉莱卡懊悔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事实上，他们不是我干掉的……”
格林看着黑暗中走来的，那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的炎剑。
在上世纪八十年代，精确地说，1886年前后，随着伦敦城的进一步扩展，“分离计划”被提上了日程。这项计划旨在扩展伦敦城在竖直方向上的层级，这既包括将上层阶级转移到空岛上，也包括将“流氓，流浪汉及其他社会最底层的不安定分子”转移到地下去。
这项计划是以福利事业为幌子进行的。首相威廉·格莱斯顿宣称，在地下修建的免费住所可以使工人远离地上工厂的烟尘与噪声，流浪者远离街道的寒冷，他还进一步承诺会引进先进的紫外线灯，“在地底也能享受到日光浴”。虽然格莱斯顿本人可能确实相信这些有利于工人福利，但实际效果用“悲剧”都难以形容。
首先，虽然地下确实没有机器的翁鸣，但工厂的废水依然每天排入运河，再通过伦敦那举世闻名的地下运河系统畅通无阻地流到工人的住所前，让下班的工人也能享受到身在工厂的感觉。这些废水中还包括了许多无良魔法师的实验耗材，能让不小心接触到它们的人死得千奇百怪。
其次，这些住所大都按照真正的蜂巢结构建成（某位点子王建筑设计师的天才想法），以尽可能节省空间。但无论如何这样的房间也太像棺材了一点，再加上缺乏真正的日照，很多居住者都出现了心理问题。唯一能安慰到此地居民的是，很快老伦敦人也照不到太阳了。
最后，好像还嫌事情不够糟糕似的，地脉塔的建立导致原本在地下更深处的以太被源源不断地泵出，耗散出的以太极大提高了地下的魔力浓度，并与废水中的物质发生了相当奇妙的反应……最终的结果是诞生出了黑蜘蛛这样的怪物，以及更糟糕的东西。
显然从任何方面来看，伦敦下层都完全不适合人类生存。在1931年的伦敦，政府早已放弃了地下伦敦的建设计划，如今只有最绝望的无产者与真正的犯罪分子才会来到这里。
当然也有例外，比如罗伦斯·格林和巴拉莱卡·墨丘利。
“说实话，我在考虑要不要向格蕾雅小姐多收报酬。”格林举着手电，沿着墙壁前行。在他身体左侧的下水道泛着危险的紫色光芒——是真的自身在发光。
“不得不说，她的望远镜真是抢手啊。怎么人人都想要呢……”
一阵“吱吱”的叫声传来，格林赶紧转过头去，还好，只是一群普通的老鼠。
“格林，蜘蛛的气味，前面左转。”
格林按照巴拉莱卡的指示，在拐角处向左走去。天花板上垂着巨大的蛛网，上面还有一些被捆住的，没吃完的人型生物。格林仔细看了看，似乎是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也不知道他怎么会倒霉到迷路到这里来。
格林继续向前走去，一道铜墙挡在了他面前，巴拉莱卡毫不迟疑地说：“继续向前。”
“我认为这是一堵墙。”
“你找找看，应该会有个门。”
格林的手在门上摸索了一阵，还真有。他拧动那个不显眼的阀门，一个洞口在墙上打开了。
“真没想到还有惊喜。”
格林用手电照亮了四周，这地方确实称得上是惊喜——这是一条小小的，朴素的街道，有正在招户主的店铺、大门紧闭不开的公寓，甚至有个小小的警察局。这里所有的东西都蒙上了一层灰尘，路灯也好，橱窗也好……时间的重量无情地压垮了此处的生机。
“当年格莱斯顿除了想把底层人迁入地底，甚至也希望一部分中产能转移到地下伦敦，为此他还打造了一批试点地下城镇。我们见到的就是这个宏大计划悲惨的遗址。”
格莱斯顿当年建设地下伦敦时，肯定也抱着一点建设理想城市的想法……格林想到。这里没有城市轨道，没有炼金工厂，没有魔法工坊，在一个技术进步的没那么快，没有那么令人畏惧的世界里，伦敦或许就会是这个样子。格林觉得自己仿佛在探寻一个破碎的梦境，周围无边的黑暗中满是来自那些不曾实现的愿景的叹息。
……说到叹息，这好像不仅仅是一种浪漫的想象。
“巴拉莱卡，你听到了吗？”
巴拉莱卡无声地点了点头。
黑暗中有些声音传来。那听上去像是齿轮和发条转动的声音，嘎吱作响，这声音僵硬而缓慢，如同一位老人的哀叹。不仅仅是机械传动的声音，在那黑暗中还有人声传来。
“伦敦公民，请尽快疏散，有危险生物入侵……伦敦公民，请尽快疏散，有危险险险生物……生物……入侵……”
这不是人类能发出的声音，而是一种断断续续的电子声，更像是录音机卡带了。
格林把手电筒转向声音传来的方向。一阵凌乱而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从写着“门店出租”的橱窗后，一张残破的面孔浮现出来。它的人皮已经破损大半，露出了粗糙的机械结构。在无神的左眼眼角，传动轴和活塞缓慢地带动着钝化的齿轮互相咬合。
“伦敦公民……”
“机器警察，一个不太聪明的发明。尤其是在他们发明后几年内，特斯拉的电子恶魔学技术就制造出了更灵活的自律机器，取代了这些由廉价炼金术驱动的破铜烂铁……”
格林听到许许多多杂乱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刚刚还寂静无比的小镇，此刻满是机械的喧嚣。无数张残破的面孔从黑暗中走来。
“这是我见过第二糟糕的蜡像馆。”格林抽出了一张火红色的卡片。
“管他呢，全部砸碎就行。”
“冷静点，没准咱们可以就这么走过去呢？虽然他们瘆人又危险，但目前为止他们还只是围上来而已，没有攻击意图……”
一个机器人的手臂变形成了一把长枪，他将枪口对准了格林，僵硬地说到：“伦敦公民，请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巴拉莱卡说：“那算是攻击意图吗？”
机器人们的手臂纷纷变形成了电锯、机枪、喷火器，甚至有一个疑似榴弹发射器的东西。所有武器都一齐对准了格林。
“伦敦公民，请保持冷静，不要轻举妄动！”
“……不幸的是，显然我在他们眼里不是伦敦公民。我认为这是移民歧视。”
格林像握着一把剑柄一样，紧握着手中的赤色卡片。“阿扎泽勒之炎剑。”
从赤色卡片上，金红色的火焰咆哮着喷涌而出，化作了一把49英寸长，四面转动，喷吐火焰的长剑。巴拉莱卡在左手处打开了一道传送门，从传送门后深红色的空间中，她抽出了一柄散发寒气，通体泛着白色光芒的巨剑。
“今天是久违的剑术比赛？”
“师傅上一次把我们聚在一起一对一训练是多久之前了？”
“十年？或者更久？大概在我们还不到八岁的时候吧。”
“你的剑可不要太生疏了，巴拉莱卡。”
“我就算忘记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忘记怎么用剑。”
格林在手中将长剑转动了一圈，单手持握，将剑尖对准了眼前的机器人。
“那么，就用低功率对付一下吧。”
格林与巴拉莱卡几乎同时，对着完全相反的方向疾冲。
机械警察立刻向两人开火，但一边所有的弹药没有一发命中在格林身上，全都结结实实地砸在对面的机械警察身上，而这些机械警察还来不及调整弹道，就被格林的炎剑切成了一堆零碎。
“巴拉莱卡，我说过很多次，在战斗中胜利的唯一秘诀就是不被击中——我得五分。”
“既然如此，何不从一开始就不参加战斗？”
另一边，巴拉莱卡不躲不闪，任由所有的子弹、火焰、甚至榴弹倾斜到自己身上，如同震雷破山一般的声响在小镇中回荡。若是一般的人类遭到了这种火力的集中攻击，恐怕连器官都难找到一个完整的。
但巴拉莱卡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她从烟雾中狂笑着冲出，如同恶鬼一般狂暴地挥舞着大剑，将面前的机械警察如落叶一般扫荡一空。
“逃避可不是绅士的战斗法则。我得七分。”
“还不错。”格林不情不愿地说。
格林干脆将炎剑投掷了出去，火焰长剑在空中巡弋，自动地猎杀着机械警察，在黑暗中制造了许多处温暖的光源。
“那是作弊！”巴拉莱卡愤怒地说。
“你看，是剑在杀敌吧，怎么能说是作弊呢？我得十一分。”
“你是不是有点玩不起。”
“……才没有。”
巴拉莱卡用大剑对着地面用力一挥，在地上撕裂出了一道深红色裂痕，一股巨大的吸力将她周身十五米内所有的机械警察都吸入了其中，而她则岿然不动，如同风暴中的一块礁石。
“我得二十分。”
“……我觉得你才是作弊。这完全不是用剑杀敌。”
巴拉莱卡双手抱胸，鄙夷地看着他。“你继续。”
“……”自知理亏的格林选择保持沉默。
格林看向身后几个仅存的机械警察，决定趁巴拉莱卡不注意把他们一起做掉。
可就在他的炎剑飞落之前，这几个机械警察突然向前栽倒在了地上。有什么东西从背后打倒了它们。
“我怎么没注意到那里还有几个！”巴拉莱卡懊悔地抱住自己的脑袋。
“事实上，他们不是我干掉的……”
格林看着黑暗中走来的，那个戴着防毒面具的身影，握紧了手中的炎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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