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方凌
摊主也不见怪，笑道：“这位小哥，我这些机巧玩意儿里，就属这兔子最贵，寻常人家哪里舍得花二十两银子买这个给孩子玩啊？”
“二十两？你坑人呐？”陆宁大惊，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十多两，难怪卖不出去了。
“哟，小哥，这兔子可是漂洋过海来的，如今当今圣上又封了海禁，这样的玩意儿十年八年是不会再有啦，小的也不急着卖，总有人要。”
陆宁还想说什么，秦珩已经将兔子一抛，恰好掉进陆宁怀中，陆宁看着扬长而去的自家主子，认命地掏银子。
摊主笑成了一朵花，这当真是贵客啊，跟他连价都不还，便又额外给陆宁塞了一支木头刻成的牡丹花，随着花叶上下推拉，牡丹花也能一开一合。
至于这兔子殿下买了做什么，陆宁已经习以为常了，想着回去得找个漂亮些的盒子装起来，再看看殿下何时送给林小姐，他真是主子身边最贴心的侍从了。
······
叶清寒这些日子也忙了起来，每日清早林愫都会过来为他施针，之后他便应国子监祭酒杨夫人的邀请，给国子监里的学生授课，除此之外，叶清寒作为少有的曾经去过南疆的人，还要协助翰林院学士们编纂一些南疆风物志，两国历时多年再次交好，南秦朝中众人也急需尽快了解南疆风物。
虽说容相爷也曾涉足南疆，只不过相爷公事繁忙，哪有时间去编书呢？叶清寒这位朝堂客卿，便理所当然地被推了上去。
昭仁帝正发愁叶清寒的婚事难定，这恩典该如何赏赐，这可当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昭仁帝十分大方地给这位客卿涨了俸禄，还挂了翰林院侍讲学士的虚职。
夜间再次久久难以入眠的叶清晚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月光透过窗户，映射在窗边那盆墨兰之上，即便府中的老花匠也说不清楚，为何秋日开花的墨兰竟在初夏悄然盛放。
“紫兰秀空蹊，皓露夺幽色。昨日去溪谷碰见一株尚未开放的墨兰，我已帮你移植在盆中，待花开的那日，我就会回来。”
可是三年过去，那株墨兰从未开过花，那个人也再也没有出现。
叶清晚抬手轻轻拂过深紫色的花瓣，突然绽放的墨兰是否意味着什么？
一只白羽信鸽的到来打破了夜晚的沉寂，被惊醒的白露从鸽子腿上取下密信，悄然走进来，先是颇有些担心地蹙了蹙眉：“小姐又睡不着？”
叶清晚站在窗前回眸一笑：“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白露叹息，将密信递给叶清晚：“可是那日在相府马车上，小姐竟然睡着了。”
叶清晚一怔，她夜间睡不着，白日里也少眠，更何况是在颠簸的马车中了，那日的情形着实有些奇怪。她拆开信件，密信自然是密语书写，可是叶清晚对这些已经了如指掌，无需再用对应的密语书破解，只读过便懂了其中含义。
“京城附近已发现西凉太子和南疆女王一行人的踪迹。”
“这么快？”白露惊讶，“据说鸿胪寺派出去的接应官员才启程呢。”
“他们轻车简从又乔装改扮过，不熟悉的人难免会错过，鸿胪寺的人迎回来的也只是明面上的仪仗罢了。”叶清晚淡淡道。
“金陵城要热闹起来了。”白露笑道。
叶清晚用烛火点燃了密信：“传信给韦三娘，让她务必留意，尤其是这些人暗中进京后与什么人接触过。”
“是，那小姐早些歇着吧。”白露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叶清晚过了许久才隐隐约约睡过去，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一大早，她迎来的既不是西凉太子也不是南疆女王，而是一个天底下最最让她头疼的人。
天刚刚擦亮，叶清晚便隐隐约约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动静，皱了皱眉，她夜里睡不好，早晨整个叶府都没人敢扰她清梦，不由恼道：“外面是谁啊？”
蒹葭匆匆赶了进来，低声道：“小姐，是九公子。”
叶清晚闻言几乎是弹坐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他来干什么？”
蒹葭神色游离了一瞬，找了一个自己也不十分相信的理由：“想必九公子是极为担心小姐的。”
叶清晚的脸逐渐变得一片空白，梦游似的又躺了回去，用被子遮住脸，有气无力道：“一定是我还没清醒，都是梦，都是梦······”
蒹葭掩唇偷笑，九公子是小姐的师弟，名唤方凌，在师门中排行第九，故才有此称呼。方凌今年不过十三岁，却是师门中闻名遐迩的鬼见愁，很难说他和当年的七殿下相比，谁更令人头疼一点。
外间白露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九公子，您行行好，这可是京城，您这样闯进去，我们小姐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少年清朗又跋扈的声音道：“以前也没人挡着我，莫不是你这丫头想毒害主子，才不让我进去看望？”
白露紧紧闭上了嘴巴，却还是死死挡在叶清晚门前。
少年眉眼处带了一丝邪气，叫人挪不开眼睛，方凌却想着，白露是挡不住他的，可若自己真的挥开了这丫头闯进去，师姐是要生气的，什么闺誉不闺誉，这金陵城真是讨厌。
白露见他慢吞吞走到廊下坐着，才算松了口气。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叶清晚猛地推开被子，望向蒹葭：“蒹葭，我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梦见阿凌来找我了。”
蒹葭忍住笑意，有些同情地说道：“小姐，那不是梦。”
那不是梦······
“九公子就在院子里等您呢。”
叶清晚愣了半天，才认命地起身梳洗。她刚刚推开屋门，一道蓝色的身影就窜了过来，扑进她怀中，方凌眨着无辜的水灵灵的眸子：“阿姐，阿凌想你，你不要丢下阿凌。”
汀兰院的丫鬟们都把这声惊呼吞回了肚子，既然白露和蒹葭都没有意外，那么，这样的举动就应该是正常的吧？应该吧？
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快和自己一般高了，叶清晚看了一眼少年纯良无比的大眼睛，果然还是心软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头：“阿凌乖啊。”说罢就毫不留情地将少年推了出去。
方凌习以为常，再次黏了上来，不过也只是十分乖巧地紧挨着站在一旁：“阿姐！他们说有人欺负你！有人打你！阿凌去帮你杀掉他们！”话锋忽然就带了浓郁的杀气，眉眼间邪气更甚。
蒹葭打了个寒颤，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出息地抛下了她家小姐一个人，反正，也只有小姐降得住九公子。
叶清晚停下步子，偏头看着少年，叹了口气，将杀气腾腾的少年拉过来，语气十分严肃：“别胡闹了，金陵城不许随便杀人，你若是杀人，姐姐就不管你了。”
方凌杀气顿收，又恢复了纯良的样子，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叶清晚：“阿凌会听话，阿姐不要赶我走。”
叶清晚忍不住仰天长叹，她当初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一时不忍心把方凌捡回来的啊？
“小姐，”老管家孟叔笑眯眯走进汀兰院，看了看貌似乖巧的方凌，“这位就是九公子吧？”
“阿凌，这是孟叔。”叶清晚语带警告。
方凌撇了撇嘴，拱手道：“孟叔。”
孟叔笑成一朵花：“不敢不敢，小姐，老爷和大公子听闻府中有贵客，叫小姐请贵客一起去正厅用早膳。”
“我知道了孟叔，随后就到。”叶清晚道。
孟叔踱步而去，叶清晚才盯着方凌：“你怎么进来叶府的？”
方凌一脸委屈：“阿姐，我是走进来的，只是你们家的侍卫真可恨，一路都追着我不让我来找阿姐。”
“然后呢？”
“然后——”方凌看着叶清晚不善的神色，连忙摆手，“阿姐，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只是把他们都打晕了而已嘛。”
这是走进来的吗？这分明是闯进来的！恐怕是侍卫一路追到汀兰院，才被认识方凌的白露阻止，这样大的动静难怪父兄都知道了。
叶清晚抚了抚心口，深深看了方凌一眼转头就走，很难不怀疑师父是实在受不了方凌，才把方凌给她塞过来的。
正厅里已经摆好了早膳，叶怀信和叶清寒皆已入座，叶清晚拉着方凌走进去问安。
“父亲，哥哥，这是我的师弟，方凌。”
方凌仍是摆出了那副纯良的神情，笑得很甜：“叶伯父，叶哥哥，你们叫我小九就行。”
这般自来熟吓得叶怀信吞了一大口粥。叶清寒的眸光落在方凌身上，并没有错过这个少年眼中一闪而逝的邪气，点了点头：“坐吧，咱们一家人也许久没有一起用过早膳了。”
身边的侍女上前给二人盛好粥，就安安静静退了下去。
叶怀信十分客气且和蔼地对方凌道：“方公子啊，这些小菜是家中厨子做的，都是咱们金陵的菜式，你且尝尝合不合口味。”
方凌真诚地点头：“好啊。”但是筷子却一动不动，只埋头喝粥。
安静了一会儿，叶怀信发现儿女都无动于衷，只好再次开口：“方公子，可是金陵城的菜不合你的口味？”
“二十两？你坑人呐？”陆宁大惊，普通人家一年的花销也不过十多两，难怪卖不出去了。
“哟，小哥，这兔子可是漂洋过海来的，如今当今圣上又封了海禁，这样的玩意儿十年八年是不会再有啦，小的也不急着卖，总有人要。”
陆宁还想说什么，秦珩已经将兔子一抛，恰好掉进陆宁怀中，陆宁看着扬长而去的自家主子，认命地掏银子。
摊主笑成了一朵花，这当真是贵客啊，跟他连价都不还，便又额外给陆宁塞了一支木头刻成的牡丹花，随着花叶上下推拉，牡丹花也能一开一合。
至于这兔子殿下买了做什么，陆宁已经习以为常了，想着回去得找个漂亮些的盒子装起来，再看看殿下何时送给林小姐，他真是主子身边最贴心的侍从了。
······
叶清寒这些日子也忙了起来，每日清早林愫都会过来为他施针，之后他便应国子监祭酒杨夫人的邀请，给国子监里的学生授课，除此之外，叶清寒作为少有的曾经去过南疆的人，还要协助翰林院学士们编纂一些南疆风物志，两国历时多年再次交好，南秦朝中众人也急需尽快了解南疆风物。
虽说容相爷也曾涉足南疆，只不过相爷公事繁忙，哪有时间去编书呢？叶清寒这位朝堂客卿，便理所当然地被推了上去。
昭仁帝正发愁叶清寒的婚事难定，这恩典该如何赏赐，这可当真是瞌睡遇到了枕头，昭仁帝十分大方地给这位客卿涨了俸禄，还挂了翰林院侍讲学士的虚职。
夜间再次久久难以入眠的叶清晚叹了口气坐起身来，月光透过窗户，映射在窗边那盆墨兰之上，即便府中的老花匠也说不清楚，为何秋日开花的墨兰竟在初夏悄然盛放。
“紫兰秀空蹊，皓露夺幽色。昨日去溪谷碰见一株尚未开放的墨兰，我已帮你移植在盆中，待花开的那日，我就会回来。”
可是三年过去，那株墨兰从未开过花，那个人也再也没有出现。
叶清晚抬手轻轻拂过深紫色的花瓣，突然绽放的墨兰是否意味着什么？
一只白羽信鸽的到来打破了夜晚的沉寂，被惊醒的白露从鸽子腿上取下密信，悄然走进来，先是颇有些担心地蹙了蹙眉：“小姐又睡不着？”
叶清晚站在窗前回眸一笑：“这不是常有的事吗？”
白露叹息，将密信递给叶清晚：“可是那日在相府马车上，小姐竟然睡着了。”
叶清晚一怔，她夜间睡不着，白日里也少眠，更何况是在颠簸的马车中了，那日的情形着实有些奇怪。她拆开信件，密信自然是密语书写，可是叶清晚对这些已经了如指掌，无需再用对应的密语书破解，只读过便懂了其中含义。
“京城附近已发现西凉太子和南疆女王一行人的踪迹。”
“这么快？”白露惊讶，“据说鸿胪寺派出去的接应官员才启程呢。”
“他们轻车简从又乔装改扮过，不熟悉的人难免会错过，鸿胪寺的人迎回来的也只是明面上的仪仗罢了。”叶清晚淡淡道。
“金陵城要热闹起来了。”白露笑道。
叶清晚用烛火点燃了密信：“传信给韦三娘，让她务必留意，尤其是这些人暗中进京后与什么人接触过。”
“是，那小姐早些歇着吧。”白露福了福身，走了出去。
叶清晚过了许久才隐隐约约睡过去，只不过让她没有想到的是，第二日一大早，她迎来的既不是西凉太子也不是南疆女王，而是一个天底下最最让她头疼的人。
天刚刚擦亮，叶清晚便隐隐约约听见院子里传来的动静，皱了皱眉，她夜里睡不好，早晨整个叶府都没人敢扰她清梦，不由恼道：“外面是谁啊？”
蒹葭匆匆赶了进来，低声道：“小姐，是九公子。”
叶清晚闻言几乎是弹坐了起来，一脸难以置信：“他来干什么？”
蒹葭神色游离了一瞬，找了一个自己也不十分相信的理由：“想必九公子是极为担心小姐的。”
叶清晚的脸逐渐变得一片空白，梦游似的又躺了回去，用被子遮住脸，有气无力道：“一定是我还没清醒，都是梦，都是梦······”
蒹葭掩唇偷笑，九公子是小姐的师弟，名唤方凌，在师门中排行第九，故才有此称呼。方凌今年不过十三岁，却是师门中闻名遐迩的鬼见愁，很难说他和当年的七殿下相比，谁更令人头疼一点。
外间白露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来：“九公子，您行行好，这可是京城，您这样闯进去，我们小姐的闺誉还要不要了？”
少年清朗又跋扈的声音道：“以前也没人挡着我，莫不是你这丫头想毒害主子，才不让我进去看望？”
白露紧紧闭上了嘴巴，却还是死死挡在叶清晚门前。
少年眉眼处带了一丝邪气，叫人挪不开眼睛，方凌却想着，白露是挡不住他的，可若自己真的挥开了这丫头闯进去，师姐是要生气的，什么闺誉不闺誉，这金陵城真是讨厌。
白露见他慢吞吞走到廊下坐着，才算松了口气。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叶清晚猛地推开被子，望向蒹葭：“蒹葭，我刚刚做了一个可怕的梦，我梦见阿凌来找我了。”
蒹葭忍住笑意，有些同情地说道：“小姐，那不是梦。”
那不是梦······
“九公子就在院子里等您呢。”
叶清晚愣了半天，才认命地起身梳洗。她刚刚推开屋门，一道蓝色的身影就窜了过来，扑进她怀中，方凌眨着无辜的水灵灵的眸子：“阿姐，阿凌想你，你不要丢下阿凌。”
汀兰院的丫鬟们都把这声惊呼吞回了肚子，既然白露和蒹葭都没有意外，那么，这样的举动就应该是正常的吧？应该吧？
十三岁的少年已经快和自己一般高了，叶清晚看了一眼少年纯良无比的大眼睛，果然还是心软了一下，轻轻拍了拍少年的头：“阿凌乖啊。”说罢就毫不留情地将少年推了出去。
方凌习以为常，再次黏了上来，不过也只是十分乖巧地紧挨着站在一旁：“阿姐！他们说有人欺负你！有人打你！阿凌去帮你杀掉他们！”话锋忽然就带了浓郁的杀气，眉眼间邪气更甚。
蒹葭打了个寒颤，犹豫了一下还是没出息地抛下了她家小姐一个人，反正，也只有小姐降得住九公子。
叶清晚停下步子，偏头看着少年，叹了口气，将杀气腾腾的少年拉过来，语气十分严肃：“别胡闹了，金陵城不许随便杀人，你若是杀人，姐姐就不管你了。”
方凌杀气顿收，又恢复了纯良的样子，眼睛湿漉漉地望着叶清晚：“阿凌会听话，阿姐不要赶我走。”
叶清晚忍不住仰天长叹，她当初到底是造了什么孽，才一时不忍心把方凌捡回来的啊？
“小姐，”老管家孟叔笑眯眯走进汀兰院，看了看貌似乖巧的方凌，“这位就是九公子吧？”
“阿凌，这是孟叔。”叶清晚语带警告。
方凌撇了撇嘴，拱手道：“孟叔。”
孟叔笑成一朵花：“不敢不敢，小姐，老爷和大公子听闻府中有贵客，叫小姐请贵客一起去正厅用早膳。”
“我知道了孟叔，随后就到。”叶清晚道。
孟叔踱步而去，叶清晚才盯着方凌：“你怎么进来叶府的？”
方凌一脸委屈：“阿姐，我是走进来的，只是你们家的侍卫真可恨，一路都追着我不让我来找阿姐。”
“然后呢？”
“然后——”方凌看着叶清晚不善的神色，连忙摆手，“阿姐，我没有杀人！我只是，只是把他们都打晕了而已嘛。”
这是走进来的吗？这分明是闯进来的！恐怕是侍卫一路追到汀兰院，才被认识方凌的白露阻止，这样大的动静难怪父兄都知道了。
叶清晚抚了抚心口，深深看了方凌一眼转头就走，很难不怀疑师父是实在受不了方凌，才把方凌给她塞过来的。
正厅里已经摆好了早膳，叶怀信和叶清寒皆已入座，叶清晚拉着方凌走进去问安。
“父亲，哥哥，这是我的师弟，方凌。”
方凌仍是摆出了那副纯良的神情，笑得很甜：“叶伯父，叶哥哥，你们叫我小九就行。”
这般自来熟吓得叶怀信吞了一大口粥。叶清寒的眸光落在方凌身上，并没有错过这个少年眼中一闪而逝的邪气，点了点头：“坐吧，咱们一家人也许久没有一起用过早膳了。”
身边的侍女上前给二人盛好粥，就安安静静退了下去。
叶怀信十分客气且和蔼地对方凌道：“方公子啊，这些小菜是家中厨子做的，都是咱们金陵的菜式，你且尝尝合不合口味。”
方凌真诚地点头：“好啊。”但是筷子却一动不动，只埋头喝粥。
安静了一会儿，叶怀信发现儿女都无动于衷，只好再次开口：“方公子，可是金陵城的菜不合你的口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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