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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准备过年

    直到期末考试结束,韩二辉也没有找到合适机会跟刘秀兰讲那天晚上做的梦。青春懵懂的年纪,虽然很想见到对方,却不敢主动大胆踏出那一步。另外,由于期末紧张备考,他也不敢浪费太多精力和思绪,去想那些事情。

    考试还算顺利,虽然出入第十二考场,略微有些伤面子,但几科下来,自我感觉还算可以,二辉心想这回寒假可以过得相对舒心一些,也感概自己两个多月的煎熬没有白白付出。

    考试结束当天,辛市当地的学生就基本走光。剩下的学生在第二天上午也全都离开学校。偌大的校园,变得比元旦期间还要冷清,清净程度跟元旦一样,只是现在的温度更冷。

    二辉原计划考试结束找机会跟刘秀兰道个别,放寒假那么长时间,她一定会回东北过年,结果没能如愿。不甘心的他,在火车站还想着能再像元旦开学那天那样来个偶遇。他不知道的是,刘秀兰考试结束当天晚上坐半夜的车回的东北。辛市火车站只有一趟开往长春的长途列车。

    带着这份遗憾,也带着对期末考试成绩的几分期许,韩二辉同老乡刘金辉再次乘坐元旦回家时的那几趟车回到西渡村。

    “成绩好可不许到我家炫耀啊!”路上韩二辉跟刘金辉开玩笑。他们的成绩单要等学校统一批完卷再分别邮寄回家,而且学校明令要求收信人姓名一定要留家长的名字。如果哪天村里大喇叭同时喊出“韩老海、刘全中来大队取信”,那就一定是两个人的成绩单。

    韩二辉经过两个多月的调整努力,成绩有所回升,但仍感觉没有真正悟进去,所以跟刘金辉相比,自然是有所不如。

    “我这次考的不好。”刘金辉说这话时略带叹息,应该不是为了安慰朋友才这么说。只不过他说的不好,也许是对自己有更高的要求,并不是考的很糟糕。

    即使这样,这句话也让二辉得到些心理安慰。

    权当是天涯沦落人吧。

    回到家,韩二辉明显感觉到父母干活劲头十足。不仅早早就把粽子、年糕、豆包等干粮食材准备好,就连买的猪肉都已经煮完。即使这样,韩老海和李翠花每天也都不停忙碌,不是去村马路边上的商铺买这买那,就是到谁谁家说什么事。

    “咱家今年有什么特殊的重要事情吗?”韩二辉故意这样问,只是为了验证自己猜测是否准确。

    “正月初六给你哥相亲,这次直接来咱家见面。”母亲李翠花说这话时,嘴角都透着很明显的笑意。

    “我哥同意吗?”韩二辉没头没脑问这么一句话。

    “他有什么不同意的,你阳历年捎完信他就给我们回电话了,相亲的事电话里都说定了。”

    韩老海不明白小儿子怎么冒出这么一句话,没多想,他也懒得去想。

    “那就给我派活吧,我都这么大了怎么也得帮着干点什么。”

    “你这几天天气暖和时把外墙瓷砖擦一擦吧。院子边边旯旯也收拾一下。”韩老海根据二辉每年过年前干活的经历给他安排活。

    其实不用父母安排,二辉也会把这些活干好。从小学起,每到寒假,二辉都会帮着收拾院落卫生,外墙瓷砖、玻璃什么的都成了二辉的分内工作。

    在二辉看来,洗洗涮涮做不了,烧火做饭又不行,还不能挣钱,那就只能干这些活了。再说了,在学校都天天收拾卫生,回家就得做的更好。

    但一想到哥哥马上相亲,二辉就很自然想到那天在家园饭店见到的康英。这个名字自己第一次去省城时就听哥哥提起道,而且当时是他很乐意提到的一个人名。通过上次返校路过家园饭店时的一次接触,韩二辉感觉这个人无论在为人处世、待人接物还是察言观色等方面,都很了不得。虽然只是一个小饭店的服务员,但也绝对是很有能力的。

    “他们俩应该关系很密切,否则一个普通的同事关系又怎么能给自己买那么多东西呢。”韩二辉相信自己的判断,更担心接下来的事情会怎么个进展。

    趁着年前几天的气温回升,韩二辉把所有外墙瓷砖用湿抹布擦了个遍。沾水的手被风呲得裂了好多细小裂口。

    韩二辉现在只想着通过各种家务劳动,来弥补可能不理想的成绩单的到来。每天早晨八点左右,村里大喇叭开始喊取信通知时,二辉都情绪复杂,既期盼又害怕,像一个被严格训练的人站在那里听领导训话一样,神情姿势极其虔诚。

    到家后的第七天,大喇叭里传出“韩老海、刘全中......来取你的信。”

    两个家长的名字同时出现,必是成绩单无疑。

    韩二辉既兴奋又忐忑半走半跑到村委会,恰好遇到刘金辉赶来,两人相视一笑。

    “两个大学生来了,你们学校寄的什么啊?是不是成绩单啊?”广播员老李头认识两个孩子,见两封信落款都是冀州中学,便明知故问。这个村前几届也有冀州中学的学生,学校往村里邮寄成绩单的惯例他们是知道的。

    韩二辉和刘金辉不好意思地回了声嗯,对这种赞美性质的打趣,他俩听的太多了。另外,韩二辉对成绩还是有所担心,再说下去容易丢面子,万一哪个人再提出当面拆开看一看呢。

    两个人取完信就急着出门,老李头还不忘接着打趣“行啊,以后我再念到你们父亲名字时,就是让他们来取汇款单了......”

    殊不知,二十多年后,村里大喇叭都没出现让两个父亲取汇款单的声音。全国经济形势向好,村里乡镇企业办的风生水起,韩二辉他们父辈人,在村里的小工厂上班不少挣,不缺钱花。另外,随着时代的进步,人们通过各种便利方式,很容易就把钱转给对方,根本不再需要汇款单。

    韩二辉回家后,钻到自己住的东厢房,关好门,小心翼翼拆开那封像是被下了诅咒的信封。

    班级第25名。

    这个成绩还算能接收,虽然没有达到自己曾经奢望的前15名,也算说得过去。毕竟班级里边正常录取生有30人,自己当时就是压线录取,成绩应该说没有退步,跟期中考试比还进步了几个名次。

    别忘了,这可是高手云集的地方!

    韩二辉从屋里出来,长舒一口气,感觉今天的空气比往常似乎清新一些。

    兴奋之余,二辉又把住人屋子的墙面、棚顶统统收拾一遍。

    下午时,家里电话突然响铃。

    韩老海花5000多块钱安的电话,利用率很低,难得响一次。

    “喂,你谁啊?”农村人打电话不说你好,直接问对方是谁。

    “二辉啊,我是你姐。爸妈在家吗?今年我不能回家过年了......”

    父母都不在家,韩二辉就很荣幸成了今天的专职话务员。

    因为科室有两个患者春节期间不能出院,家里还没有人陪护,护士长便征求韩春英意见,看能不能放弃春节回家团圆的机会,留下来照顾这两个患者。

    “这两个患者不像你原先照顾的那个王老太太,脾气还可以,身体情况也没那么糟糕。可以同时照顾两个人,挣两份的钱。”说是征求意见,其实护士长的眼神和语气都透露着很明显的希望得到肯定答复的意思。

    韩春英有些犹豫,今年弟弟二辉考学自己都没回家;还有就是立辉应该是处对象了,春节期间会不会领回家还不知道。两个弟弟的大事,自己总不能都缺席。

    但面对这个对自己关照有加的护士长,又没法表示明确拒绝。

    见韩春英有些犹豫,明事理的护士长没有再追问,便让韩春英自己考虑一下,第二天再答复自己就行。

    护士长叫赵静理,性格人品跟她的名字一样,通情达理。

    刘丽英听说此事,便劝自己朋友留下来。

    “中国人过年就是麻烦,天南海北的都往家跑。其实在哪过年都一样,另外你两个弟弟那么大了,都回家住也不方便啊......唉,我也怪可怜,这个春节也得值班,不过总比病人强,他们一天都不能出去。”

    刘丽英的一大箩筐话,韩春英一句都没听进去。只是最后一句算是说道她心坎里。

    是啊,病人真的太可怜了,千家万户团圆热闹的时候,他们还要待在病房里。

    枯燥、孤独,赵护士长说的这两个病人更是如此,他们连陪护的家人都没有。6号床的刘奶奶,儿子是名军人,常年在部队驻守;7号床的张爷爷,孤寡老人。

    回家过年,能和家人团圆几天,但这两个老人就没人照顾。当然,如果自己不留下来,还有其他的陪护;但赵护士长是信任自己,才会劝自己留下。

    做人,要懂得感恩,更要有一副好的心肠。

    好人有好报嘛!

    韩春英当天下午就答复护士长,说愿意留下来照顾两个病人。

    对韩春英的答复,尤其是当天就做出决定,赵静理很满意。其实她也是想通过这件事考验一下韩春英,看她能不能为了工作愿意牺牲个人时间。

    如果韩春英不同意,护士长有的是替补队员。

    不过,赵护士长还是尽自己最大能力给韩春英提供了帮助,护理费用适当管患者多收了一些,当然不能他提高太多,否则患者也承担不了;还有就是在值班区临时帮韩春英弄到一张床位,这样就不用在病房睡折叠床。

    韩春英做好一切准备,尤其是给自己做了好多次思想动员,才敢拨通家里电话。幸好父母不在,否则真可能会动摇。

    不过二辉说家里正在准备给立辉相亲,这件事情让她有些想不通。难道立辉上次写信给自己提到的事情,没跟父母说?

    也确实没法说,那边感情没有确定的情况下,说出来父母肯定会反对,村里的流言蜚语不会同意。

    韩春英想给立辉写信问一下情况,但又临近春节,怕信件收不到。是工作那边的感情没有结果?她相信自己弟弟绝不是那种不珍惜感情的人,是一个堂堂正正的小男子汉。

    一定是没来得及跟父母解释,父母这边又着急定亲,才造成这样的冲突。

    晚上辗转睡不着,韩春英干脆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写了一封极短的信。

    “立辉:

    听说父母春节期间给你安排了相亲,如果目前没有感情交往,就要认真对待这次相亲,不要辜负父母。如果已经有了交往,建议认真考虑,对待感情要专一、负责。

    同时提醒,无论如何,都不要让父母伤心。

    另外,今年春节我得在医院陪护患者,不能回家过年。

    姐,韩春英”

    第二天邮局上班,韩春英就用特快专递把信件寄出去,还暗自祈祷,一定要让立辉回家前收到。

    韩立辉近期着实有些忙碌,工作忙,内心也忙。

    每到年终岁尾,各种关系圈子组织的饭局酒局就很多。今天老王张罗几个人喝一顿,明天小李又回请一次,不同朋友圈子偶尔还有交叉。关系要好的几个人往往都请一回。

    有人把进腊月的时间形象的说成黑色十二月。

    天天的推杯交盏,顿顿的吃吃喝喝。

    体制内工作的人员这样,打工人员也不例外。只不过体制内人员选择的消费场合档次相对高一些。

    年前的黑色十二月,从经济学角度看,消费水平的短时期提高,对促进GDP增长,有很大的贡献。这时期,清真寺街各个饭店的小老板都笑得合不拢嘴,不管黄牙、白牙还是发黑的牙,都一排排迎风露着。

    韩立辉最近一段时间忙的脚打后脑勺。中午饭点还行,吃饭人数比平时没多太多。中午喝完酒,下午没办法上班!

    晚上就很难熬,很多时候都是每天晚上翻两次台。如果来吃饭喝酒的人都正常点,立辉他们的睡眠休息还算能够保证。遇到那种特别粘席的酒蒙子就完了,往往一顿酒就喝到下半夜。

    幸好赵义在天气转凉之后给他和小藁城找了间稍微像点样的宿舍。要是还住在原先的那个窝棚里,不冻死也得天天跑肚拉稀。

    身体的忙碌和操劳,还可以仗着年轻,能撑住;但心里的累,就不太好处理。

    阳历年二辉路过时捎的口信,完全打乱了他跟康英的安排。本来,韩立辉计划着元宵节前后,想办法让康英见见自己的家人。这下可好,一下子冒出个相亲安排。

    韩立辉曾跟父母打电话沟通了一下,提出先不想相亲,自己还年轻,不着急。

    “你是不着急,村里像你这么大的年轻人都有结婚的了!”

    父母的话里话外,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

    韩老海和李翠花并非那种不通人情、不明事理的人,他们不知道大儿子什么情况。现在村里跟立辉年龄相仿的人,都有结婚生孩子的了,现在还不抓紧定亲,将来真成了老大难怎么办!

    韩老海夫妇完全是在为立辉的将来着想。

    父母的爱可能有方式不同、能力偏差,但爱的本质绝对不会有错。

    再三思量下,韩立辉还是把实情跟康英解释清楚。感情,首先就是真诚、专一。骑驴看唱本,那真就成了人渣。

    “你相去吧,相成了我给你随个大礼!”

    康英显然是在说气话。但是,她也理解韩立辉现在的处境,两个人的关系没有最终确定,那边父母又在积极张罗着。

    理解归理解,生气还是有必要的。

    生气,证明康英心里确实有韩立辉的存在,她现在只是需要见一下立辉的家里人。二辉不用见了,上次见过了,印象还算可以,考学出来找个稳定工作,也算是对家庭的一个交代。主要是立辉的父母和大姐,她需要见一见。

    对康英的生气表现,韩立辉表示理解,但内心更是欣喜,这是一种再明显不过的信号了。

    “我也想正月里去你家看看,拜会一下我未来的老丈人。”韩立辉贫嘴逗康英。

    “行啊,带你相亲对象一起去,我请你们吃笤帚疙瘩炖肉!”

    “笤帚疙瘩炖肉?衡州特色吗?”韩立辉故意装作没明白什么意思。

    见把康英逗乐,韩立辉便说出了自己的打算。他自认为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十分合理,既能达到目的,又不太伤父母的心。

    腊月二十四,刘立辉过来说晚上要韩立辉跟着一起陪刘立杰喝酒。

    刘立杰失恋了!

    刘立杰和王娜感情进度很快,两人的行为温度也提升很快。但有一次,刘立杰发现王娜肚皮上有很多颜色深浅不一的裂纹。感觉很奇怪,自己肚子上就没有,王娜却说从小就这样。但从她说话的神态,刘立杰感觉没那么简单,偷摸问了一个年龄较大的大姐,才知道那是妊娠纹。只有生过孩子的女人才有!

    就这样,两人分手了。至于王娜以前的故事,刘立杰也不想再打听。

    这个曾对自由恋爱推崇备至的年轻人,失恋了。

    晚上,刘立辉和韩立辉怎么劝说都无济于事,只能陪着一杯又一杯往肚子灌酒。这个场合康英不适合出现。本来他们还约好回家前五个人好好聚一下。天天就伺候别人吃喝了,自己也需要放松庆祝庆祝。

    没成想,聚会酒变成了伤心酒。

    刘立杰喝得嚎啕大哭,哭诉自己的一片真心换来这样的结局。

    刘立辉喝得唉声叹气,他只能陪朋友一声接一声叹息。

    韩立辉喝得心情沉重,刘立杰的失恋和痛苦,对他来说是一个沉重的打击。自己会不会成为第二个刘立杰呢?

    三个男人,痛苦的一夜,痛哭的一夜。

    第二天,韩立辉跟康英说了一下昨天的情况。康英很好奇妊娠纹是什么,这倒难为立辉了,他真解释不清楚。

    “你是不是也担心将来可能失恋?就像刘立杰那样。”

    康英对韩立辉的拿捏简直是全方位的,单从刚才说话的表情和神态就知道他在想什么。韩立辉感觉自己像是穿着皇帝的新装,被人看的一干二净,很尴尬。

    两人正闲聊时,邮递员进门问谁是韩立辉,说有一封BJ来的特快专递。

    韩立辉立即拆开,看完又递到康英手中。

    “看来你春节期间见不到我全家人了,大姐不回来过年。”

    “没事,这封信足以说明一切。”

    “那你说我们开没开始?”

    “不知道!开始干活吧。

    说完,康英便走到单间里收拾桌椅。赵义和小藁城已经走到门口。

    “今天上半天班,下午收拾收拾就放假。咱们初八开始上班。”赵义刚进屋就宣布一个重磅通知。

    三个员工欢呼雀跃,只是韩立辉和康英对视时,眼神中都有一丝不舍。其实赵义没那么仁慈,没有哪个老板会放着钱不挣。他要领老婆孩子年前出去旅游几天,自己不在店里也不放心,便索性提前放假。

    下午里里外外收拾完,小藁城便直接到车站坐车回家。韩立辉陪康英到市场给两家买了些县城买不到的青菜,把她送到火车站,才匆匆忙忙往北桥汽车站赶。

    下午五点前后,韩立辉就已经回到西渡村。

    回家的路,立辉走的轻快自由。

    追求自由爱情的路呢?

    韩立辉会一往无前,勇敢坚持。一路上,他都在给自己加油鼓劲。

    虽然韩春英不能回来过年,但两个儿子都在家,也算热闹。接着几天忙碌,大年三十当天,终于把该收拾的都收拾利索。

    其实后几天也没什么可收拾的,只不过不到最后一刻,李翠花总感觉有没干完的活。

    劳动成了习惯。

    三十下午,一家人忙着贴对联、剁馅、和面、包饺子。傍晚,远处有鞭炮声响,李翠花和韩老海便开始忙着烧水煮饺子。立辉兄弟俩则负责放鞭炮。

    晚饭过后,按照当地习俗,全家人要带两瓶酒到立辉爷爷家拜年。说是拜年,其实就是这一大家族的人一起喝酒聚餐。李翠花想在家等大姑娘电话,怕孩子来电话没人接。

    “咱家电话有来电显示,回来看如果有未接来电,可以回拨过去。”立辉当时跟着去电信局办的手续,知道自己家电话功能。

    立辉他们到时,两个叔叔家都提前到场。一大家子的人的分成两桌,女的一桌,男的一桌。每桌八个凉菜,大伙坐在一起说说笑笑。不过谈论最多的还是立辉的婚事和二辉的学习。

    二辉现在很不习惯别人谈论自己的学习,只能一直赔笑,幸好有冀州中学的光环,每个人的话也都是捧着说。

    至于立辉,他有自己的感情想法,但是面对家人的关心,现在却没办法挑明解释,只能用敬酒缓解尴尬。

    韩老海跟两个弟弟,韩二海和韩三海,分别跟父亲韩大庆喝了几盅酒,便起身一同到他们大爷家还有韩家大院里其他几个关系较近的长辈家拜年,就是去坐一会,喝点酒,说会话。

    韩家三兄弟刚走没多久,陆续有族内跟韩老海平辈的人来给韩大庆两口子拜年。这边立辉又组织几个弟弟一起招呼来人喝酒。

    让二辉难堪的是,来的每个人说的话都差不多,无奈之下干脆就好好利用冀中的光环。

    立辉同样尴尬,也只能不停劝酒敬酒,好在自身酒量还算可以。

    直到春节联欢晚会开始,来的人开始离开,他们一晚上需要到好几家用这种方式拜年。同样,韩老海他们也要走访好几家。

    这边散场,韩二辉便同母亲回家,韩立辉则去几个关系要好的小学同学家串门,只不过今天的串门统称拜年,方式很单一——喝酒。

    等到十点多,韩老海和韩立辉拜年串门回来,电话都没有响。

    全家人守着电话又看半个小时春晚,才陆续睡觉。

    他们有必要早点睡觉,因为第二天整个家族的人要集体大拜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