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天人之战
五百年前有陈祖剑斩龙门。
五百年后儒家圣人跪天地开得龙门。
太皇顶上二白先生、楚国皇帝皇子、刹那寺的僧人以及那位书童，皆被这声势浩大的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只因世人对龙门飞升早已断了念想，如今龙门重现，岂不是就意味着当下江湖这滩死水要起死回生？
山下前来观礼的读书人，纷繁嘈杂各有所词。
薛秦儿深吸一口气，望向对面的太皇顶，感觉豁然开朗。
他抬头盯着那气势恢宏的龙门，缓缓抬起食指，指向天际。
读书人的气魄，可比天高。
薛秦儿小心翼翼吐纳龙门倾泻人间的那一缕缕天人气机，幸亏慎重，只是如发丝般一小缕气机，就险些将他的气府撑爆。
薛秦儿也不贪多，将这缕气机稳固收纳进那摊水洼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薛秦儿只觉得与吴先生口中的江湖际遇，实在有些大不相同，非但没有历经险阻，反而一帆风顺，仿佛随手摘得。
而后紧盯着山巅对面的太皇顶。
因为他刚才闻到一些古怪气味。
且与天人气运紧紧联系，薛秦儿便下意识感觉，这气味并非人间应有。
太皇顶上，儒家圣人坦然说道：“诸位且先退下。”
在场之人无人询问缘由，纷纷退下太皇顶。
那位书童守在入口位置。
儒家老圣人抬头望向那气势恢宏的龙门，面色凝重，这时候众人才发现，有一位巨大威武身形出现在龙门之后，双腿盘坐，做垂钓人间状。
如此异象，从未在任何典籍传言里出现过，在场众人纷纷震惊，龙门之后那位天人究竟意欲何为？
龙门之后那尊天人厉声喝道：“自古下界之人得天人气运，才有飞升之相，既是天恩，实为养鱼之举。五百年前的应劫之人断的倒也干净，如今你重开龙门，哪来的自负能应付天人采摘的命运？”
儒家圣人闭目，向前接连踏出四步，最后看似寻常的一步，已然踏出太皇顶范围。
老书生悬空而立，衣袖飘摇，问道：“既是天人，又何须觊觎这小小人间？”
那天人大声笑道：“你只是人间圣人，又非天上圣人，与本座说话，哪来这种叫嚣底气？小小人间，心情好时采摘，心情不好时踩踏，又有何难？只不过五百年前瓜熟蒂落之时，被那应劫之人横插一手，才得以逃过一劫。五百年，对本座来说并不久。今日你这般自负重开龙门，莫非真有些底气不成？”
话音刚落，龙门之后那位天人起身，望向人间。
天际之上风云突变，有闪电如倒插树枝状连接天地，沉闷雷声如牛蹄震鼓，惊摄人心！
布衣一怒，以头抢地耳；匹夫一怒，也不过血溅五步；而天人一怒，便是浩劫！
老书生脸色从容，抬手继而按压，将这几近天威的声势压下来。
老书生朗声道：“我跪天地，不跪天人。”
龙门之后无声音回应。
老书生笑道：“天上之人，可敢来人间一战？”
气势磅礴的龙门缓缓大开，一道金光从中激射而出，径直坠落人间。
那尊天人居高临下，身披金甲，威武异常，怒道：“你不过初入天人境，有何不敢？”
一辈子虚怀若谷的儒家老书生，今日破天荒有些锋利气息，说道：“你不过一尊天人投影，又有何惧？”
两人再无多言。
薛秦儿屏息凝神，遥望而去，生怕错过一丝打斗场面。
气府之中的气机小人揉揉眼，抬头望天。
那摊水洼顿时翻腾如沸水。
没入其中的那杆铁枪复苏过来。
后世记载，尚武十年年末，儒家圣人荀仲于太皇顶与下界天人一战。那一日，金甲天人手握雷电成枪，仅一刹那便递出递出千百枪。儒家圣人之躯被洞穿，浑身鲜血一步不退，手握青蓝枪身，缓缓说出一个“请”字。
圣人言出法随。
此话过后，天幕之上再无金甲天人身影。
老书生负手而立，朗声说道：“谁敢再说江湖之后无江湖？谁敢再言天人之后无天人！”
……
此次观礼的受益者，不是那些不远万里而来孜孜求学的读书人，而是整个江湖。儒家圣人这番举动，无疑是死水换新水，让世人有重新飞升龙门的可能。
而要说到当中受益最大的人，却是一位白衣少年。
天人之战过后，薛秦儿并未急于下山，所见所谓太过匪夷所思，让薛秦儿立马原地打坐，细细回顾天人之战的所有细节。
碰巧那尊金甲天人也是用枪，虽然自始至终，两人战斗结束极快，但让近距离观战的薛秦儿获益匪浅。
在这之前，薛秦儿始终觉得，“崩”字诀的杀力已经足够，贪多嚼不烂，对于《枪术精研》中的其他要诀并未下足功夫。
但金甲天人出枪之快，让薛秦儿大开眼界，刹那递出千百枪，简直是枪术极点。那可是连儒家圣人都无法全然抵抗的速度，薛秦儿怎能不眼红？
一招鲜吃遍天的终究是少数。
这段时间，薛秦儿所经历的危险不在少数，且此去云顶山路途遥远，多一些招数总归是好事情。
于是薛秦儿下定决心，开始修习《枪术精研》中的第二个要诀，“疾”字诀。
但在这之前，还有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此时的薛秦儿体内，相当一部分药浴精华加上一缕天人气机，融合贯通，加上观战之后的领悟，薛秦儿知道破境的时机到了。
于是薛秦儿做虚握枪状，在山巅之上演习《枪术精研》中最为基本的四式刺、挑、劈、扫。
一套过后，已然进入二境。
薛秦儿长舒一口气，破境之事，水到渠成。
但体内那股躁动冲劲仍在。
薛秦儿不敢怠慢，却见对面山头有一股浩然正气而来。
薛秦儿站起身来，恭敬说道：“我非读书人啊。”
那团浩然气倒掠回去。
薛秦儿伸了个懒腰，轻笑道：“从前在老家连初境都入不得，只觉得升境如登天般困难。如今看来，倒也还好。”
伸完懒腰之后，白衣少年已然入三境。
五百年后儒家圣人跪天地开得龙门。
太皇顶上二白先生、楚国皇帝皇子、刹那寺的僧人以及那位书童，皆被这声势浩大的一幕震惊得无以复加，只因世人对龙门飞升早已断了念想，如今龙门重现，岂不是就意味着当下江湖这滩死水要起死回生？
山下前来观礼的读书人，纷繁嘈杂各有所词。
薛秦儿深吸一口气，望向对面的太皇顶，感觉豁然开朗。
他抬头盯着那气势恢宏的龙门，缓缓抬起食指，指向天际。
读书人的气魄，可比天高。
薛秦儿小心翼翼吐纳龙门倾泻人间的那一缕缕天人气机，幸亏慎重，只是如发丝般一小缕气机，就险些将他的气府撑爆。
薛秦儿也不贪多，将这缕气机稳固收纳进那摊水洼之中。
做完这一切后，薛秦儿只觉得与吴先生口中的江湖际遇，实在有些大不相同，非但没有历经险阻，反而一帆风顺，仿佛随手摘得。
而后紧盯着山巅对面的太皇顶。
因为他刚才闻到一些古怪气味。
且与天人气运紧紧联系，薛秦儿便下意识感觉，这气味并非人间应有。
太皇顶上，儒家圣人坦然说道：“诸位且先退下。”
在场之人无人询问缘由，纷纷退下太皇顶。
那位书童守在入口位置。
儒家老圣人抬头望向那气势恢宏的龙门，面色凝重，这时候众人才发现，有一位巨大威武身形出现在龙门之后，双腿盘坐，做垂钓人间状。
如此异象，从未在任何典籍传言里出现过，在场众人纷纷震惊，龙门之后那位天人究竟意欲何为？
龙门之后那尊天人厉声喝道：“自古下界之人得天人气运，才有飞升之相，既是天恩，实为养鱼之举。五百年前的应劫之人断的倒也干净，如今你重开龙门，哪来的自负能应付天人采摘的命运？”
儒家圣人闭目，向前接连踏出四步，最后看似寻常的一步，已然踏出太皇顶范围。
老书生悬空而立，衣袖飘摇，问道：“既是天人，又何须觊觎这小小人间？”
那天人大声笑道：“你只是人间圣人，又非天上圣人，与本座说话，哪来这种叫嚣底气？小小人间，心情好时采摘，心情不好时踩踏，又有何难？只不过五百年前瓜熟蒂落之时，被那应劫之人横插一手，才得以逃过一劫。五百年，对本座来说并不久。今日你这般自负重开龙门，莫非真有些底气不成？”
话音刚落，龙门之后那位天人起身，望向人间。
天际之上风云突变，有闪电如倒插树枝状连接天地，沉闷雷声如牛蹄震鼓，惊摄人心！
布衣一怒，以头抢地耳；匹夫一怒，也不过血溅五步；而天人一怒，便是浩劫！
老书生脸色从容，抬手继而按压，将这几近天威的声势压下来。
老书生朗声道：“我跪天地，不跪天人。”
龙门之后无声音回应。
老书生笑道：“天上之人，可敢来人间一战？”
气势磅礴的龙门缓缓大开，一道金光从中激射而出，径直坠落人间。
那尊天人居高临下，身披金甲，威武异常，怒道：“你不过初入天人境，有何不敢？”
一辈子虚怀若谷的儒家老书生，今日破天荒有些锋利气息，说道：“你不过一尊天人投影，又有何惧？”
两人再无多言。
薛秦儿屏息凝神，遥望而去，生怕错过一丝打斗场面。
气府之中的气机小人揉揉眼，抬头望天。
那摊水洼顿时翻腾如沸水。
没入其中的那杆铁枪复苏过来。
后世记载，尚武十年年末，儒家圣人荀仲于太皇顶与下界天人一战。那一日，金甲天人手握雷电成枪，仅一刹那便递出递出千百枪。儒家圣人之躯被洞穿，浑身鲜血一步不退，手握青蓝枪身，缓缓说出一个“请”字。
圣人言出法随。
此话过后，天幕之上再无金甲天人身影。
老书生负手而立，朗声说道：“谁敢再说江湖之后无江湖？谁敢再言天人之后无天人！”
……
此次观礼的受益者，不是那些不远万里而来孜孜求学的读书人，而是整个江湖。儒家圣人这番举动，无疑是死水换新水，让世人有重新飞升龙门的可能。
而要说到当中受益最大的人，却是一位白衣少年。
天人之战过后，薛秦儿并未急于下山，所见所谓太过匪夷所思，让薛秦儿立马原地打坐，细细回顾天人之战的所有细节。
碰巧那尊金甲天人也是用枪，虽然自始至终，两人战斗结束极快，但让近距离观战的薛秦儿获益匪浅。
在这之前，薛秦儿始终觉得，“崩”字诀的杀力已经足够，贪多嚼不烂，对于《枪术精研》中的其他要诀并未下足功夫。
但金甲天人出枪之快，让薛秦儿大开眼界，刹那递出千百枪，简直是枪术极点。那可是连儒家圣人都无法全然抵抗的速度，薛秦儿怎能不眼红？
一招鲜吃遍天的终究是少数。
这段时间，薛秦儿所经历的危险不在少数，且此去云顶山路途遥远，多一些招数总归是好事情。
于是薛秦儿下定决心，开始修习《枪术精研》中的第二个要诀，“疾”字诀。
但在这之前，还有件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做。
此时的薛秦儿体内，相当一部分药浴精华加上一缕天人气机，融合贯通，加上观战之后的领悟，薛秦儿知道破境的时机到了。
于是薛秦儿做虚握枪状，在山巅之上演习《枪术精研》中最为基本的四式刺、挑、劈、扫。
一套过后，已然进入二境。
薛秦儿长舒一口气，破境之事，水到渠成。
但体内那股躁动冲劲仍在。
薛秦儿不敢怠慢，却见对面山头有一股浩然正气而来。
薛秦儿站起身来，恭敬说道：“我非读书人啊。”
那团浩然气倒掠回去。
薛秦儿伸了个懒腰，轻笑道：“从前在老家连初境都入不得，只觉得升境如登天般困难。如今看来，倒也还好。”
伸完懒腰之后，白衣少年已然入三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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