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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游说向宠

    向广受刑以毕,踡缩在地上啜泣不已。向宠见此,指着向广然后怒斥道:“逆子,从今以后父子之情已绝,虽然饶你性命,然此处非你容身之地,与我滚到荆州军去!来,将这不法逆子乱棍逐出!”

    兵士闻言一拥而上,挥动着棍棒赶向广出帐。向广瘸着腿扑倒在向宠的脚下苦苦哀告道:“父亲在上,小儿万万不愿归降。若然不允,孩儿愿死在大帐以表心迹!”

    向宠喝道:“休得在此聒噪,滚出去!”

    兵士把向广拖到帐外,送到船上押往水营。向广刚走,粮营上的向居闻讯赶来,深知父亲最恨小辈不成大器,兄长轻敌失去营寨,必有杀身之祸,特地到此指望能在父亲面前为兄长说几句好话。进得大帐,见帐中的叔公泪痕来干,面色苍白,上面的父亲却是怒气冲冲,两旁文武一个个蔫着头,只道是自己的兄长已被杀了,急步赶到向宠的面前道:“父亲大人,闻得兄长归来,特来相聚,未知现在何处?”

    向宠正在气头上,见向居来,拍案骂道:“逆子!你未奉将令,私离粮营,该当何罪!”

    向居闻言,掉头就走,装作没来过,驾舟就回去了。

    ......

    向广身不由己地下了小舟,想起自己失营以后遭到种种冤屈,自不免抱头痛哭一场。顺流而下,片刻已抵水营。兵士见向广来立即进帐禀报,赵云闻言大喜,传言相请。向广一步一趋地进帐见赵云。赵云道:“莫非将军前来归降?”

    向广答道:“不降!”

    赵云道:“将军若是不降,去而复返,又为何事?”

    向广把自己回营以后发生的事情详述了一遍。赵云令军医官给他治疗棒疮,然后说道:“将军请先在此养伤,来日随云与向宠决战。”

    次日,赵云领兵五千,出营下船,战船在营外排开,中间一艘大船的船头上赵云执枪在前,两翼战船雁翅排开,正对大营,停下等候向宠出战。

    向宠闻报,也是点兵五千,战船沿江摆开。向宠就在中间一条大船上坐定,与荆州兵对峙。

    待得川船近前,赵云看得真切,见向宠阔口大耳,五绺长须在江风中飘拂不定,生得英武威严。拱手道:“久闻向大将军威名,今日得见,足慰平生!”

    向宠见此也拱手道:“赵云将军,向宠有礼。”

    赵云道:“将军可知云之来意?”

    向宠笑道:“莫非饶舌劝降乎?”

    赵云回道:“正是劝说将军归顺我主。”

    向宠喝道:“若要向宠归降,除非红日西出,沱江倒流。堂堂战将,宁折不可屈!”

    赵云道:“将军果然是忠良之士,深感佩服。然令郎偶失营寨,非其之过。云几经劝慰,终不能改其志,视其如芝兰玉树,为使其生于庭阶而不愿伤之。岂料将军不明情由,将他责打,又逐出营,实是可悲。皆是云一时疏虞,致使其身遭重刑,请将军看在云的情份之上,招其回营。然后与云交兵。”

    向宠回道:“此逆子无君无父,不成大器,向宠已与他断绝父子之情。只因看在将军的面上,免其死罪,逐出大营。不须劳心。”

    赵云道:“良禽择嘉木而栖,何况人乎?刘璋暗弱无能,难以持久,此乃天意。我主仁义广布于天下,民心归附,正可得西川而光复汉业,大丈夫建功立业正其时也,将军何以舍明而投暗,埋没良材?”

    向宠回道:“此言谬矣。吾主向无侵夺外邦之欲,只存安抚民众之心,物阜地丰,人才荟集,足以自固。况天无二日,国无二君,小小西川岂可容得二君?不劳将军虚费词说,请到向某刀上来较量!”

    赵云道:“若如此,领教将军高招!”

    言罢,赵云一个助跑,然后顺势一跳就跳到了相距不远的向宠船上,向宠见赵云这么就过来了,也是一惊,令兵士们纷纷让出一块空地,然后说道:“请赐教。”

    向宠提刀便向赵云砍去,赵云也不避让,一个闪身躲过了刀锋。向宠顺势要劈来第二刀,赵云趁着这个当口拔出青釭剑,一剑把向宠劈来的刀削断,然后直指向宠咽喉,笑道:“将军,云实是不愿自家相残,云自退去。”

    言罢,返身跳回自家船上,收兵回营。

    ......

    次日,水营大帐,赵云对伊籍道:“收降向宠,在此一举。烦请先生不辞辛劳去走一遭,以言语激怒向宠。”

    伊籍点头称是,奉令立即起身出营,登舟逆流而上。到了向宠大营,喊道:“营上弟兄,在下伊籍,奉赵云将军之命,有要事求见向将军,烦请弟兄们报个消息。”

    一伙川兵拥了上去,在伊籍的身上摸了个遍并未发现有何夹带,就把伊籍看押在营外,然后去营内通禀向宠。向宠此时正坐在大帐,听得手下来报:“禀将军,赵云派来了一个文人,名唤伊籍,有事求见。”

    向宠心想,两国相争,信使来往乃是常有之事。只是在此非常时期,又来的是个文人,只怕又来做说客,倒要提防,却又不能怠慢他。便传言相请。伊籍从容阔步上帐,径直到案前拱手行礼道:“向将军,在下伊籍有礼。”

    向宠回道:“先生到此,有失远迎,一旁请坐。”

    伊籍也不客气,道:“多谢将军赐坐!”言罢就在一旁坐下。

    向宠问道:“不知先生来此何事?”

    伊籍回道“在下此来奉赵云将军之命,来见向将军重申一言:令郎失营事出偶然,确未归降,连日于军中啼哭。实是见之不忍,请将军念骨肉之情将其收回,然后两军交战。”

    向宠喝道:“向某与其已绝父子之情,不复赘言!”

    伊籍又道:“将军果真如此?”

    向宠拍案道:“此事岂能有假?”

    伊籍喝道:“与不明事理、屈断无辜者难以置腹而语。告退了!”

    言罢,伊籍起身行礼,就要像帐外走去。向宠见此道:“且慢,先生既己到此,向某理应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何必来之匆匆,去也匆匆?向某正有要事请教,望在敝营耽搁数日。”

    伊籍笑道:“蒙将军美意,在下却之不恭,便就在此地盘桓数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