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笨贼
夕阳余晖，像是给大地铺上了一层薄纱，秋风带着独特的清香气息，轻柔的拂过脸庞。
村民们在田间忙碌着挥舞镰刀，收割一茬又一茬庄稼，紧密的汗珠随着手臂挥动而滑落，看着地上摆满了金黄的麦穗，笑得合不拢嘴。
那棵老榆树底下，围坐着几个妇女，她们穿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手里各自拎着两瓶浊酒，叽叽喳喳，像是鸟儿一样地说个不停，时不时地还拍这大腿大笑几声，笑声传出好远，惊走了在枝头上栖息的麻雀。
一辆马车从村口缓缓而来，
拉车的是四匹高大威猛的骏马，车轮在地上留下深深地痕迹，马蹄踏起飞扬的灰尘扑打到了妇人们的身上，她们扯着嗓子抱怨了起来。
直到是车里的人掀起了帘子，露出一张娇艳的小脸，妇人们立马消停了下来，换做一份谄媚讨好的嘴脸：“哟，是陈二娘子回来啦！”
陈宝仪将视线投向窗外，没有理会众人，只是向石清泉淡淡地问道了声：“到了吗？”
石清泉应了一声：“已经到村口了，快了。”
不大一会儿便赶着马车到了陈府，石清泉跳下马车，把缰绳交到了跟随的车夫手中，对马车内说了句：“妹子，我扶你下来。“
陈宝仪撩起车帘子，踩住车轩由石清泉将她搀扶下来。
陈家门口站着几个仆人，见石清泉和陈宝仪到了，其中一名管事模样的人，带着两名丫鬟迎门。
“你就在门口等我。”陈宝仪叮嘱了一句，抬步跨入府门，过了半晌，一名丫鬟举着托盘走到他的面前，微蹙眉心，唤了声：“石大哥。“
石清泉应了声，也迈步走进了院子，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并未发现陈宝仪的身影，不由地问道：“二娘子去哪儿了？”
那丫鬟说：“二娘子去见老爷了，让我把这东西给你，还捎了句话。“丫鬟说完，将托盘递了过去。
石清泉接过，低头打眼一扫，盘中放了一吊铜钱，一袋精米，两块干肉，两件皮裘，以及一些细碎的银粒子。
他站在原处，望着托盘里的东西愣怔了片刻，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丫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又说道：“二娘子让我捎句话，说春红平时在自己身边，吃不得什么苦，以后日子要过得勤勉务实，脚踏实地，做人遇事不可急于求成，日后要是真有个什么困难，就到府上找她。”
石清泉默然点头，将东西收拾妥当，转身离开了陈家，那丫鬟连忙喊住了他，说道：“二娘子还说，你是贼养的王八蛋，这辈子都不让你赶车了，回来这一路上魂儿都要颠丢了。“
听到这话，石清泉忍俊不禁地笑了，但很快他板正了神情，朝着陈府拱手行礼，打趣道：“改天贼养的王八蛋，一定亲自登门拜访。“丫鬟被他逗乐，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石清泉又朝她拱手致谢，才提脚离开了陈家。
那丫鬟平时做得尽是些伺候人的活儿，没受过敬重，被他这么一拜弄得“慌了手脚”，便走上前去拉住他，向后一指：“子时我给你打开后门，进来后直走，见到一座石灯，推门进去，那就是二娘子的闺房了，你晚上来时，若是灯亮了，那就是老爷未歇，灯是灭得就是老爷歇息了，你自己进去就是了。”
石清泉呆住，一瞬不瞬地盯着丫鬟，闹不清楚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她原来是把自己当做了陈宝仪的“情人”，要在晚上给自己大开“方便”之门呢。
“这就不必了吧，二娘子与我清清白白，何须趁夜入府，像个毛贼。”
丫鬟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问道：“你不偷着来，难不成你想娶了二娘子，明着来啊？“
石清泉被噎得哑口无言，当即也懒得解释，只是冲她拱了拱手，道了声谢，便快步离去了。
回到了家时，春红正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就见到石清泉回来了，立马迎上前来，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走路也没个动静，真是吓死我了。“话虽说得不好听，但脸上不见半点埋怨，反倒是有几分窃喜。
石清泉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筷，一边朝着屋里走，一边笑着说道：“今天去道观上碰到个大仙儿，耽搁了些时辰。“
“行，快吃饭吧。“春红没再多问，帮石清泉脱掉鞋袜，又盛了一碗清粥，端到他的跟前，自己也抓了个窝头，刚要咬上一口，就听石清泉吩咐道：“去，打盆水来，再弄壶茶来，老子嘴里都要淡出鸟儿来了。”
春红“哎”了一声，将窝头搁到了饭桌上，肩上搭了张巾子，打了盆水，端到屋里为石清泉擦拭手脚，顺带泡了壶茶水，倒了一杯双手奉上。
石清泉半躺在炕上，喝了两口热茶，润润喉咙，将身背后的托盘推了出去，说道：“里面有点儿碎银子，还有一吊子钱，你找个地方放好，这还有件过冬用得皮裘子，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春红拿起托盘上的衣物，仔细瞧了瞧，眼角眉梢皆含了笑意，将银子揣在怀里，爱不释手地摸了摸那绵软的皮裘子，喜道：“这可是好料子呢，以前二娘子就有两件……等会儿，我怎么看这料子这么眼熟呢？“
她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歪着脑袋两手捧着皮裘仔细瞅了瞅，奇道：“我记得二娘子也有件一模一样的裘子。“
石清泉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这就是二娘子那件。“
春红瞪圆了杏眼，似有不信地看着他，问道：“你......你就偷了这么点东西吗？“
石清泉闻言，顿时没话了，他叹了口气，一时竟无言以对，这个女人哪里都好，就是太笨了，就连反正话都听不出来，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毕竟从小就被卖到陈府为奴，自小学得是曲意逢迎，习得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却偏偏少了几分聪慧。
石清泉拍了拍床沿，示意她坐下。
春红乖巧地在炕沿坐下，石清泉掰下一块儿窝头，塞进她的自立，说道：“东西是二娘子给得，你就别多问了，反正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春红咀嚼几口咽下肚子里的食物，又问：“平白无故，怎么送了你这么多东西？“她将银子放在手里掂量一阵儿，约摸着有半两左右，要知道东南地区的佃户一家五口，整年的口粮也不过才一两银子。
“这也是他们陈家应该的，咱们家三十亩地，上缴八成租子，还要自负田税，到头来也不剩什么了，就拿这点东西就想把咱们打发了？呸！”春红一边骂着，一边将剩下的一吊子钱揣进袖子。
石清泉看她这副模样，不禁失笑，随即又觉得悲哀。
老人说得真是不错，斗米养恩，石米养仇，她心里不向着主家也就罢了，毕竟，就算没有陈家，也会有李家，张家来买。
这话千人说得，万人说得，唯独她说不得。
但陈宝仪待她格外宽厚，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照比其他下人只好不差。
按理说她签了死契，主家给她的月钱也相较的少了一些，每是陈宝仪拿自己的体己钱，贴补给她，就算是离了府，还赠她一件裘皮袄子。
可是她倒好，转过头去还骂起人家不仁义来了。
石清泉暗自感慨一番，不再多想，吃过了饭菜，又喝了两盏热茶暖胃，倒在炕上翘起二郎腿，嘴里哼着曲儿，别提有多惬意了。
他这边躺得舒服，只听得外面人声鼎沸，隐约听到有男人高亢的咒骂声，还有女人凄厉的叫嚎，偶尔夹杂着“呼啪，呼啪”这类奇怪的响声，一时间外面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吵闹。
扰得石清泉翻来覆去，睡得也不安生，他睁开眼睛，猛地翻身从炕上坐了起来，喊道：“这外面是怎么了？”
春红正靠在墙根缝补着衣裳，听到声音忙站起来，走到窗前往外望去，村口哪儿乱糟糟的。
“这人来人往也看不清楚啊……”
石清泉披上了外袍，拉开院门，恰好看见陈府的管事带了数名仆妇和护卫匆匆而过，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关上院门。
春红已经跑到了眼前，焦急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来抓咱们的？“
“这倒不像，我出去看看，你在家里好好待着，不管谁来叫门，一律挡着不准进来。“石清泉叮嘱了一句，将柴刀别在腰上，兀自出了院门。
村口的空地上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从各处来看热闹的，有男有女，还有几位老者，看着颇具威严，此刻正围着一辆马车，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石清泉挤进人群，他疾步奔到院中，见管事正站在院中，气得脸红筋涨，便问道：“管事，怎么了？“
管事一转头，就看见他，脸色稍缓，说道：“你也来了。“他指着不远处的马车，“你自己看吧。“
石清泉凑近了一看，就见车轮子已经断裂，车厢破损了大半儿，里面横七竖八地堆着几包袱东西。
他皱了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管事沉默片刻，方才长长叹息一声，说道：“贼人摸入内宅，盗取了这几包袱财物被人发现，追到府门，贼人乘马而逃。“
“那车是怎么坏的？”
“唉，这事说出来都没人信。”管事又叹了口气，说道：“贼人急于奔逃，一个架车，一个骑马，前快后慢，村路狭窄，一不留神就撞在一起，马惊了撞翻了车，车又带翻了马，也没费多大工夫，就被我们抓回来了。”
村民们在田间忙碌着挥舞镰刀，收割一茬又一茬庄稼，紧密的汗珠随着手臂挥动而滑落，看着地上摆满了金黄的麦穗，笑得合不拢嘴。
那棵老榆树底下，围坐着几个妇女，她们穿着粗布麻衣，头戴斗笠，手里各自拎着两瓶浊酒，叽叽喳喳，像是鸟儿一样地说个不停，时不时地还拍这大腿大笑几声，笑声传出好远，惊走了在枝头上栖息的麻雀。
一辆马车从村口缓缓而来，
拉车的是四匹高大威猛的骏马，车轮在地上留下深深地痕迹，马蹄踏起飞扬的灰尘扑打到了妇人们的身上，她们扯着嗓子抱怨了起来。
直到是车里的人掀起了帘子，露出一张娇艳的小脸，妇人们立马消停了下来，换做一份谄媚讨好的嘴脸：“哟，是陈二娘子回来啦！”
陈宝仪将视线投向窗外，没有理会众人，只是向石清泉淡淡地问道了声：“到了吗？”
石清泉应了一声：“已经到村口了，快了。”
不大一会儿便赶着马车到了陈府，石清泉跳下马车，把缰绳交到了跟随的车夫手中，对马车内说了句：“妹子，我扶你下来。“
陈宝仪撩起车帘子，踩住车轩由石清泉将她搀扶下来。
陈家门口站着几个仆人，见石清泉和陈宝仪到了，其中一名管事模样的人，带着两名丫鬟迎门。
“你就在门口等我。”陈宝仪叮嘱了一句，抬步跨入府门，过了半晌，一名丫鬟举着托盘走到他的面前，微蹙眉心，唤了声：“石大哥。“
石清泉应了声，也迈步走进了院子，他环顾了一圈四周，并未发现陈宝仪的身影，不由地问道：“二娘子去哪儿了？”
那丫鬟说：“二娘子去见老爷了，让我把这东西给你，还捎了句话。“丫鬟说完，将托盘递了过去。
石清泉接过，低头打眼一扫，盘中放了一吊铜钱，一袋精米，两块干肉，两件皮裘，以及一些细碎的银粒子。
他站在原处，望着托盘里的东西愣怔了片刻，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丫鬟摇了摇头，表示不知，又说道：“二娘子让我捎句话，说春红平时在自己身边，吃不得什么苦，以后日子要过得勤勉务实，脚踏实地，做人遇事不可急于求成，日后要是真有个什么困难，就到府上找她。”
石清泉默然点头，将东西收拾妥当，转身离开了陈家，那丫鬟连忙喊住了他，说道：“二娘子还说，你是贼养的王八蛋，这辈子都不让你赶车了，回来这一路上魂儿都要颠丢了。“
听到这话，石清泉忍俊不禁地笑了，但很快他板正了神情，朝着陈府拱手行礼，打趣道：“改天贼养的王八蛋，一定亲自登门拜访。“丫鬟被他逗乐，捂着嘴咯咯的笑个不停，石清泉又朝她拱手致谢，才提脚离开了陈家。
那丫鬟平时做得尽是些伺候人的活儿，没受过敬重，被他这么一拜弄得“慌了手脚”，便走上前去拉住他，向后一指：“子时我给你打开后门，进来后直走，见到一座石灯，推门进去，那就是二娘子的闺房了，你晚上来时，若是灯亮了，那就是老爷未歇，灯是灭得就是老爷歇息了，你自己进去就是了。”
石清泉呆住，一瞬不瞬地盯着丫鬟，闹不清楚她这话是什么意思，过了半响才反应过来，她原来是把自己当做了陈宝仪的“情人”，要在晚上给自己大开“方便”之门呢。
“这就不必了吧，二娘子与我清清白白，何须趁夜入府，像个毛贼。”
丫鬟看眨巴着眼睛看着他，问道：“你不偷着来，难不成你想娶了二娘子，明着来啊？“
石清泉被噎得哑口无言，当即也懒得解释，只是冲她拱了拱手，道了声谢，便快步离去了。
回到了家时，春红正端着饭菜，从厨房出来，就见到石清泉回来了，立马迎上前来，说：“怎么这么晚才回来？走路也没个动静，真是吓死我了。“话虽说得不好听，但脸上不见半点埋怨，反倒是有几分窃喜。
石清泉伸手接过她手里的碗筷，一边朝着屋里走，一边笑着说道：“今天去道观上碰到个大仙儿，耽搁了些时辰。“
“行，快吃饭吧。“春红没再多问，帮石清泉脱掉鞋袜，又盛了一碗清粥，端到他的跟前，自己也抓了个窝头，刚要咬上一口，就听石清泉吩咐道：“去，打盆水来，再弄壶茶来，老子嘴里都要淡出鸟儿来了。”
春红“哎”了一声，将窝头搁到了饭桌上，肩上搭了张巾子，打了盆水，端到屋里为石清泉擦拭手脚，顺带泡了壶茶水，倒了一杯双手奉上。
石清泉半躺在炕上，喝了两口热茶，润润喉咙，将身背后的托盘推了出去，说道：“里面有点儿碎银子，还有一吊子钱，你找个地方放好，这还有件过冬用得皮裘子，你穿上看看合不合身。”
春红拿起托盘上的衣物，仔细瞧了瞧，眼角眉梢皆含了笑意，将银子揣在怀里，爱不释手地摸了摸那绵软的皮裘子，喜道：“这可是好料子呢，以前二娘子就有两件……等会儿，我怎么看这料子这么眼熟呢？“
她忽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歪着脑袋两手捧着皮裘仔细瞅了瞅，奇道：“我记得二娘子也有件一模一样的裘子。“
石清泉瞥了她一眼，淡淡地道：“这就是二娘子那件。“
春红瞪圆了杏眼，似有不信地看着他，问道：“你......你就偷了这么点东西吗？“
石清泉闻言，顿时没话了，他叹了口气，一时竟无言以对，这个女人哪里都好，就是太笨了，就连反正话都听不出来，不过，这也怪不得她，毕竟从小就被卖到陈府为奴，自小学得是曲意逢迎，习得了一身察言观色的本领，却偏偏少了几分聪慧。
石清泉拍了拍床沿，示意她坐下。
春红乖巧地在炕沿坐下，石清泉掰下一块儿窝头，塞进她的自立，说道：“东西是二娘子给得，你就别多问了，反正以后的日子会越来越好。“
春红咀嚼几口咽下肚子里的食物，又问：“平白无故，怎么送了你这么多东西？“她将银子放在手里掂量一阵儿，约摸着有半两左右，要知道东南地区的佃户一家五口，整年的口粮也不过才一两银子。
“这也是他们陈家应该的，咱们家三十亩地，上缴八成租子，还要自负田税，到头来也不剩什么了，就拿这点东西就想把咱们打发了？呸！”春红一边骂着，一边将剩下的一吊子钱揣进袖子。
石清泉看她这副模样，不禁失笑，随即又觉得悲哀。
老人说得真是不错，斗米养恩，石米养仇，她心里不向着主家也就罢了，毕竟，就算没有陈家，也会有李家，张家来买。
这话千人说得，万人说得，唯独她说不得。
但陈宝仪待她格外宽厚，平日里的吃穿用度，照比其他下人只好不差。
按理说她签了死契，主家给她的月钱也相较的少了一些，每是陈宝仪拿自己的体己钱，贴补给她，就算是离了府，还赠她一件裘皮袄子。
可是她倒好，转过头去还骂起人家不仁义来了。
石清泉暗自感慨一番，不再多想，吃过了饭菜，又喝了两盏热茶暖胃，倒在炕上翘起二郎腿，嘴里哼着曲儿，别提有多惬意了。
他这边躺得舒服，只听得外面人声鼎沸，隐约听到有男人高亢的咒骂声，还有女人凄厉的叫嚎，偶尔夹杂着“呼啪，呼啪”这类奇怪的响声，一时间外面像是炸开了锅似的吵闹。
扰得石清泉翻来覆去，睡得也不安生，他睁开眼睛，猛地翻身从炕上坐了起来，喊道：“这外面是怎么了？”
春红正靠在墙根缝补着衣裳，听到声音忙站起来，走到窗前往外望去，村口哪儿乱糟糟的。
“这人来人往也看不清楚啊……”
石清泉披上了外袍，拉开院门，恰好看见陈府的管事带了数名仆妇和护卫匆匆而过，不禁吓了一跳，赶紧关上院门。
春红已经跑到了眼前，焦急地问道：“出什么事儿了？是不是来抓咱们的？“
“这倒不像，我出去看看，你在家里好好待着，不管谁来叫门，一律挡着不准进来。“石清泉叮嘱了一句，将柴刀别在腰上，兀自出了院门。
村口的空地上聚集了不少人，都是从各处来看热闹的，有男有女，还有几位老者，看着颇具威严，此刻正围着一辆马车，七嘴八舌地议论着，石清泉挤进人群，他疾步奔到院中，见管事正站在院中，气得脸红筋涨，便问道：“管事，怎么了？“
管事一转头，就看见他，脸色稍缓，说道：“你也来了。“他指着不远处的马车，“你自己看吧。“
石清泉凑近了一看，就见车轮子已经断裂，车厢破损了大半儿，里面横七竖八地堆着几包袱东西。
他皱了皱眉，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管事沉默片刻，方才长长叹息一声，说道：“贼人摸入内宅，盗取了这几包袱财物被人发现，追到府门，贼人乘马而逃。“
“那车是怎么坏的？”
“唉，这事说出来都没人信。”管事又叹了口气，说道：“贼人急于奔逃，一个架车，一个骑马，前快后慢，村路狭窄，一不留神就撞在一起，马惊了撞翻了车，车又带翻了马，也没费多大工夫，就被我们抓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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