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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这就是你想要的?

    “是,稚与在上面的密室里,但是如果你不打开这个机关,上面那个封印我们也解除不了,难道你还不知道洛生到底是一个什么人吗,她会轻易让我们救出稚与吗?”

    星娘的音调跟她焦急地心情一样快而且散乱,而一旁的煜言已经泪流满面。

    “你知道她想要的是什么,你也应该猜到了。”

    星娘不再去伪装,她摊牌的底气来自于洛稚与,眼前的这个人绝对不会拒绝的洛稚与。

    她想的没错,秦楚不得不按照她的意思去做,因为他对洛稚与的感觉太过于浓烈。

    秦楚知晓星娘所说的每一句话,他也知道自己必定是要走这一遭,或许违背了什么,或许做对了什么,他没得选,他只能选洛稚与。

    秦楚取下脖子上的一个五角星吊坠,这吊坠只有硬币大小,是金色的,中间凸起,很有立体感,背面刻着一个圆滑的圆圈,正面刻着与那个大五角星一样的四颗小五角星,不规则排列在这吊坠上。

    秦楚很快就在梧桐树干上找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印记,将五角星放了上去,霎时间梧桐秋景变成了一幅夏日景色,晴空万里。

    五颜六色的玫瑰花开遍了不大的花园,这里和刚才的梧桐秋景一样除了玫瑰花什么也没有,没有蝴蝶没有鸟雀,寂静的好像天要塌下来。

    “怎么会这样,还有没有其他机关和门。”

    星娘找遍了这个花园除了玫瑰什么也没有发现,她好似是要崩溃,她抓住秦楚的手臂问她,她身上的一切端庄典雅荡然无存。

    “没有了,稚与到底在哪。”

    秦楚跟星娘一样的急迫。

    “你先告诉我你说的那个四十岁的男人在哪?”

    谁也不知道星娘有什么资格在这里盘问秦楚,或许是洛稚与给了她这个权利,她也因此不知天高地厚,为所欲为。

    “画里画的他就在这里,后面没有其他的画了,或许他死了。”

    秦楚的耐心很足,但是星娘不满足他付出耐心的标准。

    “不可能,怎么可能。”

    星娘跪在地上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千辛万苦,凭着一丝希望到了今天,却是这样一个结果。

    秦楚万分着急,但还是拿出了一小块耐心,去等几秒眼前这几近崩溃的女人。

    “星娘,你看这里有一朵黑玫瑰。”

    煜言在阳光下找遍了茫茫的花园,她发现花园里唯一只有一朵黑玫瑰,尽管她的身体已经被阳光烧灼的遍体鳞伤。

    “是他,就是他。”

    星娘接过那朵黑玫瑰静静感受了半天它的气息后,她喜极而泣,煜言也随之哭了起来。

    “稚与,稚与在哪。”

    秦楚已经将那施舍给星娘的一小块耐心耗尽,他的脑袋几近要爆炸,如果再撑下去他可能会捏住星娘的脖子。

    “上面,走,我带你去,结界已经破了,清文应该在照顾她,她没事。”

    星娘似乎恢复了往日的样子,不在像个失去理智的疯子,她很幸运刚好躲过了失去耐心的秦楚,否则,她的生命或许会遭到威胁,秦楚没有他想象中那样贴心温雅。

    秦楚捡起掉在地上的五角星随着煜言和星娘原路返回,终于他在那个点满蜡烛的山洞里看见了那个脸色煞白的女孩,他未曾见过她这个样子。

    在他记忆里她稚气未脱,面色饱满,然而现在她靠在墙上,沾着污渍的白裙,虚弱的身体,似乎用铅笔画出的素描脸庞。

    像是被耗尽了脸上所有的脂肪,让她轮廓就像那铅笔的线条一点也不圆滑,充斥着生硬,一切原来是这样。

    当然他也注意到了旁边那个跟自己有些相似的秦晨,他的眼里装满了对她的担心、爱意。

    她看见秦楚闯进了她的视线,强忍着难受故作坚强的稍微坐直了身子,将耷拉下去的脑袋硬生生抬了起来。

    很不争气,几滴泪滚了下来,她急忙用手去擦,越发显得自己狼狈不堪。

    秦晨从未见她如此模样,没有计算好自己行动的样子,他打算上前去给与她慰藉,但是却被人抢先了。

    “这就是你想要的?”

    秦楚上前蹲下身子说。

    他的语气很温柔,生气中带着不舍带着心疼带着没有底气。

    “是。”

    她的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起来。

    秦晨突然发现这两人之间有一种关系,既亲密又遥远,然而这个人似乎与自己有一点相像,但只是一点,毕竟世上没有两个长相完全相同的人。

    那人伸出手去给她擦眼泪时,她将头转向了别处,但是她眼里的痛苦不是因为身体,而是眼前这个人,是一种不舍得痛。

    不自觉的回忆又开始冲进了秦晨的大脑里,他最近甚至怀疑,这个叫洛稚与的鬼魂占据了秦子颜的身体后。

    以至于秦子颜的魂魄跑进了他的大脑,才会导致他总是莫名的想起秦子颜,而且一旦播放就很难停下来。

    画面里秦子颜终于不再逼迫他,她也会偶尔知难而退,留有余地,那日应该是秦晨因为身体难受早早回家去的一天。

    秦晨依旧记得清楚,很奇怪,但是就是很清楚。

    那天一早起来,秦晨就觉得头有点疼,但是好像也无碍,于是他便像往常一样去公司,可是一路上头疼渐渐加剧,直到到了公司,头疼愈演愈烈。

    从只是右边头的一个点痛,突然延伸到右脸也开始疼痛,再到脖子,再到肩,然后随之又伴随着恶心。

    他的身体被一个小小的头痛弄得仿佛置身于干燥的暗黑之地,被一个人一下又一下戳着神经,一遍一遍被撕扯着头部的血肉。

    以至于他从疼痛变得烦躁,他越挣扎越干燥越难受,他只有一个想法就是将自己肩膀以上的所有身体部分割除,他感觉那些地方好像坏掉了,如果不根除它,他的病痛就会永远延续下去。

    秦晨从洛陆那里要来了止疼药服下,依旧于事无补,所以他只好回家去。

    昏天暗地的头痛足足持续了两个多小时都未曾有所缓解,秦晨精疲力竭,烦躁难忍的终于走到了家门口,可是那里却站着秦子颜。

    她身上的香水味攻破了秦晨的最后一道防线,终于让秦晨在路边吐了一地。

    然而,呕吐并没有缓解秦晨的疼痛,他依旧疼,他的面容已经被折磨的看起来枉然和变形,他的脸突然变得单薄起来,气质也跟着消瘦不堪。

    他无暇顾及秦子颜,现在秦子颜如果要死她就去死吧,秦晨心里这样想着。

    “秦晨,你没事吧?”

    秦子颜忧心忡忡。

    “我今天真的很不舒服,你能不能现在立即回家去,让我休息一下,我不需要你照顾,你不要纠结这个环节,好吗。”

    秦晨强撑着语重心长的说。

    “好。”

    秦子颜说的不情不愿,但是她竟然答应了,没有超过一个回合的谈判竟然胜利了。

    秦晨静静看着秦子颜不情不愿的走远了,他想,或许只有他死,秦子颜才会停下来。

    但是,秦晨还没想好什么时候死,怎么死,他还要做一些准备,只是他也意识到,秦子颜并不是冷血无情。

    她只是感情太过浓厚,身体无法承载,以毒攻毒或许是个办法,但是它需要秦晨的生命。

    她又开始吐起了血,秦楚双手直接接触着她的身体安抚着她的病痛,她没有抗拒,也许是顾不上,也许她本就想要。

    待到停下来后,她晕了过去,秦楚抱起她走了,秦晨欲要阻拦,却被星娘制止了,他只得看着两人消失在这山洞里,没有任何理由和权力去阻拦这样的事情发生,他心里最为清楚。

    “秦晨,你快过来。”

    星娘站在棺材那里叫秦晨,她答应过秦子颜一定会帮秦晨。

    “秦晨,伸手。”

    星娘用刀割破了秦晨的手掌。

    “把手放在这个罗盘上。”

    秦晨乖乖放了上去,棺材里不知道什么机关动了一下,突然房顶上无数小黄纸人四面八方向她们袭来。

    此时的场景就像是无数饿了很久的小型蝙蝠争着抢着疯了一般要吸食他们身上的血液,煜言和星娘立即分头保护起了秦晨和常清文来,但是这个小黄纸人仿佛无休无止,怎么也驱散不完。

    “星娘,怎么办。”

    “没事,幸亏早有准备。”

    星娘从兜里拿出一根五彩蜡烛,迅速点燃,又将一盏山洞里的红色煤油灯去开灯罩,在半空挥洒了几下,举起那盏蜡烛,瞬间那些小黄人尽数燃烧化为灰烬,残余的几个落在地上起不了身。

    星娘又叫常清文和秦晨将棺盖推开,里面的液体已经挥发了近三成,随即出现了一张浮出黑红液体的半张脸。

    秦晨认得出,那就是洛陆,那些黑色的花朵依旧明艳毫无变化。

    按照星娘说的,两人将洛陆抬到了洞外,虽然身上沾满了那粘稠的液体,但是洛陆和活人一样皮肤有活力,饱满而有气色。

    “成哥还活着?”

    “还有一丝生息,但是过一阵子就会变成一个活死人,永远的躺在这个棺材里保持着现在的状态。”

    “那你不能救他吗?”

    “不能,那丝气息是洛生硬留下来的,如果要救活他,那他的结局就是活死人,永远都躺着,什么也做不了。”

    秦晨不懂那到底是什么,但是他不想洛陆一辈子无休无止就这样躺着不动。

    “必须现在就烧了他,再拖延可能就很难收场了,秦晨。”

    星娘看着秦晨在征求他的意见。

    秦晨点了点头。

    然而此时天公不作美,明明十几分钟前天空没有一朵云,此刻一朵黑云挡在太阳那里,迟迟不肯散去。

    星娘让常清文拿了准备好的汽油洒在了洛陆身上,又等了一会儿,那片乌云终是放出了太阳,再不烧正午就要过去了。

    星娘打着了打火机扔在了洛陆身上,火瞬间蔓延了洛陆的全身,星娘一直观察着天上的云,嘴里默默重复着“就三分钟,就三分钟.....”

    火越烧越大,大概过了三分钟,星娘拿出兜里的一个金色小瓶,将一瓶绿色液体倒进了火里,瞬间火焰变成了紫色。

    几秒后便什么也没有了,地上只是被染黑了一片,其余什么也没有了所有一切有章有节,有停有顿,游刃有余。

    秦晨觉得一切荒谬至极,关于她的事情都是荒唐透顶,这就是送别洛陆,这么快,这么草率,什么也没留下。

    只留下了一片焦黑的土地,他跪在地上拖下自己的外套,将地上的烧黑的土一把一把揽在了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