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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原因就是,因为我。

    墨蓝的海水在悬崖边积攒成了白色的泡沫,海风在忽阴忽晴的天空下吹得很均匀,悬崖峭壁呈垂直角度。

    海苔在上面不均匀的分布着,悬崖上长着一片又一片的野草,随着风朝一个方向示意。

    秦晨站在悬崖边,将包裹着黑色泥土的衣服抛向空中,黑色泥土立即随风消逝,或许去到那些野草离里,或许去了大海里。

    总之,是按照洛陆的意愿飘走了,秦晨似乎看到,洛陆睁着眼睛,他布了几根血丝的眼里装满了自由,他用觉悟换来的自由,他梦寐以求的自由。

    “洛稚与跑了,你跟他们是一伙的,原来你是这个目的。”

    未然气愤的样子似乎与他平易近人的外貌没有什么差别,致使他面部表情和语气依旧保持着他是一个长者的风范,比起其它长者他的眼里多了一些杂质。

    “跟谁一伙儿?你这是在兴师问罪?”

    乔孟不甘示弱。

    “你刚来让我放了秦晨,第二天洛稚与就被救了出去,你还在这里装傻?而且那个山洞的精妙之处竟然是秦楚。你也未曾提过。”

    “您说这话我可是真的冤枉,是您不要让我派人去山洞守着,现在出了事,倒成了我的错,我救她干什么,她对我又有什么用?还有秦楚他被封在自家后院这么多年,跟这山洞又有何关系。”

    乔孟活到现在做的最完美、最自然、最得心应手的事情就是欺骗,还有不择手段。

    “她有没有用都是你主子的意思,你大可去问她。你果真不知道这山洞与秦楚有关?”

    这句话听起来有点心虚。

    “当然不知道,他可是洛生找来的。不过,这样说来,洛稚与与您是无瓜葛了?但是如果您想要她,我可以效犬马之劳作为这次的补偿,虽然她被救走是您的错。”

    乔孟很聪明,明知故问,对未然的心虚玩转的游刃有余。

    “你有何办法?”

    未然突然变得兴趣盎然起来,这说明他对洛稚与的需求很急很必要。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不劳您操心,您现在可以考虑一下,我能得到什么。”

    乔孟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这让未然放下了一点防备。

    “那得看你想要什么了。”

    “我想知道你那黑罐子里到底是什么,我可是好奇了半年了,今天才有机会当面向您寻求答案。”

    在未然这个城府不知有多深的僧人面前,乔孟竟然撒起了娇来。

    “人心。”

    乔孟的撒娇似乎在未然这里得到了回应,他很快便回答了问题。

    但是乔孟也很清楚,没有十足的把握未然是不会轻易公布黑罐子秘密的,他必是心里早有定数。

    “您可真是丧心病狂,还收藏这样的东西,人心这东西即使将它握在手里都不一定是你的。”

    乔孟很明显脸色沉了许多。

    “这是我的事情,为了保持互相平等,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你和洛生有什么事情。”

    “雨花石。”

    乔孟语音刚落,未然便大笑了起来,乔孟问他为何发笑,他却不作回答。

    这些年来,时常有人来偷这东西,却从未得手,况且这东西早就不在洛生身上,更没有先前的灵力,但是它们依旧执着于此。

    既然乔孟也想要这个东西,那就任她去洛生那里找,反正也是无果的事,未然只需旁观就可以了。

    “我要你三日之内将洛稚与带到这里,可是我该如何相信你必会将洛稚与带来这里?”

    乔孟越发的对这件事情有了兴趣,但是她还需在未然面前掩盖住这份好奇心,看来洛稚与对他的用处是有时间限制的,而且这个时间应该不超过五日。

    “你和星娘私下交易的照片和视频我可是还没有拿给她看,还有关于秦晨的事情我也是只字未提。当然我要的报酬,可不是刚才那个不值钱的问题,事后,洛生的财产必须都转移到我的名下,毕竟她无儿无女,留给我也是合情合理,我可伺候了她半年有余了。”

    或许美貌的女子对金钱都有一份执着。未然脸上的表情也缓和了不少。

    “那不简单,我还可以给你一笔钱,如果你真的能把洛稚与带到这里。”

    这两人似乎成了志同道合的盟友,正在严肃的讨论如何将一个与自己一丘之貉的女人置于死地,然后不浪费任何一丝利用价值。

    “三日后,不见不散。”

    乔孟消失在未然那不知有多深的眼眸里。

    教堂后面是一排平房,外面贴着雪白的瓷砖,前面是一片花园,里面种着杂七杂八的植物,有的长得花枝招展,有的则是歪七扭八。

    很明显,这花园还园生地不熟,可能它还需要一点时间与这里熟络起来,才能成为一个真正的花园。

    窗户里面她躺着,紧致的肌肤让她的虚弱也散发着矫揉造作的美,秦楚坐在旁边看她。

    他曾经这样看过她十几次,只是可惜她总是闭着眼睛躺着,从来不知道他曾经来看过她。

    “她一会儿就能醒了。”

    这间屋子里出现了第三个人,当画面里有一男两女或者一女两男时,如果空气里充斥着秦晨看见秦子颜时的气氛,那必然需要一个人移出画面。

    “嗯。”

    秦楚点了点头。

    那女子站在他的身后,精致的妆容,精致的五官,精致的举止,精致的着装,精致的话语,她的全身上下像是写着精致二字。

    洛稚与和那女子说的一致,很快她睁开了眼睛,很快她的眼睛里出现了秦楚,又很快出现了那个女子,

    “稚与,还难受吗?”

    秦楚本想伸出手去摸一摸洛稚与的面庞,但他很快将这个想法扼杀了。

    洛稚与没有回答,她的目光聚焦在站在秦楚后面的那个精致面孔上。

    “她叫夏目,是她给你疗伤的。”

    秦楚看洛稚与一直看着夏目,便立即向她做了解释。

    “那我好了吗?”

    洛稚与拉回目光聚焦在秦楚的眼睛里。她总是能切中秦楚的要害,因为那也是她的要害。

    “稚与,你再躺一会儿,就可以下地了,没什么大碍了。”

    夏目在秦楚身后精致的语气传入洛稚与的耳朵。

    “谢谢你。”

    洛稚与的语气里带着刺,但并不是针对夏目,而是秦楚。

    “我想睡一会儿。”

    洛稚与在示意两人出去,很快屋子里只剩下了她,自从在教堂见过秦楚后,她便每天反复想起星娘说的话“从你看见秦楚开始,可能一切就会变了”。

    这句话像一句咒语,在她的眼睛里,脑子里,耳朵里无限播放,就在刚才她看见夏目的一瞬间,她的意志顷刻变得像钻石一样坚定。

    她掀开被子下了床,穿上了鞋子,她穿的那件裙子沾满了山洞里的土和地上的苔藓,头发也十分凌乱,此时她像个乞丐,偏偏在这个时候她像个乞丐。

    房间里只有一张床、一个书桌、一张靠背木椅和一个衣柜,洛稚与打开衣柜的门,里面放着四五件衣服,是秦楚的。

    洗衣粉的味道没有彻底代替他原本的味道,洛稚与还记得清清楚楚,她停下了对秦楚的过多接触,走出了房门。

    秦楚和夏目站在花园旁边,这个画面让秦子颜有点烦躁。

    “稚与。”

    秦楚只是想说你多躺一会儿,但是她让他无地自容。

    “我要回去了。”

    洛稚与从僵硬的脸上挤出了些许微笑。

    “我送你吧。”

    夏目紧紧跟了过去。

    “好啊。”

    洛稚与心口不一。两人上了车,秦楚站在原地不动,他知道自己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你知道我?”

    洛稚与先发制人。

    “当然了,秦楚认识的人我都知道。”

    夏目的回答仿佛是她许久前排练好的,仿佛是她故意要让洛稚与听得明明白白似的,她在秦楚的周围画了一个圆圈,告诉别人秦楚是她的。

    “这次你跟他一起来不会是为了看我吧。”

    洛稚与轻轻继续这个有阴谋,有感情的对话。

    “秦楚想来补偿你,我就跟来了,正好我也可以帮忙。”

    夏目像个下棋的人想着过去顾着未来,就像她此刻看着前方但是也要顾着后视镜里的世界,还有旁边的洛稚与。

    “你能治好我?”

    洛稚与脸上出现了奇怪的笑容。

    “治不好,也可以延缓你的病状,什么事情都可以一试,我可不想再让秦楚对你愧疚了,你看你现在应该是比之前感觉好了不少。”

    她的语气和表情可不是只是一试的自信程度。

    洛稚与没有继续对话,她浅浅笑了,不是因为有人想着给她治病,有人又愿意为她治病,这个故事像是将冰块放进了烫水,只是一厢情愿的好意,冰块始料未及便没了踪迹。

    夏目将洛稚与放在了蝴蝶喷泉前,她似乎对这个奢华的院子还有满墙的蝴蝶毫无兴趣,她的兴趣只在秦楚眼里的洛稚与身上。

    “如果你有事可以直接找我,我的能力不比秦楚差,我等他等的时间可能要比你长的多,剩下的我不必多说你应该懂了。”

    夏目在宣誓主权。

    “那是时间的问题吗,据我看你还要等,原因就是,因为我。”

    洛稚与将车门用了一点力气推了过去,然后站在车边目送夏目出门去,她新生了一个想法,她为此而雀跃。

    夏目在车窗里看着那个运筹帷幄的洛稚与,她的脏裙子没有给她减分,她还没有恢复血色的脸上挂着微笑,她从来都没有像她的外表一样稚嫩而清秀。

    秦晨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了家里,门开着,里面坐着一个熟悉的人。

    “你回来了。”

    罗遗坐在沙发上慵懒的说。

    “你的手又怎么了,刚回来又去打架了。”

    秦晨带着责备和无奈。

    “洛陆哥死了?”

    罗遗对手上的伤闭口不谈,但是痞态的脸上出现了悲伤。

    “嗯。”

    秦晨坐了下来。

    “那你呢,有什么打算。”

    “不知道。”

    “你不会想为了秦子颜留下来吧,你变了,你以前那么讨厌她,但是现在你却那么......”

    罗遗不知用什么词形容前几日他看见秦晨眼里的感情,没有拒之千里,没有百般厌烦,就是深沉,就是浓厚,就是让他在秦子颜面前不堪一击。

    “可能会吧。”

    出人意料又不出人意料的回答,罗遗不去计较。

    “手上的伤到底怎么回事。”

    秦晨依旧没有忘记他的问题。

    “你放心,不是打架,也不是女人,不小心弄得,我敢拿我的性命作保证。”

    罗遗义正言辞的向秦晨做着保证。

    秦晨看了看罗遗,躺了下去。无事可做,却又多的做不完。

    “秦子颜出过什么意外吗?”

    罗遗小心又慌张的轻轻问秦晨。

    “没有,也或者有吧。”

    秦晨的头疼病又犯了,他收拾不住地身体疼痛和心理疼痛一并折磨着他,他无力对抗。

    “你放心,我找了一份正经工作,明天就去上班。”

    “想秦子颜的话就去找她,有什么大不了的,管他什么资本不资本,世界上还能有几件让自己热情汹涌的事情,何况这一件你完全可以做到。”

    原来,最了解秦晨的人是罗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