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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梁中书初献寿礼,公孙凤比剑会友

    出了史家村后,公孙凤和王进母子道了声别,便向东而去,与王进母子方向正好相反。他却是想起一事,虽然水浒传的主线剧情这一年是略过,但似乎有一条暗线,那就是,梁中书的首批生辰纲疑案。

    关于这一点,水浒书友都有不同的说法,有说也是晁盖劫的,有说是宋江劫的,有说田虎王庆方腊劫的,甚至还有说梁中书自导自演就是不想送的,总之是众说纷纭,五花八门。

    公孙凤思量,自己既然来了,说什么也要一探究竟,时间还很充裕,不如去大名府走一遭。说干就干,公孙凤毫不迟疑的赶往大名府,数日后抵达,便开始打探生辰纲的情报。

    说来凑巧,还真的被他赶上了,梁中书此时刚好从民间搜刮了约十万贯的金银珠宝,打包成箱,准备押往京城。为了这趟寿礼他也是煞费苦心,挑选了一百名大名府精锐士卒,又派遣两员心腹,王都头和马都头带队押送。

    公孙凤看的却是一肚子火,想想自己在西军,也不过是带着百员精锐血战西夏,最后除了他自己无一生还,那一百个兄弟为国捐躯,端的是响当当的好汉子。反观此处这一百个士卒,明明也是苦熬到精锐的位置,却要为了贪官污吏的贿赂礼卖命,即便身死,也不会有任何人哀悼纪念,甚至他们的家属都不会得到抚恤,因为这本来就不是什么见不得光的行为。

    打定主意的公孙凤几乎立刻就做了决定,一路尾随这支押送队伍。如果遇到强人,生辰纲被谁劫了他不管,这一百个士卒却是无辜的,能救得一个是一个,起码自己良心上过得去。这倒不是他圣母心泛滥,而是一种共情,好儿郎不应当这么不明不白的死去。

    梁中书的两个心腹到底是庸才,公孙凤一路尾随,始终保持一定距离,这两个都头居然丝毫没有察觉异状。寿礼的前半段路程倒也顺风顺水,一路到了河南境内,连公孙凤都开始怀疑,莫非世界线已然变动了?

    要么说凡事就怕念叨,他刚一起这个念头,麻烦就来了。生辰纲行至一处名为紫金山的去处,公孙凤听了地名还笑了笑,看来全国有不少紫金山啊,可是方一上岭,公孙凤便感觉到一丝不祥的气息,急忙抖擞精神以对。连日以来未遇强敌,几乎便要懈怠了。

    他是警惕了起来,可是对于先他一步上岭的押送队伍来说,已经太迟了。两个倒霉都头还在马上说笑着,便遭到了一阵箭雨袭击,纷纷滚下马来。不知死活的二人方欲起身怒骂,敌人却已经冲到了眼前,两员猛将一个使双挝,一个使大斧,一人一下,这两个都头就去见了阎王。

    失去了主将的押运队伍也被打得溃不成军,敌人人数不多但几乎个个是猛将,打一群溃兵几乎就是屠杀。公孙凤心头火起,纵马疾驰,东一棒西一棒的乱打,疾呼道:“宋军将士们!别做无谓的挣扎,逃得性命去吧,别为这贪官污吏的寿礼送命!你们即使战死也不会有任何的军功,想想你们的家人父母,值得吗!”

    本来已经抱了必死之心的宋军心头一滞,此人的话倒是有几分道理,主将都死了,寿礼被劫已成定局,又是何苦给人卖命呢?这人虽然不分敌我乱打一气,话说的却很明白,不如领了他的情,于是纷纷逃离战场。

    很快,除了几个脚慢的,场上的宋军几乎都跑光了,局面变成了一群猛将围住了公孙凤一个。公孙凤自嘲的笑了笑,一心想着救人,结果把自己给搭进去了。此时经过一番混战,他却是通过这伙劫匪的兵器,大致猜出了他们是何方势力。

    那个使双挝的,应该就是袁朗,毕竟用这种兵器的太过少见,水浒中好像也就这么一位;使大斧的和袁朗一道,大概是縻貹;那边使双锏的估计是酆泰,后面那个使蛇矛压阵的,应当就是杜壆了。妈的,王庆也是够狠的,在西边搞事居然大老远的跑来河南劫一趟生辰纲,还几乎把麾下所有排的上号的猛将都派出来了!

    不过转念一想,似乎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首次生辰纲劫案之谜了。首先,王庆和童贯蔡京有仇,比起其他势力更具有作案动机。第二,王庆旧日在军中有一定的关系,有路子打探到生辰纲的情报。第三,王庆在西边起事,来到中原神不知鬼不觉的做完案子后便远走高飞,不容易被发现。第四,也是最重要的一条,此次派出的人手很少,但是几乎是王庆的家底,个个都是五虎甚至更高级别的猛将,如果不是自己在此出手干预,恐怕那一百士卒没一个会活着离去,都会被灭口。不过自己虽然救了哪些人,对眼前这些人也不会有太大影响,他们整个行事过程都很隐秘,没有暴露任何身份,就算逃走的士卒中有不怕死的回去报信,也没什么头绪。

    他在这里心里嘀咕,那边杜壆已经纵马过来道:“你这小子,胆子倒是不小,居然胆敢来搅我们的事。观你衣着也是宋军中人,却为何出来让那帮蠢货逃跑?你今日若不说清楚缘由,却是休想善了。”

    公孙凤正色道:“生辰纲的事,一概与我无关,你们要劫便劫,这本就是梁中书这厮搜刮来送给蔡京的民脂民膏,不义之财人人皆可取之。只是这些士卒却是无辜之人,若是战死边关,抵御外侮,倒也值得,死在此处,却是冤枉!”

    杜壆听了诧异的笑道:“你这小子,居然说的有几分道理。只是年轻人,要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凭你的本事,便想替这帮大头兵强出头吗?我等也不欺你年幼,场上诸人任你挑选,你能打得过一人,便放你离去!”

    公孙凤暗想,这杜壆居然还有几分道义,只是虽然话放出来了,对他而言依然是个难题。场上这几个人自己单挑打得过哪个?杜壆就不说了,那是和卢俊义比肩的猛将,酆泰、縻貹也都是狠人,至于袁朗,能和秦明大战一百五十回合,创下水浒最长交手记录,他就更不敢小看了,秦明什么实力公孙凤可是清楚的,他现在也不敢保证自己能和秦明打上一百五十回合。

    公孙凤正犯难,忽然间看见杜壆身边还站着一人,道装打扮,背上负着一把剑。公孙凤暗想,此人莫非是那金剑先生李助?他的心思立马活络起来,虽然李助靠一把剑能杀退卢俊义,实力似乎比在场诸人更要恐怖,但是步斗剑法和马上将领之战是截然不同的,自己好歹也是罗真人真传,公孙胜打得过李助,自己应当也能支撑一阵,至少不会败的太过难堪。于是他便道:“在场的诸位均是成名的豪杰,在下自知不敌,却是没必要交手了。不过,我想挑战那位先生!”说罢,却是指了指李助。

    王庆手下的众人听闻此言,错愕相顾,接着便是一阵大笑。杜壆叹息道:“小子,这可是你自己找死!跟我们打或许你还能还上三两招,说不定一高兴,我们就放了你。和这位先生打,你,自求多福吧!”

    李助见自己被眼前的少年当成了软柿子,也是微微一笑,便从人群中走出。此次行动虽是王庆提出,但王庆本人却没有来,而是全权由李助统筹。若是按原先计划他根本不需出头,只需隐在幕后,没想到出了这点小插曲。李助亮出自己的金剑,道:“少年,这便是贫道的兵刃,你想怎么斗,都随你!”

    公孙凤望着他那把金剑,也是啧啧称奇,所谓金剑当然不是纯金打造,那样除了炫富没有任何价值,但是李助这把剑不知什么材质,似铜非铜,似金非金,却在阳光下闪烁着耀眼的金光。他也亮出了孤影剑,道:“如果没猜错的话,想必道长便是金剑先生吧,在下不才,也用此剑和道长讨教几招!”

    李助见眼前少年居然仅从手中剑就喝破了他的身份,也是心中大惊,自己的名声应该只在荆南一带传扬,为何在这中原地带,一个小小少年居然也知道?而且这人在猜出了他的身份后居然还敢迎敌,只怕来者不善。他面色一沉道:“少年人好眼力,好见识,却不知你的剑法如何。贫道也不欺你年幼,你先出招,咱们剑下见真章!”他却是打定了后发制人的主意,想先摸清公孙凤的来路。

    公孙凤微微一笑,低头伏身,右手剑斜指,犹如即将发动捕猎的猛兽,似乎在寻找着李助的破绽。李助也是如临大敌,全神贯注。两名剑客的战斗,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