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长老佛堂辩小将，泼皮粪池拜圣僧
鲁智深和公孙凤越打越凶，几乎便把文殊院掀了个底朝天。寺中众僧被打的哀嚎遍地，哭诉着求罗汉显灵，收了这两个妖孽。整个院里一片狼藉，毫无半分佛门圣地的景象。
这时，忽听得一声怒喝道：“智深，住手！”这一声吼对鲁智深犹如当头棒喝，整个寺里，所有其他的僧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唯独智真长老是他真心尊重的人。他当时酒便醒了三分，把手里夺来的棍棒全部丢掉，大着舌头道：“师父，他们……”
智真长老道：“你不用说了，老衲都知道。你且回去歇息，明日一早，老衲再与你说道。”鲁智深听了，讪讪地回到房中休息。众僧见这个灾星终于收手了，都松了一口气，随即把目光都投到公孙凤身上，这厮一个外人，居然陪着一个醉酒和尚大闹文殊院，不知什么来头，长老会如何处置？
公孙凤此时还有些头晕目眩，方才智真长老那一声，唤醒了鲁智深的同时，吼的他脑袋也是嗡嗡地响。他心想，这老和尚嗓门还真不一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佛门狮子吼？这玩意甭管能不能当做武功制敌，声是真的大，在战场上有这种嗓门，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说不定。
他在这胡思乱想，智真长老已经主动开口道：“施主，若老衲没记错，这应当是你第一次来到敝寺吧？敝寺不知何处得罪了施主，为何要随着智深一起闹我这寺院呢？智深吃醉了酒情有可原，可施主似乎清醒着咧。老衲甚为不解，还请施主明示。”
公孙凤此时也正色道：“长老，在下斗胆，可否堂中一叙？只有你我二人，其他人等不得入内。”他此言一出，周围众僧大怒，纷纷开始呵斥起公孙凤，他们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此刻有长老撑腰，忘了方才被公孙凤暴打的惨状。智真长老摆了摆手道：“无妨。你等且先退下，此事老衲必会给你等一个交代。施主，这边请。”说罢，便引着公孙凤前往佛堂之中，留下一众僧人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才各自散去。
两人入了堂内，智真长老道：“施主，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有何言语，但说无妨。”公孙凤道：“长老，那在下便先请教长老了。不知长老，如何看待我佛？”
智真长老闻言，紧紧地盯着公孙凤，似乎思索了一下，回道：“虚妄。”公孙凤眼前一亮，看来这老和尚还真的不是那迂腐之人，完全有的聊，便打蛇随棍上道：“长老高见。只是长老既知佛为虚妄，为何还要身先众僧侍奉这虚妄之物呢？长老见多识广，必不是那两耳不闻窗外事之辈。当今世事，并非表面那般太平，大好男儿当志存高远，建功立业，而非遁入空门，消极避世。依在下愚见，佛门对世间，实无半点益处。”
智真长老笑道：“施主坦诚。难怪施主要单独和老衲相谈，此言确实不可直问众僧。施主年少，志向远大，这是好事，只是施主要知道，这世上有无数失意之人，他们在凡世间已难有生存之地，若是由着性子来，只怕会多生事端。入我佛门，有一个虚妄的佛约束他们，又有何不好呢？”
公孙凤道：“长老如此见识，在下还真是闻所未闻。不过长老却是以貌取人了，在下虽然年少，所历之事只怕是凡夫俗子一生未曾经历，若按长老所言，在下也当心灰意冷，遁入空门了。如若所有人都是一遇挫折便避世，那世间又当如何？即便世间无可作为者，皆可入佛门，长老可知，这世上有无数做下大恶之人，皆入佛门免受律法制裁，徒留受难者在世间寻仇无门。佛门便是藏污纳垢之地？似我大哥这般，误杀奸人而出家者，相较而言已数大善。佛纵然不思进取，也当有善恶之分。”
智真长老道：“施主心坚如铁，老衲佩服。施主可知，人之秉性各异，成大事者不惧挫折，然更多的是施主口中的凡夫俗子，避世之念一起，心便已死，比起身死，入佛门又有何不好？即便入了佛门，心火复燃，亦可做惩恶扬善之人。前朝少林有十三棍僧，便是此辈，我佛门亦敬奉。至于施主所言，大奸大恶之辈若是以佛门为避难之地而贼心不死，必然再度作恶，善恶皆有报，岂能因入佛门而幸免？若是真心忏悔从此不再为祸，世间便无此人，而多了一个诚心向善之辈，岂非更妙。且有常言道，不可因噎废食，若是因此而废佛，岂不是害了更多无家可归之人。”
公孙凤听了此话，便知此问已到尽头，却是再无可言，转而问道：“世俗与佛法，长老与在下之见不同，各守本心便是。只是眼前有一事，不知长老如何看待我大哥？长老可知寺中众僧如何待我大哥？”
智真长老道：“鲁达，世之猛将也。智深，虽入佛门，而心如火，惩恶扬善之念不灭，亦是正果。寺中之人，虽有心术不正之辈，却无施主先前所言大奸大恶之人，他们容不得智深，各有各的想法，老衲却也无法一一劝服。老衲虽不敢自称高僧，这文殊院中之事，老衲却也能洞若观火。佛门信徒非活死人，压抑欲望久了亦是不妥，智深虽然闹了两场，却搅活了这一潭死水。寺中众人说不定因祸得福，日后之事，老衲也未可知。智深心不在此，老衲已替他想好了去处，明日待他醒来，便对他说吧。”
公孙凤听了此言，也知智真长老仁至义尽，虽然他仍是不能接受智真长老的一些看法，但是君子求同存异，智真长老是个很清醒的高人，他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他双手合十，对智真长老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佛礼道：“长老高见，在下佩服。今日在下无礼，陪着大哥胡闹了一场，砸坏了贵寺不少物件，伤了僧众，在下定当如数赔偿。只是在下仍是不能苟同长老的一些看法，在下敬重的是长老，而非佛门。”
智真长老笑道：“施主果然不凡。明日智深离去，想必施主也不会留在此地了。施主虽年少，见识只怕还在智深之上，日后恐怕智深还需你多多引导。”
公孙凤道：“长老谬赞了。在下还有一事，今日大哥新打了一柄禅杖，不知贵寺可有杖法，供我大哥参阅？”他却是想到了前世看的新版水浒电视剧，里面把智真长老的人设改成了出家的周侗，传授了鲁智深杖法，虽然这种改编在他看来挺扯的，眼下这老和尚肯定不是周侗，但是如果文殊院真有杖法，何乐而不为呢。
智真长老道：“这恐怕要让施主失望了，敝寺不是少林，没有什么武功秘籍。老衲从前虽然粗通武艺，却也没练过杖法。不过老衲看得出，施主和智深都是好武之辈，武功本就是人所创，以二位的才智，便自创出一门杖法也不难，也可为我佛门之人惩恶提供榜样。”说到这里，他却是狡黠地一笑。
这老秃驴！方才还很尊敬的公孙凤暗骂了一声，你没有就说没有，让我们自创也就算了，结果创出来杖法还算在你佛门头上，倒是好算盘！不过说的倒是有理，公孙凤咬牙道：“多谢长老指点！今日便告辞了，日后有缘再会！”
次日，鲁智深醒来后，便被智真长老安排去东京大相国寺。鲁智深对文殊院虽然没什么留恋，但是唯独对智真长老是真心敬重，他重重地行了礼，便下了山。他在山下镇子等了几日，自己的禅杖和戒刀出炉后，便望东京而去。
公孙凤也没有食言，他大致的估算了一下，赔偿了文殊院的损失之后，便一路随着鲁智深而去。鲁智深劝了几次，希望他不要跟着自己胡来，还是回到军中为好，但是公孙凤道，军中无战事，自己在外也无所谓，真有战事自己立刻便会回去，说不定到时候鲁智深想通了也就一起回去了。鲁智深见劝不动他，也就作罢。
一路上两人依旧经历了桃花山、瓦罐寺等事。公孙凤虽然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但是由于两世为人，却是比鲁智深更通人情世故，很是谅解李忠、周通的苦衷，知道此二人没做过什么大恶，便在帮助刘太公退了亲事以后，和二人倾心交谈，没有像鲁智深那样话不投机直接卷了山上的金银跑路，丝毫不留情面。两人对公孙凤也是心悦诚服。
而瓦罐寺中，公孙凤也是仔细回想了一下细节，鲁智深被那恶僧贼道蒙骗往来奔波，翻脸之时因为腹中饥饿险些不敌，幸好偶遇史进，吃饱了之后回来击杀二贼，可惜因为拖了太久时间，寺中众僧害怕遭到连累已经自尽。公孙凤心细如尘，只言片语便揭穿那生铁佛崔道成和飞天夜叉丘小乙的谎言，双方动起手里捉对厮杀，由于公孙凤事先准备充足，没有空腹作战，很快二贼便命丧禅杖和狼牙棒之下，挽救了寺中僧众的性命。
数日之后，两人终于到了东京。鲁智深到了大相国寺，拜了智清长老后，便拿出了智真长老的书信。他被安排去看守菜园，和上一任交替了职务后，便在菜园中住了下来，算是暂时找到了安身之处。公孙凤则是在附近找了家价格相对便宜的客店住了下来。赔偿文殊院的损失之后，他手头的钱财也不多了，李忠周通送的路费他又没好意思要，还是在击杀了瓦罐寺二贼之后搜刮到一些钱财，勉强凑足了一路的盘缠。公孙凤也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在京城先找点营生做，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眼下还没到直接去抢的地步。
他这边暂且不表，鲁智深到菜园的第二天，便迎来了那伙泼皮。以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为首，这伙泼皮平日里吃喝嫖赌，没有本钱了便去菜园偷菜换钱，先前的老和尚治他们不得，被熬走了之后，他们本来还想给鲁智深这信赖的菜头一个下马威，结果没想到鲁智深三拳两脚一下一个，把他们全都扔进了粪池。泼皮们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立马跪下求饶。
此时的鲁智深由于与公孙凤相处多时，一路耳濡目染，且自己在经历了杀人逃亡后，本就经历了很多，对待这些底层小人物也不再是眼高于顶，也学会了谅解别人的苦衷。他在拳打镇关西之前，看不起李忠出手只有二两碎银子，却没有想到李忠当时只是一个江湖卖艺的，二两银子不知道是多长时间的收入，怎么和他一个提辖官相比？当再次相遇李忠时，他还对此人抱着吝啬的刻板印象，还是公孙凤婉言相劝，才让他明白了自己的错。公孙凤虽年少，行事手段却充满了智慧，鲁智深也不由得感到佩服。
因此，当这伙泼皮服软后，鲁智深也没有难为他们，自报家门吓唬了他们一番之后，却是好言相劝，劝他们找个正经营生做，不要整日厮混，自己的菜园依旧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不能一直赖在这里。这一幕却是像极了电视剧中的美化，鲁智深不再是只会威严恐吓，更像一个真正的圣僧，对于这种蜕变，公孙凤也是喜闻乐见的。泼皮们听了鲁智深的劝，也是心服口服的跪拜了这位圣僧。
几日后，张三等人凑了一桌酒菜，前来相请鲁智深。当日恰好公孙凤也来探望，众人得知他是鲁智深的兄弟后也不敢怠慢，便请二人上座。席间，众人论起武艺手段，鲁智深兴起，便要抬上自己的禅杖，耍一回给众人开开眼。张三等人大喜，急忙抬上禅杖，准备大开眼界。
这时，忽听得一声怒喝道：“智深，住手！”这一声吼对鲁智深犹如当头棒喝，整个寺里，所有其他的僧人他都不放在眼里，唯独智真长老是他真心尊重的人。他当时酒便醒了三分，把手里夺来的棍棒全部丢掉，大着舌头道：“师父，他们……”
智真长老道：“你不用说了，老衲都知道。你且回去歇息，明日一早，老衲再与你说道。”鲁智深听了，讪讪地回到房中休息。众僧见这个灾星终于收手了，都松了一口气，随即把目光都投到公孙凤身上，这厮一个外人，居然陪着一个醉酒和尚大闹文殊院，不知什么来头，长老会如何处置？
公孙凤此时还有些头晕目眩，方才智真长老那一声，唤醒了鲁智深的同时，吼的他脑袋也是嗡嗡地响。他心想，这老和尚嗓门还真不一般，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佛门狮子吼？这玩意甭管能不能当做武功制敌，声是真的大，在战场上有这种嗓门，可能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也说不定。
他在这胡思乱想，智真长老已经主动开口道：“施主，若老衲没记错，这应当是你第一次来到敝寺吧？敝寺不知何处得罪了施主，为何要随着智深一起闹我这寺院呢？智深吃醉了酒情有可原，可施主似乎清醒着咧。老衲甚为不解，还请施主明示。”
公孙凤此时也正色道：“长老，在下斗胆，可否堂中一叙？只有你我二人，其他人等不得入内。”他此言一出，周围众僧大怒，纷纷开始呵斥起公孙凤，他们却是好了伤疤忘了疼，此刻有长老撑腰，忘了方才被公孙凤暴打的惨状。智真长老摆了摆手道：“无妨。你等且先退下，此事老衲必会给你等一个交代。施主，这边请。”说罢，便引着公孙凤前往佛堂之中，留下一众僧人面面相觑，过了半晌才各自散去。
两人入了堂内，智真长老道：“施主，此处只有你我二人，有何言语，但说无妨。”公孙凤道：“长老，那在下便先请教长老了。不知长老，如何看待我佛？”
智真长老闻言，紧紧地盯着公孙凤，似乎思索了一下，回道：“虚妄。”公孙凤眼前一亮，看来这老和尚还真的不是那迂腐之人，完全有的聊，便打蛇随棍上道：“长老高见。只是长老既知佛为虚妄，为何还要身先众僧侍奉这虚妄之物呢？长老见多识广，必不是那两耳不闻窗外事之辈。当今世事，并非表面那般太平，大好男儿当志存高远，建功立业，而非遁入空门，消极避世。依在下愚见，佛门对世间，实无半点益处。”
智真长老笑道：“施主坦诚。难怪施主要单独和老衲相谈，此言确实不可直问众僧。施主年少，志向远大，这是好事，只是施主要知道，这世上有无数失意之人，他们在凡世间已难有生存之地，若是由着性子来，只怕会多生事端。入我佛门，有一个虚妄的佛约束他们，又有何不好呢？”
公孙凤道：“长老如此见识，在下还真是闻所未闻。不过长老却是以貌取人了，在下虽然年少，所历之事只怕是凡夫俗子一生未曾经历，若按长老所言，在下也当心灰意冷，遁入空门了。如若所有人都是一遇挫折便避世，那世间又当如何？即便世间无可作为者，皆可入佛门，长老可知，这世上有无数做下大恶之人，皆入佛门免受律法制裁，徒留受难者在世间寻仇无门。佛门便是藏污纳垢之地？似我大哥这般，误杀奸人而出家者，相较而言已数大善。佛纵然不思进取，也当有善恶之分。”
智真长老道：“施主心坚如铁，老衲佩服。施主可知，人之秉性各异，成大事者不惧挫折，然更多的是施主口中的凡夫俗子，避世之念一起，心便已死，比起身死，入佛门又有何不好？即便入了佛门，心火复燃，亦可做惩恶扬善之人。前朝少林有十三棍僧，便是此辈，我佛门亦敬奉。至于施主所言，大奸大恶之辈若是以佛门为避难之地而贼心不死，必然再度作恶，善恶皆有报，岂能因入佛门而幸免？若是真心忏悔从此不再为祸，世间便无此人，而多了一个诚心向善之辈，岂非更妙。且有常言道，不可因噎废食，若是因此而废佛，岂不是害了更多无家可归之人。”
公孙凤听了此话，便知此问已到尽头，却是再无可言，转而问道：“世俗与佛法，长老与在下之见不同，各守本心便是。只是眼前有一事，不知长老如何看待我大哥？长老可知寺中众僧如何待我大哥？”
智真长老道：“鲁达，世之猛将也。智深，虽入佛门，而心如火，惩恶扬善之念不灭，亦是正果。寺中之人，虽有心术不正之辈，却无施主先前所言大奸大恶之人，他们容不得智深，各有各的想法，老衲却也无法一一劝服。老衲虽不敢自称高僧，这文殊院中之事，老衲却也能洞若观火。佛门信徒非活死人，压抑欲望久了亦是不妥，智深虽然闹了两场，却搅活了这一潭死水。寺中众人说不定因祸得福，日后之事，老衲也未可知。智深心不在此，老衲已替他想好了去处，明日待他醒来，便对他说吧。”
公孙凤听了此言，也知智真长老仁至义尽，虽然他仍是不能接受智真长老的一些看法，但是君子求同存异，智真长老是个很清醒的高人，他也不必再多说什么了。他双手合十，对智真长老认认真真地行了一个佛礼道：“长老高见，在下佩服。今日在下无礼，陪着大哥胡闹了一场，砸坏了贵寺不少物件，伤了僧众，在下定当如数赔偿。只是在下仍是不能苟同长老的一些看法，在下敬重的是长老，而非佛门。”
智真长老笑道：“施主果然不凡。明日智深离去，想必施主也不会留在此地了。施主虽年少，见识只怕还在智深之上，日后恐怕智深还需你多多引导。”
公孙凤道：“长老谬赞了。在下还有一事，今日大哥新打了一柄禅杖，不知贵寺可有杖法，供我大哥参阅？”他却是想到了前世看的新版水浒电视剧，里面把智真长老的人设改成了出家的周侗，传授了鲁智深杖法，虽然这种改编在他看来挺扯的，眼下这老和尚肯定不是周侗，但是如果文殊院真有杖法，何乐而不为呢。
智真长老道：“这恐怕要让施主失望了，敝寺不是少林，没有什么武功秘籍。老衲从前虽然粗通武艺，却也没练过杖法。不过老衲看得出，施主和智深都是好武之辈，武功本就是人所创，以二位的才智，便自创出一门杖法也不难，也可为我佛门之人惩恶提供榜样。”说到这里，他却是狡黠地一笑。
这老秃驴！方才还很尊敬的公孙凤暗骂了一声，你没有就说没有，让我们自创也就算了，结果创出来杖法还算在你佛门头上，倒是好算盘！不过说的倒是有理，公孙凤咬牙道：“多谢长老指点！今日便告辞了，日后有缘再会！”
次日，鲁智深醒来后，便被智真长老安排去东京大相国寺。鲁智深对文殊院虽然没什么留恋，但是唯独对智真长老是真心敬重，他重重地行了礼，便下了山。他在山下镇子等了几日，自己的禅杖和戒刀出炉后，便望东京而去。
公孙凤也没有食言，他大致的估算了一下，赔偿了文殊院的损失之后，便一路随着鲁智深而去。鲁智深劝了几次，希望他不要跟着自己胡来，还是回到军中为好，但是公孙凤道，军中无战事，自己在外也无所谓，真有战事自己立刻便会回去，说不定到时候鲁智深想通了也就一起回去了。鲁智深见劝不动他，也就作罢。
一路上两人依旧经历了桃花山、瓦罐寺等事。公孙凤虽然也是个有原则的人，但是由于两世为人，却是比鲁智深更通人情世故，很是谅解李忠、周通的苦衷，知道此二人没做过什么大恶，便在帮助刘太公退了亲事以后，和二人倾心交谈，没有像鲁智深那样话不投机直接卷了山上的金银跑路，丝毫不留情面。两人对公孙凤也是心悦诚服。
而瓦罐寺中，公孙凤也是仔细回想了一下细节，鲁智深被那恶僧贼道蒙骗往来奔波，翻脸之时因为腹中饥饿险些不敌，幸好偶遇史进，吃饱了之后回来击杀二贼，可惜因为拖了太久时间，寺中众僧害怕遭到连累已经自尽。公孙凤心细如尘，只言片语便揭穿那生铁佛崔道成和飞天夜叉丘小乙的谎言，双方动起手里捉对厮杀，由于公孙凤事先准备充足，没有空腹作战，很快二贼便命丧禅杖和狼牙棒之下，挽救了寺中僧众的性命。
数日之后，两人终于到了东京。鲁智深到了大相国寺，拜了智清长老后，便拿出了智真长老的书信。他被安排去看守菜园，和上一任交替了职务后，便在菜园中住了下来，算是暂时找到了安身之处。公孙凤则是在附近找了家价格相对便宜的客店住了下来。赔偿文殊院的损失之后，他手头的钱财也不多了，李忠周通送的路费他又没好意思要，还是在击杀了瓦罐寺二贼之后搜刮到一些钱财，勉强凑足了一路的盘缠。公孙凤也在考虑，自己要不要在京城先找点营生做，这样下去也不是个办法，眼下还没到直接去抢的地步。
他这边暂且不表，鲁智深到菜园的第二天，便迎来了那伙泼皮。以过街老鼠张三、青草蛇李四为首，这伙泼皮平日里吃喝嫖赌，没有本钱了便去菜园偷菜换钱，先前的老和尚治他们不得，被熬走了之后，他们本来还想给鲁智深这信赖的菜头一个下马威，结果没想到鲁智深三拳两脚一下一个，把他们全都扔进了粪池。泼皮们知道自己碰上了硬茬子，立马跪下求饶。
此时的鲁智深由于与公孙凤相处多时，一路耳濡目染，且自己在经历了杀人逃亡后，本就经历了很多，对待这些底层小人物也不再是眼高于顶，也学会了谅解别人的苦衷。他在拳打镇关西之前，看不起李忠出手只有二两碎银子，却没有想到李忠当时只是一个江湖卖艺的，二两银子不知道是多长时间的收入，怎么和他一个提辖官相比？当再次相遇李忠时，他还对此人抱着吝啬的刻板印象，还是公孙凤婉言相劝，才让他明白了自己的错。公孙凤虽年少，行事手段却充满了智慧，鲁智深也不由得感到佩服。
因此，当这伙泼皮服软后，鲁智深也没有难为他们，自报家门吓唬了他们一番之后，却是好言相劝，劝他们找个正经营生做，不要整日厮混，自己的菜园依旧会对他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不能一直赖在这里。这一幕却是像极了电视剧中的美化，鲁智深不再是只会威严恐吓，更像一个真正的圣僧，对于这种蜕变，公孙凤也是喜闻乐见的。泼皮们听了鲁智深的劝，也是心服口服的跪拜了这位圣僧。
几日后，张三等人凑了一桌酒菜，前来相请鲁智深。当日恰好公孙凤也来探望，众人得知他是鲁智深的兄弟后也不敢怠慢，便请二人上座。席间，众人论起武艺手段，鲁智深兴起，便要抬上自己的禅杖，耍一回给众人开开眼。张三等人大喜，急忙抬上禅杖，准备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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