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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公孙凤夜探二龙山,鲁智深力斩金眼虎

    夜半,众人均已酣然入睡,公孙凤心里想着夺取二龙山的事,依旧不能入眠。

    回想原本的情节,鲁智深初次登门拜访二龙山,和那金眼虎邓龙一言不合便交起手来,虽然邓龙不堪一击,奈何在人家的地盘,架不住人多势众,被赶下山之后便再难上去,多亏了曹正的妙计,以及杨志做帮手,才再度上得山去趁机夺下山寨。

    如今邓龙还不知自己这伙人要夺他的山寨,应当还不至于紧闭关隘严阵以待。曹正这几日已经帮忙探听了个大概,但是守备的细节恐怕还要摸个清楚,否则徒增无谓的伤亡。自己这伙人本就不多,张三等人也是费了千辛万苦从东京城带出来的,公孙凤可不忍心再看到任何一个兄弟丧命。

    想到这里公孙凤索性起身,既然睡不着,何不趁着夜色去探个究竟,来日动手更不至于吃亏。他悄悄地起身,换上一身夜行装,提起孤影剑,摸上二龙山来。

    到了关前,公孙凤便望见了关闸两侧,各有一座哨塔,各有两个喽啰在上面持着火把弓箭站岗,两座哨塔上分别放着一口钟,一面锣。公孙凤也略微惊异了一下,邓龙一伙原本都是和尚,还了俗当起强盗占山为王,想不到还有这等见识,这等布置便是在军营里也是够格的,一塔二人,一旦发现入侵,一个可以持弓弩还击示警,另一个便可敲钟或者鸣金,告知山上同伴。看来这二龙山上,也不乏能人,即使是夜间,也有岗哨守备,若是真的严阵以待,就很难找到机会了。

    公孙凤顿时不敢大意,摸清了这两处明哨之后,他又在周围搜索了一圈,确认一下是否有暗哨。在证实了没有暗哨之后,公孙凤松了一口气,只有两处明哨的话,凭自己的身手和杨志的箭法,还有办法处理。自己也确实是杞人忧天了,暗哨的配置即便是在前世,也是我军在无数次的战斗中,总结了经验教训的基础上才开始推广的,现在是北宋,即使是西军这等战力极强的军队,也少有人意识到暗哨的重要性。

    摸清了关隘守备之后,公孙凤又探索了一下路途,可惜只得无功而返。看来原著中说的没错,这山势不是一般的险峻,想上山只有这一条路,不突破此关,拿下二龙山就是做梦。

    摸清了关隘守备后,公孙凤心里有了底,便准备返回店中歇息。他内心想道,连日以来都是酷暑,夜间天气稍凉,守军反而有精神头,偷袭难度较大;但是如果正午时分,天气炎热守备难免昏昏欲睡,反而更有利于偷袭。想好策略的公孙凤,便提着剑下山。

    不料,就在他迈步下山,一脚踏在坡道边缘时,因年久风干,一块大石头恰好裂开滚下。好在公孙凤常年习武,身法还稳得住,不过这块石头滚下去的声音顿时惊动了哨塔上的喽啰,大呼小叫起来。公孙凤急忙伏身到一旁,生怕惊动了他们,那来日的计划可就全都泡汤了。好在几个喽啰发现只是山石断裂后,便也没再详查,继续回到哨塔上值守了。

    公孙凤捏着一把汗,悄悄下山了。此时他心中突然想念起那素未谋面的解珍解宝兄弟,还有那鼓上蚤时迁。这刺探敌情、飞檐走壁、纵高伏低的活,可真不是人干的,别人穿越后都自带主角光环,到哪都是一呼百应,好汉纳头便拜的大佬,自己从底层摸爬滚打不说,现在还要一边当军师一边当侦察兵,堪比前世在工作中,虽然职位只有一个,但实际就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

    还是缺少人脉啊!公孙凤暗叹了一声,毕竟自己不是晁盖宋江,更比不了那当世孟尝柴进,这“创业”阶段,许多事情只能亲力亲为了。他现在是深刻认识到了这种工作有多危险,也为时迁鸣不平。也不知是不是施耐庵故意为之,经常执行相同任务的二解居于天罡倒数第二三位,时迁居于地煞倒数第二位,总之是真的看不起这种特种兵的人才。

    二解倒还好说,不管是平衡登州派系,还是什么其他原因,排名倒也对得起他们的功劳,时迁是真的纯纯因为出身问题被嫌弃了。虽然偷鸡摸狗的在任何时代都被人看不起,但说句难听的,梁山一帮杀人犯,凭啥看不起一个小偷呢?合着罪犯也有鄙视链,死刑的鄙视无期的,无期的鄙视有期的?再说时迁就算过去不光彩,上了梁山也是屡立奇功,结果换来众人的态度是有事鼓上蚤,没事偷鸡贼,没一个真正看得起他。公孙凤暗暗想道,以后若是有机会网罗到时迁,说什么也得好好结交,自己总干这活,真的累不起。

    满脑子胡思乱想的公孙凤就这样回到酒店中。心里踏实了,睡意也就来了,公孙凤倒头便睡。

    次日,好睡了一晚的公孙凤早早起身,开始日常的晨练。这是他多年养成的习惯,前世没有这个机会,今生既然入了武道,那就必须坚持到底。晨练过后,昨晚喝的大醉的众人也陆续醒来。公孙凤见人手已齐备,便招呼众人一起,说了昨晚刺探的结果,并提出了自己的袭击计划。众人齐声称善。

    接近正午时分,众人早早地用过午餐,待消化过后,便由公孙凤带队,上了二龙山。果然如他所料,天气炎热,过了正午后,正是人困马乏的时机,哨塔上的喽啰身形摇晃,无精打采。公孙凤对杨志道:“杨兄,看你的了,待我信号,一齐动手。”杨志点了点头,抽出曹正店中取来的一把弓,全神戒备。

    公孙凤见左哨塔的守军已经打起了瞌睡,便抽出孤影剑,借助着剑一点点攀上塔来。此时两个喽啰浑然不知死之将至,公孙凤爬上塔来,从背后捂住一个喽啰的嘴,横剑一割,喽啰没发出任何声响,便一命呜呼了。公孙凤悄声放下尸体,一个箭步上前,又是无声无息地解决了另一个喽啰。

    公孙凤得手后信心大定,他取下喽啰的弓箭,举起孤影剑,迎着阳光冲着杨志晃了晃。杨志会意,引弓瞄准右侧哨塔外侧的喽啰,觑准时机,一箭射出正中咽喉,直接取了喽啰的性命。另一名昏昏欲睡的喽啰听到声响,睁眼晃了晃脑袋准备看看发生了什么,那边公孙凤已然又是一箭射来,扑通一声,这名喽啰也跟着三个同伴一起上路了。

    轻松解决了四个喽啰,公孙凤从哨塔上一跃而下,放开隘口关门,门外等候的鲁智深、杨志、曹正、张三等数十个人,一拥而入。此时正是午后,天气炎热,放哨的喽啰尚且昏昏欲睡,更遑论其他人等了。公孙凤径直冲到山寨大厅前,命曹正、张三等人堵住山路,防止有人逃出,扯开嗓子吼道:“二龙山匪首邓龙听着!尔等如今已被我困在这山寨之中,识相的速速出来投降饶你狗命,不然我等杀进去,生死可就不由你了!”

    别看公孙凤喊的唬人,其实真正打算杀进寨中硬拼的只有他和鲁智深、杨志三人。曹正、张三等人负责在外围虚张声势,把几十个人的队伍搞出大军围山的气势。公孙凤的想法是,己方人数不多,强攻必不可能,徒增伤亡,但己方包括自己在内有三员猛将,三人只需立下下马威,引诱邓龙出来,擒贼先擒王,必能降服二龙山一众喽啰。这倒不是他慈悲心肠,这些人虽然眼下是敌人,但是得手后收服了就是自己人,多死一个亏的也是自己。至于气氛组,只需要堵住山路,有曹正统领足够了。

    果然,他这边的声势成功地惊醒了邓龙和寨中的喽啰。邓龙方从睡梦中惊醒,可谓又惊又怒。自从他扯旗立了山头以来,可以说是谨小慎微,生怕人夺了他的山寨去,那山前关隘的布置,也是他和几个手下费尽心思设计出来的。俗话说得好,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自己费了这么大心思布置的防御,是怎么被人无声无息地摸上山来的?难道山寨里有叛徒?

    不过此时也容不得他多想了,人家都打到家门口了,自己要是再不出来,这老大就别当了。他急忙披挂起来,挺刀冲出寨前,喝道:“爷爷邓龙在此!何方宵小趁我不备攻我山寨,有种的出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

    公孙凤抬眼望去,这邓龙身材高大,虎面虬髯,瞳色泛黄,挺着一把金背大砍刀,光看气势倒也不赖,还真配得上“金眼虎”的绰号。不过就算这厮有些身手,运气属实不怎么样,出场碰到的就是战力堪比五虎的鲁智深,第一次见面被人一脚踢伤,第二次直接被一杖劈死,完全没有任何表现的机会。

    公孙凤微微一笑,心想道你原本死的憋屈,今天倒是可以让你死得体面点。他冲着鲁智深道:“大哥,这厮交给你了!我和杨兄收拾那帮喽啰,咱们也不以多欺少,你一对一地解决掉他,让他死而无怨!”

    鲁智深点了点头,挺起禅杖,冲着邓龙而去。此时邓龙也聚拢了一些喽啰,众人一拥而上,还未和鲁智深照面,公孙凤和杨志已是杀入阵中,如虎入羊群一般,眨眼间便放翻了七八个。其余的喽啰见二人如此凶悍,顿时吓得不知所措。公孙凤喝道:“不想死的就别过来!都给我原地站好,看看我大哥怎么解决掉邓龙这厮!”

    此时鲁智深已经和邓龙交上了手。邓龙的武艺本就不如鲁智深,今日被人打上山来,手下的喽啰又被公孙凤杨志挡在外围,心态更是落到谷底。鲁智深势沉力猛,邓龙只能左遮右拦,初时十招内还能还得一招,但越打下去心态越崩,已是完全凭着直觉防守,几乎招架不住。斗到近三十合,鲁智深见邓龙门户大开,觑个破绽,大喝一声道:“起!”只见邓龙那柄大刀竟被他一杖挑飞,在空中转了几个圈,滴溜溜地飞向身后。鲁智深毫不留手,身形一转,禅杖转了个圈,月牙铲刺出,正中邓龙脖颈。此时邓龙那柄大刀刚好落地,插在邓龙身后,鲁智深这一铲直把他顶到刀柄上,邓龙当场气绝身亡。

    公孙凤见状,冲着一众喽啰喝道:“还有哪个不服的,尽管上来,我三人尽可赐教!”众喽啰见平日威风无比的寨主在对手手下没过三十招便被击杀,此时已是吓破了胆,急忙齐齐跪下道:“我等愿听大王号令!”

    见立威的目的已经达到,公孙凤也就不再吓唬他们了,老话说得好,打一巴掌就得配个甜枣,恩威并施才能服人。公孙凤虽然不如鲁杨二人做过的官大,但是处人待事一点上却多了一千多年的见识,此刻也无需避嫌,开始好言抚慰众人,不愿意留下的发路费遣散下山,自寻去处;愿意留下的不计前嫌,继续待在原岗位,且参照官军一般发放俸禄,待遇更优厚,只是需遵守新的山寨规矩,若有违犯,必不轻饶。这些事情处理起来对他来说简直小菜一碟,很快这群人便服服帖帖,除了少部分下了山,大部分仍留在山上,听从新大王号令。

    处理好山寨士卒的事宜,接下来便是商议头领之事。鲁智深本想推举公孙凤做头把交椅,虽然公孙凤年轻,但见识广博,待人处事一团和气,自己更喜欢冲锋陷阵,当老大并不适合。公孙凤仔细思考了一番,鲁智深所言确有道理,自己确实比鲁智深更适合当老大,但是也要考虑下杨志的感受,虽然自己和杨志交手后,武艺上已经得到了对方的认可,不过毕竟刚刚相识,自己年纪轻轻,如果坐头把交椅的话,鲁智深第二,杨志就只能第三了,多少会有些不服气。

    公孙凤倒也不是一个很在乎地位的人,自己排第几都一样,甚至做个编外人员也无所谓,未必非要在老大的位子上才能发挥作用,有时在幕后出谋划策也不失为一种智慧。二龙山只是自己的起家之处,日后做大做强必然还是要统筹各派势力,到时积攒了足够的声望,无论是匡宋还是篡宋,自己出头都不迟。

    深思熟虑后的公孙凤,最终还是力推鲁智深坐了头把交椅,杨志做了第二位,自己第三,曹正第四,张三李四做头目,统领他们的原班人马还有新收的喽啰。这二人虽然没有获得头领的座位,但权力着实不小,属于这些喽啰的直接统领。原本的士卒被送下山一部分后,此刻仍有三百余人,这等兵力已经很难得了,要知道当初在西军中,鲁智深麾下也不过五百人,公孙凤才不过一百人。

    此外,公孙凤也没有打算把排名定死,日后这二人若是有了功劳,能力成长,做头领也未尝不可,山寨也不可能永远这几个人,有晋升的机会,下面的人会更有动力。像原本的水浒世界中,梁山在108好汉聚齐以前,可谓蒸蒸日上,一旦定下了天罡地煞的排名后,虽然有了“上应天星”的噱头,传出去名头响亮,但是某种意义上直接限制了梁山的发展,简直是竭泽而渔。公孙凤是绝对不会再犯这等错误。

    自此,公孙凤在二龙山正式开启了自己的绿林之路。既然已经落草,也没必要再隐姓埋名了,有了足够的力量,行走江湖也不需要靠军职唬人了,大丈夫光明磊落,当留名时则留名,畏首畏尾反而落了下乘。凭着自己的经验,公孙凤对新生的二龙山信心满满,自己必将让这些人脱胎换骨,打造出一支百姓拥戴、战力超绝的队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