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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 章 涛烟未散风不止

    两头的比试都算是络绎不绝场上的人换得很快,可中间的擂台却是冷冷清清的。之前有人试过去用体术去和兵器切磋,但无疑吃定大亏所以就没人再上了。

    “有没有人有兴趣挑战我?先说好我不用兵器。”一人身着一袭黑袍看着年龄应该有半百了。

    “我上了。千万别说我欺负老人家。”人群之中一人嘲笑道,说着提枪就要上擂台。

    不曾想一只手按住他比他先一步登台。

    “你什么素质啊!”那个被拉下来的人自然是不爽。

    “你打不过他。”那人转过头鬓边垂发都盖不住冷漠的眼神。

    “袁天风你这样有意思吗?一直追着不放,我就出来玩玩。”

    “别废话这是我职责,要么被我抓回去,要么自己回去。”

    此时袁天风背上的弓已经被他取下,接着把腰间两把短弯刀装在弓的两头。眼前这人叫童镜代号涛烟是众生殿的人,因为稀奇古怪的招式和暗器简直是妥妥的吃百家饭而且心智像个孩童捉摸不透,而这众生殿并非晋阳王朝境内的势力甚至不属于任何地域,至于位置据说是在北蒙,晋阳和西北荒漠交界处是否真实也无从考证。

    “我不管,好不容易出来一次。”

    袁天风也不废话指间夹着一支箭搭弓随时准备离弦。见这架势童镜抓住黑袍一角将黑袍遮在身前从身后摸出几个铁珠,袁天风自然知道他接下去想干嘛一箭斜着射过去将黑袍尽可能的撕出最大的口子,见童镜不在后面左手的弓立马警戒起来,右手伸手一抓一翻似乎挽住了什么,随着手腕一扯那箭竟然又回到了袁天风的手,那系在箭末端的细线在阳光下也显现出来。

    “也不知道是谁设计的擂台这么大还这么空旷。”袁天风不由吐槽道。

    袁天风又取出几只箭,将箭尖投掷没入地面随后将细线交织布置在箭的尾羽,自己则站在这张大网的正中。

    此时的童镜则是靠着一招悬浮术和隐身术蜷缩在半空一角,所谓隐身术也就是障眼法在黑袍遮挡的瞬间立起了一个具有镜像作用的幕布而悬浮术则是靠一个棍子苦苦支撑。童镜深知不是长久之计也在找破绽,随着童镜不经意间的细微动作一段突兀的震动传向袁天风当即一支箭破风而至。得亏童镜没有落地不然根本躲闪不开,不过这障眼法的幕布是彻底报废了。童镜撒出几个小铁球抛出随着一声爆响地面被清出一条道,趁着袁天风手上没箭冲上前,袁天风见状果断放弃收箭将细线甩向童镜,见攻击被躲开这才拿弓上的弯刀横劈一道斩出,童镜右手高举一根绳如灵蛇般直窜云霄借绳子躲过致命一击并且荡过去朝袁天风胸口用双脚蹬去,袁天风一路退到擂台边缘。

    “触地鸣和神仙索这是刚学的?”袁天风捂着胸口嘴角一线殷红留下。

    “神仙索之前看过几次就会了,至于触地鸣造着玩就备在身上。”童镜认真的回答道。

    “来吧最后一回合。”

    “地网,神射都见识过了把捕风捉影也亮出来吧。”童镜言语之中透露着兴奋。

    袁天风不紧不慢取下另一把弯刀然后把弓放在一旁,在弓放下的瞬间袁天风消失不见了眨眼功夫来到童镜身后身体腾空双刀伴其左右旋转肆虐着周围的空气,台下众人这才看清刚刚那个童镜只是残影真身在刚刚的攻击下被逼退。

    “留影步?想不到影门绝学之一居然给人学了去。”高台之上也被这里吸引自然也不乏慧眼。

    “捕风捉影果然不错就是看不太清。”童镜一心研究身法似乎是无心对战。

    袁天风也看出来了如果说输了比赛还让人学会了身法那岂不是让人贻笑大方。再次布下地网然后再次上前,童镜施展身法拉开距离,一边观察捕风捉影,一边躲避攻击,一边又要注意地网,有意无意之间有触及了玲珑心之境。

    “借影遮步,借风掩声。黑鸦我们可以走了。”童镜淡淡念出。

    袁天风愣在原地刚刚两句所说便是这身法的要诀。在场众人无不惊叹这天赋竟是如此巨大的鸿沟,别人只是几眼便能学会。随着一只黑羽飘落,在擂台之上便又只剩下袁天风一人。高台之上俞宗主祭出赤焰配合谢谷主练出一颗丹药随后抛向空中。

    “沈道友快祭出一道水真气。”

    沈慈心领神会一道水真气祭出击中丹药,丹药便化作甘霖洒落在校场之中。

    “怕有遗漏所以份量就做的足一点。”谢谷主捋着胡子欣赏着自己的杰作。

    “这场对战的确精彩啊。对在场的人的道心应该会留下不小的影响。”樊城主也是颇为意外。

    “这纯粹瞎操心,有我这丹药下去影响没有只有要自己消除的心理阴影。”谢谷主可不容别人怀疑自己的医术。

    “只怕是接下去就没有这么精彩了。”两断山家主魏松也开口道似乎是对接下去的比试没了兴趣。

    “说话不要说太满了。”一旁叶疏狂最是看不惯这样扫兴的人。

    “这么说叶将军有看中的人?”魏松步步紧逼。

    “我就是特看好我贤侄。”

    “哼哼,那就拭目以待。”魏松冷笑道。

    ……

    安世离刚刚的战斗最近看得那叫一个热血沸腾顺带还听到了要诀其实现在叫他使也能用出来只不过是在知道心法的前提下,从刚才开始就觉得听着袁天风这名字听得十分熟悉但又确信自己没见过这人,想了一会也没有眉目所幸就不去想了。安世打算先观摩几场顺便调整一下气息再参加所以就找了个位置坐下。现在的赵安世已经将《运气要术》练到第二章已经将体内尽数的原生的气炼化为真气,现在第三章的内力也只是差一个契机。

    安世落座后的第二场便是韩逸和燕㩩,上一场的时候安世在打坐也就没有看到,对这两人的实力安世还是十分好奇的毕竟单单武技的比拼并未差太多。

    “燕㩩我等你很久了。”

    “刚才是我心急坏了规矩现在可以堂堂正正再一决高下。”燕㩩提刀到擂台之上。

    两人这次并没有过多的周旋上来便用了全力,韩逸一枪携劲风直逼燕㩩面门,燕㩩不闪不避刀面贴胸口迎接下这一枪。

    “算是还你的。”

    “就算这样我也不会手软的。”

    “下面才是开始。”

    燕㩩右手持刀左手捏住布条脚下生风一个箭步探去对韩逸就是拦腰一斩,韩逸将枪扎进石制的擂台一脚抵住枪杆,在内力的加持下枪杆坚硬无比已经不是像之前一般轻易被斩断。见自己的攻击被挡下燕㩩左手猛地向下扯动布条刀刃便重新直立随即又挥出一刀,此时将枪拔出已然来不及,韩逸眼捷手快将枪杆掰弯并侧过身子,刀正好砍在枪杆上一股霸道的力将韩逸的虎口震得生疼,借着这股力枪成功拔出并且韩逸也成功后退出了燕㩩的进攻范围。见燕㩩还没反应过来一枪刺出,燕㩩躲闪不及只能将右手放开下腰躲避,仅仅一息左手又重新将刀柄交于右手,左手松开布条握住枪杆往面前拽过来,韩逸本想将他挑飞奈何力量不够被燕㩩拽到跟前一个箭步上前拿刀抵住脖子只能认输,与此同时飘落的布条也正好落地。

    “承让了。”燕㩩收刀拱手。

    “燕兄好功夫。”韩逸拱手回礼。

    “这场燕㩩胜!”在场判官当即宣布。

    .........

    “我们再不走怕是要有麻烦。”

    此时校场不远处的高楼上黑鸦和涛烟正站在上面。

    “怕什么,不管怎么样都能跑掉。”

    说话间一支箭飞来接着连续不断的飞向他们。

    “这袁天风什么时候有过这么慢的箭?”黑鸦看着嘲笑道。

    “闭嘴!他才是我们要找的刚刚那个只不过是继承了袁天风名号的小鬼。”

    随着密密麻麻的箭逼近黑鸦才知道自己刚刚的想法有多好笑,这箭那里是慢这分明是故意的封锁了所有的退路不够怎么动都有几支瞄着你。涛烟也没有料到袁天风玩这么大。

    “别考虑怎么逃,想想怎么破阵。”

    “刚刚就是你欺负我徒弟?”

    袁天风踏箭而行空中的箭好似静止了一般一步步带着袁天风来到涛烟的面前。

    “这一招你可学的会?”

    “学不会。但我可以破了它。”

    “神仙索!”

    “聚散渡鸦!”

    “动!”

    涛烟一直在计算这么跑中的箭最少这才使用神仙索跑路,一旁的黑鸦见涛烟给自己使眼色便化为数只乌鸦逃窜。袁天风一声动所有箭都跟着动起来,涛烟虽然计算过但仍是中了四箭,胸口的那一箭差点伤及要害,黑鸦就没这么幸运了几只乌鸦都一定程度代表了本体所以相当于中了六七箭与涛烟会和已经是奄奄一息。看着两人败走这才解气离开。

    这头的安世也观摩了几场摸得七七八八,这上场的最次也有一丝的内力若是碰到强的那就是小成的内力那可碰不得,不过安世也有一技他人未曾领悟,用运气要术上的那行小字来说就是气阀皆通者成通透之体,所谓通透之体就是将与自身同性质的气带入自身气息运转,当然最保险的做法是第一时间将气流出体外消散,反过来也能将自身的气融入对方气息运转,但对于更高境界的意和罡就没有用处。

    安世见时机成熟一脚爆步炸开的真气将他送往擂台,一抱着金刀的男子身旁的随从不知道说了什么只见他把目光投来轻蔑的冷笑一下便飞身上场。

    “魏家主真心急啊。”

    “碰巧对上了罢了。”

    擂台之上安世与对面的男子对视,手中明晃晃的刀映着天光格外刺眼与此相对的是安世手上乌黑且没用光泽的龙脊好似要吞噬所有光亮让人不寒而栗。

    “赵安世。”

    “魏界蛮。”

    两人的开场十分简短以至于观众都没反应过来就开打了。魏界蛮上场刀仍在刀鞘内见安世摆开架子这才拔刀,白刃出鞘的同时一道刺眼的光直逼安世的眼睛这是魏界蛮惯用的小伎俩,在这短暂的失明状态下一道人影一闪来到了安世面前紧接着一刀劈出,突然一阵气浪围安世扩散开来在面前的魏界蛮也被震飞出去,落地将刀插入地面留下一条刀痕。刚才安世施展的是爆步第二式爆气是一招防御的招式如此看来效果不错,通过积攒的气在脚踏地的瞬间爆发出来掀起气浪来形成一次围绕周身的冲击成功将魏界蛮击退。

    两人的距离由此拉开,魏界蛮所想就是开始便将对手拿下若没拿下就等他攻过来毕竟锏和刀比起来更加笨重。而事实也如他料想的一样安世提锏接两下爆步急速逼近,而魏界蛮则是在期待那一锏落下左手攥着的刀鞘随时准备挥出。安世腾空使用盖的击法从上砸下,魏界蛮嘴角上扬他根本不打算接下这击随即用刀鞘抽在锏上右手的刀已经朝安世砍去,在锏与刀鞘碰撞的瞬间火星四溅刀鞘上的金色似乎都有几分褪色而这一击不出意外的发生了偏移已经构不成威胁。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没注意这要落在安世身上的竟不是刀背而是刀刃,安世也顾不得受伤当即用膝盖顶向锏硬是将它与即将落下的刀刃撞在一起,伴随着锵的一声两人双双往后退去,在退回之际安世左脚毫无征兆的一脚踢出,伴随魏界蛮用左手接下真气顺利的进入了魏界蛮的手臂,但由于数量极其有限乃至安世用爆步第二卷第一式引爆他体内的气时竟只是让他吃痛将手臂死死捂住。

    安世右腿落地的瞬间差点没有站稳刚刚那一记顶膝估计是骨裂了酸麻过后只剩下了痛觉,望着魏界蛮那耷拉垂下的左手心里瞬间好受多了。

    魏界蛮虽说用不了左手了但影响并不大使出一招落叶斩向安世逼近,刀如清扫落叶般绕手腕随意挥动,在安世看来这招漏洞百出而这也是魏界蛮想让他看到的,安世集中一点一锏摔出不偏不倚正中魏界蛮的胸口,在接触的魏界蛮一瞬间红光大作伴随着符文的显现在衣服底下的符甲若隐若现。

    “你居然还给他了一符甲。”

    “这蠢货居然仗着符甲硬接一锏你说这…”

    “别装了,这东西只能是你给的。还有你不知道甲对锏的效果聊胜于无即使是有加持的符甲也好不到哪去。”

    高台上叶疏狂和魏家主寥寥几句底下战斗落下了帷幕。

    这符甲确实并非凡物不然魏界蛮定要落个内脏受损而现在仅仅是断了两根肋骨,安世因为刚才一击没有防所以胸口中了两刀。两人都受伤借着兵器支撑得以不倒。

    “赵兄弟累不累要不你就先倒了吧,咳咳咳。”

    “想得美。”

    高台上的魏家主不由笑出了声。

    “看来安世殿下的状态差一些啊。”

    “别急继续看。”

    安世用手肘抵住锏柄腾出两只手结印,随即就有人认出是者印只要这印成了胜负也就分了,魏界蛮见情况不对立马忍痛起身要上前阻止只是没走几步积攒的力气又花光了又跪倒下来,而这边安世已经完成了者印重新站了起来。

    “赵安世胜。”

    场内判官宣布完便急忙安排给他们治疗而任务自然落到乐善好施的谢黎黯身上。在场的道门也在思索这赵安世究竟是谁徒弟,道门前辈近十年都没有收徒可若不是道门前辈又有谁能教出这样的徒弟,同辈之中很少有人能用出九字真言更何况是中阶难度的者字。随后接连不断有人拜访皆被谢黎黯以养病为由拒绝。

    而在休息的安世也是没想到自己习武乃至出生第一次大伤居然就是断骨。

    “打的还是莽撞了些,好些底牌没用就躺着了,随他去了反正怎么样也是打败了一个有内力的人。”

    安世嘴上念叨着随后无意识侧过身又惹胸口一阵酸疼。想到内力安世又回过神仔细回想魏界蛮在比试中用的内力并且在脑海中推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