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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祸将至 初入世

    燕京皇城内的惊世一战的消息传出立刻炸锅,皇城那是什么地方?一朝的脸面!居然有人敢践踏。

    而罪魁祸首的两人还不知道出名了,那偃甲师还是屁颠屁颠跟着魅,也不是不嫌他烦而是真的甩不掉,动手打不过他,他稀奇古怪的东西太多出力又讨不到好,而且他们两人都是动动手指一个操控一个拨琴根本没实质消耗等于没打。魅也想过拉开距离把他甩开,奈何他的偃甲兽比真的跑得还快,索性不管了慢慢走看他什么时候自己走开。

    就这样几日后。

    “没辙了吧?”偃甲师拉着病恹恹的身子到魅面前。

    “滚。”魅也懒得搭理他,默默加快脚步。

    “怎么说也是一起闯过皇城的别这么冷淡。”偃甲师还是不死心。

    魅回头强忍怒意:“我说你话怎么这么多,完事不用回去复命的吗。”

    “我已经叫偃甲人去了我不用跑一趟。”偃甲师丝毫不管魅的怒气接着嬉皮笑脸。

    “等到酆都了有胆你就继续跟着。”说完转头就走。

    偃甲师倒是无所谓,你回蜀地我回南疆顺路不说,就算是二十四鬼一起追我都不一定追得上何况现在就二十三只。而且对于偃甲师来说眼前这人是被他认定的人,自己做的偃甲在常人眼里还是能看出一丝端倪,但加上她就不一样了她的琴声能让人忽视这些细节,这也就是在皇城之中为什么他们能这么顺利骗过众人,用偃甲师的话来说他们相遇就是天意他们本就该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一路无话,魅走在前头而偃甲师骑在偃甲马马背上研究草图。

    “为了不走西边崎岖的地形只得穿行楚地,只是路过荆楚地会麻烦些。”魅像是自言自语道。

    回头看到那家伙没忍住一发银针飞出。一破空的声音接着沉闷的“咚”一声银针精准的扎在偃甲师身上。

    “知道为什么我这一脉叫偃甲师吗?改造才是我们这脉的拿手绝活。”偃甲师轻描淡写拔掉银针。

    “没啥,回想起你把我驿站拿来的马给杀了气不过。”魅自知理亏转身不去理会。

    偃甲师也见怪不怪环顾周围找着什么林子里飞出一木鸟,看这粗糙质地便知是匆忙赶制。

    “荆楚地界各路人马以武义城为中心聚集去武盟。”偃甲师拿着那木鸟说道:“你确定这时进去?”

    “怕什么难不成是来抓我的?”

    偃甲师默默收起鸟道:“刚飞鸟回来的时候已经被察觉,对方只以为是一门下小辈。”

    魅贴过去柔声道:“所以你这是提醒我危险别去喽?”

    偃甲师当场被吓下马,爬起来吼道:“随便你!”

    魅则是掩嘴偷笑:“还治不了你。”

    荆楚地是之前楚国都城的遗址,当年樊登蜃率兵攻打楚国,楚王自知不敌但也未露出半分胆怯,在抵挡时为保家室自行了断,而赵毅钊自然不能赶尽杀绝,只好让樊登蜃卸甲管理荆楚地,当年卸甲归降的士兵大多成了闲散,这些年在樊登蜃的经营之下变成了崇尚武,文,德之地,也多为正派人事和散修聚集地。而连接楚地的中原自然不用多说了这一路自然是一言难尽。

    偃甲师爬起来抖了抖身上的土。

    “反正我劝你早做打算不然…”

    “我们去前面洛阳城去挑两匹好马。”魅打断说

    偃甲师激动的说:“我们是要快马穿过荆楚地吗。”

    魅回头望了眼用一种充满关怀的眼神看了偃甲师一眼:“当然是去武义城凑热闹喽,晚去了可没位置!”

    刚在爬马的偃甲师听后腿一软又掉了下来吼道:“你没毛病吧!”

    魅只是掩嘴发出银铃般笑声:“你比魑那木头好玩多了。”

    偃甲师也不接话心里窃喜,之后他们去了洛阳买了两匹快马直奔武义城。

    ……

    在一个半月前的直沽,一华丽的马车瑟瑟的走过。这些天不是在马车上打坐练气就是下车挨顿打美言练习,那柳青也是之前还收着点手之后逐渐放开,看曹老没管现在直接用全力打。

    赵安世这一路可郁闷了原本打算的好好的,到一个地方好好玩好好吃再走,现在好了要和柳青一起去武义城赴宴,好像就是之前的荆州城,满腹牢骚憋了一肚子火。

    突然一根枝条携着破风声唰的一下打在赵安世头上。

    “气息乱了。”

    不用想定是柳青那厮,赵安世抄起龙脊还手,然后挨了一顿打。

    没一会角落里赵安世用手边擦脸上有一处鞋印边揉着自己淤青的脸,一脸得意的看着柳青道。

    “怎么样?”

    柳青双手捂脸,手松开就能看见一条斜跨脸的红印,爆了句粗口。

    “你大爷的。”

    这几日在和柳青的练习中气的运用愈发熟练,已经可以稳定的在体内运行周天并且可以控制气的作用的位置。

    只是没有内力的辅助这运行的速度还是较慢而且容易被打散,但不得不说已经和压制境界的柳青过招不吃亏了。

    “曹老这气我已经运行熟了是不是可以下一步了?”

    安世一脸期待,同时一旁柳青也是如此因为进行下一步就意味着可以解开境界压制再揍他一阵子。

    “急啥,歇几天不好吗。”

    然后指着酒壶看了他俩一眼笑道。

    “下去逛逛?”

    然后他们就被丢下去了。

    “这直沽不就是个渔镇吗有什么好逛的。”柳青看了一圈道。

    “这是因为我们走的路比较偏,已经快到海边所以才是渔家居多”

    赵安世解释道一回头却看不到刚说话的柳青了。

    柳青此时已经蹲在一户渔民的锅炉旁,不知是因为冷还是馋反正就是不动了。

    赵安世走过去和渔民打了声招呼便要拉他走,最后还是被那渔民邀去做客。这户渔民倒是热情,这家男主人和赵安世他们聊天,女主人则在做饭。看男主人的样子应该刚回不久蓑衣还没脱。

    “这都秋末了也见不到几个人了。”男主人倒出刚烧开的热水呡了一口继续道:“再过些天可就更没人来了。”

    像是下了什么决定喊到:“娘们,晚上多加两条鱼。”

    “老大哥这多不好意思。”

    赵安世不大好意思,看了看旁边的柳青想给他一棒子。

    男主人挥挥手道:“没事没事,反正留着也是低价给人收走还不如用来招待。”

    不一会鱼处理好了放入锅里大锅周围贴上饼,然后见女主人掏出一个布袋里三层外三层裹着一撮粗盐倒在锅里。然后四人围在锅炉旁唠家常得知这里的渔民大多要依附大户人家的船只,上船帮忙具体收入还要看捕捞情况来分成,赚的钱完全看雇主心情。少部分则像他们这样自己独自捕鱼,虽然说较深的海域被大船霸占,只能在近海捕捞但收入还算稳定至少温饱不愁而且不用看人脸色,柳青在旁边听着暗暗记下。

    “你看我和你们说这干嘛,来,锅里煮好了趁热吃。”男主人热情起来。

    女主人在一旁附和:“对对对,趁热吃。”

    几人围着锅炉拿着贴饼就着鱼吃着,不得不说这吃法还不错饼沾上汤汁越吃越香。饭饱后两人道谢后离开。

    赵安世感觉旁边柳青肘了他一下:“我想问你借一锭银子。”

    安世饶有兴趣的转头看向他,“借钱干啥?给刚刚那户人家?”

    柳青见安世也有这想法来了劲:“要不我们一起回去给?”

    赵安世像是想起什么四下看了看,捡起个木棍就往柳青那抡过去,“你能想到的我想不到?还有我刚刚就想打你了。”

    “哎,别!”

    ……

    刚刚那户人家在安世坐的位置那边找到了一锭十两的银子,他也没有意外反而窃喜收了起来。

    “还真给你说中了。”女主人笑着合不拢嘴。

    “这两人一看就是公子哥这出手就是阔绰。”男主人道:“也不怪咱们我们也是实话实说。”

    “来年可以修缮一下屋子还可以租一小摊卖鱼了…”女主人冷静下来仔细规划着。

    “对,可以有好日子了”男主人过去一把抱住女主人道。

    ……

    马车上曹老被冻醒了,掏出酒壶滴了两滴酒出来,刚刚暴露在空气中的舌头感受到了热辣就戛然而止。

    “那两怎么还不回来。”曹老无奈道。

    不得已曹老自己下车去买了几条鱼在车旁支起火堆烤鱼,却不想他们俩早就忘的干干净净此时正和人坐在锅炉旁聊天。

    天上飘下几片雪花曹老踩灭火堆上车继续带着,马也因为冷吹了半天的马鼻。曹老远远听见脚步,一个侧身装睡。不一会柳青和安世一人搬一坛高粱酒上车,安世上车见曹老侧着身子把酒坛重重放下见还没动静就把酒坛打开。酒香瞬间四溢。

    这头曹老就绷不住了但还是装作刚醒眯着眼。

    “回来了,呦,这两坛高粱酒不错。”说完拿着舀酒的酒勺给酒壶满上,顺便来上一口寒意一扫而空。

    安世回头看了一眼柳青,小声道:“妥了。”

    “走吧过会直沽城可要关了,今晚想在外面凑合?”曹老放下酒壶站起来道。

    安世给柳青使个眼色。

    “那我们还不快走。”两人便上了马车坐着。

    曹老躬身出了车厢拍拍马背架着马去往直沽城。到了城中客栈要了三间客房安顿下来,马也终于完成使命的交接留在了这客栈马厩,曹老抽空给马车换了个马轭改成了两马拉车,然后在客栈马厩挑了半天选中两匹。除去之前马抵的钱这次花了四两黄金,而在曹老眼里物超所值这两匹绝对是能和军中战马媲美的烈马。

    客栈老板一旁笑嘻嘻。

    “那请客官牵走吧,牵不走我可不退。”

    若不是这马太烈还害我丢了几个老顾客我还能留到现在?老板心想道,然后哼着小曲走了。

    曹老眼看四下没人默念“皆”双手结出外缚印,把手搭在马头上。躁动的马立刻安静然后被驯服。曹老满意的看了一眼随后给它们套上缰绳牵走了。

    忙活了半天的曹老回到客栈内就看到两人在那胡吃海喝,一桌子菜和两坛酒,不过那柳青明显不喝酒一坛酒放在桌上封都没开。

    曹老走过去坐下,一手拿过酒坛开封。

    “你们吃完便去早些休息,之后我们不到目的地可不会再来城内了。”曹老擦去嘴角的酒便回房了。

    赵安世起身用内力逼出酒劲,背起身旁用布袋套着的龙脊也回房了。

    只听身后柳青还用塞满了食物的嘴说:“再吃会啊。”

    见没人理他便草草收拾残局。

    ……

    第二天清早,一阵喧闹把几人吵醒。

    “怎么这么吵。”柳青揉着眼睛走出来。

    曹老趴在客栈走廊窗户上望着外面说:“貌似是你们弄出来的事。”

    这时曹老转过头来,眼神正好撞上柳青。

    “那个…不会是那家人吧…”柳青扯着安世衣角道。

    “你要知道你是个练家子,比我还高几个境,怎么跟个什么一样。”安世抽出衣角,一个飞身便出去了。

    客栈外,一个壮汉拉着一个官吏打扮的人把,昨天那家渔民拦在那里。

    “官差大人就是这俩。”壮汉毕恭毕敬的说。

    “哦?你是说这两人并不是我们渔队里的,想要租摊位?那租他便是。”官吏倒是无所谓反正有钱挣。

    见官吏没明白过来壮汉顿时有点急了,连忙道:“不…不是啊,是这样的。”

    壮汉拉官吏到一旁道:“可是他们是自己捕鱼既不跟官家船也不和世家来往哪来二十两银子?”

    官吏打扮的人反应过来:“对对对,我正想说来着。”

    心里暗暗记下这壮汉以后要好好关照一下,毕竟这么多人直接叫出来自己会落下面子。

    官吏回到人群:“咳咳咳,那你们解释一下这二十两银子是怎么来的?据我所知这二十两银子绝对不是你们自己挣的!该不是偷的吧!”

    官吏打扮的人走上前把后面的几字说得格外清晰洪亮。这家的女主人被吓人的说不出话,男主人也是抱着女主人半天说不出话来。

    官吏见场面镇住了便吩咐道“银两没收,人带走。”

    “这钱我给的怎么了。”安世从人群里走出来。

    “你嘛……倒还像那么回事。”官吏回头打量一番。突然他看见那腰间的玉佩,按照他多年的经验这人家里应该有个几分底蕴。“行吧既然公子都这么说了就算了……”

    还没说完旁边的大汉就开始作妖打断了官吏:“哎!我的玉佩呢!说!你是不是他们的同伙!”

    官吏这下想要打死他的心都有了,你想要分这二十两我是看出来了但这眼力见怎么就这么有限啊。官吏也不管了在一旁看热闹。

    大汉见官吏让开以为默许了,便一个健步伸手上去夺玉佩,安世则是一手刺出,手如灵蛇般绕大汉手探了一圈卸力,然后由下而上抓住他的手腕。大汉见没讨到好立刻打算抽回手,另一只手一拳打来。安世气还没来得及聚集就被猝不及防的打散,人一下子没稳住往后退了几步。

    大汉也是一愣神,心想这明显和之前那一击不是一个水平的,但还是嘲讽起来:“这么喜欢出风头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大汉走过去一把拿走玉佩赞不绝口道:“虽然不懂但这应该值不少钱吧。”

    大汉还没得瑟多久,一道极意洞穿了他的头颅,顿时就倒地手里还紧紧的攥着玉佩。曹老并没有下杀手只是凝聚了自己浑厚的灵魂之力去震慑了他,至于多久能醒和有什么影响就不是要考虑的问题了。曹老晃晃悠悠的走过来手里捏着着腰间的挂绳,上面绑着还一个令牌,生怕别人看不到还甩了起来。这官吏那见过这场面当即拔刀对峙,围看的几个巡逻小吏围过来,只不过这次他们亮出了兵器。

    曹老甩着令牌,双手抬起微微向下摆动示意他们把兵器放下:“别激动,别激动。”然后在众人面前亮出令牌。

    那官吏其实根本不识字就更别提后面的小吏。那为首的官吏也是个人精,莫管真假先应着,反正如果是假的就杀了,真的也不得罪,因为但凡有令牌的官最小的都能一个手指碾死他,赵安世趁这个功夫已经去扶起那对夫妇两人到一旁。

    “恕小吏见识短,不认得这令牌,本地巡抚在府上不知可否方便一会?”这官吏不敢抬头直冒汗。

    “罢了也不为难你。”曹老收回令牌打算走一趟。

    那头安世已经把安抚好的那对夫妇送走后往曹老这走过来。

    曹老撇了一眼道:“教训吃够了没?”

    “懂了,以后再也不做没把握的事了。”安世自以为知道了曹老的良苦用心。

    “我是让你多动脑子,别气血上头几斤几两自己不知道,还爱多管闲事。意气用事也不全是坏事至少证明你还有些少年人的血性。你看看柳青。”

    曹老回头看了几眼也没见柳青人影:“就当我没说。”

    回到客栈,不想看见客栈内倒了几个壮汉,柳青则在一旁桌子上喝茶。

    柳青见两人回来了:“来坐,你们走后就有人过来打听我们的住处,看样子是来要偷财物,呶,就是那几个。”

    曹老和安世顺着望过去便是原先看见的倒地壮汉。

    赵安世一把搂住柳青脖子道:“你小子行啊。”

    “咳咳咳,收拾一下走吧,去巡抚家做客。”曹老明显有些挂不住。

    安世和柳青也不废话收拾好东西便跟着走了。

    那头小吏匆匆忙忙回府把这事上报给巡抚,巡抚极为不解,这种小事找布政司不就行了。

    随后大怒道:“现在人都到门外了,于情于理都得见一面,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此时,小吏冷汗直流跪在堂前等巡抚回来发落。巡抚慢慢悠悠出府见等候多时的三人道:“政务繁忙还请见谅,不知诸位来所为何事,如果没大事就请回吧?”

    这短短几句便想要把他们打发走,曹老想把今天的事讲给巡抚听。

    巡抚直接打断道:“这些我已经听说了已经下令让布政司去办了,还有什么事吗?”

    “还有就是关于这块令牌的真伪,你那小吏让我们来…”曹老举起令牌晃了晃。

    巡抚已经失去了耐心道:“你当这是哪!要验真伪去鉴宝行!来我府上做甚!我还有奏章要批,真当我闲的!”

    “确定不看?这可能是升官进爵的好时机。”曹老对此很满意,继续诱导。

    “我呸,蝇头小利岂能动我清廉之心!再不走我就要动手赶人了,让你们看看兵部侍郎的腿脚功夫!”

    巡抚率先出手一拳轰出,曹老挡在前面抬手一弹便破去,巡抚一下没反应过来。

    曹老笑着问道:“还打吗?”

    巡抚从震惊中缓过来道:“你是谁。”

    曹老又拿出令牌道:“早叫你看了。”随后把令牌扔出去。

    巡抚接过看到——太子太保!

    “不知道是太子太保到来还请恕罪,想必这就是太子殿下了。”巡抚望向安世,场面做完便起身道:“即便如此殿下也不该拿我寻开心。”

    曹老文邹邹地道:“此言差矣,我与殿下见民生疾苦,仗义出手却遭人百般刁难,现在到了父母官面前却被当刁民拒之门外,你说这该如何是好。”

    “这…这…”巡抚半天说不出话。

    “底下还是有人钻空子,要勤加管理,你是个清官这我们都看到了。”赵安世上前道。

    “多谢太子殿下谬赞。”巡抚微微前曲行礼。

    “行了,话带到了,至于怎么治理就是你的事了。”曹老意味深长的来了一句,随后便对安世和柳青说了句走吧。马车走后巡抚仍是在行礼,直到马车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