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白色恐怖席卷凉州
“杨公子怎么突然想到来凉州了？蜀贼刚刚退兵，这凉州可不太平啊。”徐邈不解地问道。
杨嚣嘴角上扬，冷笑着说道：“这凉州不太平，可有在座诸公的一份功劳啊。”
“大胆！小小书生，竟敢在州府重地胡言乱语，质疑朝廷命官？”徐邈座下一名骑都尉瞪大了眼睛，对杨嚣怒目而视。
“这位将军，息怒，息怒，在座诸位谁心里有鬼，想必自己清楚。今日小生来此地，一是拜访刺史大人，叙叙旧情，二是替朝廷整顿整顿这凉州的不正之风。”杨嚣昂起头，双眼微眯，一副对局势了如指掌样子。
官员们怒不可遏，有几名武官甚至情绪激动地呵斥杨嚣，让他滚出凉州。
“你算什么东西？杨家的小兔崽子罢了，谁给你的胆子管我凉州的事？趁徐使君还未发怒，快些离开，免得伤了和气！”徐邈座侧的护羌校尉拍案怒斥，锐利的目光刺向杨嚣。
“诸位大人即便不把小生放在眼里，那也该把这个放在眼里吧？”杨嚣从袖中掏出一枚金质的獬豸令，扔到徐邈案前。
令牌落定，十余名侍酒的随从忽然从腰间拔出匕首，向他们面前的官员刺去。
眨眼间，便有十几名官员当场殒命，鲜血从他们的伤口处一直流到了台阶下，杨嚣用革履轻轻踩了踩脚下的血，随即将目光从地上的血移到了徐邈因愤怒而微微抽搐的脸上。
徐邈眉头紧锁，质问杨嚣道：“这是什么意思？”
州郡的官员们也语气慌张地说道：“这…这，你们这刺奸司也太…太不把官员放在眼里了！不经审理就…就随意动刑，荒…荒唐啊！”
“《国语》曰‘有事不避难，有罪不避刑’，这几位大人都有通敌叛国之罪，当死不赦，诸位何以言随意动刑？”杨嚣用阴鸷的目光将那些质疑他的官员通通扫视了一番，令众人不寒而栗。
“禀大人，奸贼已诛略尽！”侍者们割下人头，当众用早已准备好的布袋包裹，呈到杨嚣面前。
“清点完毕否？可还有纰漏？”杨嚣漫不经心地问道，其实这些都经过了他本人的精确计算，不可能存在疏漏。
“回大人，共计一十有七人，与书信相等，确无疏漏。”一名侍者毕恭毕敬地递上一沓书信，这些正是他们与蜀军勾结的罪证。
“这是冀县主簿梁衡，这是金城都尉张晁……”杨嚣每拿起一封信便高声读出上面的署名，再轻抛到那些已经被割下的头颅旁。
在座的凉州官员们脸上汇集着着羞赧、恐惧、庆幸和愤怒的复杂神色，徐邈此时已经闭上了双眼，用手撑住额头，任由杨嚣猖狂地朗读着那份死亡名单。
“第十七人，张掖从事马彤，嗯，全都对上了，你们干的不错，可以下去了。”杨嚣满意地舒了一口气，手指微微一动。
侍从们纷纷收起匕首，向杨嚣颔首示意，离开了徐邈的官邸。
“大人们，内忧处理完了，接下来咱们该处理外患了。”杨嚣背对众人，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凉州牢牢抓在掌中。
…
张郃与曹真的大军完成了会师，迅速向安定、天水、南安各叛乱县发起进攻，大多县城望风而降，唯有月支城的杨条据守城池，抵御了官军多次进攻，使魏军蒙受了巨大损失，尽管最终杨条因无力抵抗自缚请降，并且大将军曹真向他保证绝不事后报复，可朝中还是有很多高官忌惮杨条，想要将其置于死地。
在高柔的授意下，一场针对杨条的暗杀开始了，而这场暗杀的操刀手，正是已经调任凉州的刺奸中郎将杨嚣。
为了加强对凉州的控制，高柔破例允许杨嚣在凉州公开扩充刺奸司，并且将原定一百人规模的刺奸中郎将直辖指挥部队扩充到五百人。
同时，为了制衡杨嚣，高柔特地擢升徐邈的儿子徐武为刺奸中郎将，作为杨嚣的副手。杨嚣急于掌控大权，不想被徐武束缚住拳脚，因此在暗中扶持了许多自己的势力，明里暗里与徐武针锋相对。
在杨嚣的筹划下，凉州俨然成了一个充斥着秘密监视的恐怖地带，大街小巷都是杨嚣的耳目，虽然杨嚣明面上能够调动的刺奸卫只有五百人，但他趁着凉州刚经历战乱，基层官吏不足，将自己的亲信们大量安插在地方驻军、郡县刑狱以及人事调动的岗位上，毫不夸张地说，凉州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在杨嚣的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王濬骑着战马走在反回弘农的路上，他抬手遮阳，眺望了一下不远处的城池，城门楼上刻着“秦州”两个大字。
自从离开街亭战场后，王濬已经两天一夜不沾水米了，此时的他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一门心思想着到秦州看看能不能碰到好心人赏口饭吃。
刚到城门口，王濬便被两名守卫大门的士兵盯上了，王濬以为他们要检查自己的行囊之类的东西，正欲下马，却不曾想两名士兵上来便将尖锐的戈头刺向王濬双肋，把他打下马来。
“你…你们…”王濬不堪重负，竟疼得昏死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眼时，却发觉自己已经被绑在天水郡刺奸司大牢里的刑具上了。
“蜀贼，说！在此地鬼鬼祟祟地干什么？！”见王濬醒来，一个面相凶恶、满脸横肉的中年胖子手持满是荆棘的藤鞭，狠狠抽了王濬的胸口一鞭。
王濬瞬间疼得失去了意识，但很快，便被狱卒用凉水泼醒。
“畜牲！说话啊！”胖子举鞭又要抽。
旁边的狱卒担心他又把王濬抽昏过去，连忙劝到：“都尉大人，抽不得了，这贼子身体弱的很，你要是把他抽死了，这人可就白抓了，今天杨大人要来视察，出了人命案恐怕就麻烦了。”
胖子听到“杨大人”三个字，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藤鞭，他用巴掌重重地拍了王濬两下，咬紧牙关恶狠狠地骂道：“狗东西！算你今天有点运气！可别得意，等晚些时候杨大人走了，你身上还得脱层皮！”
说罢，他又朝王濬脸上吐了口唾沫，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临走前，他还特意叮嘱狱卒们：“看好这个小子，他要是死了，下一个被吊上去的，可就是你们！”
“是，是，都尉大人慢走。”狱卒们谄媚地笑着，好言好语才将胖子送走。
“兄…兄弟，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濬有气无力的问道，狱卒们害怕在场的人中有人告密，不敢搭话，锁上牢门便离开了。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王濬隐约听见牢房外有人声传进来。
“这么说，你们今天抓到了个落单的蜀军？”门外的人说道。
“对，呵呵，大人，这家伙穿着蜀军的盔甲，在秦州城门外鬼鬼祟祟的不知干什么，被属下的人当场抓获。”胖子的声音也传了进来，与方才的暴戾、狠毒不同，此时的胖子宛如一条忠实的猎犬，在积极地向他的主人摇尾乞怜。
王濬听清了来人的声音后，眼中又泛起了一丝希望，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杨…杨…杨…嚣…”
杨嚣嘴角上扬，冷笑着说道：“这凉州不太平，可有在座诸公的一份功劳啊。”
“大胆！小小书生，竟敢在州府重地胡言乱语，质疑朝廷命官？”徐邈座下一名骑都尉瞪大了眼睛，对杨嚣怒目而视。
“这位将军，息怒，息怒，在座诸位谁心里有鬼，想必自己清楚。今日小生来此地，一是拜访刺史大人，叙叙旧情，二是替朝廷整顿整顿这凉州的不正之风。”杨嚣昂起头，双眼微眯，一副对局势了如指掌样子。
官员们怒不可遏，有几名武官甚至情绪激动地呵斥杨嚣，让他滚出凉州。
“你算什么东西？杨家的小兔崽子罢了，谁给你的胆子管我凉州的事？趁徐使君还未发怒，快些离开，免得伤了和气！”徐邈座侧的护羌校尉拍案怒斥，锐利的目光刺向杨嚣。
“诸位大人即便不把小生放在眼里，那也该把这个放在眼里吧？”杨嚣从袖中掏出一枚金质的獬豸令，扔到徐邈案前。
令牌落定，十余名侍酒的随从忽然从腰间拔出匕首，向他们面前的官员刺去。
眨眼间，便有十几名官员当场殒命，鲜血从他们的伤口处一直流到了台阶下，杨嚣用革履轻轻踩了踩脚下的血，随即将目光从地上的血移到了徐邈因愤怒而微微抽搐的脸上。
徐邈眉头紧锁，质问杨嚣道：“这是什么意思？”
州郡的官员们也语气慌张地说道：“这…这，你们这刺奸司也太…太不把官员放在眼里了！不经审理就…就随意动刑，荒…荒唐啊！”
“《国语》曰‘有事不避难，有罪不避刑’，这几位大人都有通敌叛国之罪，当死不赦，诸位何以言随意动刑？”杨嚣用阴鸷的目光将那些质疑他的官员通通扫视了一番，令众人不寒而栗。
“禀大人，奸贼已诛略尽！”侍者们割下人头，当众用早已准备好的布袋包裹，呈到杨嚣面前。
“清点完毕否？可还有纰漏？”杨嚣漫不经心地问道，其实这些都经过了他本人的精确计算，不可能存在疏漏。
“回大人，共计一十有七人，与书信相等，确无疏漏。”一名侍者毕恭毕敬地递上一沓书信，这些正是他们与蜀军勾结的罪证。
“这是冀县主簿梁衡，这是金城都尉张晁……”杨嚣每拿起一封信便高声读出上面的署名，再轻抛到那些已经被割下的头颅旁。
在座的凉州官员们脸上汇集着着羞赧、恐惧、庆幸和愤怒的复杂神色，徐邈此时已经闭上了双眼，用手撑住额头，任由杨嚣猖狂地朗读着那份死亡名单。
“第十七人，张掖从事马彤，嗯，全都对上了，你们干的不错，可以下去了。”杨嚣满意地舒了一口气，手指微微一动。
侍从们纷纷收起匕首，向杨嚣颔首示意，离开了徐邈的官邸。
“大人们，内忧处理完了，接下来咱们该处理外患了。”杨嚣背对众人，张开双臂，仿佛要将整个凉州牢牢抓在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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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郃与曹真的大军完成了会师，迅速向安定、天水、南安各叛乱县发起进攻，大多县城望风而降，唯有月支城的杨条据守城池，抵御了官军多次进攻，使魏军蒙受了巨大损失，尽管最终杨条因无力抵抗自缚请降，并且大将军曹真向他保证绝不事后报复，可朝中还是有很多高官忌惮杨条，想要将其置于死地。
在高柔的授意下，一场针对杨条的暗杀开始了，而这场暗杀的操刀手，正是已经调任凉州的刺奸中郎将杨嚣。
为了加强对凉州的控制，高柔破例允许杨嚣在凉州公开扩充刺奸司，并且将原定一百人规模的刺奸中郎将直辖指挥部队扩充到五百人。
同时，为了制衡杨嚣，高柔特地擢升徐邈的儿子徐武为刺奸中郎将，作为杨嚣的副手。杨嚣急于掌控大权，不想被徐武束缚住拳脚，因此在暗中扶持了许多自己的势力，明里暗里与徐武针锋相对。
在杨嚣的筹划下，凉州俨然成了一个充斥着秘密监视的恐怖地带，大街小巷都是杨嚣的耳目，虽然杨嚣明面上能够调动的刺奸卫只有五百人，但他趁着凉州刚经历战乱，基层官吏不足，将自己的亲信们大量安插在地方驻军、郡县刑狱以及人事调动的岗位上，毫不夸张地说，凉州的任何风吹草动都在杨嚣的掌控之中。
与此同时，王濬骑着战马走在反回弘农的路上，他抬手遮阳，眺望了一下不远处的城池，城门楼上刻着“秦州”两个大字。
自从离开街亭战场后，王濬已经两天一夜不沾水米了，此时的他早已饿的饥肠辘辘，一门心思想着到秦州看看能不能碰到好心人赏口饭吃。
刚到城门口，王濬便被两名守卫大门的士兵盯上了，王濬以为他们要检查自己的行囊之类的东西，正欲下马，却不曾想两名士兵上来便将尖锐的戈头刺向王濬双肋，把他打下马来。
“你…你们…”王濬不堪重负，竟疼得昏死过去。
等到他再次睁眼时，却发觉自己已经被绑在天水郡刺奸司大牢里的刑具上了。
“蜀贼，说！在此地鬼鬼祟祟地干什么？！”见王濬醒来，一个面相凶恶、满脸横肉的中年胖子手持满是荆棘的藤鞭，狠狠抽了王濬的胸口一鞭。
王濬瞬间疼得失去了意识，但很快，便被狱卒用凉水泼醒。
“畜牲！说话啊！”胖子举鞭又要抽。
旁边的狱卒担心他又把王濬抽昏过去，连忙劝到：“都尉大人，抽不得了，这贼子身体弱的很，你要是把他抽死了，这人可就白抓了，今天杨大人要来视察，出了人命案恐怕就麻烦了。”
胖子听到“杨大人”三个字，这才放下了手中的藤鞭，他用巴掌重重地拍了王濬两下，咬紧牙关恶狠狠地骂道：“狗东西！算你今天有点运气！可别得意，等晚些时候杨大人走了，你身上还得脱层皮！”
说罢，他又朝王濬脸上吐了口唾沫，这才心满意足地走了，临走前，他还特意叮嘱狱卒们：“看好这个小子，他要是死了，下一个被吊上去的，可就是你们！”
“是，是，都尉大人慢走。”狱卒们谄媚地笑着，好言好语才将胖子送走。
“兄…兄弟，这…这究竟是怎么回事？”王濬有气无力的问道，狱卒们害怕在场的人中有人告密，不敢搭话，锁上牢门便离开了。
约莫过了两个时辰，王濬隐约听见牢房外有人声传进来。
“这么说，你们今天抓到了个落单的蜀军？”门外的人说道。
“对，呵呵，大人，这家伙穿着蜀军的盔甲，在秦州城门外鬼鬼祟祟的不知干什么，被属下的人当场抓获。”胖子的声音也传了进来，与方才的暴戾、狠毒不同，此时的胖子宛如一条忠实的猎犬，在积极地向他的主人摇尾乞怜。
王濬听清了来人的声音后，眼中又泛起了一丝希望，他用尽最后的力气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杨…杨…杨…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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