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道家棱镜，无孔不入
赵真人告诉杨嚣，经过清点，发现府上少了一个侍女。
“谁？”
“杨瑶。”
杨嚣脸色大变，当初杨嚣为了控制住杨条，防止他偷偷逃跑，强行命令他将自己的女儿杨瑶送到自己府上当丫鬟，意在将杨瑶作为人质，来威胁他，谁知造化弄人，今日反被杨瑶抓了把柄。
“找！必须把她找出来，无论死活！”杨嚣对全副武装的刺奸卫们厉声说道。
刺奸卫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彻里讫和老楚就匆忙跑了进来。
“大人…儿子…跑了”彻里讫本就不太熟悉汉话，此刻由于情绪激动，更加语无伦次了。
“杨大人，杨条的儿子带着密信跑了！”老楚替彻里讫说了出来。
杨嚣怒不可遏，语气颤抖地下达号令：“先别管家贼了，封锁全城，追杀杨琨！”
“喏！”
刺奸卫们立刻回到各自的岗位，调集城内所有武装人员搜查每家每户，在沿途各地严设岗哨，武威郡的首县姑臧，俨然成为了只许进不许出的囚笼。
杨嚣在府中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其他人的消息。
“报！城门处未有贼人踪迹！”
“报！城内民居未搜到贼人踪迹！”
“报！杨条家附近刺奸卫探报，杨琨已逃出姑臧城！”
“什么！”杨嚣抓狂了“他跑不远的，给我抓！”
“大人息怒，在下曾修得仙术，能于千里外探明人的行踪，值此危急关头，大人不妨一试。”赵真人从袖中取出了个状如罗盘的小玩意。
“这是何物？”杨嚣听到赵真人能能探明杨琨行踪，立马来了兴趣。
“此物名为万象式盘，乃在下独门研制，较道家寻常遁甲式盘轻便，遁甲式盘需天、地、人及八门四盘方能起局，而在下只消凭这一个式盘便可演阴遁九局、阳遁九局拢共十八般变化。”赵真人兴奋地介绍着他的发明，眉宇间尽是自得之意。
杨嚣大喜过望，忙催到：“真人，既有玄机，快些使来！”
“大人稍安勿躁。楚管家，劳烦您将杨琨的生辰八字告知在下，以供在下起局之用。”赵真人转向老楚。
老楚虽活了六十余载，平生也未见过如此稀奇的玩意，他对着这式盘睁大了眼睛，将信将疑地把杨琨的生辰八字告诉了赵真人。
赵真人小心翼翼地调试着手中式盘，众人好奇，纷纷凑上来仔细端详。
只见那式盘以洛书九宫为框架，八卦、天干、八神、八门、九星各有符号对应于上，形成格局，赵真人每拨动式盘上的一个符号，式盘全局都会随之发生变化。
只可惜这赵真人拨弄得太快，众人看不真切。
“六甲九章、天圆地方；四时五行、日月为光…………………五行从我，所愿皆得。急急如律令，起！”赵真人停止拨动式盘，开始念叨起了什么咒语。
众人惊奇地发现，虽然赵真人的手已经停了，可这式盘还在以惊人的速度转动，直到赵真人念完那段咒语，这式盘才逐渐停了下来。
“结果如何？”杨嚣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
“哼哼，杨琨八字缺木，依五行变化，他现在应位于东南方，卦象为阴爻，当为山之北水之南，按照舆图所示，必在苍松附近。大人可即刻派人前往苍松，捉拿杨琨。”赵真人经过一番演算，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杨嚣闻言，激动的说道：“若果真如此，便多亏赵真人了，事不宜迟，彻里讫，你速去军营选精壮军士二十人，调拨西域宝马二十三匹，轻装出击，我定要亲自拿下杨琨！”
…
杨琨出了姑臧后，马不停蹄地往东南方向逃亡，很快便行过了鸾鸟县，可刚到苍松县内不久，马儿便因力竭而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眼看天色渐晚，杨琨无处留宿，又因为父亲告诫不能在城内居住，无奈之下，只得寻了一处偏僻的山洞躲避。
此时正值暮春，是阴阳之气变化剧烈的时节，还未入夜，山涧寒风便已冰冷彻骨，杨琨被风吹的打了个哆嗦，深知如果自己今晚若在此倒头便睡，即便杨嚣的追兵没有撵上来把他杀掉，寒风也会使他冻毙于此。
他忽然想起倒下的马儿，经过一番权衡后，他把马儿拖到了山洞里，一刀剖开马腹，将五脏六腑全都掏空后，忍住浓郁的血腥味钻了进去。
腥臭的马腹令他难以入睡，甚至头脑更加清醒了，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听到外面有人声传来，这声音吓得他后背不自觉地淌出了不少冷汗，出于担忧和好奇，他还是把头探出了马腹。
“咩～”
原来是羊的叫声。杨琨知道，附近有许多羌族牧民逐水草而居，为了碰碰运气，他选择爬出了马腹。
凝结的马血把杨琨的身体糊得污秽不堪，呛鼻的血腥味更是令杨琨几乎晕厥。
恍惚间，他见到羊群朝他这边赶来，正当他意识快要模糊时，又一阵寒风袭来，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年轻人，怎么睡在马肚子里？”一个鹤发童颜、红光满面的小老头驱赶着羊群朝他这边过来。
“老人家，你是何人？”杨琨见此人汉话说的流利，且身材矮小，不似那些雄壮的羌人，更不像常年牧羊的羊倌，心里警惕了不少。
“呵呵，老头子我么？只不过是一个老羊倌罢了。”老头说这话时，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那匹累死多时的马儿。
“不像，哪有整天在这荒郊野外受着风吹雨打还看起来那么精神的羊倌？”杨琨认定了老头在撒谎。
“哦呵呵，是吗？老头子我一时间都不晓得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怀疑我了。”老头笑得露出了嘴里掉的差不多的牙齿，满是皱纹的右手不停地抚着下巴上那几根银白色的胡须。
“老人家，你来此处干什么？如今正是兵荒马乱的年头，各处都不安宁，何不到城里居住？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放羊做什么？”杨琨质疑道。
老人却没有回答杨琨的话，而是突然问他有没有吃过马肉。
“嗯？这话什么意思？”杨琨满头雾水。
“老头子我常听人说，这累死的马肉质最紧，最有嚼劲，无论是煮还是烧都别有一番风味，不知你这马是不是累死的？”
“这马确实是累死的，可…”杨琨着实觉得此人有些奇怪，且此马乃是他今夜宿眠之所，若将其拱手让人，岂不是要冻死在荒郊野岭了？
老人似乎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窘境，试探着问道：“此夜苦寒，确实难熬，可老头子我在这鬼地方呆惯了，倒是有些准备。不如这样，反正我看这马肚子你也住不惯，我有件羊毛做的衣裳，裹在身上睡一夜，可比马肚子里舒服多了，要不然你把马给我，我把这衣裳送你，如何？”老人对杨琨投来渴求的目光，又对着马儿咽了口唾沫。
若是在平日里，杨琨早就给这老头一巴掌了，区区羊毛衣裳，能抵几个钱！够换他这匹好马的？可如今他正在逃命，一来这马肚子里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二来怕惹怒了老头子，万一他向官府举报自己的行踪，那可就糟了。
思来想去，杨琨只好答应了老人。
“谢谢你了，年轻人，来，这衣裳给你，你穿上它，今天晚上就能熬过去了。”老人笑逐颜开，从背后的包裹里取出一件羊毛大衣，递给杨琨。
“行了，老人家，马儿给你了，今晚我就靠你这件羊毛衣裳了。”杨琨只感觉困意袭来，迫不期待地用大衣包裹住自己，倚靠在一块石头旁睡下了。
“年轻人，这就睡了？要不要尝尝老头子我烤的马肉？”老人架了火，手忙脚乱地把马肉切块放到火上炙烤，就着自制的香料大口大口地嚼着吃了。
“不必了，老人家，我明天还要赶路呢。”
…
深夜，杨嚣一行人举着火把行至山涧处。
“哈哈，找到了！正躲在那边呢！”
“赵真人真是神算啊！”
“就在那，把他宰了！”
“人头…我…砍…”
“谁？”
“杨瑶。”
杨嚣脸色大变，当初杨嚣为了控制住杨条，防止他偷偷逃跑，强行命令他将自己的女儿杨瑶送到自己府上当丫鬟，意在将杨瑶作为人质，来威胁他，谁知造化弄人，今日反被杨瑶抓了把柄。
“找！必须把她找出来，无论死活！”杨嚣对全副武装的刺奸卫们厉声说道。
刺奸卫们还没来得及行动，彻里讫和老楚就匆忙跑了进来。
“大人…儿子…跑了”彻里讫本就不太熟悉汉话，此刻由于情绪激动，更加语无伦次了。
“杨大人，杨条的儿子带着密信跑了！”老楚替彻里讫说了出来。
杨嚣怒不可遏，语气颤抖地下达号令：“先别管家贼了，封锁全城，追杀杨琨！”
“喏！”
刺奸卫们立刻回到各自的岗位，调集城内所有武装人员搜查每家每户，在沿途各地严设岗哨，武威郡的首县姑臧，俨然成为了只许进不许出的囚笼。
杨嚣在府中来回踱步，焦急地等待其他人的消息。
“报！城门处未有贼人踪迹！”
“报！城内民居未搜到贼人踪迹！”
“报！杨条家附近刺奸卫探报，杨琨已逃出姑臧城！”
“什么！”杨嚣抓狂了“他跑不远的，给我抓！”
“大人息怒，在下曾修得仙术，能于千里外探明人的行踪，值此危急关头，大人不妨一试。”赵真人从袖中取出了个状如罗盘的小玩意。
“这是何物？”杨嚣听到赵真人能能探明杨琨行踪，立马来了兴趣。
“此物名为万象式盘，乃在下独门研制，较道家寻常遁甲式盘轻便，遁甲式盘需天、地、人及八门四盘方能起局，而在下只消凭这一个式盘便可演阴遁九局、阳遁九局拢共十八般变化。”赵真人兴奋地介绍着他的发明，眉宇间尽是自得之意。
杨嚣大喜过望，忙催到：“真人，既有玄机，快些使来！”
“大人稍安勿躁。楚管家，劳烦您将杨琨的生辰八字告知在下，以供在下起局之用。”赵真人转向老楚。
老楚虽活了六十余载，平生也未见过如此稀奇的玩意，他对着这式盘睁大了眼睛，将信将疑地把杨琨的生辰八字告诉了赵真人。
赵真人小心翼翼地调试着手中式盘，众人好奇，纷纷凑上来仔细端详。
只见那式盘以洛书九宫为框架，八卦、天干、八神、八门、九星各有符号对应于上，形成格局，赵真人每拨动式盘上的一个符号，式盘全局都会随之发生变化。
只可惜这赵真人拨弄得太快，众人看不真切。
“六甲九章、天圆地方；四时五行、日月为光…………………五行从我，所愿皆得。急急如律令，起！”赵真人停止拨动式盘，开始念叨起了什么咒语。
众人惊奇地发现，虽然赵真人的手已经停了，可这式盘还在以惊人的速度转动，直到赵真人念完那段咒语，这式盘才逐渐停了下来。
“结果如何？”杨嚣瞪大眼睛，迫不及待地问道。
“哼哼，杨琨八字缺木，依五行变化，他现在应位于东南方，卦象为阴爻，当为山之北水之南，按照舆图所示，必在苍松附近。大人可即刻派人前往苍松，捉拿杨琨。”赵真人经过一番演算，很快便得出了结论。
杨嚣闻言，激动的说道：“若果真如此，便多亏赵真人了，事不宜迟，彻里讫，你速去军营选精壮军士二十人，调拨西域宝马二十三匹，轻装出击，我定要亲自拿下杨琨！”
…
杨琨出了姑臧后，马不停蹄地往东南方向逃亡，很快便行过了鸾鸟县，可刚到苍松县内不久，马儿便因力竭而口吐白沫，瘫倒在地。
眼看天色渐晚，杨琨无处留宿，又因为父亲告诫不能在城内居住，无奈之下，只得寻了一处偏僻的山洞躲避。
此时正值暮春，是阴阳之气变化剧烈的时节，还未入夜，山涧寒风便已冰冷彻骨，杨琨被风吹的打了个哆嗦，深知如果自己今晚若在此倒头便睡，即便杨嚣的追兵没有撵上来把他杀掉，寒风也会使他冻毙于此。
他忽然想起倒下的马儿，经过一番权衡后，他把马儿拖到了山洞里，一刀剖开马腹，将五脏六腑全都掏空后，忍住浓郁的血腥味钻了进去。
腥臭的马腹令他难以入睡，甚至头脑更加清醒了，不知过了多久，他仿佛听到外面有人声传来，这声音吓得他后背不自觉地淌出了不少冷汗，出于担忧和好奇，他还是把头探出了马腹。
“咩～”
原来是羊的叫声。杨琨知道，附近有许多羌族牧民逐水草而居，为了碰碰运气，他选择爬出了马腹。
凝结的马血把杨琨的身体糊得污秽不堪，呛鼻的血腥味更是令杨琨几乎晕厥。
恍惚间，他见到羊群朝他这边赶来，正当他意识快要模糊时，又一阵寒风袭来，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年轻人，怎么睡在马肚子里？”一个鹤发童颜、红光满面的小老头驱赶着羊群朝他这边过来。
“老人家，你是何人？”杨琨见此人汉话说的流利，且身材矮小，不似那些雄壮的羌人，更不像常年牧羊的羊倌，心里警惕了不少。
“呵呵，老头子我么？只不过是一个老羊倌罢了。”老头说这话时，眼睛却一直死死盯着那匹累死多时的马儿。
“不像，哪有整天在这荒郊野外受着风吹雨打还看起来那么精神的羊倌？”杨琨认定了老头在撒谎。
“哦呵呵，是吗？老头子我一时间都不晓得你是在夸我还是在怀疑我了。”老头笑得露出了嘴里掉的差不多的牙齿，满是皱纹的右手不停地抚着下巴上那几根银白色的胡须。
“老人家，你来此处干什么？如今正是兵荒马乱的年头，各处都不安宁，何不到城里居住？跑到这荒郊野外来放羊做什么？”杨琨质疑道。
老人却没有回答杨琨的话，而是突然问他有没有吃过马肉。
“嗯？这话什么意思？”杨琨满头雾水。
“老头子我常听人说，这累死的马肉质最紧，最有嚼劲，无论是煮还是烧都别有一番风味，不知你这马是不是累死的？”
“这马确实是累死的，可…”杨琨着实觉得此人有些奇怪，且此马乃是他今夜宿眠之所，若将其拱手让人，岂不是要冻死在荒郊野岭了？
老人似乎一眼便看出了他的窘境，试探着问道：“此夜苦寒，确实难熬，可老头子我在这鬼地方呆惯了，倒是有些准备。不如这样，反正我看这马肚子你也住不惯，我有件羊毛做的衣裳，裹在身上睡一夜，可比马肚子里舒服多了，要不然你把马给我，我把这衣裳送你，如何？”老人对杨琨投来渴求的目光，又对着马儿咽了口唾沫。
若是在平日里，杨琨早就给这老头一巴掌了，区区羊毛衣裳，能抵几个钱！够换他这匹好马的？可如今他正在逃命，一来这马肚子里的滋味确实不好受，二来怕惹怒了老头子，万一他向官府举报自己的行踪，那可就糟了。
思来想去，杨琨只好答应了老人。
“谢谢你了，年轻人，来，这衣裳给你，你穿上它，今天晚上就能熬过去了。”老人笑逐颜开，从背后的包裹里取出一件羊毛大衣，递给杨琨。
“行了，老人家，马儿给你了，今晚我就靠你这件羊毛衣裳了。”杨琨只感觉困意袭来，迫不期待地用大衣包裹住自己，倚靠在一块石头旁睡下了。
“年轻人，这就睡了？要不要尝尝老头子我烤的马肉？”老人架了火，手忙脚乱地把马肉切块放到火上炙烤，就着自制的香料大口大口地嚼着吃了。
“不必了，老人家，我明天还要赶路呢。”
…
深夜，杨嚣一行人举着火把行至山涧处。
“哈哈，找到了！正躲在那边呢！”
“赵真人真是神算啊！”
“就在那，把他宰了！”
“人头…我…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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