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身后战场
四处都乱糟糟的，天上还残留着刚才爆炸的碎屑，细微的火药味迟迟不散，混着新鲜血气的味道，让人不由自主地忘记了疲惫。
斋藤昭久揉了揉眉心，现在他麾下的部队已经不足一半了，固守之下，哪怕敌军的伤亡远在己方之上，但也很难继续撑下去了。他毕竟没多少兵力。
只是……
看着不远处依旧激烈的搏杀场，他终于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犹豫，下命令的手迟疑在腰间，许久不动。
相对于这边的斋藤昭久，战场另一边，更应该急躁的浅井长政反而神色淡淡，没什么着急的样子。
虽然这些武士的战斗意志强得让人震惊，但人数有限，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既然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援兵来，那也无需在这点时间上慌张。更让他在意的，反而还是之前的那场爆炸。
爆炸用的火药太多，哪怕是他这些突袭队人人都载上一包的炸药，距离之前的爆炸威力也远远不够。
呵，斋藤义龙这是自己砸了自己的脚？被突破营防的义士点燃了弹药库？
也不太对，那样的话，在爆炸后斋藤义龙的反应未免也太平静了。除了眼前的这些武士，连一支援军都没有——倒是有一小支，不过还是太少了。
更何况，突袭发动之前这军队可就已经在这儿了，看他们匆忙的动向，也不是对突袭早有预料的样子。若不是朝比全那个蠢货，第一次冲锋就应该对敌军造成大伤亡才是。
不过……浅井长政摸了摸下巴，眼神晦涩难明。斋藤义龙这是喝高了？找这个点清理门户，这是把我当什么了？
到底眼下都是猜想，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或许可以凭此来交涉一番？也好过再增伤亡。
想到这里，浅井长政不由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冲着远处被团团围住的战场，高声问道：“阁下手段不错，可否报上名来？”
清朗的声音盖下了战场上纷乱的噪声，却没有盖下斋藤昭久心里含妈量极高的噪音。
“……你就这么跟他说了？”斋藤昭久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混不吝，第一次感觉到脑袋不够用，有些呼吸困难，“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我好不容易骗过他们，不是过来让你骂的！”斋藤半平也有些恼火，好不容易逃出来，他现在头还晕着呢！“快点把他们解决！然后带兵把那两个老鼠杀掉！”
“解决你妈！”斋藤昭久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指着对方的鼻子发了好大的脾气，“斋藤半平！我以往只知你好大喜功，这才把这次任务功劳最大，难度最低的任务让与你！结果你连这种事都办不好，还敢过来对我指手画脚？！
你看看你办的都是些什么事？让你监督地洞挖掘，你擅离职守，来本阵杀敌！结果凭白丢了麾下性命不说，还害得自身被擒！然后你居然还和他们玩什么狗屁游戏？你不找机会引爆火药，与其同归于尽，玩什么脑子？还得意洋洋地跟我炫耀……知道织田家的援兵有何用？待家主计划成功，织田全家来都得死在这里！你可倒好，把大人的信息全透露出去了！”
“我从未泄露家主的任何信息！”斋藤半平一张脸被骂得通红，恶狠狠地咬着牙，只恨不得把对方生吞进肚子里，“你休得再胡说八道！”
“放屁！你那点心思比猴子都好猜！”斋藤昭久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在战场上，他恐怕已经忍不住四处踱步了，“以往你撒谎就喜欢四处乱看，我等是因为本是同僚懒得理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擅长撒谎了？现在敌人把守了地道入口，还不知布置了多少火药，家主的计划近乎毁于你手！你不快去找家主请罪，还有脸来接管我的军队！”
“你……”
没等气急败坏的斋藤半平说出什么话，斋藤昭久便不再看他，沉着脸冲一侧喊到：“平忍！给我把这混球绑去家主那里发落！”
一听对方要发作自己，斋藤半平当即便怒道：“昭久！你不要太过分！我有心思，你当真就没有吗？仅凭家主给你的武士，为何现在都拿不下这些乌合之众？你明明……”
话音未落，他的下颚便多了一双虎钳般的手，用力之大几乎要将他的嘴都钳得裂开。随后，他便迎上了一双满是杀意的眸子：“你不要以为我真不敢杀你……滚！”
他一拳打在了斋藤半平的肚子上，随手将对方抛开，便连一丝一毫的目光都懒得分与对方，冷声道：“把他带到家主面前，让他自己交代干了些什么蠢事！”
“是！”
手下武士听命离去，斋藤昭久用力深吸了好几口气，用力握了握拳，才控制住情绪，高声回应道：“询问他人之前，应当先报上自己名号才是！”
“虽说有些道理，不过阁下的回答是否太晚了一些？难不成是在商议什么逃跑的对策？”浅井长政的声音清晰可闻，却没有什么高声喊的声嘶之感，仿佛对方就在你的面前，浅笑着与自己交谈，“倒是也无妨。在下浅井长政。”
“哈！原来是浅井的当家家主！倒是我等怠慢了！”斋藤昭久略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在下斋藤昭久！长政大人此举，恐怕不是为了得知自己是败在何人之手吧？”
“阁下看起来也并非心盲之人，为何会为义龙这等小人效死？”浅井长政没有在意他口头上的便宜，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对自己人下如此重手，你又如何肯定，他不会在以后对阁下也下同样的阴招？”
“哈！笑话！”斋藤昭久大笑一声，反正斋藤半平那个蠢货也泄露了不少，他现在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远藤家、竹中家、苗木远山家……这些豪族，何时将家主看作自己人过？只是为了些许的利益，便无休止地内斗！甚至还敢卖主求荣，暗地投靠织田！一群可憎的懦夫！
我等今日，便是要清除这些趴在美浓身上的蛀虫！没了他们，我斋藤家才能做到令行禁止，无坚不摧！你也休得在此处扰乱军心！我等对家主的忠心，日月可鉴！”
斋藤昭久敛下双眸，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举起了手。
斋藤半平虽然是个混不吝，但也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他的确有属于自己的心思。
原本按照家主给他的这些武士实力，的确不会陷入如今的境地。只是他一直心有顾虑，才导致发展至此。
这些武士都不是寻常武士，而是斋藤家特意培养的死士，自然也做了妖化处理——这是他那些同僚的原话，他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这样的描述。
无论是何等武士，只要对家主无二心，就无高下之分；可那些人言谈举止之中，却偏偏将这些自愿付出一切的武士看得低人一等。
他也知晓这些武士是自愿，可与自己不同，施展在他们身上的妖化是家主以前的老手段，并不可逆。只要妖化后便会失去大部分的理智，只剩了茹毛饮血的本能，连最简单的命令都无法理解。
只有靠经过特殊妖化的自己，利用妖气恐惧他们，才能被驱赶着行进——这样的生物，就算是他，也没办法视作斋藤家臣了。
因此他一直都没有下令妖化。哪怕他们以武士的身份死去，是为了家主而死，是满怀荣耀的、光荣的死亡；而妖化之后，也只是一团烂肉罢了。甚至连武士都不算。更不必提所谓荣耀。
可他已经没有了时间。无论家主如何处置斋藤半平，计划都必须实施下去。而待家主下达命令，届时与战场无关，且距计划最近的，便是他这支队伍。也就是说，他必须尽快腾出手来。
或许这就是家主一直惋惜的地方。他有些……妇人之仁吗。
哈。
脑海中短暂地笑过一声，斋藤昭久眼神变得狠厉下来，终于用力挥下了手臂：“全军！妖化对敌！”
刹那间，像是一缕点燃了战场的火焰，简短的命令迅速地向四周燃烧过去。所过之处，身穿漆黑大铠的武士都怒吼出声，双眼绽放出猩红的光芒。随后，他们的脑袋便在周围逐渐变得惊恐的目光当中，直接飞了出来！
“这是……”浅井长政诧异地锁紧了眉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瞳孔骤然缩紧，“轱辘首？”
轱辘首，传说中是一种人变成的妖怪。这种人在白天与常人无异，而一旦到了夜晚入眠，脑袋便会跟着伸长的脖子出去旅一圈游，到早上再自己回来。而自己却往往茫然不知。
有趣的是，在传说当中，杀人吸血乃至恶毒诅咒的妖怪，往往都是与它类似的兄弟——飞头蛮。二者的区别便在于，飞头蛮自己有意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也妖如其名，脑袋是可以直接飞出去的，并没有一长串脖子跟着——倒是方便了不少。
至于轱辘首，反倒是一些只会吃虫子和偷窥喜欢男人的“呆萌”妖怪。
不过能被称为妖怪的，可没几个真正呆萌无害的货色。轱辘首虽说和传说一样，没什么脑子，但依旧具备极强的杀伤力。
不怕疼不怕累，一般的长刀砍上去完全没反应，反倒是可能被它手里的武器砍伤；修长的脖颈可以当做锁链捆绑敌人，然后直接三刀六洞；有些甚至可以口吐火焰毒雾，是一种相当棘手的妖怪，也怪不得浅井长政略有些失态了。
“大人！这……”有人已经萌生了退意，浅井长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高声喊到：“他们只有不到一百！自相扰乱之下，又如何伤人？！我军已走到如此地步，岂可功亏一篑！”
“全军听令，不得后退！此战，我军破釜沉舟，誓将敌军赶尽杀绝！”浅井长政拔出了自己的太刀，大喝一声，竟是直接冲了上去：
“随我杀！”
斋藤昭久揉了揉眉心，现在他麾下的部队已经不足一半了，固守之下，哪怕敌军的伤亡远在己方之上，但也很难继续撑下去了。他毕竟没多少兵力。
只是……
看着不远处依旧激烈的搏杀场，他终于罕见地露出了一丝犹豫，下命令的手迟疑在腰间，许久不动。
相对于这边的斋藤昭久，战场另一边，更应该急躁的浅井长政反而神色淡淡，没什么着急的样子。
虽然这些武士的战斗意志强得让人震惊，但人数有限，翻不出多大的浪花来。既然这么长时间也没有援兵来，那也无需在这点时间上慌张。更让他在意的，反而还是之前的那场爆炸。
爆炸用的火药太多，哪怕是他这些突袭队人人都载上一包的炸药，距离之前的爆炸威力也远远不够。
呵，斋藤义龙这是自己砸了自己的脚？被突破营防的义士点燃了弹药库？
也不太对，那样的话，在爆炸后斋藤义龙的反应未免也太平静了。除了眼前的这些武士，连一支援军都没有——倒是有一小支，不过还是太少了。
更何况，突袭发动之前这军队可就已经在这儿了，看他们匆忙的动向，也不是对突袭早有预料的样子。若不是朝比全那个蠢货，第一次冲锋就应该对敌军造成大伤亡才是。
不过……浅井长政摸了摸下巴，眼神晦涩难明。斋藤义龙这是喝高了？找这个点清理门户，这是把我当什么了？
到底眼下都是猜想，没有什么证据。不过或许可以凭此来交涉一番？也好过再增伤亡。
想到这里，浅井长政不由点了点头，清了清嗓子，冲着远处被团团围住的战场，高声问道：“阁下手段不错，可否报上名来？”
清朗的声音盖下了战场上纷乱的噪声，却没有盖下斋藤昭久心里含妈量极高的噪音。
“……你就这么跟他说了？”斋藤昭久不可置信地瞪着眼前这个混不吝，第一次感觉到脑袋不够用，有些呼吸困难，“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我好不容易骗过他们，不是过来让你骂的！”斋藤半平也有些恼火，好不容易逃出来，他现在头还晕着呢！“快点把他们解决！然后带兵把那两个老鼠杀掉！”
“解决你妈！”斋藤昭久终于忍不住骂出了声，指着对方的鼻子发了好大的脾气，“斋藤半平！我以往只知你好大喜功，这才把这次任务功劳最大，难度最低的任务让与你！结果你连这种事都办不好，还敢过来对我指手画脚？！
你看看你办的都是些什么事？让你监督地洞挖掘，你擅离职守，来本阵杀敌！结果凭白丢了麾下性命不说，还害得自身被擒！然后你居然还和他们玩什么狗屁游戏？你不找机会引爆火药，与其同归于尽，玩什么脑子？还得意洋洋地跟我炫耀……知道织田家的援兵有何用？待家主计划成功，织田全家来都得死在这里！你可倒好，把大人的信息全透露出去了！”
“我从未泄露家主的任何信息！”斋藤半平一张脸被骂得通红，恶狠狠地咬着牙，只恨不得把对方生吞进肚子里，“你休得再胡说八道！”
“放屁！你那点心思比猴子都好猜！”斋藤昭久气得浑身发抖，如果不是在战场上，他恐怕已经忍不住四处踱步了，“以往你撒谎就喜欢四处乱看，我等是因为本是同僚懒得理你，你还真以为自己擅长撒谎了？现在敌人把守了地道入口，还不知布置了多少火药，家主的计划近乎毁于你手！你不快去找家主请罪，还有脸来接管我的军队！”
“你……”
没等气急败坏的斋藤半平说出什么话，斋藤昭久便不再看他，沉着脸冲一侧喊到：“平忍！给我把这混球绑去家主那里发落！”
一听对方要发作自己，斋藤半平当即便怒道：“昭久！你不要太过分！我有心思，你当真就没有吗？仅凭家主给你的武士，为何现在都拿不下这些乌合之众？你明明……”
话音未落，他的下颚便多了一双虎钳般的手，用力之大几乎要将他的嘴都钳得裂开。随后，他便迎上了一双满是杀意的眸子：“你不要以为我真不敢杀你……滚！”
他一拳打在了斋藤半平的肚子上，随手将对方抛开，便连一丝一毫的目光都懒得分与对方，冷声道：“把他带到家主面前，让他自己交代干了些什么蠢事！”
“是！”
手下武士听命离去，斋藤昭久用力深吸了好几口气，用力握了握拳，才控制住情绪，高声回应道：“询问他人之前，应当先报上自己名号才是！”
“虽说有些道理，不过阁下的回答是否太晚了一些？难不成是在商议什么逃跑的对策？”浅井长政的声音清晰可闻，却没有什么高声喊的声嘶之感，仿佛对方就在你的面前，浅笑着与自己交谈，“倒是也无妨。在下浅井长政。”
“哈！原来是浅井的当家家主！倒是我等怠慢了！”斋藤昭久略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在下斋藤昭久！长政大人此举，恐怕不是为了得知自己是败在何人之手吧？”
“阁下看起来也并非心盲之人，为何会为义龙这等小人效死？”浅井长政没有在意他口头上的便宜，不慌不忙地回应道，“对自己人下如此重手，你又如何肯定，他不会在以后对阁下也下同样的阴招？”
“哈！笑话！”斋藤昭久大笑一声，反正斋藤半平那个蠢货也泄露了不少，他现在也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远藤家、竹中家、苗木远山家……这些豪族，何时将家主看作自己人过？只是为了些许的利益，便无休止地内斗！甚至还敢卖主求荣，暗地投靠织田！一群可憎的懦夫！
我等今日，便是要清除这些趴在美浓身上的蛀虫！没了他们，我斋藤家才能做到令行禁止，无坚不摧！你也休得在此处扰乱军心！我等对家主的忠心，日月可鉴！”
斋藤昭久敛下双眸，仿佛是下定决心一般，举起了手。
斋藤半平虽然是个混不吝，但也有一句话说得没错，他的确有属于自己的心思。
原本按照家主给他的这些武士实力，的确不会陷入如今的境地。只是他一直心有顾虑，才导致发展至此。
这些武士都不是寻常武士，而是斋藤家特意培养的死士，自然也做了妖化处理——这是他那些同僚的原话，他其实并不是特别喜欢这样的描述。
无论是何等武士，只要对家主无二心，就无高下之分；可那些人言谈举止之中，却偏偏将这些自愿付出一切的武士看得低人一等。
他也知晓这些武士是自愿，可与自己不同，施展在他们身上的妖化是家主以前的老手段，并不可逆。只要妖化后便会失去大部分的理智，只剩了茹毛饮血的本能，连最简单的命令都无法理解。
只有靠经过特殊妖化的自己，利用妖气恐惧他们，才能被驱赶着行进——这样的生物，就算是他，也没办法视作斋藤家臣了。
因此他一直都没有下令妖化。哪怕他们以武士的身份死去，是为了家主而死，是满怀荣耀的、光荣的死亡；而妖化之后，也只是一团烂肉罢了。甚至连武士都不算。更不必提所谓荣耀。
可他已经没有了时间。无论家主如何处置斋藤半平，计划都必须实施下去。而待家主下达命令，届时与战场无关，且距计划最近的，便是他这支队伍。也就是说，他必须尽快腾出手来。
或许这就是家主一直惋惜的地方。他有些……妇人之仁吗。
哈。
脑海中短暂地笑过一声，斋藤昭久眼神变得狠厉下来，终于用力挥下了手臂：“全军！妖化对敌！”
刹那间，像是一缕点燃了战场的火焰，简短的命令迅速地向四周燃烧过去。所过之处，身穿漆黑大铠的武士都怒吼出声，双眼绽放出猩红的光芒。随后，他们的脑袋便在周围逐渐变得惊恐的目光当中，直接飞了出来！
“这是……”浅井长政诧异地锁紧了眉毛，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瞳孔骤然缩紧，“轱辘首？”
轱辘首，传说中是一种人变成的妖怪。这种人在白天与常人无异，而一旦到了夜晚入眠，脑袋便会跟着伸长的脖子出去旅一圈游，到早上再自己回来。而自己却往往茫然不知。
有趣的是，在传说当中，杀人吸血乃至恶毒诅咒的妖怪，往往都是与它类似的兄弟——飞头蛮。二者的区别便在于，飞头蛮自己有意识，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而且也妖如其名，脑袋是可以直接飞出去的，并没有一长串脖子跟着——倒是方便了不少。
至于轱辘首，反倒是一些只会吃虫子和偷窥喜欢男人的“呆萌”妖怪。
不过能被称为妖怪的，可没几个真正呆萌无害的货色。轱辘首虽说和传说一样，没什么脑子，但依旧具备极强的杀伤力。
不怕疼不怕累，一般的长刀砍上去完全没反应，反倒是可能被它手里的武器砍伤；修长的脖颈可以当做锁链捆绑敌人，然后直接三刀六洞；有些甚至可以口吐火焰毒雾，是一种相当棘手的妖怪，也怪不得浅井长政略有些失态了。
“大人！这……”有人已经萌生了退意，浅井长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高声喊到：“他们只有不到一百！自相扰乱之下，又如何伤人？！我军已走到如此地步，岂可功亏一篑！”
“全军听令，不得后退！此战，我军破釜沉舟，誓将敌军赶尽杀绝！”浅井长政拔出了自己的太刀，大喝一声，竟是直接冲了上去：
“随我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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