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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西风醉

    午膳后,看了趟小雕,瞧它才吃完肉,伤口也全结痂了,有了点跃跃欲飞的架势,珞曦就抱了带着它,省的刚结痂的伤口一振翅膀又扯开了。

    带着安琪、小雕来到制作酒的库房,看几人已经到齐就让大伙开工,顾管事的两个儿子顾山、顾田登着凳子在天锅里加凉水,蓝槐及顾管事抱着坛子往釜中加酒液,胡把式抱柴火等着点火。用大火烧了不一会就听到釜中发出滋滋的声音,应是酒液烧烫了,珞曦让胡把式停止加柴,又让蓝槐拿着海碗接着凹槽的出酒口,让顾山两人勤试着天锅的水温,温度一升就加凉水,顾管事则是配合两个儿子放天锅的热水。

    等了没多久就见蓝槐那里滴出了酒液,等流出来有半碗了,珞曦嗅嗅仍是很冲、无比暴躁,就继续接着。又过了不久,约一碗时气味变得柔和,溅出的酒花如黄豆大,比较整齐,就赶紧换碗,并让胡把式改为文火,而把刚才的一碗作为酒头单独存放。第二碗流出来的酒感觉酒香渐渐浓了起来,釜中也滋滋的更响了,但没听到咕嘟声,就定为了第二段收集。珞曦又让胡把式撤出来些火,让火变得更小,让釜中保持不沸将沸状态,就这样等酒流得渐渐慢了下来。珞曦尝了一下,略微有了点苦涩,溅出的酒花比绿豆小了就换碗定为第三段作为酒尾收集,也让胡把式改成大火使釜中发出咕嘟咕嘟的响声,让酒液一直持续着流。等流出来的酒花小于四分之一小米大小就停止了收集,并让撤去灶膛的柴火,开始冷却釜中的残液。

    可能是在蒸馏屋里呆久了,看小雕眼睛半合着,脑袋一点一点的,才想起来可能会是闻酒气味闻多了,醉酒了。想想里面干活的几人,珞曦赶紧让他们都出去透风并让安琪带着庄子里的女人准备捂口鼻的口罩来让蓝槐几人戴上。珞曦则赶紧抱着小雕回到它的沙窝处,又熬了点醒酒汤喂给它喝。看着它喝完了软软地趴在窝里睡觉,就带上自制地口罩回到了蒸酒室。

    此时酒釜恰好也不烫手了,就让他们打开釜甑连接口淘出残液,加入新采买来的酒水及刚才的酒尾,开始下一轮的蒸馏。珞曦看着蒸馏了三波就酉初了,感觉自己脑袋也有点蒙,就让众人都停了,明天再接着。

    珞曦则自己细细品尝第二段的酒液,感觉应在五十度左右,香味比起现代一档的酒有点寡,不过也算不错了,直接出售应该也可以。把一段的酒头归置到一起,打算等积存多了就密封起来让其继续发酵,等里面的醛类都挥发了,味道柔和了再勾兑回二段酒里,看这样能否让成酒香味更浓郁些。

    倒腾完感觉自己蒙得更厉害了,想也是被熏得醉了,整理下衣襟走出蒸酒室。想着可不能露丑得赶紧回寝室,不想一出来就看到自己最不想在他面前露丑的人却正好站在了面前,而且还是穿着自己最喜欢的白色深衣。珞曦都分不清这到底是真的薛六还是自己臆想出来的,想着不理直接无视而过,却不想被揽腰抱了起来。嗯,应该不是真的薛六,真的薛六穿白衣只会骚包地幽会佳人,才不会招惹自己。嗯,假的薛六,太好了!珞曦双手捧住他的脸放肆地亲了一口,然后嘻嘻笑着说:“薛六,假的!你不是真的,真的薛六赴美人约了。嗯,这是在梦里。薛哥,我有好东西给你!”说着就挣扎着下来,拉着他进了蒸酒室,把一坛贴着“一段”的坛子打开,嗅了一下,打了个大大的喷嚏,然后啪的盖上。嘴里咕哝着,“不是这坛”,然后转了两圈半,又对着一个贴着“二段”的坛子看了半天,用手指对着字比划了半天说,“是这个”。然后想要打开,不知是盖子扣得太紧,还是醉得没了力气,拔了两下居然没拔开。薛六赶紧上前帮着打开了,然后就看她一爪子薅住自己的衣领抖着眉毛说,“我告诉你呀,薛六!不是我吹,这大兴再也没有比我——顾珞曦造出来的酒...度数更高的酒了。来,尝尝,保证你三碗不过岗!”说完就拉着薛六凑向坛子。薛六无耐,赶紧从旁顺了一只碗过来,塞向她手里,就见她松开衣领说,“对,碗,大碗,就得用大碗,好汉都要用大碗”,说着就要歪倒坛子向碗里倒酒,薛六没有听懂“度数高”是什么意思,但闻着味浓且大,想着应是不同寻常,担心她倒洒了,白白浪费了好东西,就赶紧帮她倒出一碗。不想她接起来就是“咕咚咕咚”喝下去一大半,然后凑到自己嘴边喷着酒气说:“你尝尝,这可比杏花酿带劲多了。可气的老头,居然不多卖给我,我也不卖给他,馋死他!”早就想尝尝的薛六,顺势也就凑过去含了一口,只觉香味醇厚、入口绵软、下喉干烈、余味爽净悠长。让人仿佛置身凌北峰的大雪,干烈的寒风裹着冰清玉洁的雪瓣吹到面上,却不觉得刺疼只有酥酥得麻,刮过去了,脸上没有融化后的湿粘只余飞去的爽净,却又凉丝丝的一直挂在眉头。正在回味的薛六陡然看到珞曦的小脑袋凑到眼前,粉色的小脸都是醉后的娇俏,痒痒的薛六低头含了一口凑到她唇上渡了过去,听着她先是“嘤咛”一声,接着又是咕咚一声,再是回味的“叭叭”的咂着嘴。可爱的小模样逗得自己也不禁乐了,就愉悦地询问道:“丫头,这酒叫什么名字?”“名字,没有!”“那不如,我取一个怎么样?”没等这个小醉鬼回答,就自言自语地说道,“叫凌北醉吧”“为…什么?”“这个像北地的雪,更适合在北地喝。”“嗯,我爹爹在西边,也适合喝,就叫西边醉吧!”某人抽抽嘴,“不若叫西风醉,不论北地还是西地西风都飒爽”“嗯,对,就它了,你写上!”瞅了一圈才看到几张空白的红纸,却不见笔墨的沈世子,就捡起了一根未燃尽的柴火写下了“西风醉”三个字,不想这用粗鄙的黑炭随意落下的酒名,在不久的将来,不仅传遍了大兴南北也风靡了周边各国,成了众所周知的佳酿代名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