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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稍作休整

    南十字星刚才被揍得确实不轻,甚至连意识都有些恍惚。他用手擦了把糊在脸上的血污,硬撑着起了身,重新捡起了自己的能量剑,摇摇晃晃地朝着正在斗法的小拳头走去。

    爆脑术是一个十分可怕的技能,它的原理是在使用者和目标之间建立直接的精神桥梁,用侵入的方式让对方大脑过载而爆裂。虽然这一过程也会让自己承受精神力量被剥夺的反噬,但除非使用念力进行精神反制或物理打断,否则被锁定的人就只有无助地暴毙当场这一种结果。

    对着同样擅长调动念力的同行用出这招,需要抱着不死即残的觉悟,因为其相当于是在二人之间建立起直接的精神桥梁进行对抗,一不留神,自己的大脑也会毫无防备地成为对方攻击的靶子。招牌香辣月兔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能等来慢吞吞的的救援,只能先专注于目前和小拳头之间的斗法。

    南十字星习惯性地想要用左手调用能量冲击去干扰他们的精神链接,但手套上的能量晶石纹丝不动,这才反应过来装备已被损毁。他只好提着能量剑,继续蹒跚前行,而之前连续的头部重击让他一直晕头转向,只能让步伐尽量迈得更慢,以避免因保持不了平衡而摔倒。

    小拳头将双手贴在两侧太阳穴上,将全部能调动的念力全部聚集于大脑,再通过刚刚搭建的精神通道肆意侵入着招牌香辣月兔的意识之巢。

    一开始,他们的对抗勉强能算是有来有回,心灵层面的交锋让两人互有胜负。但随着念力对抗落入下风,香辣月兔的呼吸越来越艰难,只能蹲坐在地上,被迫切断了所有感官,投入所有的精神力量才能抵御住这愤怒的冲击。

    在黑暗中,她只能感到有一只巨大的眼睛凝视着自己,却不知道它到底来自何方。这巨眼越来越近,每次逼近都让自己承受着更深刻的焦灼和无助。而她虽然失去了听力,却也仿佛能听到小拳头的愤怒耳语。情况十分不妙,当下唯一能做的,也就只有尽全力地拖延时间了。

    精神世界外,武痴小拳头的额头渗出大量细密的汗珠,滑落冲刷着脸上仍未抹掉的沙尘。但招牌香辣月兔那边更不乐观,她面部表情十分扭曲,浑身不自觉地轻微抽搐着,被棉服包裹着的前胸后背都全部湿透,甚至已闭上的眼睛都开始流出混杂着眼泪的血水,挂在了睫毛之上。

    南十字星虽然不知道女孩儿要不了多久就要脑爆而亡,但也看得出情况十分不乐观。就在刚刚她还救了自己一命,富有责任心的他绝不容许自己在此时坐视不管。

    就算身体非常沉重,四肢也并不太听使唤,但他还是选择把能量剑调整到力所能及的最大功率,用尽所有力气往后蹬腿,在最后时刻把剑刃朝向小拳头,一个使劲,猛地贴了上去。

    能量剑的威力普遍都很大,但伤害并非来自传统意义上的切割或撞击,而是另一套独特的模式。对于正在释放能量的晶石来说,整把武器都好像一根电阻棒,将所有的能量都按照有序的阵列汇聚于此,以完成某种刻意的过载。

    这个过程会让晶石能量汇聚在剑刃边缘,逐渐形成成细密锯齿,不仅能量实体化的结构比最锋利的金属刀剑都更具侵彻力,而且不会像寻常刀剑那般常因阻挡之物而卷刃。

    南十字星之前把功率调到临界值之上,内置的能量晶石会迅速耗尽能源,而且武器本身会变得极难操控。但这么做的优势则在于过载的能量可以让静止状态的锯齿沸腾起来,处在剑刃边缘的一切物体,甚至于空气都要承受着每秒成百上千次的切削。

    这一个必杀的绝招被叫做“能量锯”,由于太过消耗晶石,用完之后会让整把武器变成不堪一用的烧火棍,而且能量沸腾状态下的武器几乎无法做出变招或收招,只能攻击那些几乎静止不动的目标。但此刻的南十字星面对的小拳头正在沉迷斗法,恰好不会动弹,而且只有这种程度的攻击才能一次性地终结掉那个出手残忍的可怕煞星。

    “嗡……!”因过载而闪出耀眼光芒的剑身划过空气,发出似乎空气中的水分也被这狂躁的能量给搅动到沸腾,发出一阵阵刺耳尖啸。

    就在招牌香辣月兔的意识之巢因为过多精神力量的涌入,像个被吹到最大的气球那样即将炸开时,这气球却突然卸了气。眼睛还闭着的她突然恢复了感官能力,凉意渐浓的微风吹拂过头发,扫动在脸颊上,微微有些痒。而耳中突然响起的则是能量剑过载那装修队般的剧烈噪音。

    等她睁开眼,血泪之中看到了南十字星的模糊身影,他的剑刃从小拳头的左后肩劈入,向着胸口的方向而去。能量剑的侵彻能力让血液都没来得及喷溅出来,就让这个煞星化作一道白光,只剩下沙地上无主的几件装备,被能量剑散发的光芒所照着。

    禾白那边也完成了自己的战斗,她走到血泊之中的霸王阿飞跟前,用脚踩在了他的后腰上。“啪!”干脆利落的一枪直接命中后脑,没有多余的废话就了解了他的性命。

    至于刚和鬣狗搏斗过的那三人,见两位大哥都不是对手,早就在逃跑了。由于要钱不要命腿部受伤导致的无法行走,金毛阿彪和斜眼老三还得把他架在中间,然而他们也不是什么力量型玩家,根本走不快。

    这一切自然是躲不过禾白的念力侦查,她对着三人的大致方向就是一枪,虽没射中,但吓得那两名枪手丢下要钱不要命,拔腿就跑,留下手脚受伤、失去战斗能力的他独自在原地。

    二十分钟后,黑夜的沙漠让气温骤降,原本负责探矿的四人和新加入的招牌香辣月兔都围在刚点燃的篝火旁,小队的“金主”正以双手举起的姿势跪在地上,脑袋被禾白拿枪顶着,丝毫不敢轻举妄动。

    “身手不凡,身手不凡呐!”盒装铅条又是竖起大拇指,又是拍手叫好。虽然他大部分时间都因陷入濒死状态,没能亲眼目睹刚才的激烈战斗,但盒装铅条十分满意于这个战果,这原定五人一起出任务,经历如此惨烈的恶战,不仅没出现死亡,甚至清点人数时还多了一个。

    “这位女侠,请问你是…?”王德发看向禾白身旁的少女,他的反应和南十字星一样,不解于她的身份。

    招牌香辣月兔乖巧而疲惫地把身子依靠在禾白旁边,目光期待着由她来作答。“是我亲妹妹,上午碰头后,我感觉不太对劲,就用灵网通知她过来看看。”禾白持枪的双手纹丝不动,语气虽冰冷,但信息量却很大。

    “我本来都收拾好东西准备去白马港了,一听你这边有情况就赶过来了,姐姐你看我够意思吧!”香辣月兔讨巧地对禾白说道。

    南十字星看了看蒙着面、拿枪指着人的禾白,宛如…或者说活脱脱就是个悍匪,再看了看贴在她身旁的招牌香辣月兔,神色温和而安宁。他仍然想不通反差这么大的两人为何能是亲姐妹。

    “所以你是怎么看出来不对劲的,你们念力掌控者还会读心术不成?”在刚刚被逼着给几人提供治疗药剂后,要钱不要命就一直被要求背对着他们跪在地上。他很不理解,也不甘心,为何自己伪装得那么好,依然还能在一开始就被人识破。

    王德发、南十字星和盒装铅条也看着禾白,期待她解释解释。“其实很简单,当时有人吐得那么厉害,居然不给雇来的队员调配治疗虚弱状态的药水,连治疗药剂都不给一瓶,身为一个药剂专家,佣金给得那么高,没道理这么抠门。”禾白把分析说了出来,让要钱不要命惊讶于她的缜密细腻,开始输得心服口服。

    “大哥大姐们,你们看我伤也给你们治了,我也没想取过你们性命,而且身上的东西都给你们搜刮干净了,所以要不…放我走?我保证以后再也不干这行了!”要钱不要命还对至少自己能安全脱身抱有幻想。

    南十字星和王大发对这番话不太认同,要不是当时南十字星的紧急扑救,他们可是差点被那阴险的雷管给炸得像那大砍刀一样原地升天。

    禾白则给招牌香辣月兔使了个眼色,然后用枪口点了点他的后背。“嗯…也确实是时候了,没必要再浪费时间耽误你了。”她的语气始终听不出什么感情色彩。

    要钱不要命心中窃喜,庆幸自己终于能离开这个尴尬的场景,缓缓挪动着僵硬的膝盖。“啪!啪!啪!啪!啪!”就在当他的脚掌刚刚感受到沙子的柔软时,只听到连续五声剧烈的枪响,脸上还定格着残留的兴奋,化作一道白光离去。

    招牌香辣月兔的大口径左轮手枪的枪口还弥漫着硝烟,满意于这次击杀让自己的感知属性升了一级,在等级上距离自己的姐姐又近了一步。

    “规矩是什么来着?”禾白问向月兔,她放下武器,活动活动了肩膀,一直保持同一个姿势让她有些肌肉僵硬。

    “第一,绝不会意气用事。”香辣月兔像个牛仔般做了个吹枪的动作,煞有其事地不知是背诵还是瞎编:“第二,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强盗。”

    她把枪又揣回了枪套里,继续胡诌道:“残忍处决的公正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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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板展示:盒装铅条

    等级21,身高165cm,体重87kg

    职业:机械专家,驯兽专家

    体质14,力量16,灵巧16,毅力19,感知19,精神18

    武器:

    自制的机械矿稿(蓝色)

    重量1.6kg,长度96cm

    坚固评级:3级,毁伤评级:4级,平衡评级:4级

    “我的个人信条很简单,只有努力挖矿卖钱、买新材料、做新矿稿,才能挖更多矿、卖更多钱!”——普通玩家,盒装铅条

    护甲:

    “河狸”III型伐木工外套(蓝色)

    重量1.5kg

    防护评级:2级

    “该下班时就下班啦,老板不会关心你,就像你会关心那棵树吗?”——贸易联盟百货销售员,三点饮茶先

    发咸的海岸清道夫长裤(绿色)

    重量1.1kg

    防护评级:2级

    “回头记得截短裤腿,这裤子就当赠品送你了。生意难做又怎样,你以为我会在乎吗?我在南部海岸杀了十天鱼人,我的心早已像杀鱼人的刀一样冰冷了。”

    ——白马港跳蚤市场摊主,卷毛大狒狒

    泥污的全地形越野靴(绿色)

    重量0.8kg

    防护评级:2级

    “这双鞋上来自各个不同地方的污渍,足以说明它的前主人是个活动范围多么广的冒险家,所以别砍价了,30晶币交个朋友。”——行商伴侣补给品店老板,破杯饮浊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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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色下,盒装铅条终于发挥了自己作为驯兽专家的特长,把那些死于枪伤和爆炸的变异鬣狗给剥皮抽骨,将板车装得满满当当。其他几人则一边在交谈中还原拼凑着之前战斗的流程,一边顺着一地的血迹和零件收集散落的装备。如果有路人看到,可能会误以为他们才是那批杀人越货的劫匪。

    虽说这次的探矿任务就是个彻头彻尾的陷阱,但好在除了受了点伤、耽误太多时间外都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损失。而且除了吸取一些沙漠地带生存必备的经验教训外,这一地战利品的价值也完全抵得上当初约定的佣金。

    由于招牌香辣月兔还有其他安排,在众人的商讨下,将小拳头的念力手套让这个活泼的女孩作为战利品带走,还额外给了些地上搜刮来的晶币的一半,面值有足足两百多,用来给她当远行的盘缠,其余晶币也被众人当场瓜分。

    而剩下的装备和垃圾也被挑拣出其中品质好、不压秤的,将他们统统打包装上板车,等待明天卖完后再作分账。夜晚的沙漠越来越冷,体质不高的盒装铅条冻了个哆嗦,他逃掉的阿彪和老三随时都有可能带人杀回来。众人也不想在这荒凉矿洞外耗上更久,都只想着快离开这个不详之地,回到温暖的绿洲之夜。

    就算丢弃了多余的补给,满载战利品的板车还是太重,两个轮子已经陷在了沙地中。可惜盒装铅条变不成驮兽,就算使出全部的力量弯腰蹬腿,车轮也仍然纹丝不动。身强体壮的王德发把大腿贴在后方,双手怼着板车的屁股,才终于让它以不太快的速度朝前方动了起来。

    “等回去把帐分了,我就去挑头骆驼!专业活儿就得专业的来。”走了不到半分钟,盒装铅条依然不满于这板车的速度,但已经对第二天上午该干什么有了明确的计划。

    尽管王德发在战斗中能表现出一身怪力,但或许是因为未痊愈的伤口影响了发挥,此时也累得额头上全是汗。他真情实感地回道:“头儿,我完全同意。”

    南十字星在车前举着能量火炬,为它引着前方的路,他看向一旁在用念力感应侦查路况的禾白,好奇道:“禾白啊,你为什么不和你妹妹一起组队呀,一个跟我们在这沙地里斗智斗勇,一个跑去其他地方接活儿干。”

    “我更喜欢安静地当个独行侠,但她走到哪都太闹腾,总是喜欢和一大群人在一起。比如这次就是要去巫师山脉,有佣兵团邀请她一同完成一个狩猎委托。”禾白的声音还是那么冷静干脆,但语气里多少有些倦怠:“我有点累了,继续打探我之前,你要不先跟那个小胖墩或者大块头聊吧。”眼见自己并不招待见,南十字星赶快闭嘴。

    当众人原路返回棕榈港时,月亮已经悬挂在了头顶,亮光让其背后的繁星都显得黯然。除了酒吧之外,其他店铺都早已关门打烊。一行人回到棕榈之夜,只有这里依旧通宵营业,甚至一楼还坐着两桌桌不愿散去的客人在聊天拼酒。

    在库房存好板车后,四人都因一路的疲惫和寒冷而感到有些精神恍惚,直抵二楼的客房区,约好第二天碰头后就各自休息去了。

    《荒蛮世界》这款游戏所搭配的游戏仓自带一套生命维持系统,躺在其中的玩家并不需要通过休息来放松身体,但精神仍然会感到疲惫。所以游戏中依然可以找张柔软的床、皮毛垫子甚至是干草堆,完成一次不用离开游戏仓的睡眠。

    在游戏世界里,除了死亡后会让玩家离开游戏世界至少十二小时,其他任何时候,无论睡觉还是下线都不会让自己在游戏中的身体和财产凭空消失,而且最后一次起床或上线的地方也会作为默认的复活地点,所以找个安全的容身之处就尤为重要了。

    正因为这个设定,当前的玩家们都会尽量围绕床铺周围的某一小片区域活动:有的人会在多人修筑的大型城市里购置房产,有的人和朋友们待在艰难建立的营地或小据点里,有的人像大发四人一样租住在旅馆中,也有的人像沙匪那般猫在秘密的山洞或地道下,有的冒险者则在更严酷的地方风餐露宿——无论怎样,人总是要睡觉的。

    王德发一觉醒来,由于体质较高的缘故,伤口已经全部愈合如初,腰腿也再次灵活,只是依然感觉有些没睡够。昨天的战斗确实很刺激,但后续的推车才算是真正耗干了所有体力,这简直堪比体能训练。或许那就是体能训练,因为这一路推过来,甚至让他久未突破的力量属性都升了一级。

    先前的恶战太过激烈,原本的装备已经几乎报废,只能指望在杂货店以废品名义卖出几个晶币了。他从自己的行李包中翻出翻,找出另一套与昨天风格近似的“新装备”,提上裤子,套上胸甲,系上鞋带,戴上头盔,拎上斧头挂腰带上就出门了。虽然肩部依然露在外面,可大发也找不出第二件护肩了,不然之前也不会带着那样成色的垃圾玩意出任务。

    王德发走到一楼后,看到其他三人,发现自己竟是最晚起床的那个。应该是刚过早饭时间的原因,有几张有人使用过的凌乱桌子还没来得及收拾;而且太阳已经升到上午的位置,光线打在仅剩残渣的餐具上。

    盒装铅条手中拿着半截椰枣面包,他坐在脚凳上,有模有样地给吧台另一侧的夜舞暖风吹嘘着昨夜的经历。高情商的老板娘只是保持着微笑,让人猜不透这种反应算是职业习惯,又或是性格使然。

    另外两人则坐在一天前的老地方,谁也没说话。南十字星原本放锅盔的地方支着一顶没见过的圆顶桶盔,而他本人正在十分投入地阅读一本小册子。餐垫上没有食物,只放着半杯冒热气草药茶,应该是胃口似乎不太好。

    另一侧的禾白则依旧看着窗外码头,偶尔掀开面罩,往嘴里填塞几粒椰枣,配合她那充满神秘感的穿着,乍看上去,好似正在盯梢的间谍。

    一旁那个位置应该是给大发准备的,桌上摆放着几样食物:一小碗沙漠浆果、一大杯加了坚果的骆驼酸奶,还有盛放在棕榈叶上的几条烤鱼。看来其他人照着王德发昨天的早餐,又给他点了相同的一份。

    见大发下了楼,盒装铅条简单打了个招呼,又把脸转向对面的夜舞暖风,继续讲到:“那个男人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大块头,昨天数他这人最勇猛,第一个杀了出去。后来他揍得两个沙匪起不了身,我还帮他解决了其中的一个!”当提到自己是如何亲手用矿镐跟敌人的铁铲接战时,立马变得神情凝重;但当说到了最终如何两下打死那个倒霉沙匪,还是不由得眉飞色舞起来。至于更往后的内容他自己其实也不太清楚,只能根据昨夜众人的描述,开始了自认为吸引人的添油加醋的改编。

    禾白似乎是听到了大发走近的脚步,让了让位置,好让他能顺利坐下,但还是没有挪动上半身,依然看向窗外发呆。大发没有打断他们的阅读和沉思,只是自顾自地吃起了早餐。

    吃了大半的时候,盒装铅条终于不再妨碍夜舞暖风的清洁工作,屁股回到了南十字星一边的座椅上。相声演员样的他一落座,便吃起那半截面包,带着残留的喜悦,对一旁询问道:“阿星,你在读什么呀,怎么那么入迷?”

    “能量武器和装备的修理指南。”南十字星说话时仍然目不转睛,寻找着这一页里是否有能够用得上的线索。但这本小册子似乎是给那些既是机械专家,又是能量掌控者的特定专业人士读的,南十字星就算看了也没用。

    大发已经吃得差不多,进度到了他最爱的小零食阶段,一边往嘴里塞着沙漠浆果,一边插了句嘴:“你看那玩意儿干啥呀?”

    南十字星放下册子,无奈地望了眼天花板,只是叹了口气。他低下头,抬起杯子喝完那半杯草药茶,又叹了口热气,对盒装铅条说道:“我的护盾发生器报废了,这附近没有能修理它的人,简单的方法也似乎都不管用,再买一个的话,至少得去趟白马港,所以只能自己鼓捣了。”

    盒装铅条虽然是个机械专家,但让他修个板车或许还算凑合,对这类跟能量沾边的高科技装备可就一窍不通了,南十字星眼看自己也整不明白,只好暂时作罢,看待会儿能否去补给品店托老板再订购一件新的。

    等他们吃饱喝足后,不知道是为了报答夜舞暖风听他絮叨的耐心,还是出于宣泄昨天第一次击杀沙匪的兴奋,这次轮到盒装铅条主动把账结了,还多给了比昨天的南十字星更多的小费。

    禾白先一步去了反方向的灰狗枪械店购买弹药,盒装铅条和王德发则一同去取了满载战利品的板车,准备到破杯饮浊酒那儿看看能否卖个好价钱。镇上的石路比野外的沙子更加受力,而且南十字星也过来搭了把手,让推车的大发好受了许多。

    棕榈港很小,缓慢地行进了一小会儿,三人一车就到了行商伴侣补给品店的门口。坐在货柜旁等待客户上门的老板赶快跑着出来迎接,今天的第一笔买卖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