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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怪兽之影

    那些脚印和尾迹的尺寸过于惊人,他们甚至未曾想象过,沙漠地区可以存在如此庞大的陆行怪兽。每当说起这任务的挑战性,就连勇敢的大发也一样心里没底,只能在分走五百的预付款后,抓紧时间做准备。

    为了在杀死野兽的关键时刻不掉链子,王德发抵达港口南侧的“留一命”药剂铺,找到药剂师提神睡帽,以30晶币一瓶的价格,买了五瓶功能各异的小玩意。比起当场做好的现喝版本,这种保质期长达三天的药剂在效果和持续时间上略有损失,但好在可以多备几瓶,需要的时候直接拧开就能用。

    接着,他又到了“要你命”武器铺,出于对自己的性命之忧,找铁匠“一刀要你命”买把新武器防身。由于要对付的敌人是巨型怪物,大发舍弃曾经操使盾牌的战斗风格,挑选了一把两米长的蓝色品质勾戟,测试完手感和伤害后,王德发十分满意,这一趟花了他足有一百七。

    最后,不太富裕的大发虽然没钱购置一套全新护甲,但还是在南十字星的建议下,花费几十个晶币给全身装备做了次翻新,以避免出现昨天那样护具报废、肉体裸露的情况。

    谨慎的禾白做了不少准备,除了给念力护腕更换晶石,给狙击枪擦拭枪管、打磨镜片外,她还给自己的武器加装了可拆卸式的临时消音器,并买了一些针对不同类型敌人所设计的弹药,尤其是对付硬皮有奇效的“利爪撕裂弹”,足足买了五十发揣在身上。

    鉴于这头怪物极可能对自己使用爆脑术,她还返回行商伴侣补给品店,在老板那以两百块砍下一枚二手的“侍僧壁垒”念力指环,可以在关键时刻短暂屏蔽灵网,以切段与敌人的精神之桥。

    南十字星对自己的拳套很是满意,先前坏掉的护臂就是因为无法阻挡念力波的侵透,最重要的护盾发生器核心因紧急过载而自毁。这件新装备则有着更先进的设计,除非外壳被破坏,否则任何外部的能量都无法侵入其中。

    幸好昨天使用能量锯时,并未给能量剑的完整度造成太大损害,只需要更换其中的晶石并重新调节功率即可。在花费重金购置了一件全新的蓝色胸甲后,对装备讲究的阿星也没了更多余钱,只能草草修复下完整度,再给裙甲和肩甲补充了几块甲片。

    至少在当前,盒装铅条无疑是四人中最富裕的那个,他不太熟练地操练着老板送给他的骆驼,让它套上了货车。铅条把原本只有两米长的小板车拆成零件,又去找破杯饮浊酒购买了一些材料,在他的指导下改装了这辆新手上路的骆驼货车,使之在保证速度的前提下既能载人又能拉货。

    车体的长度约有三米,全车采用合金骨架等轻型材料,但外边蒙了一层复合金属板来提升防护力。车的最下方采用了车轮与沙橇的混合设计,可以根据道路、沙丘、荒原等不同路况进行更换。在空间布局上,除了前排车夫位,后段车体的下方有着至少五立方米空间的储货区,其上的围栏包裹着供人站立的区域,垫高后让乘客们拥有更好的视野。

    虽然改装材料让盒装铅条几乎花光了预付款,但最终的成果让他十分满意,有了货车之后就不必再担心载重问题,完成这次任务后也行可以让骆驼载它去接更多的拉货任务。

    到了傍晚,一行四人顺利离开大门,顺着小镇围墙走了一段,抵达了镇外接近畜棚的区域。俗话说:“尝过腥的野猫还会有第二次”,今晚他们将在这碰碰运气,这怪兽很大概率会再来。

    禾白孤身卧在一处沙丘,用狙击镜侦查着墙外方向,其余三人则围坐在货车旁,吃着干粮,看着夕阳渐渐落下。就这样,四人等来了烬流河对岸升起的亏凸月。幸好,破杯饮浊酒在早先跟民兵团及治安官凌鹤打过招呼,不然他们在如此接近畜棚的地方晃悠,铁定会被认为是鬼祟的偷骆驼贼。

    “据说有些怪兽的能力会根据月相而变化,月光越强则念力越强,这是真的吗?”盒装铅条看着河对岸升起的月亮,对着其他二人发出提问。

    南十字星说道:“不太清楚,禾白才是念力相关的专家,我只知道能量晶矿会在接近满月的时候更容易被探测到。”

    盒装铅条听后若有所思,回道:“如果月亮会影响那个家伙的念力强弱,在新月的时候去杀它也许会更容易点吧。”

    “可是头儿,就算真这样,骆驼不就都被吃完了吗?”王德发的发言终结了盒装铅条的猜想。

    又过了许久,月亮与周围的繁星一道,逐渐升到了较高的位置,需要抬头才能看见。随着棕榈港的灯火一家一家熄灭,冷风吹得众人都有了一点倦意,唯有骆驼已经把四肢蜷在身下,自顾自地休息了起来。

    “啊…好困啊,这怪兽到底还来不来。真佩服禾白,居然能趴在那一动不动,她不会睡着了吧?”盒装铅条打了个哈欠,再次开启了谈话。

    已经有些睡眼惺忪的南十字星扭头瞟了她一眼,答复道:“她在绿洲之夜时不也这样吗,能一直盯着窗外一动不动,可能这就是狙击手的必修课吧。”

    大发并未回话,没睡够的他靠在车旁,已经进入小憩状态,差点把呼噜给打出来。也许是盒装铅条的哈欠有什么催眠功效,他在听完两人的对话后彻底撑不住,被一缕风带进梦乡。

    “喂,大发!你醒醒,有情况!”不知过了多久,浅睡中的王德发睁开双眼,南十字星正一手举着能量火炬,一手搭在自己肩上摇晃。

    大发跟着阿星从后方踏进货车,盒装铅条在驾驶座上试图让骆驼起身,远处的禾白也离开了位置,朝着货车赶来。“它来了,它来了!是一只大蜥蜴!”一向冷静的禾白边跑边叫喊着,三人从未听过她这么急切。

    “那怪物会隐形,它看到我了,它看到我了!”禾白一反常态地大呼大叫,一个跳跃登上货车,冲盒装铅条紧张地吆喝着:“胖墩,快开车,快开车!”

    在禾白的意识之巢中,那硕大眼睛的凝视让她仿佛直堕深渊,这正是中了爆脑术才会有的反应。幸好她及时启动了“侍僧壁垒”指环的隔断效果,这凝视感才没能继续跟着她。

    虽未见到怪物的影子,盒装铅条还是听出了事态的紧急,急促地用缰绳甩动着骆驼,晃晃悠悠地启动了货车。南十字星把冒着蓝白光的能量火炬插在车头,开始给武器和拳套充能,随时准备开启能量护罩;王德发则站在最后方,一手关上车门,一手握戟警戒着。

    “别磨蹭了,要冲我们来了,搞快点,搞快点!”禾白挤入靠前的区域,继续督促着那位新手车夫,并把狙击枪架在了货车边缘。

    骆驼也终于适应重量,迈开了步子,开始以约合人类小跑的速度前行。“往哪儿开?”盒装铅条问向后座的禾白。“直走,先直走,我感觉到它跟上来了!”由于害怕再次被锁定,禾白并不敢使用任何念力技能,她的瞄准镜里也空无一物,但能感应到自己的位置在灵网中被持续看着,那不属于玩家的目光也越来越近。

    “在后面!”王德发已经睡醒,很确认那不寻常的扬沙并非眼花,像是有什么巨物从地下钻了出来。能量火炬的照射下,虽未看到怪兽在哪,但地上逐渐出现了脚印模样的沙坑和疑似尾部拖动的长条痕迹,那形状和畜棚里留下的几乎一模一样。大发双手握戟,激动地喊道:“它冲我们来了!”

    “这家伙会隐身!有办法让它现形吗?”南十字星也随着大发的提示看到了车后的状况,问向一旁的念力专家禾白。

    然而,谨慎的禾白并不敢使用念力和这个未知的怪物交锋,而是举起狙击枪,对准了货车后方,并喊道:“低头!”

    南十字星见状急忙让开位置,大发则一手扶住后车门,半个身子都蜷在了车外,好压低身体。

    “啪!”一声利落而果断的枪响,因为装有消音器的缘故而略显沉闷,不会引起棕榈港内的人们的注意,但还是让车上不曾使枪的其余三人感到有些耳膜痛。额外加装的配件显著压低了传到远方时的响动,没能让棕榈港里的人们引起警觉。

    所有人都看到,那子弹仿佛射在了一堵空气墙上,当场炸开,而且并未让脚印的速度与他们拉开距离,反而越跟越紧,现在最近的脚印离车尾只有不到二十米了。禾白更是惊讶于,自己明明使用的是专门针对硬皮猎物而设计的利爪撕裂弹,这玩意连岩洞巨龟的背甲都能凿出裂纹,居然无法伤到这怪兽,甚至都无法打断它的隐形状态。

    “我被…盯上了…”站在车尾的大发刚直起身就咣当一下瘫在围栏边,表情痛苦而扭曲。就算加上肉体专精带来的加成,精神属性凑不到20的他,根本无法承受被巨蜥锁定后的念力压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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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板展示:棕榈港的远古暗夜巨蜥(雄性)

    等级96,体长1175cm,体重约8吨

    体质45,力量46,灵巧39,毅力35,感知42,精神45

    标签:怪兽、远古、冷血、异能

    “这种大蜥蜴十分罕见,许多相关数据仍然是谜,它们有着漆黑的表皮和星空状纹路,通常埋伏在沙漠的少数晶源矿洞之下,其中雄性个体擅长使用念力技能,雌性则会使用酸液。这类巨蜥在活动时需要消耗巨大能量,所以绝大部分时间都在保持沉睡,直到某个月圆之夜被唤醒。虽然保持活跃状态需要大量进食肉类,但由于其使用灵能后需要冷空气散热,所以只在夜间捕猎。当去沙漠地区执行任务时,夜晚驻扎在城市中即可避开它们,一旦发生遭遇,可利用其怕热的特性,点火进行驱赶。”——遗迹猎人教官,平头史莱姆,《野外生存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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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块头,挺住!”禾白丢下狙击枪,一把绕到大发身旁,右臂托起他的左手,快速摘下自己食指上的戒指,想要给他也戴上。可这高价购得的指环居然也不设计个能调整大小的暗扣之类的装置,健硕大发的每根手指都套不进去。

    王德发的双眼紧闭,眉头皱起,额头冒汗,活脱脱就一副中了爆脑术后的衰样。禾白见寻常方法戴不上去,右手捏住他的左手小拇指,另一只手拿指环对准,一咬牙,一使劲儿,硬是给他怼到了指腹上。

    一旁看着血液溅出的南十字星暗暗觉得,以后要更加注意言行,千万不能得罪眼前这个女人,她居然对自己人都能下手这么狠。

    随着禾白按下指环上的机关,快要窒息的大发猛地坐起,伴随着一口极其用力的吸气,又再次活了过来。“额…啊!”硬汉大发又接着叫了一声,并不是由于再次遇袭,而是因为禾白把那沾血的指环又拔了出来,连带着几丝他被剐蹭下来的皮肉。

    这番操作着实救了他一命,让王德发不至于落得先前看到的骆驼残骸那般下场。但或许正是这次切断精神之桥造成的轻微反噬,又或许是爆脑术的失败令它暴躁,这怪物开始显出形体。

    乍一看,那黑影仿佛月下的一摊水渍,反射着点点繁星的光。但那双引起不适的、如人脸般硕大的眼睛出卖了它;所谓反光的水渍,也只是莹白色斑点与漆黑色表皮造成的视觉效果。

    这怪物的眼睛和众人的脑袋齐平,下方是类似短吻鳄的大嘴,边缘被锯齿状的尖牙填满,吐出一截分叉的粗舌。接着往后,是类似巨蜥的桶状躯干,被圆木般的前足撑着,宛如刀斧的棘刺状鳞片遍布全身,后颈处能看到禾白射击留下的痕迹。

    这怪物的骇人造型令后座上的三人一时语塞,他们原本认为自己在玩的是拓荒冒险类游戏,如今怀疑起真正的题材应当是恐怖生存。

    “我们要找援军,这不是我们能对付得了的!”南十字星的目光不敢离开这头追逐货车的巨兽。正在前方开车的盒装铅条并没有后方的视野,只是问道:“这怪物现形了吗,真有那么可怕吗?”

    大发重新站起身,把他的勾戟对准怪物,鼓起勇气回复道:“头儿,你最好专心开车,别看后面。”盒装铅条听后,感到情况确实非常不妙,只敢更专注地驾车,试图让骆驼的速度再快一点。

    禾白开启了一会儿念力通讯状态,对众人说:“不行,我联系不到其他的念力掌控者,这个点基本都睡着了,只有夜舞暖风还在。”

    大发听到这话,略有振奋,握紧了武器说道:“快让老板娘带些酒客来帮忙吧,他们喝高了的时候肯定想见识这种场面。”

    “唉…”禾白叹了口气,无奈地说:“她正在使用曾经对小胖墩用过的那个招数,根本听不到我发的讯息。”

    “啊…?夜舞暖风对我用过什么?”专注驾车的盒装铅条听闻他们提到自己,忍不住插了进来。但紧随车后的巨蜥似乎不给他追根究底的机会,它扬起头部,张开大嘴,里面有一团巨大的白色光球在逐渐变大。

    “念力波,念力波!”南十字星曾在沙匪身上领教过这招,就是那一击毁掉了他的护臂,巨蜥所含住的惊人尺寸,远非小拳头徒手搓出的能比。但这一次,奸商老板那买来的新装备给了他底气,带着拳套的的左手向车后方摊开,完成了念力护罩的释放。

    那白色光球被奔跑中的巨蜥喷射而出,撞在了青蓝色的能量护盾上。虽然护盾随之抵消破裂,但光球的威力也被尽盘接收,而且并未损害到这拳套的完整度。

    虽说念力和能量这两类技能,都是在利用晶石去引导着灵网中的灵能,但实际是不同的两个范畴:念力所造成的幻觉和伤害都是基于对心智产生影响,而能量则更像是通过晶矿能源把灵网之力以实体化的形式展现出来。

    然而念力波更像是介于两者之间的形式,用足够强大的肉体,来把毁灭心智的念力凝聚成实体,又以近乎能量波动的形式发射出去。这项技能根本不无需锁定敌人,只要射出的念力波蹭到了神经系统连接的部分,哪怕只有一寸皮肤,都会瘫痪和破坏目标全身。

    能量护盾之所以可以抵挡这招,恰恰就是因为它所连接的并非人的神经,而是接入了无处不在的灵网,当念力波击中时,光球的杀伤力会被均匀传导至整个灵网,从而使其堙灭。

    大发的左手依然扶握着武器,右手大拇指顶开了一瓶蓝色药剂的盖子,接着对南十字星比了个赞。要不是阿星的这招来得及时,四人一驼都得瞬间交代在这。

    眼见念力波也不奏效,巨蜥索性开始加速,左右摇晃着脑袋,四脚并用地冲向货车。这骆驼跑得再快也毕竟是拉着四人一车,很快就被食欲旺盛的大蜥蜴给撵上。

    眼看它的大嘴已经到达货车尾部,一个头槌即将从侧面撞翻货车,勇敢的王德发双手发力,用勾戟刺中了它的上颚,将其短暂定住。

    “啪!”禾白抓紧机会扣动扳机,一枪打中巨蜥的大眼睛,黄色的脓水爆裂开来。这一枪当然不足以要了怪物的性命,但货车抓紧受伤停顿的间隙与之拉开了些距离。

    似乎是因为疼痛,大蜥蜴猛地张开大嘴,将紧握武器的大发从飞驰的货车上拽了出来,整个人都飞到了空中。

    被抛起的大发依然紧握武器尾部,身法灵活的他本想借力做了个撑杆跳的动作,但却武器脱手,摔在了巨蜥的背部,被棘齿样的鳞片卡住。

    “大块头,你在做什么?”禾白的右眼离开狙击镜,不解地冲他喊道。南十字星看到这场面,也大声提醒着:“大发快跑,离它远点,不然你会死在那的!”

    此时的巨蜥因为眼睛的伤势而疯狂地扭动着,丢了武器的王德发差点被甩到地上,但他还是在剧烈的晃动中爬到它的头顶,身体紧紧贴住大蜥蜴,一手牢牢地握住额角的鳞片,一手取回了插在上颚的武器。

    “我没事!”艺高人胆大的大发朝队友们报了平安。他拔出武器的行为再次弄疼了巨蜥,又是一轮强烈的挣扎,虽然仍没被甩出去,但连续的颠簸让他有点反胃。

    “啪!”又是一枪,子弹本是朝着怪兽仅存的右眼而去,却因为挣扎而打偏,射中它的鼻孔附近。这怪物居然就开枪后的时机停止了摇晃,也没追向远去的骆驼货车,而是突然挺起上身,再头部朝下,向地面做了个俯冲。

    “糟了,它要打洞了!”南十字星看出了怪兽的意图:刚才在交锋中落入下风的它无心恋战,只想赶快甩开这帮苍蝇样的几人,奔向餐桌填饱肚子。

    王德发好似被迫体验了把过于刺激的游乐项目,连人带武器被抛出十多米远,虽然地面是柔软的黄沙,但这冲击力还是让他受了伤,血液从盔甲缝隙中溢出。

    “阿星!快来帮我!”说完,不惧小伤的大发喝了瓶恢复药剂,又弹开一瓶橘色爆发药水的瓶盖,一饮而尽。南十字星不知大发要做什么,但还是抄起武器跳下货车,以最快的速度朝他的方向奔去。

    眼看巨蜥已经半截身子埋入沙中,王德发在地上一个翻滚,取了勾戟后,连跑带爬地站起,再野猪突进样地朝着掘洞的巨蜥发起冲锋。伴随着助跑,他的武器毫不留情地刺入了巨蜥的后腰,斜突而出的钩镰刚好卡住了怪兽的鳞片上。

    怪力王德发与怪兽露出的半截身子展开拉扯,这场面好似拔河,可惜他并没修炼过什么倒拔垂杨柳的本事,只能任凭双脚也被一截一截拽入流沙。

    “钩住它,我来了!”南十字星也加入战场,明白了大发唤他来做啥,把武器功率充能到最大,对准裸露在外的被牵制的尾巴,使出了他的必杀绝技能量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