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最后的海市
珠儿的龙身翻腾，险些将抱紧龙尾的玄白夜甩飞出去，一个人根本压制不住她！
“蒙果，帮忙！”玄白夜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带动着上下翻飞，再被甩几下自己就要脱手了，急忙出声呼唤援助。
蒙果急忙扑过来，紧紧抱住珠儿。
于是上下翻飞的人又多了一个。
“噫，这个姑娘看起来瘦瘦弱弱，怎么这么大劲。”蒙果拦腰抱住珠儿，一下子直接被挣脱了双手，不得已掏出流星索帮忙，但依旧助益不大。
就算如此，珠儿依旧没有使出伤人的法门，可见蜃龙亲人，书上所载不虚。
玄白夜针匣中银针纷纷飞起，针尖对着珠儿的穴道刺下，却是连皮肤都刺不破。
化人到底只是变形术，根本的龙鳞还在，有这层龙鳞，削弱版本的跳珠投影哪儿能轻易突破这道防御呢。
似乎是被银针里的剑芒刺激到了，珠儿一声嘶吼，现出蜃龙真身，却是一条独角蛟龙，珠儿一头顶开蒙果，而下半身龙鳞随着龙化皆变为逆鳞，挣扎之下一下子将玄白夜双手划得鲜血淋漓。
似是闻到人血味道，珠儿惊慌起来，复又变为人形，就要缩回蚌壳。
“别愣着啊。”玄白夜双手浑然全是鲜血，死死抱住珠儿不放，蒙果也赶紧冲回来拉扯。
眼见着珠儿的身体就要缩回蚌壳，而二人连蜃珠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快来人啊，拦不住了！”蒙果大声叫嚷着，呼唤门外的柳济进来帮忙。
柳济叹了口气，飞身进来，速度竟然比玄白夜全力施展身法还要快上一丝，也是，即使修剑不成，这也是一位在前线的将官，哪怕是参谋，怎么可能真的一点儿临阵对敌的修为都没有。
柳济没有说话，只是拉住珠儿的双手，不让她缩回蚌壳里去。
不知是因为柳济的帮助，还是因为珠儿感觉到了什么，玄白夜竟然觉得珠儿的挣扎力道瞬间小了许多，急忙分出一只手去蚌壳里，掏出来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来。
玄白夜手上用力，就要捏碎那蜃珠，一握下去，竟然纹丝不动。
他急忙运起剑芒，再次发力，这蜃珠还是分毫不损。
蒙果见状，抡起流星索，一槌砸下去，别说摧毁，依然不能让这蜃珠裂开丝毫。
这根本不是什么幻境里的虚象，这竟是一颗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蜃珠！
有了这颗蜃珠，哪怕只余下一丝亡魂，珠儿也有复生的希望。
“这怎么可能。”柳济一脸震惊，喃喃自语道。
“是……是你吗？”珠儿出声了，她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的声音，或许在双手被那人拉住的时候她就已经发觉了吧，“柳渡仙？”
“柳济？”
“你怎么……才来啊。”
蒙果松开双手，尴尬站到玄白夜身后，看着二人对视。
明明珠儿双目通红，不能失物，她还是准确地看着柳济的方向。
柳济想要下意识地就要松手，但是却被紧紧握住，不能分开。
“我……我已经死了。”柳济说道。
“我知道啊。”珠儿回答。
“你也已经死了。”柳济继续道。
“我也知道的。”珠儿低眉回答。
“现在的我，也只是一部分你而已。”柳济的身形开始晃动，光影如水中有鱼儿换气般，涟漪泛起。
“我……我到底……明白的。”珠儿抬手拭泪，哪里还能有泪水呢。
珠儿忽地愤恨地瞪着玄白夜，大骂道：“柳济，你好……”
龙尾卷起，拍中那颗蜃珠，连带着玄白夜随身带着的清平讣，落到桌上，刹那间四分五裂开来。
白雾翻滚着，朝着海水里涌去，幻境，裂开了。
……
……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上敬兄嫂如高堂，下睦邻里似宗房。”
……
潮起潮落，白雾飞快地散入大海，未尽之前，大海上上演出这一幕最后的珠儿海市。
“你可不可以……”玄白夜忍不住了，终于拍了拍泪流满面的蒙果说道。
“噫，怎么了，这太感人了，这应该是珠儿姑娘最后的念想了吧。”蒙果一边掩面拭泪一边回答道。
“我知道，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配音了。”玄白夜无奈地说着。
“噫，配的不好吗，好的吧，不配了。”蒙果回答道。
这根本不是配的好不好的问题吧。玄白夜无奈地想着。
二人站在茅草屋近旁那个巨大的礁石上，静静地看着海市最后的演进，看着白雾逐渐地散去，看着那间草屋蜃楼最终消失无影，内中两人也没有踪迹，看着最后几封清平讣件也消散在雾气里。
雾气终于散尽。
二人脱离了幻境，这才发现，自始至终，两人都在最初的那间茅屋里，没有离开过，不同的是，这件茅屋荒废了不少，墙壁和屋顶上多出来很多破洞，不同的是，屋外再也没有那些层层的白雾，和淅淅沥沥的夜雨。
桌面上，一封清平讣和一颗四分五裂的珠子静静呆在那里，或许这就是海市蜃楼形成的原因吧。
按照海市里柳济的说法，清平讣是宁章泽送来的，那么蜃珠呢？唤醒珠儿的蜃珠到底是谁送来的。
线索太少了，无法推敲，玄白夜将那份清平讣和破裂的蜃珠包了起来，准备就近掩埋了去，权作合葬，柳济与珠儿生不能同室，死权作同穴而眠，也算作慰藉了吧。
刚刚走出茅草屋，天空中一声“咕咕”，一只浑身白羽的鸽子欢乐地叫唤着，落到了玄白夜肩头。
“匹儿！”玄白夜惊喜唤到，“你没有被封在山里？你追出来找我啦！”
“咦？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玄白夜摸了摸匹儿眼角之间，多出来一处丹红色的鼓包，鲜艳异常，就好像本来如此似得。
骄傲的匹儿“咕咕”两声，伸出爪子跳到玄白夜手指上，不让他摸到，也是表示没事。
“噫，好鸟儿！”却是蒙果出来，看到了匹儿，“这是你养的吗？”
“呀！它这是什么眼神？”
“玄白夜，你这鸟儿是不是看不起我！”
“它这明显是在鄙视我！”
“玄白夜，你管管！”
“蒙果，帮忙！”玄白夜感觉自己的身体被带动着上下翻飞，再被甩几下自己就要脱手了，急忙出声呼唤援助。
蒙果急忙扑过来，紧紧抱住珠儿。
于是上下翻飞的人又多了一个。
“噫，这个姑娘看起来瘦瘦弱弱，怎么这么大劲。”蒙果拦腰抱住珠儿，一下子直接被挣脱了双手，不得已掏出流星索帮忙，但依旧助益不大。
就算如此，珠儿依旧没有使出伤人的法门，可见蜃龙亲人，书上所载不虚。
玄白夜针匣中银针纷纷飞起，针尖对着珠儿的穴道刺下，却是连皮肤都刺不破。
化人到底只是变形术，根本的龙鳞还在，有这层龙鳞，削弱版本的跳珠投影哪儿能轻易突破这道防御呢。
似乎是被银针里的剑芒刺激到了，珠儿一声嘶吼，现出蜃龙真身，却是一条独角蛟龙，珠儿一头顶开蒙果，而下半身龙鳞随着龙化皆变为逆鳞，挣扎之下一下子将玄白夜双手划得鲜血淋漓。
似是闻到人血味道，珠儿惊慌起来，复又变为人形，就要缩回蚌壳。
“别愣着啊。”玄白夜双手浑然全是鲜血，死死抱住珠儿不放，蒙果也赶紧冲回来拉扯。
眼见着珠儿的身体就要缩回蚌壳，而二人连蜃珠的影子都没有看到。
“快来人啊，拦不住了！”蒙果大声叫嚷着，呼唤门外的柳济进来帮忙。
柳济叹了口气，飞身进来，速度竟然比玄白夜全力施展身法还要快上一丝，也是，即使修剑不成，这也是一位在前线的将官，哪怕是参谋，怎么可能真的一点儿临阵对敌的修为都没有。
柳济没有说话，只是拉住珠儿的双手，不让她缩回蚌壳里去。
不知是因为柳济的帮助，还是因为珠儿感觉到了什么，玄白夜竟然觉得珠儿的挣扎力道瞬间小了许多，急忙分出一只手去蚌壳里，掏出来一颗鸡蛋大小的珠子来。
玄白夜手上用力，就要捏碎那蜃珠，一握下去，竟然纹丝不动。
他急忙运起剑芒，再次发力，这蜃珠还是分毫不损。
蒙果见状，抡起流星索，一槌砸下去，别说摧毁，依然不能让这蜃珠裂开丝毫。
这根本不是什么幻境里的虚象，这竟是一颗真真切切、实实在在的蜃珠！
有了这颗蜃珠，哪怕只余下一丝亡魂，珠儿也有复生的希望。
“这怎么可能。”柳济一脸震惊，喃喃自语道。
“是……是你吗？”珠儿出声了，她一下子就认出了这个人的声音，或许在双手被那人拉住的时候她就已经发觉了吧，“柳渡仙？”
“柳济？”
“你怎么……才来啊。”
蒙果松开双手，尴尬站到玄白夜身后，看着二人对视。
明明珠儿双目通红，不能失物，她还是准确地看着柳济的方向。
柳济想要下意识地就要松手，但是却被紧紧握住，不能分开。
“我……我已经死了。”柳济说道。
“我知道啊。”珠儿回答。
“你也已经死了。”柳济继续道。
“我也知道的。”珠儿低眉回答。
“现在的我，也只是一部分你而已。”柳济的身形开始晃动，光影如水中有鱼儿换气般，涟漪泛起。
“我……我到底……明白的。”珠儿抬手拭泪，哪里还能有泪水呢。
珠儿忽地愤恨地瞪着玄白夜，大骂道：“柳济，你好……”
龙尾卷起，拍中那颗蜃珠，连带着玄白夜随身带着的清平讣，落到桌上，刹那间四分五裂开来。
白雾翻滚着，朝着海水里涌去，幻境，裂开了。
……
……
“一梳梳到尾。”
“二梳白发齐眉。”
“三梳子孙满堂。”
……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送入洞房。”
……
“上敬兄嫂如高堂，下睦邻里似宗房。”
……
潮起潮落，白雾飞快地散入大海，未尽之前，大海上上演出这一幕最后的珠儿海市。
“你可不可以……”玄白夜忍不住了，终于拍了拍泪流满面的蒙果说道。
“噫，怎么了，这太感人了，这应该是珠儿姑娘最后的念想了吧。”蒙果一边掩面拭泪一边回答道。
“我知道，但是你可不可以不要配音了。”玄白夜无奈地说着。
“噫，配的不好吗，好的吧，不配了。”蒙果回答道。
这根本不是配的好不好的问题吧。玄白夜无奈地想着。
二人站在茅草屋近旁那个巨大的礁石上，静静地看着海市最后的演进，看着白雾逐渐地散去，看着那间草屋蜃楼最终消失无影，内中两人也没有踪迹，看着最后几封清平讣件也消散在雾气里。
雾气终于散尽。
二人脱离了幻境，这才发现，自始至终，两人都在最初的那间茅屋里，没有离开过，不同的是，这件茅屋荒废了不少，墙壁和屋顶上多出来很多破洞，不同的是，屋外再也没有那些层层的白雾，和淅淅沥沥的夜雨。
桌面上，一封清平讣和一颗四分五裂的珠子静静呆在那里，或许这就是海市蜃楼形成的原因吧。
按照海市里柳济的说法，清平讣是宁章泽送来的，那么蜃珠呢？唤醒珠儿的蜃珠到底是谁送来的。
线索太少了，无法推敲，玄白夜将那份清平讣和破裂的蜃珠包了起来，准备就近掩埋了去，权作合葬，柳济与珠儿生不能同室，死权作同穴而眠，也算作慰藉了吧。
刚刚走出茅草屋，天空中一声“咕咕”，一只浑身白羽的鸽子欢乐地叫唤着，落到了玄白夜肩头。
“匹儿！”玄白夜惊喜唤到，“你没有被封在山里？你追出来找我啦！”
“咦？这是怎么了，受伤了吗？”玄白夜摸了摸匹儿眼角之间，多出来一处丹红色的鼓包，鲜艳异常，就好像本来如此似得。
骄傲的匹儿“咕咕”两声，伸出爪子跳到玄白夜手指上，不让他摸到，也是表示没事。
“噫，好鸟儿！”却是蒙果出来，看到了匹儿，“这是你养的吗？”
“呀！它这是什么眼神？”
“玄白夜，你这鸟儿是不是看不起我！”
“它这明显是在鄙视我！”
“玄白夜，你管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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