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神启
沃兹沃斯太太带着周木和莱夫穿过门口简易的开放式厨房，打开了里屋的门。
小拉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额头放了一块叠好的毛巾，双颊呈现明显的红色。沃兹沃斯太太爱怜地抚摸着男孩的脸，拿下了那块毛巾，浸在床脚的水盆中，拧干再放回原处。
“他烧了七八天一直不见好，还说胡话，说什么自己得到了神启，看到了……命运？大概是这样发音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唉，都糊涂了，我的小拉里……”
周木看到男孩气息紊乱，大概的确活不了多久了，心下盘算一番：
如果我不救他，就没法进一步得出“异常”的线索，这也不算是干预历史吧……这和威廉的情况还不太一样，每个世界层之间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完全等同的……还是听听莱夫的判断……
下定决心周木用眼神示意莱夫跟自己到卧室门边。沃兹沃斯太太忙着给儿子掖被角，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动作。
“等下你再去问问病情……嗯……问问发烧的时候出不出汗，头痛不痛，有没有呕吐，我想我可能有办法治疗他……只是有可能……然后再具体问问有关神启的事情……他要是死了我们这条线索就断了……”周木语速很快地低声说道。
莱夫看了周木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问清楚了病情细节后，周木决定使用“桂枝汤”试试，前提是沃兹沃斯太太愿意相信威廉的朋友莱夫，以及威廉的朋友的朋友自己，并且有弄到对应材料的条件。
“我的朋友……的祖上，在他们当地也是有名的医生，你愿意让他试试吗？”
“祖上”是有名的医生，嗯，张仲景在一定范围内确实能算的上“祖上”，不考虑血缘关系的情况下……周木惊叹于莱夫扯谎能力之强以及与实际情况的吻合度之高。
沃兹沃斯太太把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狐疑地看了明显未成年的周木一眼，又将目光移回到嘴唇翕动、轻轻晃动着头部的小拉里。
“你需要多少诊费？我家里……只有不到5拉塔了……”
“免费。”按照商议好的细节，莱夫开口，“我们是威廉的朋友，就当作是还人情了，而且，他并没有一定能治疗成功的把握。”
沃兹沃斯太太抹了抹泪，点了点头，并提出如果周木要在这里安家，她可以提供帮助。
“我们需要……黄木的枝条，白尼尔花的根部，少量蜂蜜、一些莫比尔、一些乌龙根和十几枚红莫利。”
这翻译器一翻译起这些专有名词，就开始疯狂音译了……周木小小吐槽道，并在心里给出了精准翻译：桂枝、白芍药的根、蜂蜜、甘草、生姜和大枣。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否全都能较为容易地得到……
在经过一番讨论后，周木决定用糖浆炙烤甘草代替蜂蜜的效果。
哎……有经验的古医肯定有其他疗效更好的替代方法，但我只是个读过两本书不懂药理的假医生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敲定好需要采买和交换的东西后，沃兹沃斯太太迅速穿好衣服出门，周木和莱夫则留在房间里等待。
周木开启了话题：“你是后来成为女将军的……你可以用西大陆的语言回答我……”
莱夫摇了摇头：“不……我必须学会，很重要。我……三十五岁，当上了布瑞斯特王国最年轻的女将军……”回忆往昔使莱夫宝石绿的眼睛越发明亮，“女王，亲自给我……徽章，奖赏我在战役中的表现……那些邪教徒逐渐蚕食着我的家园……每一个公民……都有义务上战场……”
邪教徒？周木顿时起了好奇心：“那些邪教徒，他们是什么教会或者教派的？”
“科学教。”
周木猛地起身，险些把椅子带翻。
莱夫惊讶于周木的反应，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周木努力组织着语言：“嗯……他们后来基本消灭了各神信仰……”
莱夫深深吸了一口气：“柯艾特一定跟你说过世界的真相。”
周木苦笑道：“我在来到这里前，脑子有些地方不正常，经常看到不属于现实的事物……现在经历的这些，在‘女神的花园’里见到柯艾特，又遇见你，听到了一系列颠覆认知的说法，说实话，我并不能确定这就是现实……或者我已经死了，这是我脑袋里临死前拼凑出的幻象。”
莱夫刚要回答，只见床上的小拉里突然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毛巾掉在手臂上。
拉里仍旧闭着眼睛，但脸庞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汗珠颗颗浮现，脖子上青筋暴起。
还没等周木反应过来，莱夫已经一脚踢掉凳子，表现出与活尸身份不相符合的敏捷，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把长剑紧握在右手里，剑尖直指浑身颤抖的拉里。
小男孩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沙哑声音，表情十分痛苦，几秒钟后，又转换为高亢的尖叫。
在仿佛能刺穿鼓膜的声音里，周木努力分辨着蕴含的信息，他不用借助翻译器，因为男孩说的是不够标准的东大陆通用语，仅因为时代变迁而音调上略有差别。
男孩说的是：“星光指引归途，逝者必将重临。”
话音刚落，拉里脸庞的抖动骤然消失，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精神，仰面重重地倒下，砸在了木板床上。
莱夫像变魔术一般收起长剑，把凳子扶正，做出了皱眉头的动作。
周木紧张的神经并没有放松下来，他试探着询问莱夫：“他这种反应，属于你们所说的‘异象’吗？”
“‘持使者’判断异象通常有三个标准：
第一点，它是否是可扩散的。如果仅仅是一个人发生了做出了奇异的动作或行为，并不能‘感染’到其他人、空间或时间，就不属于异象。
第二点，是否有足够的能力作用于精神层面。神的血肉对常人来说是不可见的，它所处的时空会随机地对范围内的人造成不可逆转的精神伤害。
第三点，当封存‘异象’的引发物，‘异象’是否会消失。”
周木旋即想起自己在森林之家的经历，那些他所见的“对称物”确实具有由虚转实的趋势，至少对自己造成了精神方面的伤害……是否还随机到了其他人不能确定，毕竟处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中难以辨别，据白猫柯艾特的描述，世界层的侵蚀确实后来消失了，应该是采取了合适的封存方法所致。
所以传染病不属于异象，封存初始病毒不会消除已经无限复制过的它们……那么似乎现在还无法推断拉里的病是否属于异象范畴，或许是男孩接触过一些宗教经文，在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梦魇一般将它们复述出来……莱夫刚才那个起手不愧是曾经的女将军啊，哪怕是转变为了活尸也依旧如此敏捷……
思考间，沃兹沃斯太太已经回来了。
忙碌了一阵之后，在周木的努力思索下，沃兹沃斯太太熬好了“桂枝汤”，并叫醒拉里喝下。
又嘱咐了几句，周木和莱夫告辞离开，并约定明日再来看看效果。
……
“吃个午饭……然后……找房子。”莱夫看出了周木肚里空空的惨状，提议道。
根据价格对比，两人最终选择了胡克街和莱纳特街交叉口的一间明显有年头的餐馆“老市场”。端上俩的食物据莱夫所言，很有“本地特色”。
两份涂抹黄油的切片烤面包，两份熏鱼，两例奶油蘑菇浓汤，熏鱼很像小木屋附近小贩叫卖的、1拉塔一条的那种……周木默默想到，也不知道在餐馆吃要多少钱……房子还没找到，等有了住的地方就可以自己处理食材，又会省下一笔支出……周木盘算着，介于自己还没有收入，能省一笔是一笔，嗯，如果小拉里的治疗效果好的话，确实可以尝试治疗一些常见的疾病……
周木先喝了一口奶油蘑菇浓汤，他知道在这种饥饿的状态下，狼吞虎咽反而对身体伤害较大，先润润喉咙再慢慢开始食用是相对正确的选择。
奶油并不浓厚但足够顺滑，微泛起淡淡的咸，接着叠加起蘑菇的鲜，辅以洋葱提味，接二连三的味道在饿极了的周木口中荡漾开来，周木顿时感受到了用食物维持生命的美妙。
周木又舀起一勺汤里的蘑菇，猛烈地咬下去。嫩滑、肥厚……这让周木不由得想起在他的本世界层义务教育阶段，曾经学到过一篇课文，作者描述院子角落里生长的蘑菇煮出来后是肉的口感和味道……当时他大惑不解，而现在终于顿悟。
初步满足了味蕾后，周木又把目光转向了烤面包片。一大口下去，面包软而不腻，黄油入口即化……碳水的快乐充盈口腔。
接着周木拿起两侧的刀叉，不熟练地对付起熏鱼。嗯……和前两种相比有些一般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种类的鱼，刺有点多而且不够脆，必须要吐出来……这极大地延长了吃饭时间啊……对于本饿星人一点也不友好……
十分钟后，周木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刀叉，抚摸起微微隆起的肚子。
另一碗奶油蘑菇浓汤出现在周木面前。莱夫仍保持着十几分钟前的姿势，“我可以不进食。”
几分钟后，周木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决了浓汤，并请店里的人包裹好了熏鱼和烤面包片。
“3拉塔5索尔。”
周木数出四枚银币，得到5枚铜币的找零。
饱餐一顿的代价……周木把剩下的11枚银币5枚铜币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和莱夫一前一后走出大门。
小拉里躺在床上闭着眼睛，额头放了一块叠好的毛巾，双颊呈现明显的红色。沃兹沃斯太太爱怜地抚摸着男孩的脸，拿下了那块毛巾，浸在床脚的水盆中，拧干再放回原处。
“他烧了七八天一直不见好，还说胡话，说什么自己得到了神启，看到了……命运？大概是这样发音的，不知道什么意思……唉，都糊涂了，我的小拉里……”
周木看到男孩气息紊乱，大概的确活不了多久了，心下盘算一番：
如果我不救他，就没法进一步得出“异常”的线索，这也不算是干预历史吧……这和威廉的情况还不太一样，每个世界层之间发生的事情也不是完全等同的……还是听听莱夫的判断……
下定决心周木用眼神示意莱夫跟自己到卧室门边。沃兹沃斯太太忙着给儿子掖被角，并未注意到两人的动作。
“等下你再去问问病情……嗯……问问发烧的时候出不出汗，头痛不痛，有没有呕吐，我想我可能有办法治疗他……只是有可能……然后再具体问问有关神启的事情……他要是死了我们这条线索就断了……”周木语速很快地低声说道。
莱夫看了周木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问清楚了病情细节后，周木决定使用“桂枝汤”试试，前提是沃兹沃斯太太愿意相信威廉的朋友莱夫，以及威廉的朋友的朋友自己，并且有弄到对应材料的条件。
“我的朋友……的祖上，在他们当地也是有名的医生，你愿意让他试试吗？”
“祖上”是有名的医生，嗯，张仲景在一定范围内确实能算的上“祖上”，不考虑血缘关系的情况下……周木惊叹于莱夫扯谎能力之强以及与实际情况的吻合度之高。
沃兹沃斯太太把目光从儿子身上移开，狐疑地看了明显未成年的周木一眼，又将目光移回到嘴唇翕动、轻轻晃动着头部的小拉里。
“你需要多少诊费？我家里……只有不到5拉塔了……”
“免费。”按照商议好的细节，莱夫开口，“我们是威廉的朋友，就当作是还人情了，而且，他并没有一定能治疗成功的把握。”
沃兹沃斯太太抹了抹泪，点了点头，并提出如果周木要在这里安家，她可以提供帮助。
“我们需要……黄木的枝条，白尼尔花的根部，少量蜂蜜、一些莫比尔、一些乌龙根和十几枚红莫利。”
这翻译器一翻译起这些专有名词，就开始疯狂音译了……周木小小吐槽道，并在心里给出了精准翻译：桂枝、白芍药的根、蜂蜜、甘草、生姜和大枣。也不知道这些东西是否全都能较为容易地得到……
在经过一番讨论后，周木决定用糖浆炙烤甘草代替蜂蜜的效果。
哎……有经验的古医肯定有其他疗效更好的替代方法，但我只是个读过两本书不懂药理的假医生啊……也不知道能不能奏效……
敲定好需要采买和交换的东西后，沃兹沃斯太太迅速穿好衣服出门，周木和莱夫则留在房间里等待。
周木开启了话题：“你是后来成为女将军的……你可以用西大陆的语言回答我……”
莱夫摇了摇头：“不……我必须学会，很重要。我……三十五岁，当上了布瑞斯特王国最年轻的女将军……”回忆往昔使莱夫宝石绿的眼睛越发明亮，“女王，亲自给我……徽章，奖赏我在战役中的表现……那些邪教徒逐渐蚕食着我的家园……每一个公民……都有义务上战场……”
邪教徒？周木顿时起了好奇心：“那些邪教徒，他们是什么教会或者教派的？”
“科学教。”
周木猛地起身，险些把椅子带翻。
莱夫惊讶于周木的反应，投来了询问的目光。
周木努力组织着语言：“嗯……他们后来基本消灭了各神信仰……”
莱夫深深吸了一口气：“柯艾特一定跟你说过世界的真相。”
周木苦笑道：“我在来到这里前，脑子有些地方不正常，经常看到不属于现实的事物……现在经历的这些，在‘女神的花园’里见到柯艾特，又遇见你，听到了一系列颠覆认知的说法，说实话，我并不能确定这就是现实……或者我已经死了，这是我脑袋里临死前拼凑出的幻象。”
莱夫刚要回答，只见床上的小拉里突然坐了起来，额头上的毛巾掉在手臂上。
拉里仍旧闭着眼睛，但脸庞开始不受控制地抽动，汗珠颗颗浮现，脖子上青筋暴起。
还没等周木反应过来，莱夫已经一脚踢掉凳子，表现出与活尸身份不相符合的敏捷，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把长剑紧握在右手里，剑尖直指浑身颤抖的拉里。
小男孩张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沙哑声音，表情十分痛苦，几秒钟后，又转换为高亢的尖叫。
在仿佛能刺穿鼓膜的声音里，周木努力分辨着蕴含的信息，他不用借助翻译器，因为男孩说的是不够标准的东大陆通用语，仅因为时代变迁而音调上略有差别。
男孩说的是：“星光指引归途，逝者必将重临。”
话音刚落，拉里脸庞的抖动骤然消失，仿佛一下子被抽走了所有精神，仰面重重地倒下，砸在了木板床上。
莱夫像变魔术一般收起长剑，把凳子扶正，做出了皱眉头的动作。
周木紧张的神经并没有放松下来，他试探着询问莱夫：“他这种反应，属于你们所说的‘异象’吗？”
“‘持使者’判断异象通常有三个标准：
第一点，它是否是可扩散的。如果仅仅是一个人发生了做出了奇异的动作或行为，并不能‘感染’到其他人、空间或时间，就不属于异象。
第二点，是否有足够的能力作用于精神层面。神的血肉对常人来说是不可见的，它所处的时空会随机地对范围内的人造成不可逆转的精神伤害。
第三点，当封存‘异象’的引发物，‘异象’是否会消失。”
周木旋即想起自己在森林之家的经历，那些他所见的“对称物”确实具有由虚转实的趋势，至少对自己造成了精神方面的伤害……是否还随机到了其他人不能确定，毕竟处在一个特殊的环境中难以辨别，据白猫柯艾特的描述，世界层的侵蚀确实后来消失了，应该是采取了合适的封存方法所致。
所以传染病不属于异象，封存初始病毒不会消除已经无限复制过的它们……那么似乎现在还无法推断拉里的病是否属于异象范畴，或许是男孩接触过一些宗教经文，在头脑不清醒的时候梦魇一般将它们复述出来……莱夫刚才那个起手不愧是曾经的女将军啊，哪怕是转变为了活尸也依旧如此敏捷……
思考间，沃兹沃斯太太已经回来了。
忙碌了一阵之后，在周木的努力思索下，沃兹沃斯太太熬好了“桂枝汤”，并叫醒拉里喝下。
又嘱咐了几句，周木和莱夫告辞离开，并约定明日再来看看效果。
……
“吃个午饭……然后……找房子。”莱夫看出了周木肚里空空的惨状，提议道。
根据价格对比，两人最终选择了胡克街和莱纳特街交叉口的一间明显有年头的餐馆“老市场”。端上俩的食物据莱夫所言，很有“本地特色”。
两份涂抹黄油的切片烤面包，两份熏鱼，两例奶油蘑菇浓汤，熏鱼很像小木屋附近小贩叫卖的、1拉塔一条的那种……周木默默想到，也不知道在餐馆吃要多少钱……房子还没找到，等有了住的地方就可以自己处理食材，又会省下一笔支出……周木盘算着，介于自己还没有收入，能省一笔是一笔，嗯，如果小拉里的治疗效果好的话，确实可以尝试治疗一些常见的疾病……
周木先喝了一口奶油蘑菇浓汤，他知道在这种饥饿的状态下，狼吞虎咽反而对身体伤害较大，先润润喉咙再慢慢开始食用是相对正确的选择。
奶油并不浓厚但足够顺滑，微泛起淡淡的咸，接着叠加起蘑菇的鲜，辅以洋葱提味，接二连三的味道在饿极了的周木口中荡漾开来，周木顿时感受到了用食物维持生命的美妙。
周木又舀起一勺汤里的蘑菇，猛烈地咬下去。嫩滑、肥厚……这让周木不由得想起在他的本世界层义务教育阶段，曾经学到过一篇课文，作者描述院子角落里生长的蘑菇煮出来后是肉的口感和味道……当时他大惑不解，而现在终于顿悟。
初步满足了味蕾后，周木又把目光转向了烤面包片。一大口下去，面包软而不腻，黄油入口即化……碳水的快乐充盈口腔。
接着周木拿起两侧的刀叉，不熟练地对付起熏鱼。嗯……和前两种相比有些一般了……也不知道这是什么种类的鱼，刺有点多而且不够脆，必须要吐出来……这极大地延长了吃饭时间啊……对于本饿星人一点也不友好……
十分钟后，周木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刀叉，抚摸起微微隆起的肚子。
另一碗奶油蘑菇浓汤出现在周木面前。莱夫仍保持着十几分钟前的姿势，“我可以不进食。”
几分钟后，周木略有些不好意思地解决了浓汤，并请店里的人包裹好了熏鱼和烤面包片。
“3拉塔5索尔。”
周木数出四枚银币，得到5枚铜币的找零。
饱餐一顿的代价……周木把剩下的11枚银币5枚铜币小心翼翼地放回口袋，和莱夫一前一后走出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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