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形象崩塌
“那个学校……在莫洛德街区，我们……应该去……”
“昨天在‘老市场’的时候，菜单上写着熏鱼是‘周四特价’，今天就是周五……后天我们才能见到迪克。”周木盘算了一下。
莱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生硬地转换了话题，“你在这里……有什么感觉……不一样的？”
“感觉？”周木挠了挠头，“没什么感觉，曾经困扰我的幻象再也没有出现，很……惬意，我在到‘女神的花园’之前是一个自杀未遂的精神病人……就是脑袋有问题，会看到一些不属于现实的事物。”
事实上，即便要住不到十五平米的房间，面临着只有四枚铜币没有饭吃的苦恼，周木依旧很享受这种不用分辨现实的生活，这让他感觉自己真正地自由了。
“嘿！贝亚特！你怎么来这里了？”远远一个穿着卡其色短上衣和同色裤子的年轻男人从街道的另一边走来，与两人刚好相遇。
周木瞪大了眼睛。
威廉！他还没死？
莱夫的身体也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周木余光扫过，看见她动了动嘴部肌肉。
“怎么，回来看老邻居？”她回应以浅浅的笑容。周木猜想这很大可能是由于自身条件所限，没法大范围掌控，不然她应该会笑得更加灿烂。
也许这就是莱夫曾经提到过的，每个世界层的人物关系、命运走向都会“略有不同”吧，而威廉恰好是这里幸运的一个。
但下一秒威廉轻松愉快的回答却让周木笑不出来。
“在‘旅行家’听说沃兹沃斯家的小儿子拉里生病了，路过去看看。”
莱夫迅速地回答到：“我也听说了，刚去看过，小拉里已经好了，这多亏了一位异乡医师的帮助。沃兹沃斯太太出门去酬谢他，现在不在家里。”
威廉愣了一瞬，眨巴了几下眼睛：“呃……那看来我应该是不用……有新的赏金任务了，你不去问问？”
不能去……贝亚特大概率问过了……连续问两次应该很奇怪吧……可是我们真的很需要一笔钱，沃兹沃斯太太因小儿子的病情心力交瘁，忘记给我一点点零星的报酬了……
“既然遇见了你，不如你来说说？”莱夫热情地回答。
“当然……当然，我记忆力一向不差……有两项任务：
“第一件是，奥利弗·特德的失踪案，他在三天前失踪，他弟弟怀疑奥利弗被绑架了，他们兄弟都是莫洛德街区的‘保护者’，不想惊动警方。第二件是调查莫廷顿子爵的资金来源，他在这几个月内分别向红花银行、斯坦福银行借了大笔的贷款，总值超过五万金币，据说是投资亏损，委托者想知道背后的原因……显然他并不认同一向以精明著称的莫廷顿子爵能亏损五万兰福尔。
“失踪案有用信息10拉塔，找到失踪的奥利弗1兰福尔，资金来源案提供有证据的信息30拉塔。就这么多。”
莱夫脸庞抽动了两下，周木可以完全确定她在憋笑。
……
威廉最终在一番好言劝说之下，直接去钟表店修父亲留给他的那块金表了，没有再绕路去沃兹沃斯家探访小拉里。
分别后，莱夫立刻说道：“贝亚特会接第一个失踪案，而我们接第二个，莫廷顿子爵大概率被威胁给科学教在各个城市的‘科学小组’注入‘逃亡资金’了，我们只要跟踪他，找到与科学教有关的证据，必要的时候翻个窗子。”
周木顿时明白莱夫为什么笑了，莫廷顿子爵的信息往后几个月在莱夫的世界层必定是传开了……这属于“已知结论，求推导过程”的题目啊，周木仿佛看见30枚银币正在向自己招手。
等等……科学小组……这就是谢尔德的日记中提到的他死去的同伴一古负责联络的、提供资金的据点……周木忽然皱起眉头，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谢尔德的日记曾经出现前后叙述明显不一致的情况，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非常可疑，而更让周木记忆清晰的是“奇闻异事交流群”昵称为“三把刀”的疑似邪教信徒对谢尔德这部分日记的评价是，“那不是秘密，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种种疑虑萦绕心头，周木转向莱夫：“现在是哪一年？你知道里巴特吗？”
莱夫沉吟了一下：“发布了莫廷顿……子爵的赏金任务，现在……应该是1556年2月11日……”
2月11日！这一天是谢尔德解决掉斯拿和岁月神教信徒之后来到里巴特的日子，而在后续的记述中，他却声称斯拿因里巴特春季的瘟疫而死，岁月神教信徒也因他沉浸悲痛无暇顾及而逃脱了！
“里巴特？里巴特是布瑞斯特王国的首都，距离科索姆一天的马车车程……里巴特怎么了？”
周木从头到尾给莱夫讲述了自己的猜测。
两人讨论后决定，先调查小拉里和背后的邪教教派，同时搜寻莫廷顿子爵与科学小组的往来证据，如果两者都没有演变为“异象”的可能性，就顺着科学小组的线索追踪谢尔德。
“而在这之前，你需要填饱肚子。”莱夫说。
……
周木拿着一条麦麸做的长面包和一小袋食盐回到莱纳特街，这花光了他全部的铜币。莱夫马不停蹄地凭借记忆去搜集和莫廷顿子爵有关的情报，她的理由是“你不懂格斗，也不懂追踪，还是我一个人去比较合适”。
这的确是事实。周木一边炖鱼骨汤一边想着莱夫面对小拉里疑似被附身，从袖口拔剑的动作，回想了几遍之后他完全可以确定，莱夫应该是有一个类似于置物空间一样的“装备”，或者是类似的神奇物品。如果再次见到自己的上司白猫柯艾特，他一定会恬不知耻地讨要的，至少把格斗技能点满吧，现在的自己在莱夫面前实在是太弱了。
周木把长面包切了四分之一下来，沾着放入了少许食盐的熏鱼骨汤中，开始了他独自一人的午餐。
哎……在什么世界层都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周木大力咬着没有被鱼骨汤泡软的面包，突然听见身侧传来一声痛呼，差点失手把桌子打翻。
“握……”
13平米房间的地板上，在门廊与厨房之间——如果那两步远的距离勉强可以算得上门廊的话——正凭空躺着一个女人……或者女孩，身形瘦小，侧身蜷缩着，头发松松垮垮地散在地上，表情痛苦。
周木猛然起身，做好了防御的姿势——后退至窗边，一只手搭在窗沿上，决定情况不对就翻窗逃走，主打的就是一个从心。
女孩骂骂咧咧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梳拢散开的头发。
“没降落好，一把子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又掉毛……晦气死了……咦？莱夫呢？”
女孩环视四周，没有发现“活尸”莱夫，疑惑道。
周木愣了愣神。
“柯艾特？”一个能迅速叫出莱夫名字的，并且很明显认识自己的，还掌握着奇奇怪怪的“降临”方式的，周木想不出来还有别人了。虽然柯艾特是只猫，但这不影响她是个女孩啊！周木觉得自己的分析井然有序。
此刻的“白猫”柯艾特看起来比蹲踞在“飞毯”上的时候、躺在“女神的花园”躺椅上的时候都要狼狈许多。一米五左右的女孩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房间内唯一的单人床，一屁股坐在上面，重重地喘了口气。
“是陷阱……该死……莱夫去哪了？我把药放在她那了。”
周木打消了逃跑的计划，走到厨房给柯艾特倒了杯水：“她去搜查线索了，晚饭前应该会回来……要吃点长面包吗？”
柯艾特喝了一大口水，表情舒展开来，接过面包咬了一口，旋即皱起眉头。
“这是面包？算了，有的吃就不错了……我接到信息去F-25世界层解决‘异象’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发掘的人才，结果那是个陷阱……我差点没命逃出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追踪手段，我不敢回‘女神的花园’……我不能把它也弄丢了……”
柯艾特神色黯然，周木注意到那奇异流苏的飞毯也没有在身边，初步分析柯艾特不仅是受伤了，很可能丢失了一些重要或者宝贵的东西。
“面对‘异象’并不是最可怕的，在这里，你的‘同伴’很可能就是你的催命符。”
周木默然。他怎么会不理解被背叛的滋味呢。他拍了拍柯艾特的肩头。
柯艾特“扑哧”一声笑了，甩开周木的手。
“小家伙，跟着莱夫学到什么了？刺杀？格斗？追踪？莱夫生前可是王国最年轻的女将军，成为‘持使者’后不过两三百年就成为了‘中极持使者’，H层一大半的异象都是她一个人解决的，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周木的表情出卖了他。
“你还真不知道！莱夫可是我手下的一员大将，跟着她有你学的！嗯……上次没跟你好好介绍就出任务了……莱夫相当长时间没跟活人打交道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本伯爵这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哎哟……扯到筋了……”
柯艾特抱着左腿，疼的一颤一颤的。
这就是所谓的“形象崩塌”吧……周木腹诽，扔给柯艾特一张毯子。
“我想知道的是，什么是‘唯一者’，莱夫在她的‘自我介绍’中提到，我们不仅要解决‘异象’，还要不断发掘‘唯一者’。”
柯艾特咧着嘴，用毯子包裹住自己，回答道：“这个问题简单，那些只存在于一个世界层的人，就是‘唯一者’，比如你。”
“当然，这类人很容易受到其他世界层扰动带来的影响，很容易精神出现问题。”柯艾特指了指头，“比如你。”
“所以你是在观察我？在我刚进入精神病院的时候？”周木惊讶道，感觉很多线索在渐渐成型，他经历的那些幻觉……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和其他精神病人身上的奇异事件……
”也可以这么说。“柯艾特直起身，摆正头，一板一眼地说道。
周木觉得自己离森林之家发生的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激动地站起身来，边踱步边询问道：“森林之家里还有哪些是你的人？我入院那天死了的那个女人？会卜卦的姜太公？或者领读者公羊子？”
没想到周木的一番话却让柯艾特皱起了眉头。
“这些……并不是我的人……竟然还有这么多势力和我同时注意到了你……这不对劲，封印的松动让他们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想要寻找的……
柯艾特霍然抬起头，盯住周木，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解决完‘异象’之后，‘血肉’是怎么处理的？”
周木停止了踱步，瞪大眼睛：“不是你拿走了吗？”
柯艾特：？
两人重回刚遇见时大眼瞪小眼的状态。
“昨天在‘老市场’的时候，菜单上写着熏鱼是‘周四特价’，今天就是周五……后天我们才能见到迪克。”周木盘算了一下。
莱夫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生硬地转换了话题，“你在这里……有什么感觉……不一样的？”
“感觉？”周木挠了挠头，“没什么感觉，曾经困扰我的幻象再也没有出现，很……惬意，我在到‘女神的花园’之前是一个自杀未遂的精神病人……就是脑袋有问题，会看到一些不属于现实的事物。”
事实上，即便要住不到十五平米的房间，面临着只有四枚铜币没有饭吃的苦恼，周木依旧很享受这种不用分辨现实的生活，这让他感觉自己真正地自由了。
“嘿！贝亚特！你怎么来这里了？”远远一个穿着卡其色短上衣和同色裤子的年轻男人从街道的另一边走来，与两人刚好相遇。
周木瞪大了眼睛。
威廉！他还没死？
莱夫的身体也僵了一瞬，随即放松下来，周木余光扫过，看见她动了动嘴部肌肉。
“怎么，回来看老邻居？”她回应以浅浅的笑容。周木猜想这很大可能是由于自身条件所限，没法大范围掌控，不然她应该会笑得更加灿烂。
也许这就是莱夫曾经提到过的，每个世界层的人物关系、命运走向都会“略有不同”吧，而威廉恰好是这里幸运的一个。
但下一秒威廉轻松愉快的回答却让周木笑不出来。
“在‘旅行家’听说沃兹沃斯家的小儿子拉里生病了，路过去看看。”
莱夫迅速地回答到：“我也听说了，刚去看过，小拉里已经好了，这多亏了一位异乡医师的帮助。沃兹沃斯太太出门去酬谢他，现在不在家里。”
威廉愣了一瞬，眨巴了几下眼睛：“呃……那看来我应该是不用……有新的赏金任务了，你不去问问？”
不能去……贝亚特大概率问过了……连续问两次应该很奇怪吧……可是我们真的很需要一笔钱，沃兹沃斯太太因小儿子的病情心力交瘁，忘记给我一点点零星的报酬了……
“既然遇见了你，不如你来说说？”莱夫热情地回答。
“当然……当然，我记忆力一向不差……有两项任务：
“第一件是，奥利弗·特德的失踪案，他在三天前失踪，他弟弟怀疑奥利弗被绑架了，他们兄弟都是莫洛德街区的‘保护者’，不想惊动警方。第二件是调查莫廷顿子爵的资金来源，他在这几个月内分别向红花银行、斯坦福银行借了大笔的贷款，总值超过五万金币，据说是投资亏损，委托者想知道背后的原因……显然他并不认同一向以精明著称的莫廷顿子爵能亏损五万兰福尔。
“失踪案有用信息10拉塔，找到失踪的奥利弗1兰福尔，资金来源案提供有证据的信息30拉塔。就这么多。”
莱夫脸庞抽动了两下，周木可以完全确定她在憋笑。
……
威廉最终在一番好言劝说之下，直接去钟表店修父亲留给他的那块金表了，没有再绕路去沃兹沃斯家探访小拉里。
分别后，莱夫立刻说道：“贝亚特会接第一个失踪案，而我们接第二个，莫廷顿子爵大概率被威胁给科学教在各个城市的‘科学小组’注入‘逃亡资金’了，我们只要跟踪他，找到与科学教有关的证据，必要的时候翻个窗子。”
周木顿时明白莱夫为什么笑了，莫廷顿子爵的信息往后几个月在莱夫的世界层必定是传开了……这属于“已知结论，求推导过程”的题目啊，周木仿佛看见30枚银币正在向自己招手。
等等……科学小组……这就是谢尔德的日记中提到的他死去的同伴一古负责联络的、提供资金的据点……周木忽然皱起眉头，他想起了另外一件事：
谢尔德的日记曾经出现前后叙述明显不一致的情况，这在一定程度上也非常可疑，而更让周木记忆清晰的是“奇闻异事交流群”昵称为“三把刀”的疑似邪教信徒对谢尔德这部分日记的评价是，“那不是秘密，是真实发生的事情”……
种种疑虑萦绕心头，周木转向莱夫：“现在是哪一年？你知道里巴特吗？”
莱夫沉吟了一下：“发布了莫廷顿……子爵的赏金任务，现在……应该是1556年2月11日……”
2月11日！这一天是谢尔德解决掉斯拿和岁月神教信徒之后来到里巴特的日子，而在后续的记述中，他却声称斯拿因里巴特春季的瘟疫而死，岁月神教信徒也因他沉浸悲痛无暇顾及而逃脱了！
“里巴特？里巴特是布瑞斯特王国的首都，距离科索姆一天的马车车程……里巴特怎么了？”
周木从头到尾给莱夫讲述了自己的猜测。
两人讨论后决定，先调查小拉里和背后的邪教教派，同时搜寻莫廷顿子爵与科学小组的往来证据，如果两者都没有演变为“异象”的可能性，就顺着科学小组的线索追踪谢尔德。
“而在这之前，你需要填饱肚子。”莱夫说。
……
周木拿着一条麦麸做的长面包和一小袋食盐回到莱纳特街，这花光了他全部的铜币。莱夫马不停蹄地凭借记忆去搜集和莫廷顿子爵有关的情报，她的理由是“你不懂格斗，也不懂追踪，还是我一个人去比较合适”。
这的确是事实。周木一边炖鱼骨汤一边想着莱夫面对小拉里疑似被附身，从袖口拔剑的动作，回想了几遍之后他完全可以确定，莱夫应该是有一个类似于置物空间一样的“装备”，或者是类似的神奇物品。如果再次见到自己的上司白猫柯艾特，他一定会恬不知耻地讨要的，至少把格斗技能点满吧，现在的自己在莱夫面前实在是太弱了。
周木把长面包切了四分之一下来，沾着放入了少许食盐的熏鱼骨汤中，开始了他独自一人的午餐。
哎……在什么世界层都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周木大力咬着没有被鱼骨汤泡软的面包，突然听见身侧传来一声痛呼，差点失手把桌子打翻。
“握……”
13平米房间的地板上，在门廊与厨房之间——如果那两步远的距离勉强可以算得上门廊的话——正凭空躺着一个女人……或者女孩，身形瘦小，侧身蜷缩着，头发松松垮垮地散在地上，表情痛苦。
周木猛然起身，做好了防御的姿势——后退至窗边，一只手搭在窗沿上，决定情况不对就翻窗逃走，主打的就是一个从心。
女孩骂骂咧咧地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土，梳拢散开的头发。
“没降落好，一把子老骨头经不起折腾了，又掉毛……晦气死了……咦？莱夫呢？”
女孩环视四周，没有发现“活尸”莱夫，疑惑道。
周木愣了愣神。
“柯艾特？”一个能迅速叫出莱夫名字的，并且很明显认识自己的，还掌握着奇奇怪怪的“降临”方式的，周木想不出来还有别人了。虽然柯艾特是只猫，但这不影响她是个女孩啊！周木觉得自己的分析井然有序。
此刻的“白猫”柯艾特看起来比蹲踞在“飞毯”上的时候、躺在“女神的花园”躺椅上的时候都要狼狈许多。一米五左右的女孩一瘸一拐地走向了房间内唯一的单人床，一屁股坐在上面，重重地喘了口气。
“是陷阱……该死……莱夫去哪了？我把药放在她那了。”
周木打消了逃跑的计划，走到厨房给柯艾特倒了杯水：“她去搜查线索了，晚饭前应该会回来……要吃点长面包吗？”
柯艾特喝了一大口水，表情舒展开来，接过面包咬了一口，旋即皱起眉头。
“这是面包？算了，有的吃就不错了……我接到信息去F-25世界层解决‘异象’顺便看看有没有可以发掘的人才，结果那是个陷阱……我差点没命逃出来……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追踪手段，我不敢回‘女神的花园’……我不能把它也弄丢了……”
柯艾特神色黯然，周木注意到那奇异流苏的飞毯也没有在身边，初步分析柯艾特不仅是受伤了，很可能丢失了一些重要或者宝贵的东西。
“面对‘异象’并不是最可怕的，在这里，你的‘同伴’很可能就是你的催命符。”
周木默然。他怎么会不理解被背叛的滋味呢。他拍了拍柯艾特的肩头。
柯艾特“扑哧”一声笑了，甩开周木的手。
“小家伙，跟着莱夫学到什么了？刺杀？格斗？追踪？莱夫生前可是王国最年轻的女将军，成为‘持使者’后不过两三百年就成为了‘中极持使者’，H层一大半的异象都是她一个人解决的，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
周木的表情出卖了他。
“你还真不知道！莱夫可是我手下的一员大将，跟着她有你学的！嗯……上次没跟你好好介绍就出任务了……莱夫相当长时间没跟活人打交道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尽管问，本伯爵这就满足你的好奇心……哎哟……扯到筋了……”
柯艾特抱着左腿，疼的一颤一颤的。
这就是所谓的“形象崩塌”吧……周木腹诽，扔给柯艾特一张毯子。
“我想知道的是，什么是‘唯一者’，莱夫在她的‘自我介绍’中提到，我们不仅要解决‘异象’，还要不断发掘‘唯一者’。”
柯艾特咧着嘴，用毯子包裹住自己，回答道：“这个问题简单，那些只存在于一个世界层的人，就是‘唯一者’，比如你。”
“当然，这类人很容易受到其他世界层扰动带来的影响，很容易精神出现问题。”柯艾特指了指头，“比如你。”
“所以你是在观察我？在我刚进入精神病院的时候？”周木惊讶道，感觉很多线索在渐渐成型，他经历的那些幻觉……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和其他精神病人身上的奇异事件……
”也可以这么说。“柯艾特直起身，摆正头，一板一眼地说道。
周木觉得自己离森林之家发生的真相只有一步之遥，激动地站起身来，边踱步边询问道：“森林之家里还有哪些是你的人？我入院那天死了的那个女人？会卜卦的姜太公？或者领读者公羊子？”
没想到周木的一番话却让柯艾特皱起了眉头。
“这些……并不是我的人……竟然还有这么多势力和我同时注意到了你……这不对劲，封印的松动让他们开始蠢蠢欲动了……他们想要寻找的……
柯艾特霍然抬起头，盯住周木，一字一句地问道：“你解决完‘异象’之后，‘血肉’是怎么处理的？”
周木停止了踱步，瞪大眼睛：“不是你拿走了吗？”
柯艾特：？
两人重回刚遇见时大眼瞪小眼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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