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封禁师
沉音江，乃凤鸣江下游的，一条并不起眼的支流。
它既没有凤鸣江的湍急气魄，也没有凤鸣江的厚重底蕴。
它在凤鸣江支流的地位，就如同它旁边亡市在凤鸣山一带妖市的地位——卑微至极。
…
“徒儿，记住，进了亡市，无论看到谁，都不要相信，更不要心慈手软！”
容纳两人的飞舟，并不狭窄，可楚安仁每次都会站在飞舟舟头，一人当先。
苏承泽不曾多想，只当自己师尊喜欢这个站位。
“师尊，这亡市真就这么乱？”
望了望似是而非的所谓‘阵纹’，苏承泽皱了皱眉，话语却还是问向了此行的目的地。
“亡市，就是一群亡命之徒，聚在一起，组成的市集。谁的实力强，谁就可以为所欲为。”
楚安仁没有回头，他望着底下熟悉的风景，眼里尽是缅怀之色。
曾经，他也像今天这般，带着一个冷峻青年，前往亡市。
“这样吗？”
苏承泽点点头，随即装作好奇的样子，平静问道：“师尊，你这飞舟上的纹路，是阵纹吗？我怎么感觉和封禁纹很像？”
这下，楚安仁没忍住，转过身子，“你看过封禁纹讲解了？”
“…嗯，您忙的时候，我偶尔看过…”
苏承泽摸了摸储物戒指，脸不红，心不跳，回答道。
其实，他压根就没看书，毕竟，书上的封禁纹，哪有真实的封禁纹直观？
“那就是没看…”
楚安仁眉眼微低，嘴角挂着莫名笑意，一副我早就看穿你小子的模样。
“咳咳，师尊，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掌握了一个封禁纹！”
苏承泽自知脸皮薄，难比城墙，当即转移话题。
“呵呵！”楚安仁敷衍一笑。
这让苏承泽有些恼火，于是，他灵机一动，放出灵识，吃力地在飞舟上，画出了那个封禁纹。
嗡！
封禁纹，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直接就在飞舟上，如鲸吸海水一般，将周围游离的灵吸入，化作一只飞鸟。
“啁啾？”
飞鸟清脆的叫声，很是悦耳，随后，它挥舞翅膀，朝飞舟外飞去。
怪异的是，本有阻碍阵法的飞舟外围，却对它视而不见。
也正是如此，飞鸟被气流，给冲散了。
“怎么样？师尊？”
苏承泽扬扬眉，显然，他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楚安仁目光呆滞，这一刻，他觉得十分不真实。
但他不愧是表情管理大师，很快便恢复如常。
“徒儿…你可知，这封禁纹意味着什么？”
“不就是封禁纹吗？”苏承泽不解，这个小鸟封禁纹，可是他花费许久才掌握的，为此，他耗费的心神，无法估量。
楚安仁抿抿干涩的唇，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激动。
“徒儿，这么跟你说吧，封禁纹，实际是天地凝练的自然阵纹，而这飞舟上的阵纹，是它的简化。”
“通常来讲，封禁纹，第三境开藏境以后才有可能掌握，因为，光是记忆一个封禁纹，就要耗费大量心神。”
“其变化，也是万千，往往出现，就是一堆，若非灵识强度足够，根本不可能掌握。”
说完，楚安仁目光如炬，盯着苏承泽，一字一句道：
“而像徒儿你这般，不但掌握，还可以以单独封禁纹画出，还仍有灵性的，为师千年以来，不曾听说过！”
“哈哈，师尊，低调低调！”
苏承泽忙打起哈哈，想轻轻盖过此事。
可楚安仁神情一肃，告诫道：
“徒儿，答应为师，不是完全信任之人，不要泄露你掌握封禁纹的事！”
“嗯！师尊，徒儿知道！”
苏承泽郑重点头，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识海中的封禁帝印虚影，是何等宝贵的存在。
“玄凤戒中有许多书籍，你可以适当看看，当然，那只是开阔你的视野。”
“对于你这种天资的人来说，只是辅助作用。”
楚安仁交代完后，喜色才爬上脸孔。
自己徒弟在封禁纹上，有这般天资，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毕竟，阵纹师，在修士中，已是万里挑一。
而封禁师，在阵纹师中，又是万里挑一。
至于有天资的封禁师，恕他楚安仁孤陋寡闻，除了帝君，未曾听闻有。
“师尊，我刚才听您说，封禁纹，一般都是成堆出现的？”
苏承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
“不错，单个的封禁纹发挥出的作用，或许十分微小，可一旦结合，即使是号称杀伐无双的剑修来了，也得甘拜下风！”
说着，楚安仁来了兴致，说出了一个秘辛。
相传一个纪元前，一妖族大能，凶残不仁，凡是他看不惯的生灵。他必定生剥其皮，狂饮其血，疯吃其肉，嚼碎其骨。
一次，他照常吞了一个看不惯的生灵，可哪知，那生灵，被一封禁师视为亲人。
但封禁师境界低于妖族大能两个境界，旁人皆劝封禁师放弃报仇，毕竟，境界之间，犹如天堑，不可跨越。
可封禁师不语，自立二衣冠冢。
后来，封禁师不见十年。
十年之后，妖族大能族内开启盛会，该大能自然被邀请。
盛会上，该族徒子徒孙都到了，一族聚于一地。
许多大妖也受邀来此，各自兴高采烈，好不快活。
正当盛会进行到最关键时期，意外降临了。
十年未见的封禁师，忽然出现在盛会上，大声斥问，该大能可认得他。
大能不屑回答，正想要一掌拍碎封禁师。
哪知，封禁师见其这般，怒吼道：
“汝凶残无道，今日仍然不知悔改！”
“那就让你一族之徒孙，皆陪汝葬身！”
话落，天翻地覆，日月无光，该大能整个族群，被封禁纹组成的灭世之磨盘，活生生磨灭，无一幸免。
而该大能，虽侥幸逃脱，却也受到封禁之伤，此伤，无药可救，仙神难医。
除非封禁师亲自解除。
可自屠杀该大能整个族群后，封禁师便自绝于一处禁地了。
于是，该大能，饱受百年痛苦后，终不堪忍受，自我了结。
从那以后，阵纹师的地位，都高了不少。
古泽大界生灵，对于神秘的封禁师，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别得罪，要么就赶尽杀绝。
听完故事，苏承泽面色古怪，封禁师这一战成名，倒是为阵纹师做了嫁衣。
不过，这样一来，他倒是归纳了一下。
“阵纹师不一定是封禁师，但封禁师一定是阵纹师？”
苏承泽有些不肯定，他自己，貌似是个怪胎。
别人由易到难，尚且难以成功。
他倒好，直接开局地狱难度，还让他有所进展。
“帝君这封禁帝印的虚影，这么宝贵，那与它一起的白依剑虚影呢？绝对不简单，只是我还没有挖掘出来！”
苏承泽暗自思量，这一刻，他对于自身的认识，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离百战不殆，只差一个知彼。
当然，这只存在于他的理想状态下。
“怎么样？为师的阅历？”
楚安仁见自家徒弟，沉思了许久，才再度回神，当即挤了挤眉毛，得意洋洋。
苏承泽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拱拱手，迎合道：
“师尊之阅历，正如徒儿封禁天赋一般，捉摸不定…”
闻言，楚安仁撇撇嘴，再度赏起了景。
自家这徒儿，甚是无趣！
“师尊阅历之丰富，恰如这凤鸣江水，滔滔不绝，长不见天际！”
“呵呵，逆徒，你这表情管理，不及为师万分之一！”
斜眼瞥到某人憋笑的样子，楚安仁没好气道。
苏承泽听了，立刻正色应道：
“师尊，徒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深得您三分真传！”
楚安仁脸色霎时就黑了…
它既没有凤鸣江的湍急气魄，也没有凤鸣江的厚重底蕴。
它在凤鸣江支流的地位，就如同它旁边亡市在凤鸣山一带妖市的地位——卑微至极。
…
“徒儿，记住，进了亡市，无论看到谁，都不要相信，更不要心慈手软！”
容纳两人的飞舟，并不狭窄，可楚安仁每次都会站在飞舟舟头，一人当先。
苏承泽不曾多想，只当自己师尊喜欢这个站位。
“师尊，这亡市真就这么乱？”
望了望似是而非的所谓‘阵纹’，苏承泽皱了皱眉，话语却还是问向了此行的目的地。
“亡市，就是一群亡命之徒，聚在一起，组成的市集。谁的实力强，谁就可以为所欲为。”
楚安仁没有回头，他望着底下熟悉的风景，眼里尽是缅怀之色。
曾经，他也像今天这般，带着一个冷峻青年，前往亡市。
“这样吗？”
苏承泽点点头，随即装作好奇的样子，平静问道：“师尊，你这飞舟上的纹路，是阵纹吗？我怎么感觉和封禁纹很像？”
这下，楚安仁没忍住，转过身子，“你看过封禁纹讲解了？”
“…嗯，您忙的时候，我偶尔看过…”
苏承泽摸了摸储物戒指，脸不红，心不跳，回答道。
其实，他压根就没看书，毕竟，书上的封禁纹，哪有真实的封禁纹直观？
“那就是没看…”
楚安仁眉眼微低，嘴角挂着莫名笑意，一副我早就看穿你小子的模样。
“咳咳，师尊，那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掌握了一个封禁纹！”
苏承泽自知脸皮薄，难比城墙，当即转移话题。
“呵呵！”楚安仁敷衍一笑。
这让苏承泽有些恼火，于是，他灵机一动，放出灵识，吃力地在飞舟上，画出了那个封禁纹。
嗡！
封禁纹，也没有辜负他的期望，直接就在飞舟上，如鲸吸海水一般，将周围游离的灵吸入，化作一只飞鸟。
“啁啾？”
飞鸟清脆的叫声，很是悦耳，随后，它挥舞翅膀，朝飞舟外飞去。
怪异的是，本有阻碍阵法的飞舟外围，却对它视而不见。
也正是如此，飞鸟被气流，给冲散了。
“怎么样？师尊？”
苏承泽扬扬眉，显然，他对自己的杰作，十分满意。
楚安仁目光呆滞，这一刻，他觉得十分不真实。
但他不愧是表情管理大师，很快便恢复如常。
“徒儿…你可知，这封禁纹意味着什么？”
“不就是封禁纹吗？”苏承泽不解，这个小鸟封禁纹，可是他花费许久才掌握的，为此，他耗费的心神，无法估量。
楚安仁抿抿干涩的唇，尽量让自己的情绪，不那么激动。
“徒儿，这么跟你说吧，封禁纹，实际是天地凝练的自然阵纹，而这飞舟上的阵纹，是它的简化。”
“通常来讲，封禁纹，第三境开藏境以后才有可能掌握，因为，光是记忆一个封禁纹，就要耗费大量心神。”
“其变化，也是万千，往往出现，就是一堆，若非灵识强度足够，根本不可能掌握。”
说完，楚安仁目光如炬，盯着苏承泽，一字一句道：
“而像徒儿你这般，不但掌握，还可以以单独封禁纹画出，还仍有灵性的，为师千年以来，不曾听说过！”
“哈哈，师尊，低调低调！”
苏承泽忙打起哈哈，想轻轻盖过此事。
可楚安仁神情一肃，告诫道：
“徒儿，答应为师，不是完全信任之人，不要泄露你掌握封禁纹的事！”
“嗯！师尊，徒儿知道！”
苏承泽郑重点头，直到此刻，他才明白，识海中的封禁帝印虚影，是何等宝贵的存在。
“玄凤戒中有许多书籍，你可以适当看看，当然，那只是开阔你的视野。”
“对于你这种天资的人来说，只是辅助作用。”
楚安仁交代完后，喜色才爬上脸孔。
自己徒弟在封禁纹上，有这般天资，他是万万没想到的。
毕竟，阵纹师，在修士中，已是万里挑一。
而封禁师，在阵纹师中，又是万里挑一。
至于有天资的封禁师，恕他楚安仁孤陋寡闻，除了帝君，未曾听闻有。
“师尊，我刚才听您说，封禁纹，一般都是成堆出现的？”
苏承泽忽然意识到了什么，忙问道。
“不错，单个的封禁纹发挥出的作用，或许十分微小，可一旦结合，即使是号称杀伐无双的剑修来了，也得甘拜下风！”
说着，楚安仁来了兴致，说出了一个秘辛。
相传一个纪元前，一妖族大能，凶残不仁，凡是他看不惯的生灵。他必定生剥其皮，狂饮其血，疯吃其肉，嚼碎其骨。
一次，他照常吞了一个看不惯的生灵，可哪知，那生灵，被一封禁师视为亲人。
但封禁师境界低于妖族大能两个境界，旁人皆劝封禁师放弃报仇，毕竟，境界之间，犹如天堑，不可跨越。
可封禁师不语，自立二衣冠冢。
后来，封禁师不见十年。
十年之后，妖族大能族内开启盛会，该大能自然被邀请。
盛会上，该族徒子徒孙都到了，一族聚于一地。
许多大妖也受邀来此，各自兴高采烈，好不快活。
正当盛会进行到最关键时期，意外降临了。
十年未见的封禁师，忽然出现在盛会上，大声斥问，该大能可认得他。
大能不屑回答，正想要一掌拍碎封禁师。
哪知，封禁师见其这般，怒吼道：
“汝凶残无道，今日仍然不知悔改！”
“那就让你一族之徒孙，皆陪汝葬身！”
话落，天翻地覆，日月无光，该大能整个族群，被封禁纹组成的灭世之磨盘，活生生磨灭，无一幸免。
而该大能，虽侥幸逃脱，却也受到封禁之伤，此伤，无药可救，仙神难医。
除非封禁师亲自解除。
可自屠杀该大能整个族群后，封禁师便自绝于一处禁地了。
于是，该大能，饱受百年痛苦后，终不堪忍受，自我了结。
从那以后，阵纹师的地位，都高了不少。
古泽大界生灵，对于神秘的封禁师，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别得罪，要么就赶尽杀绝。
听完故事，苏承泽面色古怪，封禁师这一战成名，倒是为阵纹师做了嫁衣。
不过，这样一来，他倒是归纳了一下。
“阵纹师不一定是封禁师，但封禁师一定是阵纹师？”
苏承泽有些不肯定，他自己，貌似是个怪胎。
别人由易到难，尚且难以成功。
他倒好，直接开局地狱难度，还让他有所进展。
“帝君这封禁帝印的虚影，这么宝贵，那与它一起的白依剑虚影呢？绝对不简单，只是我还没有挖掘出来！”
苏承泽暗自思量，这一刻，他对于自身的认识，上升了不止一个层次。
正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他离百战不殆，只差一个知彼。
当然，这只存在于他的理想状态下。
“怎么样？为师的阅历？”
楚安仁见自家徒弟，沉思了许久，才再度回神，当即挤了挤眉毛，得意洋洋。
苏承泽嘴角抽搐了一下，但还是拱拱手，迎合道：
“师尊之阅历，正如徒儿封禁天赋一般，捉摸不定…”
闻言，楚安仁撇撇嘴，再度赏起了景。
自家这徒儿，甚是无趣！
“师尊阅历之丰富，恰如这凤鸣江水，滔滔不绝，长不见天际！”
“呵呵，逆徒，你这表情管理，不及为师万分之一！”
斜眼瞥到某人憋笑的样子，楚安仁没好气道。
苏承泽听了，立刻正色应道：
“师尊，徒儿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深得您三分真传！”
楚安仁脸色霎时就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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