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丹辰归来
又歇一日。
午后，雪在渐融，冷风又在刮，刮得人冷而寒，屋内却很暖和，盆火通红，火苗摇曳。虞蒙正和楚聿礼隔着火盆席坐，一侧各摆着一个小案，两名茶姬正在操弄着紫壶小炉煮茶，动作优雅娴熟，不多时便清香氤氲，令人舒缓。
虞蒙正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放下，道：“楚兄真忍心归去，埋没这一身大才？”
楚聿礼苦笑道：“聿礼年迈体衰，半截都已入土，雄心早丢，哪还能有作为，虞兄也太高看我了。”他这几月落狱问斩又一路被追杀，不但身上疲惫，也心灰意冷，归隐之意更坚。
虞蒙正怅然道：“可惜可惜，若有楚兄相助我大事易成，”他看中楚聿礼，不是在意他有多少文才武略，而是楚聿礼的声望，楚聿礼若效忠于他，不知多少文人武将会慕名来投。
拿起盏又喝一口，道：“实不相瞒，我准备暖春之际起事，攻打浔洲，只要攻克浔洲要塞，拿下南面几郡易如反掌。西有浔洲要塞，北有元江天堑，我东吴坚稳不可摧，再过一二年便可渡元江西讨林深，林深早已军心不存、民意丢失，自是不堪一击，我所忧患的反而是信云的赵燕北，此人有雄心大志，底下能人众多，怕是我一生劲敌。”
楚聿礼歉然道：“军事之谋，聿礼不懂，便不献丑议论了，预祝虞兄马到功成。”
沉默，只有炉火摇曳跳跃声和轻口啜茶声……
一盏茶喝完，楚聿礼似乎已下了决心，道：“虞兄如果不嫌弃，聿礼自荐两人，便是犬子和裴子云，犬子自幼学过些武艺法术，后来读过两年《六韬》，还算有些力气，可以为虞兄跑腿打杂，子云也习过兵法，且又神勇，可入军中磨砺选用。”
“好好好，有两位年轻豪杰加入，我军中又增两员猛将，多谢楚兄成全，”有楚向禹投军，其实跟楚聿礼投效区别不大，只要世人知道楚聿礼站自己这边就行，况且这两人又是神勇威猛，虞蒙正自然是欢喜不已。
两人就此协定，这也改变了楚向禹和裴子云的人生轨迹，此后东吴军中有了一位强悍霸气的楚将军和一位神勇英武的裴将军。
次日，虞蒙正等人送别楚聿礼一行人，刚出大门，见门口停住一辆马车，一个丫鬟掀开门帘，扶住一个紫衣少女下来，两人行至众人跟前时稍停住。少女体态婀娜，青丝垂于胸前，脸上未施粉黛，圣洁素雅，楚向禹心中猛跳。紫衣少女清声喊道：“爹爹，”又朝众人欠身，然后径直进去了。
楚聿礼道：“虞兄请留步，正月过后，子云和犬子就来军中效力，”与虞蒙正分别离去，楚向禹脑里还浮现着紫衣少女的容颜，挥之不去。
————
蓬莱岛玄武崖，云雾滚滚，云中仙鹤三五成群，翱翔嬉戏。
崖边负手立着两个人。左侧高大道人是当年和紫霄打赌的无极天尊，右侧白衣青年自然就是当年的张家男婴张丹辰，此时已长得雄健挺拔，他束着高发，剑眉入鬓，眼似星辰，面如冠玉，刚毅而威严。
无极天尊：“丹辰，明年夏末就是你和紫霄老道传人约期，我和紫霄交好，你们此次比斗切不可动嗔念伤了交情，你父母俱在，可先下山探望，若想游历，宜向北方，衍朝气数已尽，帝星在北，你可辅助帝星拨乱正源，还天下清明。”
又沉吟道：“这几日我心中有感，此后世间人、仙、鬼或将分开，天、地、人三界将立，执掌三界划分者功成后或统领一界，其中机缘，就看你能否际会了。”
张丹辰尊师父旨意出岛往元元大陆去了。
信云赵王府，赵燕北坐主位，长席两侧坐满文臣武将，赵燕北朗声道：“楚聿礼叛逃之事大家有何看法？”
右首英武强悍的青年率先开口道：“狗皇帝无道，叛就叛了，还有什么，那个楚向禹倒是有几分猛劲，把狗皇帝的人杀得损失惨重，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和他一较高下。”青年是赵燕北之子赵慕尧，他好勇爱斗，说到楚向禹时不由得摩拳擦掌，被赵雁北一眼瞪回去。
左首约摸四十的中年人道：“此天助大王也，楚聿礼叛离，此后大衍朝廷百官人心必然动荡，若即若离。林深臣心民心军心皆失时，讨之最好，我料明年开春虞蒙正便会攻打浔洲，拿下浔洲，他修养段时日便会西征林深，大王明年三月可出兵，拿下龙阳等郡再一路西进，抢先攻克西镐。”此人名叫郭奉嘉，腹有经纶、胸藏韬略，是赵燕北首席谋士，他眼神炯炯，一举一动充满自信。
“太好了，终于等到出兵了，我这一年来闲得发慌，”赵慕尧下位的黑脸中年人大吼道，声若洪钟，他是赵燕北左将军秦宪忠，身高九尺，刚猛无比。
他又朝正对面虎体猿臂的汉子道：“小白脸，我们这次比谁先攻下龙阳，输了的喝十坛酒，敢不敢来赌？”
那汉子淡淡的道：“有何不敢？想喝酒就直说，哪次不是你输？”他虽长得壮硕，却面如冠玉，是赵燕北右将军沈玉。
“你，”秦宪忠指着他。
“都给我住嘴，各自下去研讨攻城方略，”赵燕北打断两人，又略微遗憾道：“可惜楚聿礼没来投信云，否则本王又多了一个大贤和两员猛将。”
世间事本就奇怪，有些东西你愈是想掌握住愈是得不到，而有些东西你无意想却偏偏自己靠来，在不经意的得失间，一切都是天意定数。
张丹辰一路御风乘云，用师父赠的‘牵机玉符’找到了家，这个家在他记忆中虽然了无印象，但母亲对他的拳拳思念，父亲予以的寄望，都通过玉符牵动他的心魂，也牵动他坚毅后的柔情。
所以说近乡情怯，张丹辰举手又放下，反复几次才叩门，等了半晌大门才打开一个缝，一个家丁探头朝外看，见门外是个英俊青年，并不认识，才大胆开了大门，问道：“公子找谁？”
张丹辰见家丁这番行为，眉头微蹙，心想家里莫非是遇到了困难，也不去推算，道：“我是张丹辰，学艺归来，快领我进屋见爹娘。”
家丁大喜，自从来到张家后常常听见张夫人念叨小公子名字，他自然也记住了，知道小公子跟随仙人学艺，这次回来，就不用怕那王家了，忙行礼道：“福顺见过小公子，小公子快跟我进屋，夫人可记挂着你呢。”
然后人还未到，福顺就大喊大叫：“老爷夫人，小公子回来了。”
一家人听闻大喜，手忙脚乱跑出来，张夫人盯着院里走来的张丹辰，眼一红泪就流了下来，伸手抚摸儿子俊脸，早已泣不成声。张丹辰叫一声“娘”，顿时把张夫人情感引出，搂着儿子嚎啕大哭，其余人也是抹着眼泪。一家人久别重聚，自是喜极而泣，其乐融融……
晚间，张丹辰问道：“爹，我敲门时见福顺门缝里四处探望，小心翼翼，像是惧怕什么，这是为何？”
张家主：“还不是城南王家那个纨绔王昱，仗着是渭阳王小舅子，常作威作福为祸乡里，残害不少人命，官府也不管。他前几天在街上见你妹妹紫依有些姿色，光天化日之下就要调戏硬抢，幸好你妹妹学了点武艺傍身，才没落入贼人手里。”
他喝了口茶，望了眼侧面一个脸色苍白的俏丽少女，气道：“哪知第二天那个纨绔带了一帮人寻来，在门口大声辱骂，你妹妹气不过出去想教训一番，却挡不住为首的伥人三招，被打伤在地。那纨绔也不抢人，却让我们准备婚事，他三日后来迎娶紫依。”
“好大胆，”张丹辰勃然大怒，顿时如晴天霹雳，风云变色，他又安慰道：“大家安心，我既然已回来，妹妹便无恙了。”
众人心头大安，喜不自胜，张丹辰又从意海取出一粒丹丸让妹妹服下。
紫依伤势未愈，脸色苍白，她俏皮笑问道：“三哥，这是仙丹吗，能不能马上治好我的伤？”
张丹辰笑道：“这颗‘聚元丹’莫说是伤病，就是三魂七魄离体了也能救得回来，而且能凝练元神，妹妹你只会拳脚功夫，服了就能凝出元神，修为大增，这丹异常珍贵，师父也只给了我两颗。”紫依大喜雀跃。
次日早饭刚过，就听见外面一整锣鼓喧天、鞭炮响鸣声，家丁慌忙来报。张丹辰笑道：“妹妹怕不怕，要不要跟我出去看看热闹？”
紫依展颜笑道：“谁怕了？看本小姐这次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她昨晚服下“聚元丹”后已凝出元神，脱胎换骨，精神焕发，这一笑顿时如云开雪霁。
王昱一身大红，看见光彩尤胜前夕的紫依，顿时呆住，面露淫邪，嘴角晶莹欲滴，过了半晌才哇哇急叫道：“娘子，我来接你了，快跟我回去洞房，”伸手就去拉她。
一声嚎叫，纨绔掉落在两丈外，被紫依一脚踢飞。
顿时鬼哭狼嚎，身边的狗腿们忙将他扶起，王昱气急败坏道：“快给我抓起来，把她武功废了，不要伤到她身子。”
那日打伤紫依的伥人飞身而起，朝她掠来，一声雷响，那人半空坠落，身体发黑，已气绝身亡，其余人顿时四散，各被一道雷光劈中毙命。
王昱吓瘫在地上，大小便失禁，恶臭哄哄，他颤声道：“你……你们不能……能杀我，我姐夫是渭阳王，我死……死了，他会把你们满门斩首，一个不留。”
张丹辰哪里会惧，又发出一道掌心雷将他劈死，朗声道：“天下为恶作歹之人，若法不能惩之，便由天收，”其声隆隆，威若天雷。
旁边的紫依听了，心中一动，冥然沉思。
午后，雪在渐融，冷风又在刮，刮得人冷而寒，屋内却很暖和，盆火通红，火苗摇曳。虞蒙正和楚聿礼隔着火盆席坐，一侧各摆着一个小案，两名茶姬正在操弄着紫壶小炉煮茶，动作优雅娴熟，不多时便清香氤氲，令人舒缓。
虞蒙正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放下，道：“楚兄真忍心归去，埋没这一身大才？”
楚聿礼苦笑道：“聿礼年迈体衰，半截都已入土，雄心早丢，哪还能有作为，虞兄也太高看我了。”他这几月落狱问斩又一路被追杀，不但身上疲惫，也心灰意冷，归隐之意更坚。
虞蒙正怅然道：“可惜可惜，若有楚兄相助我大事易成，”他看中楚聿礼，不是在意他有多少文才武略，而是楚聿礼的声望，楚聿礼若效忠于他，不知多少文人武将会慕名来投。
拿起盏又喝一口，道：“实不相瞒，我准备暖春之际起事，攻打浔洲，只要攻克浔洲要塞，拿下南面几郡易如反掌。西有浔洲要塞，北有元江天堑，我东吴坚稳不可摧，再过一二年便可渡元江西讨林深，林深早已军心不存、民意丢失，自是不堪一击，我所忧患的反而是信云的赵燕北，此人有雄心大志，底下能人众多，怕是我一生劲敌。”
楚聿礼歉然道：“军事之谋，聿礼不懂，便不献丑议论了，预祝虞兄马到功成。”
沉默，只有炉火摇曳跳跃声和轻口啜茶声……
一盏茶喝完，楚聿礼似乎已下了决心，道：“虞兄如果不嫌弃，聿礼自荐两人，便是犬子和裴子云，犬子自幼学过些武艺法术，后来读过两年《六韬》，还算有些力气，可以为虞兄跑腿打杂，子云也习过兵法，且又神勇，可入军中磨砺选用。”
“好好好，有两位年轻豪杰加入，我军中又增两员猛将，多谢楚兄成全，”有楚向禹投军，其实跟楚聿礼投效区别不大，只要世人知道楚聿礼站自己这边就行，况且这两人又是神勇威猛，虞蒙正自然是欢喜不已。
两人就此协定，这也改变了楚向禹和裴子云的人生轨迹，此后东吴军中有了一位强悍霸气的楚将军和一位神勇英武的裴将军。
次日，虞蒙正等人送别楚聿礼一行人，刚出大门，见门口停住一辆马车，一个丫鬟掀开门帘，扶住一个紫衣少女下来，两人行至众人跟前时稍停住。少女体态婀娜，青丝垂于胸前，脸上未施粉黛，圣洁素雅，楚向禹心中猛跳。紫衣少女清声喊道：“爹爹，”又朝众人欠身，然后径直进去了。
楚聿礼道：“虞兄请留步，正月过后，子云和犬子就来军中效力，”与虞蒙正分别离去，楚向禹脑里还浮现着紫衣少女的容颜，挥之不去。
————
蓬莱岛玄武崖，云雾滚滚，云中仙鹤三五成群，翱翔嬉戏。
崖边负手立着两个人。左侧高大道人是当年和紫霄打赌的无极天尊，右侧白衣青年自然就是当年的张家男婴张丹辰，此时已长得雄健挺拔，他束着高发，剑眉入鬓，眼似星辰，面如冠玉，刚毅而威严。
无极天尊：“丹辰，明年夏末就是你和紫霄老道传人约期，我和紫霄交好，你们此次比斗切不可动嗔念伤了交情，你父母俱在，可先下山探望，若想游历，宜向北方，衍朝气数已尽，帝星在北，你可辅助帝星拨乱正源，还天下清明。”
又沉吟道：“这几日我心中有感，此后世间人、仙、鬼或将分开，天、地、人三界将立，执掌三界划分者功成后或统领一界，其中机缘，就看你能否际会了。”
张丹辰尊师父旨意出岛往元元大陆去了。
信云赵王府，赵燕北坐主位，长席两侧坐满文臣武将，赵燕北朗声道：“楚聿礼叛逃之事大家有何看法？”
右首英武强悍的青年率先开口道：“狗皇帝无道，叛就叛了，还有什么，那个楚向禹倒是有几分猛劲，把狗皇帝的人杀得损失惨重，以后若有机会一定要和他一较高下。”青年是赵燕北之子赵慕尧，他好勇爱斗，说到楚向禹时不由得摩拳擦掌，被赵雁北一眼瞪回去。
左首约摸四十的中年人道：“此天助大王也，楚聿礼叛离，此后大衍朝廷百官人心必然动荡，若即若离。林深臣心民心军心皆失时，讨之最好，我料明年开春虞蒙正便会攻打浔洲，拿下浔洲，他修养段时日便会西征林深，大王明年三月可出兵，拿下龙阳等郡再一路西进，抢先攻克西镐。”此人名叫郭奉嘉，腹有经纶、胸藏韬略，是赵燕北首席谋士，他眼神炯炯，一举一动充满自信。
“太好了，终于等到出兵了，我这一年来闲得发慌，”赵慕尧下位的黑脸中年人大吼道，声若洪钟，他是赵燕北左将军秦宪忠，身高九尺，刚猛无比。
他又朝正对面虎体猿臂的汉子道：“小白脸，我们这次比谁先攻下龙阳，输了的喝十坛酒，敢不敢来赌？”
那汉子淡淡的道：“有何不敢？想喝酒就直说，哪次不是你输？”他虽长得壮硕，却面如冠玉，是赵燕北右将军沈玉。
“你，”秦宪忠指着他。
“都给我住嘴，各自下去研讨攻城方略，”赵燕北打断两人，又略微遗憾道：“可惜楚聿礼没来投信云，否则本王又多了一个大贤和两员猛将。”
世间事本就奇怪，有些东西你愈是想掌握住愈是得不到，而有些东西你无意想却偏偏自己靠来，在不经意的得失间，一切都是天意定数。
张丹辰一路御风乘云，用师父赠的‘牵机玉符’找到了家，这个家在他记忆中虽然了无印象，但母亲对他的拳拳思念，父亲予以的寄望，都通过玉符牵动他的心魂，也牵动他坚毅后的柔情。
所以说近乡情怯，张丹辰举手又放下，反复几次才叩门，等了半晌大门才打开一个缝，一个家丁探头朝外看，见门外是个英俊青年，并不认识，才大胆开了大门，问道：“公子找谁？”
张丹辰见家丁这番行为，眉头微蹙，心想家里莫非是遇到了困难，也不去推算，道：“我是张丹辰，学艺归来，快领我进屋见爹娘。”
家丁大喜，自从来到张家后常常听见张夫人念叨小公子名字，他自然也记住了，知道小公子跟随仙人学艺，这次回来，就不用怕那王家了，忙行礼道：“福顺见过小公子，小公子快跟我进屋，夫人可记挂着你呢。”
然后人还未到，福顺就大喊大叫：“老爷夫人，小公子回来了。”
一家人听闻大喜，手忙脚乱跑出来，张夫人盯着院里走来的张丹辰，眼一红泪就流了下来，伸手抚摸儿子俊脸，早已泣不成声。张丹辰叫一声“娘”，顿时把张夫人情感引出，搂着儿子嚎啕大哭，其余人也是抹着眼泪。一家人久别重聚，自是喜极而泣，其乐融融……
晚间，张丹辰问道：“爹，我敲门时见福顺门缝里四处探望，小心翼翼，像是惧怕什么，这是为何？”
张家主：“还不是城南王家那个纨绔王昱，仗着是渭阳王小舅子，常作威作福为祸乡里，残害不少人命，官府也不管。他前几天在街上见你妹妹紫依有些姿色，光天化日之下就要调戏硬抢，幸好你妹妹学了点武艺傍身，才没落入贼人手里。”
他喝了口茶，望了眼侧面一个脸色苍白的俏丽少女，气道：“哪知第二天那个纨绔带了一帮人寻来，在门口大声辱骂，你妹妹气不过出去想教训一番，却挡不住为首的伥人三招，被打伤在地。那纨绔也不抢人，却让我们准备婚事，他三日后来迎娶紫依。”
“好大胆，”张丹辰勃然大怒，顿时如晴天霹雳，风云变色，他又安慰道：“大家安心，我既然已回来，妹妹便无恙了。”
众人心头大安，喜不自胜，张丹辰又从意海取出一粒丹丸让妹妹服下。
紫依伤势未愈，脸色苍白，她俏皮笑问道：“三哥，这是仙丹吗，能不能马上治好我的伤？”
张丹辰笑道：“这颗‘聚元丹’莫说是伤病，就是三魂七魄离体了也能救得回来，而且能凝练元神，妹妹你只会拳脚功夫，服了就能凝出元神，修为大增，这丹异常珍贵，师父也只给了我两颗。”紫依大喜雀跃。
次日早饭刚过，就听见外面一整锣鼓喧天、鞭炮响鸣声，家丁慌忙来报。张丹辰笑道：“妹妹怕不怕，要不要跟我出去看看热闹？”
紫依展颜笑道：“谁怕了？看本小姐这次不打得他们满地找牙，”她昨晚服下“聚元丹”后已凝出元神，脱胎换骨，精神焕发，这一笑顿时如云开雪霁。
王昱一身大红，看见光彩尤胜前夕的紫依，顿时呆住，面露淫邪，嘴角晶莹欲滴，过了半晌才哇哇急叫道：“娘子，我来接你了，快跟我回去洞房，”伸手就去拉她。
一声嚎叫，纨绔掉落在两丈外，被紫依一脚踢飞。
顿时鬼哭狼嚎，身边的狗腿们忙将他扶起，王昱气急败坏道：“快给我抓起来，把她武功废了，不要伤到她身子。”
那日打伤紫依的伥人飞身而起，朝她掠来，一声雷响，那人半空坠落，身体发黑，已气绝身亡，其余人顿时四散，各被一道雷光劈中毙命。
王昱吓瘫在地上，大小便失禁，恶臭哄哄，他颤声道：“你……你们不能……能杀我，我姐夫是渭阳王，我死……死了，他会把你们满门斩首，一个不留。”
张丹辰哪里会惧，又发出一道掌心雷将他劈死，朗声道：“天下为恶作歹之人，若法不能惩之，便由天收，”其声隆隆，威若天雷。
旁边的紫依听了，心中一动，冥然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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