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客栈住宿
“邢宇？”守门官差问道，又上下看了他一眼。
邢宇镇定地点点头。
“那这位呢？”官差又指向他身后驼着的烟。
“我堂弟。”邢宇道，此时看到几位官差眼中的打量，他才意识到二人如今的模样有多不妥。
两人都是一副男装打扮，虽然烟身材娇小让人猜不出年龄，但如今二人的姿势确实容易令人误会。
官差点点头，将官牒还给了邢宇，却没有放行的意思。他道：“近来锦州城门禁严了，以前只需一人有官牒就可以额外带一个人进城，如今却是人人都需要有官牒才行，这位公子，也不是小的为难你，只是……”
“什么时候的事？”邢宇打断他，明明一年前他来锦州城的时候也没这规矩。
“也就半年前吧。”守门官差回道。
又是半年前？邢宇不着痕迹地朝身后看了一眼，江伯的消息里这女人的爹就是半年前被定的罪，朝廷纷争他不曾特意打听过，但民间似乎隐隐约约传闻半年前皇宫发生了一次小型的宫变，难道，锦州城就是受了这影响才严格检查出入城情况的吗？
可是锦州城离京都几乎隔了半个国土的距离，京都发生的事怎么又会波及到这千里之外呢？
既然想不明白，邢宇也不想太费脑子，反正这些从来与他无关。
但见他借着袖袍的掩映伸出手，在接过官牒的一瞬间将手中的银票塞到了那守门官差手中，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烟，满是愁容地道：“官爷，我弟弟生了场大病，急需进城医治，我们已经许久没来过锦州城了，因此许多规矩都不知道，您看看能否通融一下？”
那官差暗自摸了摸手中的面额，数额巨大，想这公子器宇不凡，出手阔绰，多半也是有身家背景之人，不好多过得罪。况且朝廷这条诏令颁下来后也就前几个月查得严了一些，往后便愈加松懈，这样的情况先前也不是没出现过，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便招了招手，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是看你着急你弟弟的病情才对你网开一面的，你可得叮嘱好他千万不能随便乱跑，万一被城中巡查抓到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还有，进城容易出城难，到时候守门的不是我，可就没这么好心了。”
邢宇看他无形中透露出的得意的模样，忽然切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他什么也没说，客气地道了声谢，然后就驱着马朝城内走去。
进了城邢宇自然不会让他和烟变得如此瞩目，便伸手推了推身后的烟。
“干什么？睡觉呢。”烟不满地嘟囔道，后知后觉好像没在赶路了，便睁开了眼。
说来也奇怪，她在树林里平整的地上没法入睡，换到他背上后却能睡得深沉，连一路的颠簸都没察觉到，反而觉安逸得很。
待睁眼看到城中热闹的景象，烟一下子睡意全无，她率先翻身下马，两眼发光地看向前方的一排酒楼，乐道：“公子，咱们先去哪一家？”
邢宇略微一挑眉，抓住她的话头：“先？难道你每家都要去一遍不成？”
“嘿嘿我倒是想，可惜我没这么大的胃啊。”烟有些惋惜。
邢宇不理会她的贫嘴，翻身下马一只手握着缰绳一边朝一间客栈走去。
这客栈看门面不是城中最好的，在一众酒楼店面之中显得很不起眼。二人才到店门口，揽客的店小二便朝店里面招呼道：“贵客临门，快来好生伺候着贵客的爱马。”
两人都觉得这声喊太过招摇了，但好在大堂的人也就朝他们瞟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似乎这情景在这里早已见怪不怪。
来到柜台，邢宇照例付了两间房的房钱，柜台伙计是个年轻的小哥，看着二人的打扮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小厮不应该是随侍在公子身旁的吗，为何要开两间房？”
“我不惯人贴身伺候。”
“我家公子不差钱。”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伙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摸了摸鼻头，低头登记。
不远处时刻注意着这里的掌柜的忍不住走了过来，将账本一卷敲上了伙计的头：“给钱你还不赚了？不用你给老子省钱。”
他声音虽然压得低，字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邢宇、烟这两个站得近，耳力又好的还是听清了。
收拾完伙计再转向邢宇二人这边时，掌柜的已经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新来的，不懂事，嘿嘿。”他挤开年轻的伙计，自己拿起桌上的毛笔，侧头问道，“公子可带了官牒？”
“现在住客栈都要出示官牒了？”邢宇挑眉。
“是啊，上面发的话，小的们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哪里敢怠慢。”掌柜的讨好地笑着。
邢宇摸出，状似无意地瞟了眼身后，问道：“这是我家的随从，也需要出示官牒吗？”
掌柜的头都没抬，打开邢宇的官牒瞟了眼，低头边写边道：“能出示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没有，既然他是跟着公子的，公子出示官牒便可以了。”
才说完，他就拿起登记的那个小册子吹了吹上面的墨，然后拿出两把钥匙朝二人道：“二位是今早进城的吧，用过早膳没，可需要送点早食到二位的房间？”
邢宇点点头，转身正要上楼，烟却道：“都送到公子房间吧，我伺候公子用膳。”
掌柜的见邢宇没反对，就点头应了。
烟跟着邢宇进了房间，根本没想出去的打算，邢宇看了看，忽然看向她，道：“这房间里可没有小榻，你晚上还想过来？”
“我也不想的啊。”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满脸无奈地道，“要不是你武功还不错，跟着你住比较安全，我怕我这么花容月貌的，哪天被人迷晕了带走，哭都没地方哭。”
她满脸哀叹，配上她故意易容成小厮的模样，虽然清秀得雌雄莫辨，却远不到“花容月貌”的地步，邢宇听得嘴抽。
店里小二很快就上了早食过来，两碗白粥，一些小菜，一笼包子，还有一盘糕点。
“公子你喝豆浆不？”烟在小二布菜的当会儿朝着邢宇使劲地眨巴着眼。
邢宇咳了一声，道：“再上一碗豆浆。”
“好嘞客官。”小二利落地收好托盘下去了，出门时还在心里嘀咕，这主仆二人怎么这般奇怪呢，哪有主子还站在，做下人的却已经在桌子前大快朵颐的？
烟却不管他人是何种心思，在邢宇慢吞吞走过来的当会儿她已经快解决掉一笼的灌汤包了。
邢宇看着她的饭量，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小表情被烟瞅到，当即就不乐意了，她一边将嘴里最后一口包子咽下，一边撇嘴道：“一个大男人饭量怎么这么小？”
其实邢宇的饭量不算小，只是他吃得优雅，细嚼慢咽的，比起烟的狼吞虎咽，对比之下就显得他吃得慢而且吃得少。
但邢宇没搭理她。
邢宇镇定地点点头。
“那这位呢？”官差又指向他身后驼着的烟。
“我堂弟。”邢宇道，此时看到几位官差眼中的打量，他才意识到二人如今的模样有多不妥。
两人都是一副男装打扮，虽然烟身材娇小让人猜不出年龄，但如今二人的姿势确实容易令人误会。
官差点点头，将官牒还给了邢宇，却没有放行的意思。他道：“近来锦州城门禁严了，以前只需一人有官牒就可以额外带一个人进城，如今却是人人都需要有官牒才行，这位公子，也不是小的为难你，只是……”
“什么时候的事？”邢宇打断他，明明一年前他来锦州城的时候也没这规矩。
“也就半年前吧。”守门官差回道。
又是半年前？邢宇不着痕迹地朝身后看了一眼，江伯的消息里这女人的爹就是半年前被定的罪，朝廷纷争他不曾特意打听过，但民间似乎隐隐约约传闻半年前皇宫发生了一次小型的宫变，难道，锦州城就是受了这影响才严格检查出入城情况的吗？
可是锦州城离京都几乎隔了半个国土的距离，京都发生的事怎么又会波及到这千里之外呢？
既然想不明白，邢宇也不想太费脑子，反正这些从来与他无关。
但见他借着袖袍的掩映伸出手，在接过官牒的一瞬间将手中的银票塞到了那守门官差手中，又指了指自己身后的烟，满是愁容地道：“官爷，我弟弟生了场大病，急需进城医治，我们已经许久没来过锦州城了，因此许多规矩都不知道，您看看能否通融一下？”
那官差暗自摸了摸手中的面额，数额巨大，想这公子器宇不凡，出手阔绰，多半也是有身家背景之人，不好多过得罪。况且朝廷这条诏令颁下来后也就前几个月查得严了一些，往后便愈加松懈，这样的情况先前也不是没出现过，倒也没出什么意外。
便招了招手，决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是看你着急你弟弟的病情才对你网开一面的，你可得叮嘱好他千万不能随便乱跑，万一被城中巡查抓到了，大家都吃不了兜着走。还有，进城容易出城难，到时候守门的不是我，可就没这么好心了。”
邢宇看他无形中透露出的得意的模样，忽然切实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有钱能使鬼推磨”。
但他什么也没说，客气地道了声谢，然后就驱着马朝城内走去。
进了城邢宇自然不会让他和烟变得如此瞩目，便伸手推了推身后的烟。
“干什么？睡觉呢。”烟不满地嘟囔道，后知后觉好像没在赶路了，便睁开了眼。
说来也奇怪，她在树林里平整的地上没法入睡，换到他背上后却能睡得深沉，连一路的颠簸都没察觉到，反而觉安逸得很。
待睁眼看到城中热闹的景象，烟一下子睡意全无，她率先翻身下马，两眼发光地看向前方的一排酒楼，乐道：“公子，咱们先去哪一家？”
邢宇略微一挑眉，抓住她的话头：“先？难道你每家都要去一遍不成？”
“嘿嘿我倒是想，可惜我没这么大的胃啊。”烟有些惋惜。
邢宇不理会她的贫嘴，翻身下马一只手握着缰绳一边朝一间客栈走去。
这客栈看门面不是城中最好的，在一众酒楼店面之中显得很不起眼。二人才到店门口，揽客的店小二便朝店里面招呼道：“贵客临门，快来好生伺候着贵客的爱马。”
两人都觉得这声喊太过招摇了，但好在大堂的人也就朝他们瞟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似乎这情景在这里早已见怪不怪。
来到柜台，邢宇照例付了两间房的房钱，柜台伙计是个年轻的小哥，看着二人的打扮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小厮不应该是随侍在公子身旁的吗，为何要开两间房？”
“我不惯人贴身伺候。”
“我家公子不差钱。”
两道声音几乎同时响起，伙计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忍不住摸了摸鼻头，低头登记。
不远处时刻注意着这里的掌柜的忍不住走了过来，将账本一卷敲上了伙计的头：“给钱你还不赚了？不用你给老子省钱。”
他声音虽然压得低，字句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但邢宇、烟这两个站得近，耳力又好的还是听清了。
收拾完伙计再转向邢宇二人这边时，掌柜的已经换上了一副讨好的嘴脸。
“新来的，不懂事，嘿嘿。”他挤开年轻的伙计，自己拿起桌上的毛笔，侧头问道，“公子可带了官牒？”
“现在住客栈都要出示官牒了？”邢宇挑眉。
“是啊，上面发的话，小的们都是做小本生意的，哪里敢怠慢。”掌柜的讨好地笑着。
邢宇摸出，状似无意地瞟了眼身后，问道：“这是我家的随从，也需要出示官牒吗？”
掌柜的头都没抬，打开邢宇的官牒瞟了眼，低头边写边道：“能出示自然是最好的，若是没有，既然他是跟着公子的，公子出示官牒便可以了。”
才说完，他就拿起登记的那个小册子吹了吹上面的墨，然后拿出两把钥匙朝二人道：“二位是今早进城的吧，用过早膳没，可需要送点早食到二位的房间？”
邢宇点点头，转身正要上楼，烟却道：“都送到公子房间吧，我伺候公子用膳。”
掌柜的见邢宇没反对，就点头应了。
烟跟着邢宇进了房间，根本没想出去的打算，邢宇看了看，忽然看向她，道：“这房间里可没有小榻，你晚上还想过来？”
“我也不想的啊。”烟一屁股坐在凳子上，顺手给自己倒了杯水，满脸无奈地道，“要不是你武功还不错，跟着你住比较安全，我怕我这么花容月貌的，哪天被人迷晕了带走，哭都没地方哭。”
她满脸哀叹，配上她故意易容成小厮的模样，虽然清秀得雌雄莫辨，却远不到“花容月貌”的地步，邢宇听得嘴抽。
店里小二很快就上了早食过来，两碗白粥，一些小菜，一笼包子，还有一盘糕点。
“公子你喝豆浆不？”烟在小二布菜的当会儿朝着邢宇使劲地眨巴着眼。
邢宇咳了一声，道：“再上一碗豆浆。”
“好嘞客官。”小二利落地收好托盘下去了，出门时还在心里嘀咕，这主仆二人怎么这般奇怪呢，哪有主子还站在，做下人的却已经在桌子前大快朵颐的？
烟却不管他人是何种心思，在邢宇慢吞吞走过来的当会儿她已经快解决掉一笼的灌汤包了。
邢宇看着她的饭量，忍不住皱了皱眉。这小表情被烟瞅到，当即就不乐意了，她一边将嘴里最后一口包子咽下，一边撇嘴道：“一个大男人饭量怎么这么小？”
其实邢宇的饭量不算小，只是他吃得优雅，细嚼慢咽的，比起烟的狼吞虎咽，对比之下就显得他吃得慢而且吃得少。
但邢宇没搭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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