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谢幕悲歌
院角的杂草在风中摇曳，fog静静地站在院子中央。
——他回来了，无声无息。
瘦小的顺子很快被他打晕了丢在一旁；失血的阿萍虚弱地靠在墙边，双目紧闭，嘴唇发白。
“你迟早要明白，背叛的代价。”fog喃喃，手中的刻刀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向日葵的花盘，那时不经意地低垂了一下。
————————————
白烨和小朱赶到的时候，fog正坐在院子中央，怀里是趴着的阿萍。fog手里拿着一把刻刀，正聚精会神地在她的背上雕刻着。
“不许动！”走在前面的白烨，第一眼看过去时尽管被fog无比镇定的情态吓得有些失神，但还是拿起手枪正对着他的方向，“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那时他也注意到了，阿萍背上的葵花已经雕琢得差不多了，在鲜血的晕染下甚至有一种娇羞的美。
“真是可惜呢，这就要成为我的最后一份作品了……”fog把刻刀丢在地上，但却迟迟没有举起双手，反倒是征求般地望向二人，“警察同志，初次见面，你们说……这幅作品怎么样呢？”
白烨眉头紧蹙，这些人性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
“举起手来，没听见吗？！”他的语气还是加重了起来。
“举起手？”fog的话语中带着不解，“怎么，屈服于你们所谓的‘正义’？那真的是正义吗？”
他抹去脸颊上被溅到的血液，“倘若你们真的秉持正义的话，又怎么会出现像江文武那样的漏网之鱼？真是可笑。”
小朱听完他的这一番话不禁有些敏感，“请你自重。那起案件应当交给法院受理，而并非你该操心的范畴，更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原因！”
“看吧，你们总是这样。”fog的头低垂着，“有些时候，光还没有来。”
他说完这话终于站了起来。二人担心他再逃跑，于是便步步紧逼。
“放心，事已至此，我不会跑。”fog十分平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却停在了院中央的那盆向日葵上，“向日葵，多好的一种花！可惜江滨市怎么就没种呢……
“不过也很好理解，花太大了，就难伺候，哪里有小花丛来得方便快捷。”他的语速慢了下来，“向日葵总是仰天看着太阳，可花茎之下是光线难以触及的阴暗——花盘太大，但我希望……向着光。只可惜我的光，太微弱太微弱……”
“再重复一遍，举起手来！”白烨有些不耐烦了，“‘正义’的定义绝非你一人可以决定。改过自新吧，fog。”他感觉眼前的fog就像一个诗人一样，若是不加制止，他可能会无休止地说下去。
fog忽然笑了起来。随后他摘下头套——黑暗面纱之下的面孔竟然和胡英杰倒有几分相似！
“你……你们是……”小朱一时无语凝噎。
“兄弟。”fog的回答很干脆，“不过想来，他应该早就被你们抓住了吧……”
“正好，让你们兄弟二人，去局里好好‘团聚’。”白烨的枪口仍紧紧对着fog。
“在那种地方的团聚……又怎么会是我想要的？”fog表现出超人的无惧，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好在城东城西，城北城南，这下我的向日葵，终于可以遍及整座城市了……”话音刚落，他便从衣袋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铁条，一头还带着暗红色的血液。——白烨一看就明白，这无非是前几起命案的凶器。
白烨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放下武器！立刻！”
fog讥笑着，“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话音刚落，他便高高举起铁条，狠狠地往脖子的侧边刺了进去！
惊呼过后，一切已经晚了，鲜红的血液很快涌出，像一眼泉，无声地垂泪。
fog最后倒下去的时候，还是面朝太阳的方向，面上定格着他最后一刻的沉静。
二人愣了神。
耳畔，隐约的警笛声近了，近了，却又模糊，模糊，最后逐渐拉远，拉远……
————————————
fog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生命体征，而阿萍在抢救后幸而转危为安，但由于失血过多，还是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顺子除去后脑受到拳击带来的一定程度上的损伤之外，并无大碍，修养一阵即可继续工作。
——总的来看，今早的抓捕工作还是取得了一定意义上的成功。白烨和小朱从案发现场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地去往审讯室，对被捕的胡英杰进行审讯。
“姓名？年龄？职业？”这是惯例。
胡英杰一一应答后，他的头还是一直低着。
“说说吧。”白烨明白他的心情，不想给他施加太多的堵塞，“作案动机什么的，有关细节讲明白点。”
“我们是两个人，亲兄弟。”胡英杰缓缓说，“我是哥哥，他是我弟弟，胡俊杰。之前我当导演那阵，他跟我合伙。结果初入世俗，接连挫败，负债无数。从那时起，我觉得社会上有很大的一部分，表面光鲜亮丽，实则人心灰暗。”
白烨的心颤抖了一下——这完全符合姚晨依对死者特征的分析啊！
“……动机？倒也没什么值得说的。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我就说过，这种假惺惺的人，根本死不足惜……
“适逢前些的徇私案引起轩然大波，那段时间也是我们兄弟二人至暗的时刻。所以杀人，是为了报复，是为了宣泄心中的不甘，是为了让处在光明地带的人能有一个好结果。
“‘雾起时流连’的账号是我的，‘fog’的是他的。我们交替使用。在论坛上确定目标后，我们就会制定计划行动，我负责杀人，他负责雕刻……由于相似的体态和一致的衣着，我们就本着迷惑视线的想法行事。没想到，这招看起来，倒是不太行。”
“不过有一说一，你们在现场留下的痕迹，真的屈指可数。”白烨若有所思地听着，说道。
“职业病。”胡英杰闷哼一声，“没办法。”
“永远记住，不要心存侥幸。永远没有天衣无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白烨想了想，“如果前三者皆是因为他们背后阴暗的一面的话……那今早你们选择阿萍为目标的原因，又是什么？”
“她？”胡英杰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不甘，“这个物质的女人，天天嚷着离婚就算了，得知我们杀人之后，竟然妄图告发我们，仅仅为了那一笔赎金……她也该尝尝背叛的滋味。”
他冷冷地盯着面前记录的二人，问：“俊杰他……看样子是被你们抓回来了吧。”
白烨闻言，头也没抬，“他死了。是自杀。”
白烨几乎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铁窗后胡英杰崩溃的神情。“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的身体用力摆动起来，渴望在那一刻挣脱开束缚他的座椅，然而却是徒劳。小朱刚准备采取什么相关措施，便被白烨制止，眼神示意着“没事”。
“胡先生，”白烨静静地说，“有时候，演员在舞台上表演完了，也会需要谢幕。”
————————————
从审讯室里出来，白烨才终于感觉到了如释重负，随后拍拍小朱的肩膀，“辛苦你了。”
“你也是，白哥。”小朱由于还有任务，便先离开了。白烨心领神会，没走出几步远，就看见走廊上站着的姚晨依，踮着脚四下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在等我？”白烨笑着迎上去。
“嘁……才没有。”姚晨依看见来人，终于把踮起的脚尖放平，“现在怎么样？我们一上午都很提心吊胆哎……”
白烨笑笑，“没事。一切都很顺利，那家伙全部如实交代供认不讳了。”他顿了顿，“还有，事实证明，你的推理基本上都是正确的，无论是城南，早晨，还是凶手及其网络账号，杀人动机……很多都与凶手所说的一致。真的很厉害，晨依。”
“不必刻意捧高我。”虽是这么说，姚晨依的心底还是漾着笑意，“我只不过是把一些零散的点串在一起，通俗点来讲，就是做阅读理解。”
“……？”
姚晨依捂着嘴笑，随后想了想问：“这案子应该结了吧，下午什么安排？”
白烨说：“你以为抓获真凶就一了百了了？还要有结案分析，结案会议。你才来，以后会慢慢适应的。——好好努力吧！”
姚晨依嘟着嘴，点了点头。无意间瞥到墙上的时钟，已是接近午时，便问：“去不去吃饭？”随即补了一句，“我请你啊，抓获真凶的大功臣。”
白烨的眼睛飞快地眨了眨，“本来不是很有食欲，被你这么一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得了便宜还卖乖。”
白烨闻言，疑惑的眼睛立时放大，“那可不得惊叹一下？你想想，大学里的时候，好像你一次都没有请我吃过饭吧……”
姚晨依皱了皱眉头——想来倒也是。尴尬，这下倒轮到她无所适从了。
“今非昔比，今非昔比。”她摸了摸头。
她先是随白烨回办公室放东西，然后一并下楼。刚踏上林荫小路，便遇见迎面走来的姚先明。
“你们还没吃饭？”姚先明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讶。
“没有，这就去。”白烨说。
“刚才的审讯结果怎么样？”姚先明接着问。
白烨想了想，“还不错。下午在会上我会作总结。”
“好。”姚先明点点头，“那你们去吧。下午两点半开会，不要忘记。”
“是，姚局！”
姚晨依这才呼了一口气，“走走走，我饿了。”
白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笑着跟在她后面。
一轮火红的骄阳浮动，穿透横斜的树影，光点跳一支舞，背景音是即将消逝的蝉鸣，静默着淌过时年的流水。
——他回来了，无声无息。
瘦小的顺子很快被他打晕了丢在一旁；失血的阿萍虚弱地靠在墙边，双目紧闭，嘴唇发白。
“你迟早要明白，背叛的代价。”fog喃喃，手中的刻刀在阳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辉。
向日葵的花盘，那时不经意地低垂了一下。
————————————
白烨和小朱赶到的时候，fog正坐在院子中央，怀里是趴着的阿萍。fog手里拿着一把刻刀，正聚精会神地在她的背上雕刻着。
“不许动！”走在前面的白烨，第一眼看过去时尽管被fog无比镇定的情态吓得有些失神，但还是拿起手枪正对着他的方向，“放下武器，举起手来！”
那时他也注意到了，阿萍背上的葵花已经雕琢得差不多了，在鲜血的晕染下甚至有一种娇羞的美。
“真是可惜呢，这就要成为我的最后一份作品了……”fog把刻刀丢在地上，但却迟迟没有举起双手，反倒是征求般地望向二人，“警察同志，初次见面，你们说……这幅作品怎么样呢？”
白烨眉头紧蹙，这些人性子怎么一个比一个奇怪？
“举起手来，没听见吗？！”他的语气还是加重了起来。
“举起手？”fog的话语中带着不解，“怎么，屈服于你们所谓的‘正义’？那真的是正义吗？”
他抹去脸颊上被溅到的血液，“倘若你们真的秉持正义的话，又怎么会出现像江文武那样的漏网之鱼？真是可笑。”
小朱听完他的这一番话不禁有些敏感，“请你自重。那起案件应当交给法院受理，而并非你该操心的范畴，更不是你可以胡作非为的原因！”
“看吧，你们总是这样。”fog的头低垂着，“有些时候，光还没有来。”
他说完这话终于站了起来。二人担心他再逃跑，于是便步步紧逼。
“放心，事已至此，我不会跑。”fog十分平静地站在那里，目光却停在了院中央的那盆向日葵上，“向日葵，多好的一种花！可惜江滨市怎么就没种呢……
“不过也很好理解，花太大了，就难伺候，哪里有小花丛来得方便快捷。”他的语速慢了下来，“向日葵总是仰天看着太阳，可花茎之下是光线难以触及的阴暗——花盘太大，但我希望……向着光。只可惜我的光，太微弱太微弱……”
“再重复一遍，举起手来！”白烨有些不耐烦了，“‘正义’的定义绝非你一人可以决定。改过自新吧，fog。”他感觉眼前的fog就像一个诗人一样，若是不加制止，他可能会无休止地说下去。
fog忽然笑了起来。随后他摘下头套——黑暗面纱之下的面孔竟然和胡英杰倒有几分相似！
“你……你们是……”小朱一时无语凝噎。
“兄弟。”fog的回答很干脆，“不过想来，他应该早就被你们抓住了吧……”
“正好，让你们兄弟二人，去局里好好‘团聚’。”白烨的枪口仍紧紧对着fog。
“在那种地方的团聚……又怎么会是我想要的？”fog表现出超人的无惧，缓缓抬起头望向天空，“好在城东城西，城北城南，这下我的向日葵，终于可以遍及整座城市了……”话音刚落，他便从衣袋里取出一根细长的铁条，一头还带着暗红色的血液。——白烨一看就明白，这无非是前几起命案的凶器。
白烨的心悬到了嗓子眼，“放下武器！立刻！”
fog讥笑着，“我们一定还会再见。”
话音刚落，他便高高举起铁条，狠狠地往脖子的侧边刺了进去！
惊呼过后，一切已经晚了，鲜红的血液很快涌出，像一眼泉，无声地垂泪。
fog最后倒下去的时候，还是面朝太阳的方向，面上定格着他最后一刻的沉静。
二人愣了神。
耳畔，隐约的警笛声近了，近了，却又模糊，模糊，最后逐渐拉远，拉远……
————————————
fog被送到医院的时候已经完全失去生命体征，而阿萍在抢救后幸而转危为安，但由于失血过多，还是被转到了重症监护室。
顺子除去后脑受到拳击带来的一定程度上的损伤之外，并无大碍，修养一阵即可继续工作。
——总的来看，今早的抓捕工作还是取得了一定意义上的成功。白烨和小朱从案发现场回来后，又马不停蹄地去往审讯室，对被捕的胡英杰进行审讯。
“姓名？年龄？职业？”这是惯例。
胡英杰一一应答后，他的头还是一直低着。
“说说吧。”白烨明白他的心情，不想给他施加太多的堵塞，“作案动机什么的，有关细节讲明白点。”
“我们是两个人，亲兄弟。”胡英杰缓缓说，“我是哥哥，他是我弟弟，胡俊杰。之前我当导演那阵，他跟我合伙。结果初入世俗，接连挫败，负债无数。从那时起，我觉得社会上有很大的一部分，表面光鲜亮丽，实则人心灰暗。”
白烨的心颤抖了一下——这完全符合姚晨依对死者特征的分析啊！
“……动机？倒也没什么值得说的。第一次见你们的时候我就说过，这种假惺惺的人，根本死不足惜……
“适逢前些的徇私案引起轩然大波，那段时间也是我们兄弟二人至暗的时刻。所以杀人，是为了报复，是为了宣泄心中的不甘，是为了让处在光明地带的人能有一个好结果。
“‘雾起时流连’的账号是我的，‘fog’的是他的。我们交替使用。在论坛上确定目标后，我们就会制定计划行动，我负责杀人，他负责雕刻……由于相似的体态和一致的衣着，我们就本着迷惑视线的想法行事。没想到，这招看起来，倒是不太行。”
“不过有一说一，你们在现场留下的痕迹，真的屈指可数。”白烨若有所思地听着，说道。
“职业病。”胡英杰闷哼一声，“没办法。”
“永远记住，不要心存侥幸。永远没有天衣无缝，法网恢恢，疏而不漏。”白烨想了想，“如果前三者皆是因为他们背后阴暗的一面的话……那今早你们选择阿萍为目标的原因，又是什么？”
“她？”胡英杰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不甘，“这个物质的女人，天天嚷着离婚就算了，得知我们杀人之后，竟然妄图告发我们，仅仅为了那一笔赎金……她也该尝尝背叛的滋味。”
他冷冷地盯着面前记录的二人，问：“俊杰他……看样子是被你们抓回来了吧。”
白烨闻言，头也没抬，“他死了。是自杀。”
白烨几乎不用抬头就能感受到铁窗后胡英杰崩溃的神情。“不可能……不可能……这怎么可能？”他的身体用力摆动起来，渴望在那一刻挣脱开束缚他的座椅，然而却是徒劳。小朱刚准备采取什么相关措施，便被白烨制止，眼神示意着“没事”。
“胡先生，”白烨静静地说，“有时候，演员在舞台上表演完了，也会需要谢幕。”
————————————
从审讯室里出来，白烨才终于感觉到了如释重负，随后拍拍小朱的肩膀，“辛苦你了。”
“你也是，白哥。”小朱由于还有任务，便先离开了。白烨心领神会，没走出几步远，就看见走廊上站着的姚晨依，踮着脚四下张望着，似乎在寻找什么。
“在等我？”白烨笑着迎上去。
“嘁……才没有。”姚晨依看见来人，终于把踮起的脚尖放平，“现在怎么样？我们一上午都很提心吊胆哎……”
白烨笑笑，“没事。一切都很顺利，那家伙全部如实交代供认不讳了。”他顿了顿，“还有，事实证明，你的推理基本上都是正确的，无论是城南，早晨，还是凶手及其网络账号，杀人动机……很多都与凶手所说的一致。真的很厉害，晨依。”
“不必刻意捧高我。”虽是这么说，姚晨依的心底还是漾着笑意，“我只不过是把一些零散的点串在一起，通俗点来讲，就是做阅读理解。”
“……？”
姚晨依捂着嘴笑，随后想了想问：“这案子应该结了吧，下午什么安排？”
白烨说：“你以为抓获真凶就一了百了了？还要有结案分析，结案会议。你才来，以后会慢慢适应的。——好好努力吧！”
姚晨依嘟着嘴，点了点头。无意间瞥到墙上的时钟，已是接近午时，便问：“去不去吃饭？”随即补了一句，“我请你啊，抓获真凶的大功臣。”
白烨的眼睛飞快地眨了眨，“本来不是很有食欲，被你这么一说……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得了便宜还卖乖。”
白烨闻言，疑惑的眼睛立时放大，“那可不得惊叹一下？你想想，大学里的时候，好像你一次都没有请我吃过饭吧……”
姚晨依皱了皱眉头——想来倒也是。尴尬，这下倒轮到她无所适从了。
“今非昔比，今非昔比。”她摸了摸头。
她先是随白烨回办公室放东西，然后一并下楼。刚踏上林荫小路，便遇见迎面走来的姚先明。
“你们还没吃饭？”姚先明没有表现出过分的惊讶。
“没有，这就去。”白烨说。
“刚才的审讯结果怎么样？”姚先明接着问。
白烨想了想，“还不错。下午在会上我会作总结。”
“好。”姚先明点点头，“那你们去吧。下午两点半开会，不要忘记。”
“是，姚局！”
姚晨依这才呼了一口气，“走走走，我饿了。”
白烨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只得笑着跟在她后面。
一轮火红的骄阳浮动，穿透横斜的树影，光点跳一支舞，背景音是即将消逝的蝉鸣，静默着淌过时年的流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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