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他日曙光降临
结案会议。
平日宽敞的会议室今天被众警员填满，挤得可谓水泄不通。
待众人都到齐了，很少到场的张局这次终于前来并发了话：“在会议之前，大家先给自己一阵掌声吧——无论如何，为自己付诸的努力。”
掌声雷动，其间几声欢呼。
“好。”张局伸出手，示意众人停止，“那么现在，我要先夸夸咱们的姚局。”他把目光看向桌旁的姚先明，“三日之前，新闻发布会后，我告诉他，必须尽快结案。——三天后，他所率领的专案组便将真凶很快擒拿归案。所以，我觉得，这不仅是承诺，是能力，是信誉，是作为一名副局长的威望。”
众警员侧耳听着，眼神中流露出赞许，随后又是一阵掌声。
“下面我们请白烨同志为大家作结案分析。”张局说完，坐在一边。
白烨在掌声中拿着翻页笔上台，目光落在投影屏幕的PPT上，“经过一上午对其中一名犯人的审讯，我们初步了解到其因事业屡屡受挫所引发的不满，作案动机是为了报复城市中的‘黑暗’。”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翻着页，“犯人主要通过江滨市网民论坛来确定受害对象，不具有特殊的针对性，对事不对人。奈何在这个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时代，纵使网页层层加密，也难以逃脱法律的追捕。
“然而我和小朱去对fog实行抓捕的时候，在其自杀的末尾曾听闻他的发言‘我们一定还会再见’。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目前我们还不太明白。但我认为，不管这句话究竟暗示这什么，接下来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针对我市发生的一些大型不良事件的主人公，进行一定的关注。
“既然大家都是这起案情切身实地的参与者，具体的细节我便不再多讲，大家后续可以关注相关文件。最后，感谢大家对这起案情的参与。谢谢。”
他说完后，张局明显是要说什么，却被姚先明伸手拦住，随即站了起来，“对了，值得一提的事，在‘葵花杀手’这一案中，我们局新招徕的两名新人都各自作出了不错的贡献：孟小先同志，在会议上精彩独到的发言及互联网上的优秀破解能力，推动了一定的侦查工作进展；姚晨依同志，对于杀手人设、行为等不懈的心理侧写与分析，奠定了抓捕成功的坚实的案情基础，同样值得表扬。”这番话说完，会议室里的掌声更为响亮。台下，姚晨依正好就坐在孟小先的旁边，谁都能看出她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就好像春末的花，开了一朵又一朵。孟小先说：“姚姐，还得是你。”
白烨此刻也看着她笑，正好撞上她欣然的目光。二人在半空中凝视了一下，随后姚晨依便害羞地把头低了下去。
“所以我宣布，”姚先明接着说，“经过组织的一致准许通过，这两位同志一并提前结束实习期，正式成为我局的一名警员！”
“恭喜恭喜。”白烨附在她耳边。孟小先也和她不约而同地彼此投去赞许的目光。
“这下我们是同一起跑线了吧？”姚晨依嘀咕着。
“嗯，你这小鸭子游得快。”白烨想起第一天的情景，默默笑笑，“我是望尘莫及。”
“……”
等掌声结束了，张局最后说道：“应上级的要求，尽管‘葵花杀手’一案结束了，这个专案组仍不会就此解散。我局将以原组成员为基，建立一个完备的侦察小组。具体事宜，还是交由姚先明同志处理。”
“是。”
此刻姚先明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好似闪过千万束光。
————————————
三日后，姚先明终于初步了小组的最终成员：白烨，姚晨依，孟小先，赵坚。白烨任小组的队长，小朱担任其助理。
那天他到局里很早。打完名单时，不过七点多的时间。他带着确认好的A4纸名单，起身去往张局的办公室。
张局其时正在饮茶，看见姚先明递来的文件，当即伸出手接过，“这么快就确认好了？不再定夺定夺？”
“不用了。”姚先明笑着说，“我已经几番斟酌过了。”
张局一边兀自翻着，一边自顾自感叹，“老姚，还是你行，挑选的都是咱们局里的精英。以后呀，他们可就是你的心腹了。”
“哪里哪里。”姚先明笑笑，“不为私，为的是全市人民。”
张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突然停留在白纸上方中央的黑色横线上，“这个小组的名字，你是不是还没取啊？”
“是。”姚先明干脆地答，“我还在想。”
他迎着张局脸上深沉的笑意，随后目光落在了透亮的窗户上。——窗外已经升起一轮太阳，地平线的交界处泛起淡淡的曙光。
就像是长夜里的万千思绪那一刻终于被光照亮，对于困扰了他许久的取名问题，那一刻他终于打消了疑虑。
——不如就叫“曙光”吧，如他设想的一样，扫除黑恶，为这座小城带来光亮。
“叫‘曙光’组，怎么样？”他望向张局，像是在征求意见。
老张想了想，瞳孔在那一刻散射出惊喜，“曙光曙光，希望之光啊！这个名字好！”他激动地甚至拍起了桌子，“就这么定了！叫曙光组！”
姚先明接过张局递来的钢笔，在封面上写下两个坚毅的大字，像是书写一段华章。
朝霞把屋内的二人镀成了金黄。姚先明的脸上也写着喜色。曙光组，曙光组，他心里不断默默念着……
同天下午，阿萍出院。拒绝了警员的陪护，她一个人回到了远在城南的家。
推开熟悉的大门，里面却比设想中更加杂乱：家具凌乱地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物什撒了一地，就连衣物都被丢在各处，甚至挂到了电线杆上。
邻居说，她不在家的日子里，胡英杰家来了几个亲戚，把家里翻了个遍，能带走的一个也没留下——到里屋一看，也是如此，锅碗瓢盆碎的碎，瘪的瘪，柴米油盐流了一地，半空升腾着刺鼻的气息。
阿萍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她以为回到家里就是解脱了，没想到现实再一次将她推进了冰冷的湖底。
她蹲在还算整洁的角落里，环视着周围浩劫过后的纷乱，她的心在幽壁中哭泣。
她花了半个下午来收拾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垃圾废品收了满满几大箱之后，整个房间里，除了几件难以搬动的大家具，几乎都是空荡荡的了，什么也没留下。
她无助地靠在强边，两腿发软，复于平静的心灵在那一刻只寻求一丝安慰。
这时她听见门口传来的声响。先是心惊胆战了一阵，随即循声望去，看见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
“您好。”温和的声线，“请问这里是胡英杰先生的家吗？”
阿萍疑惑地走过去，拉开门。面前的男人戴着黑色的口罩，双眸神秘得就像两潭清波。
“……曾经是。”阿萍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不知折射的是何种恐惧。
“那就对了。”男人平和地说，“我是英杰和俊杰以前的……同事，此行是来探望您。”阿萍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当她明显注意到男人手中拎着的几个大包小包的时候，便也没好意思把他拒之门外，最终还是把他叫进了屋里，“家里太乱，你别见怪。”
“没事。”男人应声而入，四顾周边，倒是没找到什么桌子，疑惑地望向女人。阿萍有些尴尬，“……就放在墙边吧，谢谢你了。”她特意瞟了一眼，尽是些红枣核桃之类的保健品。
“您是……胡英杰先生的妻子？”东西放完后，男人进入正题，问。
“现在不是了。”阿萍闻言，双眼空洞地盯着地面，“都天人两隔了，我也是差点被带去一条命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怔在那里，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眼睛里隐约流着不知清浊的泪。
男人看着她，“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初步了解了其情况。先是请您节哀，其次是希望您生活……愉快。”
“呵……愉快？”阿萍的眼里写满绝望，“……罢了。我会好好活。”
“既然如此的话，我就先告辞了。”男人转身要走，“如果有需要……”
“不必了，”阿萍及时打断了他的话，“不会有需要的。我不喜欢麻烦人。还是谢谢你，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男人不经意地摇了摇头，“那倒也不必。”
他缓缓拉开漆黑色的大门，在地面上留下微乎其微的脚步声，几乎难以让人发觉。
阿萍没有说再见。
————————————
三天以后，胡英杰被执行枪决；同天，阿萍在家中的院子上吊自杀，死亡地点正好是上次自己险些被杀死的位置。
当警方接到邻居报警，匆匆赶到现场的时候，阳光下只发现一具正对院门的死尸，尽管头颅被粗硕的麻绳勒得向下低垂，不闭的双目仍紧紧盯着大门的位置，就像是预示着灵魂的归宿。
在一切证据都指向阿萍自杀之后，先前负责“葵花杀手”一案的众人只觉唏嘘不已，感叹惋惜，但这一起案件，终是真正意义上的“画上了句点”。
姚先明最终将最后一起案情分析放进了“葵花杀手”案的卷宗里，再放进已有多年来头的苍老的档案室里。末了的一声轻叹，似乎整个房间都在感伤。
fog是江滨市被敲响的第一座警钟。此后烟云是否弥漫，无人知晓。
但是他们可以勇敢地站出来，站在人民的前面，大义凛然地说：我不怕。
如果是白昼，就鞠身分享一缕微光；如果是黑夜，就站成抵御寒风的高墙。他们是这座城市的曙光。
秋风一过，谁的名字却永远停留在过往，落款是无尽夏。
平日宽敞的会议室今天被众警员填满，挤得可谓水泄不通。
待众人都到齐了，很少到场的张局这次终于前来并发了话：“在会议之前，大家先给自己一阵掌声吧——无论如何，为自己付诸的努力。”
掌声雷动，其间几声欢呼。
“好。”张局伸出手，示意众人停止，“那么现在，我要先夸夸咱们的姚局。”他把目光看向桌旁的姚先明，“三日之前，新闻发布会后，我告诉他，必须尽快结案。——三天后，他所率领的专案组便将真凶很快擒拿归案。所以，我觉得，这不仅是承诺，是能力，是信誉，是作为一名副局长的威望。”
众警员侧耳听着，眼神中流露出赞许，随后又是一阵掌声。
“下面我们请白烨同志为大家作结案分析。”张局说完，坐在一边。
白烨在掌声中拿着翻页笔上台，目光落在投影屏幕的PPT上，“经过一上午对其中一名犯人的审讯，我们初步了解到其因事业屡屡受挫所引发的不满，作案动机是为了报复城市中的‘黑暗’。”他一边说着一边缓缓翻着页，“犯人主要通过江滨市网民论坛来确定受害对象，不具有特殊的针对性，对事不对人。奈何在这个信息技术高度发达的时代，纵使网页层层加密，也难以逃脱法律的追捕。
“然而我和小朱去对fog实行抓捕的时候，在其自杀的末尾曾听闻他的发言‘我们一定还会再见’。这句话的真正含义目前我们还不太明白。但我认为，不管这句话究竟暗示这什么，接下来我们一定要提高警惕，针对我市发生的一些大型不良事件的主人公，进行一定的关注。
“既然大家都是这起案情切身实地的参与者，具体的细节我便不再多讲，大家后续可以关注相关文件。最后，感谢大家对这起案情的参与。谢谢。”
他说完后，张局明显是要说什么，却被姚先明伸手拦住，随即站了起来，“对了，值得一提的事，在‘葵花杀手’这一案中，我们局新招徕的两名新人都各自作出了不错的贡献：孟小先同志，在会议上精彩独到的发言及互联网上的优秀破解能力，推动了一定的侦查工作进展；姚晨依同志，对于杀手人设、行为等不懈的心理侧写与分析，奠定了抓捕成功的坚实的案情基础，同样值得表扬。”这番话说完，会议室里的掌声更为响亮。台下，姚晨依正好就坐在孟小先的旁边，谁都能看出她脸上藏不住的笑意，就好像春末的花，开了一朵又一朵。孟小先说：“姚姐，还得是你。”
白烨此刻也看着她笑，正好撞上她欣然的目光。二人在半空中凝视了一下，随后姚晨依便害羞地把头低了下去。
“所以我宣布，”姚先明接着说，“经过组织的一致准许通过，这两位同志一并提前结束实习期，正式成为我局的一名警员！”
“恭喜恭喜。”白烨附在她耳边。孟小先也和她不约而同地彼此投去赞许的目光。
“这下我们是同一起跑线了吧？”姚晨依嘀咕着。
“嗯，你这小鸭子游得快。”白烨想起第一天的情景，默默笑笑，“我是望尘莫及。”
“……”
等掌声结束了，张局最后说道：“应上级的要求，尽管‘葵花杀手’一案结束了，这个专案组仍不会就此解散。我局将以原组成员为基，建立一个完备的侦察小组。具体事宜，还是交由姚先明同志处理。”
“是。”
此刻姚先明坚定地看着他，眼睛里好似闪过千万束光。
————————————
三日后，姚先明终于初步了小组的最终成员：白烨，姚晨依，孟小先，赵坚。白烨任小组的队长，小朱担任其助理。
那天他到局里很早。打完名单时，不过七点多的时间。他带着确认好的A4纸名单，起身去往张局的办公室。
张局其时正在饮茶，看见姚先明递来的文件，当即伸出手接过，“这么快就确认好了？不再定夺定夺？”
“不用了。”姚先明笑着说，“我已经几番斟酌过了。”
张局一边兀自翻着，一边自顾自感叹，“老姚，还是你行，挑选的都是咱们局里的精英。以后呀，他们可就是你的心腹了。”
“哪里哪里。”姚先明笑笑，“不为私，为的是全市人民。”
张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突然停留在白纸上方中央的黑色横线上，“这个小组的名字，你是不是还没取啊？”
“是。”姚先明干脆地答，“我还在想。”
他迎着张局脸上深沉的笑意，随后目光落在了透亮的窗户上。——窗外已经升起一轮太阳，地平线的交界处泛起淡淡的曙光。
就像是长夜里的万千思绪那一刻终于被光照亮，对于困扰了他许久的取名问题，那一刻他终于打消了疑虑。
——不如就叫“曙光”吧，如他设想的一样，扫除黑恶，为这座小城带来光亮。
“叫‘曙光’组，怎么样？”他望向张局，像是在征求意见。
老张想了想，瞳孔在那一刻散射出惊喜，“曙光曙光，希望之光啊！这个名字好！”他激动地甚至拍起了桌子，“就这么定了！叫曙光组！”
姚先明接过张局递来的钢笔，在封面上写下两个坚毅的大字，像是书写一段华章。
朝霞把屋内的二人镀成了金黄。姚先明的脸上也写着喜色。曙光组，曙光组，他心里不断默默念着……
同天下午，阿萍出院。拒绝了警员的陪护，她一个人回到了远在城南的家。
推开熟悉的大门，里面却比设想中更加杂乱：家具凌乱地倒在地上，七零八落的物什撒了一地，就连衣物都被丢在各处，甚至挂到了电线杆上。
邻居说，她不在家的日子里，胡英杰家来了几个亲戚，把家里翻了个遍，能带走的一个也没留下——到里屋一看，也是如此，锅碗瓢盆碎的碎，瘪的瘪，柴米油盐流了一地，半空升腾着刺鼻的气息。
阿萍嫌弃地皱了皱眉头。她以为回到家里就是解脱了，没想到现实再一次将她推进了冰冷的湖底。
她蹲在还算整洁的角落里，环视着周围浩劫过后的纷乱，她的心在幽壁中哭泣。
她花了半个下午来收拾这个支离破碎的家。垃圾废品收了满满几大箱之后，整个房间里，除了几件难以搬动的大家具，几乎都是空荡荡的了，什么也没留下。
她无助地靠在强边，两腿发软，复于平静的心灵在那一刻只寻求一丝安慰。
这时她听见门口传来的声响。先是心惊胆战了一阵，随即循声望去，看见一个黑色衣服的男人。
“您好。”温和的声线，“请问这里是胡英杰先生的家吗？”
阿萍疑惑地走过去，拉开门。面前的男人戴着黑色的口罩，双眸神秘得就像两潭清波。
“……曾经是。”阿萍说这话的时候声音都在颤抖，不知折射的是何种恐惧。
“那就对了。”男人平和地说，“我是英杰和俊杰以前的……同事，此行是来探望您。”阿萍悬着的心这才放松下来。当她明显注意到男人手中拎着的几个大包小包的时候，便也没好意思把他拒之门外，最终还是把他叫进了屋里，“家里太乱，你别见怪。”
“没事。”男人应声而入，四顾周边，倒是没找到什么桌子，疑惑地望向女人。阿萍有些尴尬，“……就放在墙边吧，谢谢你了。”她特意瞟了一眼，尽是些红枣核桃之类的保健品。
“您是……胡英杰先生的妻子？”东西放完后，男人进入正题，问。
“现在不是了。”阿萍闻言，双眼空洞地盯着地面，“都天人两隔了，我也是差点被带去一条命的人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她怔在那里，望着一碧如洗的天空，眼睛里隐约流着不知清浊的泪。
男人看着她，“是这样的。我们已经初步了解了其情况。先是请您节哀，其次是希望您生活……愉快。”
“呵……愉快？”阿萍的眼里写满绝望，“……罢了。我会好好活。”
“既然如此的话，我就先告辞了。”男人转身要走，“如果有需要……”
“不必了，”阿萍及时打断了他的话，“不会有需要的。我不喜欢麻烦人。还是谢谢你，如果有机会，我一定报答。”
男人不经意地摇了摇头，“那倒也不必。”
他缓缓拉开漆黑色的大门，在地面上留下微乎其微的脚步声，几乎难以让人发觉。
阿萍没有说再见。
————————————
三天以后，胡英杰被执行枪决；同天，阿萍在家中的院子上吊自杀，死亡地点正好是上次自己险些被杀死的位置。
当警方接到邻居报警，匆匆赶到现场的时候，阳光下只发现一具正对院门的死尸，尽管头颅被粗硕的麻绳勒得向下低垂，不闭的双目仍紧紧盯着大门的位置，就像是预示着灵魂的归宿。
在一切证据都指向阿萍自杀之后，先前负责“葵花杀手”一案的众人只觉唏嘘不已，感叹惋惜，但这一起案件，终是真正意义上的“画上了句点”。
姚先明最终将最后一起案情分析放进了“葵花杀手”案的卷宗里，再放进已有多年来头的苍老的档案室里。末了的一声轻叹，似乎整个房间都在感伤。
fog是江滨市被敲响的第一座警钟。此后烟云是否弥漫，无人知晓。
但是他们可以勇敢地站出来，站在人民的前面，大义凛然地说：我不怕。
如果是白昼，就鞠身分享一缕微光；如果是黑夜，就站成抵御寒风的高墙。他们是这座城市的曙光。
秋风一过，谁的名字却永远停留在过往，落款是无尽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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