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晨晓幽梦
而后一切太平。
温诗南在下班之际急匆匆赶回来，“我比对了江滨市几家大医院所购进的针管型号，无一与此相似；找人问了背后对接的生厂商，都说不熟悉。”
“没什么大事的话，先好好休息吧。”白烨朝他努出一抹微笑，“嫌疑人的名单是很有限的，现在我们……或许只差一个线索。”
然后就，准点下班。
回到家后，姚晨依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欧阳冉冉打电话。
“喂，你下班了吗？”她上来就问。
“嗯，刚出大楼。”欧阳冉冉答，“怎么了，晨依？”
“哦，也没什么大事。”姚晨依说，“医院最近的事情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吗？”
欧阳冉冉想了想，“毕竟是急救科的事情嘛……我们这里目前影响还不大，不过病人倒是有时会有担心、问询的情况，整体还好。”
姚晨依这才呼了口气，“那就好。你注意啊。”
“我没事！”电话那头的女声尤为自信，彰显着正值青春年华的活力。
待二人聊了一阵，姚晨依才如释重负地挂下电话，整个人舒适惬意地躺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
今晚父亲又要加班。念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她看着冰箱里的剩菜，想了想还是把目光放在了橱柜里的泡面上。
真是美味的晚餐呢，她想。
熟悉的电脑桌与泡面，她这一刻所有的思绪与自由全部投入了屏幕上的论坛里。翻看完今日的政治新闻与娱乐八卦以后，想着近日的案件，她想着相关论坛会不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当即输入“第三人民医院”，巧了，还真有，映入眼帘的首个论坛就是“某肾炎病人离奇死亡”。
飞速浏览了一遍，倒是没有什么离谱的艺术文学了。这次跟帖的内容褒贬不一，有人批判医院的工作不到位，有人嘲讽死者本身身体就差，却来医院找事。姚晨依就一边看一边感叹，最后竟连平日里无比美味的泡面都变得索然无味。
真是一筹莫展。她想。
翻阅无果后，她最终选择点下了网页的刷新键。
然后就显示三分钟前新发了一个帖。
内容是：“真的晦气！之前晚上还经常在酒吧和这个女的喝酒，这下她要是死了的话，我是不是要被鬼缠身啊？”
————————————
姚晨依和那自称和死者喝过酒的网友聊了一晚。对方的ID是实名，头像也是本人照片，得知情况后积极配合，交代了酒吧的地址，以及有关死者的一些信息：开放，外向，大胆，自信，异性缘很好，但是不太喜欢自己花钱。
截图保存下基本信息，她便郑重其事地道了谢。
晚上她睡得很早，那时姚先明尚未回来，便美其名曰“自然醒”。
姚晨依梦见一座冰雪世界。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梦见自己在冰上跳舞。
可是突然周遭就变得冰冷，是直抵心灵的压抑。松软的冰雪忽就松弛下陷，她急匆匆跑开，却跌进了雪里，任凭一番呼救无益。她意识到自己是失了声，便用力挥舞着双臂，而后便陷得更深，只剩下黑暗，黑暗，黑暗……
急促的喘息，仿若窒息般的疼痛。姚晨依从梦境中醒来，天还没有大亮，窗帘的间隙中透进一缕光。意识到是梦境，她便呼了口气，然后目光就停留在响动的手机上。
——还真是救命铃声。姚晨依一边感叹，一边拿起手机，疑惑谁大清早会给自己打电话。
看见来人，她愣了愣。
欧阳冉冉。
上一条通话记录停留在昨晚。出于好奇，她当即点击了接听。
“喂……晨依……”那头的声音很虚弱，似乎还带着颤音，“对不起啊……大早上……打扰你……”
“怎么了？”姚晨依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你那有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晨依，我们这里死人了……我已经报过警了……还没到换班的点……我害怕……”
姚晨依的心头一紧。
“我马上过去！你注意安全。”挚友有难，姚晨依当即从床上跳了下来。
出门前，她的目光在父亲紧闭的房门前停留了一阵。
接警的不是他。早出晚归的话，就让他先多睡一会吧。
她出门的时候，关门几乎没有花力气。
————————————
清晨的住院部，鲜有病人晨起，整座大楼显出死一般的沉寂，没有开灯的一楼，阳光尚未完全进入，幽静得就像一座死城。
姚晨依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二楼的，老远就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太一样，最为突兀的便是耀眼的白光，而后就看见已然赶到的警员。
欧阳冉冉坐在导医台前，看见来人，低迷的眼神忽就有了方向。
“冉冉！”姚晨依快步跑过去，“你怎么样？没事吧？”
欧阳冉冉的眼睛里还是湿润的，“我……没事……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尸体……还是两具……我……”
“两具？”姚晨依闻言眼睛都直了，“到底什么情况？”
“就是昨天轮到我值夜班嘛，然后我按照要求，早上给病人打点滴，开门就看见一地的血……”
姚晨依眉头紧锁——第一次来现场，怎么就遇见这么棘手的事情？
她安慰完面前的冉冉，然后深呼吸一气，强忍着亲临尸体的恐惧，向不远处的人群走去。
看见似曾相识的面孔，她一下就自然了——本局的人，自己人。这时心底的紧张也几近烟消云散。奈何扫视一圈下来，倒是没见到几个熟人。
新人的痛。
好在有警员一眼就认出了她，当即对她发问“为什么会在这里”。
姚晨依简要说明了缘由，而后询问起了现场的情况。
“现场的情况……目前一人死亡，一人昏迷不醒。”警员语重心长地说。
姚晨依瞟了一眼病房附近的黄色警戒带，亮黄色直入眼帘，甚至有些生疼。她想了想，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那警员本来也是负责周边秩序的，便很客气地回答：“当然。”
病房内的气氛更加死寂，深蓝色的窗帘并不是通光性良好的类型。姚晨依小心翼翼地走着，首先就看见映入眼帘的一大摊血。
远处的两张病床空着，床上被褥凌乱，地面上打碎的药瓶反射着淡淡的光。病房门口的厕所里，两个身穿白色病服的人倒在地上，伏在大片大片的血泊里。
“死者的致命伤是刀伤，手术刀，死亡时间约为一个小时以前。”法医在一旁说，“这个家伙应该是昏迷了，还有气息。”
姚晨依一边听着，一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时有些无所适从，脑子里只剩下大片大片鲜红色的血海。
过了好一会，手机响了，她聊到应该是姚先明打来了电话，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晨依，你去哪了？”焦急的声音，“谁让你偷偷跑去案发现场的？”
果不其然。
她说：“爸，对不起。”
一声轻叹，电话随即被挂断。
不久，一番讨论后，众人决定先将尚未死亡的病人抬出并进行检查。几人小心翼翼抬起她的身体后，地面上一片突兀的痕迹随即映入眼帘——
“有字！”法医惊叹着。姚晨依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地上用血模糊写着几个不算小的字母。“I……C……”她一个一个辨识着，可最后一个并不是很能看清了。
拍照留存后，约莫十几分钟，曙光组的人也来了。其时清晨已过，病房里的病人也开始活动，周围的秩序混乱了些，警戒线的范围一度调远。
“我等会再收拾你。”身着警服的姚先明首先就看见了倚在墙边的姚晨依，随后急匆匆地走上前去，“情况怎么样？”
“一名死者，还有一名昏迷不醒，已经被抬出接受检查和治疗。”法医说，“我们在现场发现的东西极为有限，仅有一把手术刀、一串用血写出的字迹。”
“保护好现场。”姚先明吩咐，而后走进案发的卫生间里四处观察——不难看出，死者的颈部动脉被多次割伤，喷涌的血液甚至溅到了天花板上。白烨之后也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字迹内容是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姚晨依，脸上当即露出惊讶的表情，眼神里写着“你怎么也在这里”。姚晨依只得没好气地告诉他，“在地上。是一串字母，应该是三个字，可是只能看出来I和C。”
白烨闻言，蹲下去对那字迹仔细查看，“如果联想一下的话……如果这起案件跟先前的事情有关联的话，加上之前重症监护室门口的闹事，这个字母写的会不会是ICU？”
“关联性存在的可能很大。”姚晨依沉思着，“药液置换，氰化钾杀人，手术刀劫持……而今又有一个病人惨遭不幸，你说这是两码事我绝对不信。”她顿了顿，“凶手……或许是在警告。”
姚先明像是想起了什么，“监控查了吗？凶手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报告姚局，医方已经查过了。”一警员答道，“门口的监控画面里一直没有人出现。”
姚先明想了想，往病房内看去，“窗帘可以拉吗？”
“可以。”法医闻言，走上前去，拉开紧闭的窗帘，一束耀目的阳光直射进房间内，温暖又惬意。
“窗户是关着的。”法医观察着说，“关得很紧，没有打开的痕迹。”
“上面的锁扣扣上了吗？”姚先明不放心地问。法医随即望过去，“……并没有。”
姚先明啧了啧嘴——这可不是件好差事啊。
白烨这时忽然站起来，“——刚刚你们说，有一个人没死。会不会存在是该人杀完人后再致使自己昏迷的可能？”
“现场没有任何针管。”法医笃定地回答，“要不就是有一种可能——口服药物。”
已然缓和的欧阳冉冉插了句话：“可能性太低了。这个病人是双腿骨折，不管是我还是同事，都说没看见她下过床。她怎么可能……单独杀人？”
“叫赵坚把周边监控再仔细排查一遍。”姚先明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窗户，把头探出去望了望，“尤其是窗外这条路。”他顿了顿，“毕竟，凶手有没有翻墙的可能，我们现在也不好说。”
白烨点了点头，随即走出了病房。
姚先明这时看向作为目击者的欧阳冉冉，“姑娘，死者叫什么名字？”
欧阳冉冉想了想，“我是前天开始才负责这个病房的，应该叫许什么来着……”
法医听着，打量了一圈病床周围的环境，目光最后落在病床侧边的基本信息栏上，“许若熙。”
温诗南在下班之际急匆匆赶回来，“我比对了江滨市几家大医院所购进的针管型号，无一与此相似；找人问了背后对接的生厂商，都说不熟悉。”
“没什么大事的话，先好好休息吧。”白烨朝他努出一抹微笑，“嫌疑人的名单是很有限的，现在我们……或许只差一个线索。”
然后就，准点下班。
回到家后，姚晨依的第一件事就是给欧阳冉冉打电话。
“喂，你下班了吗？”她上来就问。
“嗯，刚出大楼。”欧阳冉冉答，“怎么了，晨依？”
“哦，也没什么大事。”姚晨依说，“医院最近的事情对你们有什么影响吗？”
欧阳冉冉想了想，“毕竟是急救科的事情嘛……我们这里目前影响还不大，不过病人倒是有时会有担心、问询的情况，整体还好。”
姚晨依这才呼了口气，“那就好。你注意啊。”
“我没事！”电话那头的女声尤为自信，彰显着正值青春年华的活力。
待二人聊了一阵，姚晨依才如释重负地挂下电话，整个人舒适惬意地躺在床上，摆出一个“大”字。
今晚父亲又要加班。念着饥肠辘辘的肚子，她看着冰箱里的剩菜，想了想还是把目光放在了橱柜里的泡面上。
真是美味的晚餐呢，她想。
熟悉的电脑桌与泡面，她这一刻所有的思绪与自由全部投入了屏幕上的论坛里。翻看完今日的政治新闻与娱乐八卦以后，想着近日的案件，她想着相关论坛会不会还能找到什么线索。当即输入“第三人民医院”，巧了，还真有，映入眼帘的首个论坛就是“某肾炎病人离奇死亡”。
飞速浏览了一遍，倒是没有什么离谱的艺术文学了。这次跟帖的内容褒贬不一，有人批判医院的工作不到位，有人嘲讽死者本身身体就差，却来医院找事。姚晨依就一边看一边感叹，最后竟连平日里无比美味的泡面都变得索然无味。
真是一筹莫展。她想。
翻阅无果后，她最终选择点下了网页的刷新键。
然后就显示三分钟前新发了一个帖。
内容是：“真的晦气！之前晚上还经常在酒吧和这个女的喝酒，这下她要是死了的话，我是不是要被鬼缠身啊？”
————————————
姚晨依和那自称和死者喝过酒的网友聊了一晚。对方的ID是实名，头像也是本人照片，得知情况后积极配合，交代了酒吧的地址，以及有关死者的一些信息：开放，外向，大胆，自信，异性缘很好，但是不太喜欢自己花钱。
截图保存下基本信息，她便郑重其事地道了谢。
晚上她睡得很早，那时姚先明尚未回来，便美其名曰“自然醒”。
姚晨依梦见一座冰雪世界。她好像回到了小时候，梦见自己在冰上跳舞。
可是突然周遭就变得冰冷，是直抵心灵的压抑。松软的冰雪忽就松弛下陷，她急匆匆跑开，却跌进了雪里，任凭一番呼救无益。她意识到自己是失了声，便用力挥舞着双臂，而后便陷得更深，只剩下黑暗，黑暗，黑暗……
急促的喘息，仿若窒息般的疼痛。姚晨依从梦境中醒来，天还没有大亮，窗帘的间隙中透进一缕光。意识到是梦境，她便呼了口气，然后目光就停留在响动的手机上。
——还真是救命铃声。姚晨依一边感叹，一边拿起手机，疑惑谁大清早会给自己打电话。
看见来人，她愣了愣。
欧阳冉冉。
上一条通话记录停留在昨晚。出于好奇，她当即点击了接听。
“喂……晨依……”那头的声音很虚弱，似乎还带着颤音，“对不起啊……大早上……打扰你……”
“怎么了？”姚晨依大概是猜到了什么，“你那有什么情况？”
电话那头的声音顿了顿，“晨依，我们这里死人了……我已经报过警了……还没到换班的点……我害怕……”
姚晨依的心头一紧。
“我马上过去！你注意安全。”挚友有难，姚晨依当即从床上跳了下来。
出门前，她的目光在父亲紧闭的房门前停留了一阵。
接警的不是他。早出晚归的话，就让他先多睡一会吧。
她出门的时候，关门几乎没有花力气。
————————————
清晨的住院部，鲜有病人晨起，整座大楼显出死一般的沉寂，没有开灯的一楼，阳光尚未完全进入，幽静得就像一座死城。
姚晨依几乎是小跑着来到二楼的，老远就感觉到这里的气氛不太一样，最为突兀的便是耀眼的白光，而后就看见已然赶到的警员。
欧阳冉冉坐在导医台前，看见来人，低迷的眼神忽就有了方向。
“冉冉！”姚晨依快步跑过去，“你怎么样？没事吧？”
欧阳冉冉的眼睛里还是湿润的，“我……没事……这么大第一次看见尸体……还是两具……我……”
“两具？”姚晨依闻言眼睛都直了，“到底什么情况？”
“就是昨天轮到我值夜班嘛，然后我按照要求，早上给病人打点滴，开门就看见一地的血……”
姚晨依眉头紧锁——第一次来现场，怎么就遇见这么棘手的事情？
她安慰完面前的冉冉，然后深呼吸一气，强忍着亲临尸体的恐惧，向不远处的人群走去。
看见似曾相识的面孔，她一下就自然了——本局的人，自己人。这时心底的紧张也几近烟消云散。奈何扫视一圈下来，倒是没见到几个熟人。
新人的痛。
好在有警员一眼就认出了她，当即对她发问“为什么会在这里”。
姚晨依简要说明了缘由，而后询问起了现场的情况。
“现场的情况……目前一人死亡，一人昏迷不醒。”警员语重心长地说。
姚晨依瞟了一眼病房附近的黄色警戒带，亮黄色直入眼帘，甚至有些生疼。她想了想，问，“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那警员本来也是负责周边秩序的，便很客气地回答：“当然。”
病房内的气氛更加死寂，深蓝色的窗帘并不是通光性良好的类型。姚晨依小心翼翼地走着，首先就看见映入眼帘的一大摊血。
远处的两张病床空着，床上被褥凌乱，地面上打碎的药瓶反射着淡淡的光。病房门口的厕所里，两个身穿白色病服的人倒在地上，伏在大片大片的血泊里。
“死者的致命伤是刀伤，手术刀，死亡时间约为一个小时以前。”法医在一旁说，“这个家伙应该是昏迷了，还有气息。”
姚晨依一边听着，一边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一时有些无所适从，脑子里只剩下大片大片鲜红色的血海。
过了好一会，手机响了，她聊到应该是姚先明打来了电话，随即按下了接听键。
“晨依，你去哪了？”焦急的声音，“谁让你偷偷跑去案发现场的？”
果不其然。
她说：“爸，对不起。”
一声轻叹，电话随即被挂断。
不久，一番讨论后，众人决定先将尚未死亡的病人抬出并进行检查。几人小心翼翼抬起她的身体后，地面上一片突兀的痕迹随即映入眼帘——
“有字！”法医惊叹着。姚晨依循着她的目光望去，只见地上用血模糊写着几个不算小的字母。“I……C……”她一个一个辨识着，可最后一个并不是很能看清了。
拍照留存后，约莫十几分钟，曙光组的人也来了。其时清晨已过，病房里的病人也开始活动，周围的秩序混乱了些，警戒线的范围一度调远。
“我等会再收拾你。”身着警服的姚先明首先就看见了倚在墙边的姚晨依，随后急匆匆地走上前去，“情况怎么样？”
“一名死者，还有一名昏迷不醒，已经被抬出接受检查和治疗。”法医说，“我们在现场发现的东西极为有限，仅有一把手术刀、一串用血写出的字迹。”
“保护好现场。”姚先明吩咐，而后走进案发的卫生间里四处观察——不难看出，死者的颈部动脉被多次割伤，喷涌的血液甚至溅到了天花板上。白烨之后也小心翼翼地走过来，“字迹内容是什么？”说这话的时候他也看到了姚晨依，脸上当即露出惊讶的表情，眼神里写着“你怎么也在这里”。姚晨依只得没好气地告诉他，“在地上。是一串字母，应该是三个字，可是只能看出来I和C。”
白烨闻言，蹲下去对那字迹仔细查看，“如果联想一下的话……如果这起案件跟先前的事情有关联的话，加上之前重症监护室门口的闹事，这个字母写的会不会是ICU？”
“关联性存在的可能很大。”姚晨依沉思着，“药液置换，氰化钾杀人，手术刀劫持……而今又有一个病人惨遭不幸，你说这是两码事我绝对不信。”她顿了顿，“凶手……或许是在警告。”
姚先明像是想起了什么，“监控查了吗？凶手是怎么进入房间的？”
“报告姚局，医方已经查过了。”一警员答道，“门口的监控画面里一直没有人出现。”
姚先明想了想，往病房内看去，“窗帘可以拉吗？”
“可以。”法医闻言，走上前去，拉开紧闭的窗帘，一束耀目的阳光直射进房间内，温暖又惬意。
“窗户是关着的。”法医观察着说，“关得很紧，没有打开的痕迹。”
“上面的锁扣扣上了吗？”姚先明不放心地问。法医随即望过去，“……并没有。”
姚先明啧了啧嘴——这可不是件好差事啊。
白烨这时忽然站起来，“——刚刚你们说，有一个人没死。会不会存在是该人杀完人后再致使自己昏迷的可能？”
“现场没有任何针管。”法医笃定地回答，“要不就是有一种可能——口服药物。”
已然缓和的欧阳冉冉插了句话：“可能性太低了。这个病人是双腿骨折，不管是我还是同事，都说没看见她下过床。她怎么可能……单独杀人？”
“叫赵坚把周边监控再仔细排查一遍。”姚先明一边说着，一边打开窗户，把头探出去望了望，“尤其是窗外这条路。”他顿了顿，“毕竟，凶手有没有翻墙的可能，我们现在也不好说。”
白烨点了点头，随即走出了病房。
姚先明这时看向作为目击者的欧阳冉冉，“姑娘，死者叫什么名字？”
欧阳冉冉想了想，“我是前天开始才负责这个病房的，应该叫许什么来着……”
法医听着，打量了一圈病床周围的环境，目光最后落在病床侧边的基本信息栏上，“许若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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