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午饭
陈姨娘一脸愧疚地看着林舞，双手紧紧拉住林舞的手。
林舞无奈地点了点头。
“姨娘知道你这么多年在外面受苦了，咳咳......往后，回家了，就好了，就好了。”说着说着，眼泪又滚滚而落下来。
林舞站起身，说到：
“姨娘多休息，我这就回院子了，我给姨娘带了些滋补的药材，等后面几个丫头进了府，我就让春兰送进来。姨娘要多多保重。”
“别，我用不上那些东西，你给老夫人、大夫人送去吧。”陈姨娘一脸的紧张。
“姨娘，都有，都有的。姨娘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林舞微笑着出了房间。
春兰背着陈姨娘，往紫苏袖子里面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然后才追了上去，上前一步，打开紧闭的大门，屋外头一阵寒气劈面而来。
不大的庭院中间，碧萝正缩着肩膀站在院子中间微微地跺着脚，小脸冻得通红，看到林舞主仆二人出来，笑着迎上前来。
林舞略有些意外，看样子，她这是捡到了一个意外之喜，至于是不是能用的宝贝，还有待观察，不过至少眼下这是个明白人。
“砰”的一声，远处有微微的关门声传来，林舞微微侧过头打量着，像是从西侧传来的。碧萝低着头，轻轻说到：“是杨姨娘。”
林舞也不吭声，抬脚就往侧院外面走去。
一路无声，主仆三人回到了梅院。
刚进得屋内，李嬷嬷就迎了上来，摸了摸林舞冰凉的小手，赶紧递上一只热热的手炉，然后拉着她进了暖阁，伺候着她上了炕。
“我的大小姐，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啊，手都冻成这个样子了。姨娘那边不是嬷嬷说你，可不能这么久待。”一边说一边打探着林舞的神情。
“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林舞拍拍李嬷嬷的手。
正说话间，春兰已经拧了热热的帕子进来了，伺候着林舞擦了手，抹了防冻的油膏。
“小姐心里有数就行，我也是白担心了。刚花嬷嬷和杜鹃来过了，来送银子的，”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两个小小的荷包递给林舞，“嬷嬷斗胆先替小姐收着了。”
林舞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荷包上的穗子，微微抬了抬嘴角，“嗯，给春兰收着吧，是刚请安的时候祖母和母亲赏我的，先留着吧。嬷嬷，我累了，我想先歇一会儿。这院子里你先暂时安排着吧，就在外间，你跟她们几个人都说说，我听着呢。”顿了顿，又道：“还有，那个碧萝，你找机会，试试可不可用。”
“好，嬷嬷都知道了，那嬷嬷就让碧萝先去通知她们了，你先靠会儿。嬷嬷等会儿安置好了再进来陪你说话儿。”说完话，李嬷嬷仔细地看了看林舞的面色，又轻轻地给林舞掖了掖被角，然后才示意着春兰，两人轻轻地出去了。
林舞闭着眼睛，脑子里渐渐地放空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外间有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传来，林舞睁开眼睛。
春兰进来，递上一杯热茶，再把炕桌上的装着小零嘴的碟子往林舞面前挪了挪，然后悄声出去了。
外间渐渐安静下来，李嬷嬷不重不轻的声音传来：
“这会儿召集大家来，是遵大小姐的意思，有几句话要跟大家说清楚，”她看着靠门边站立一排的樊嬷嬷、王嬷嬷、蒋嬷嬷、香草、花蕊、碧萝和春兰几人。
“大小姐吩咐了，从今日起，这梅院的大小事情，由我统总先管着，咱们一切大规矩都按着府里的规矩来，希望大家都安安分分地好好做事，事情做得好，大小姐有赏，事情做不好，大小姐也会罚。”
“院门上的事情，有劳樊嬷嬷和王嬷嬷多费心，闲杂人等未经通传，一律不得放进来；大小姐屋里的事儿，由春兰先管着，夏荷她们应该也快到了，等人到齐了，还是按原来在登州的规矩，各司其职；小厨房里，请蒋嬷嬷先多多照应，登州那边来到人里面有一个是小姐惯用的丫头，厨艺上很好，到了以后你也有帮手；碧萝和花蕊，你们先负责着院子里的洒扫庭除，兼顾端端茶水吧。”
“大家各司其职，做好本分的事情，没什么事的话，都先散了吧。”
蒋嬷嬷上前一步，鼓起勇气说到：
“李嬷嬷，我有几句话想说说。”
“你说说看。”李嬷嬷笑着回答她。
“李嬷嬷，你也知道，我们几个也是前几天刚进这院子的。别处倒好，只是这厨房里，一应用具、茶点、吃食上面，还......还......还不是很齐全。还有，就是，这，又逢着年关，总不能新抄了菜单子去找大厨房添置吧，只怕，只怕会委屈了大小姐。”
李嬷嬷略一思忖，回道：“这个倒也不难，这些缺的东西，回头请示了大小姐，拿银子给你看着添置吧，你自己出去买也行，找府里管事买也行。至于茶点吃食上面，这腊月里，想来府里正是很忙的时候，就不给大厨房添乱了，等人到齐了，你按人数报给大厨房，看好不好请她们每天看着按份例直接拨了新鲜的菜过来就好了，我们小厨房里自己做，按你的说法，这也不算违了规矩。等过了年，正月里再拟了菜单子交给大厨房就行了。”
蒋嬷嬷点点头，连声应和。
其余几人相互看了看，也不吱声，告了退，鱼贯出了大门。春兰却盯着花蕊，只见她正撇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碧萝正紧张地偷偷拉着她的衣服。
春兰“哼”了一声，和李嬷嬷转身进了暖阁。
林舞倚在炕上，笑看着打趣李嬷嬷，“嬷嬷，你今天还是没发挥实力啊。你在登州收拾那帮小丫鬟的气势呢。”
“咳，”李嬷嬷呛了一嗓子口水，嗔怪道：“我这不是怕给小姐竖了敌人吗，这府里是个什么情况都还没完全摸清楚，藏拙总比露头要好啊。小姐你刚进府，锋芒毕露总归不好，先静待几日，想跳出来的自然会自己跳出来，到时候，再想办法收拾又不晚。”
“哈哈，嬷嬷说得极是。不过，刚才蒋嬷嬷说的话倒提醒了我，你等会儿和春兰、碧萝她们把院里各处再检查检查，看看还缺少些什么东西，然后找个机会，稍稍透给杜鹃，看看松华院那边是什么反应，咱们下一步才好安排。我既然是个庶出的，总要看看嫡母的眼色才能行事吧。”
“好，我知道了。那我和春兰先出去看看，你再歇会儿，等会儿也该用午膳了。”
“嗯，去吧。”
李嬷嬷和碧萝在院子各处转悠了一个晌午，直到蒋嬷嬷和香草禀报了送了午饭进来，才回来了。
二人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刚要说话，看到蒋嬷嬷在屋内摆饭，二人赶忙退了下去，净了手，才重新进来屋内服侍林舞下了炕，做到了餐桌边。
蒋嬷嬷从食盒里搬出一碟蒜末豆腐、一碟香煎小鱼干、一碗麻油炖鸡蛋、一碟炒干笋、一大碗白菜肉丸子汤，接着又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米饭。然后放下食盒，领着香草退了下去。
林舞接过春兰递来的筷子，夹了一筷子干笋，眼睛一亮，有点意外，味道竟然很是鲜美，温度也正正好。
林舞的心情好了起来，就着桌上的几碟菜，吃完了满满一碗米饭，又喝了几勺肉丸子汤，然后满足的放下碗筷，说到：“你们也去吃饭吧，顺便让蒋嬷嬷来一趟。”
李嬷嬷一边收拾了餐桌一边应声答应，手不停地将碗碟收进食盒，然后和春兰去了小厨房吃饭去了。
林舞无奈地点了点头。
“姨娘知道你这么多年在外面受苦了，咳咳......往后，回家了，就好了，就好了。”说着说着，眼泪又滚滚而落下来。
林舞站起身，说到：
“姨娘多休息，我这就回院子了，我给姨娘带了些滋补的药材，等后面几个丫头进了府，我就让春兰送进来。姨娘要多多保重。”
“别，我用不上那些东西，你给老夫人、大夫人送去吧。”陈姨娘一脸的紧张。
“姨娘，都有，都有的。姨娘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林舞微笑着出了房间。
春兰背着陈姨娘，往紫苏袖子里面塞了个沉甸甸的荷包。然后才追了上去，上前一步，打开紧闭的大门，屋外头一阵寒气劈面而来。
不大的庭院中间，碧萝正缩着肩膀站在院子中间微微地跺着脚，小脸冻得通红，看到林舞主仆二人出来，笑着迎上前来。
林舞略有些意外，看样子，她这是捡到了一个意外之喜，至于是不是能用的宝贝，还有待观察，不过至少眼下这是个明白人。
“砰”的一声，远处有微微的关门声传来，林舞微微侧过头打量着，像是从西侧传来的。碧萝低着头，轻轻说到：“是杨姨娘。”
林舞也不吭声，抬脚就往侧院外面走去。
一路无声，主仆三人回到了梅院。
刚进得屋内，李嬷嬷就迎了上来，摸了摸林舞冰凉的小手，赶紧递上一只热热的手炉，然后拉着她进了暖阁，伺候着她上了炕。
“我的大小姐，怎么去了这么长时间啊，手都冻成这个样子了。姨娘那边不是嬷嬷说你，可不能这么久待。”一边说一边打探着林舞的神情。
“嬷嬷放心，我心里有数。”林舞拍拍李嬷嬷的手。
正说话间，春兰已经拧了热热的帕子进来了，伺候着林舞擦了手，抹了防冻的油膏。
“小姐心里有数就行，我也是白担心了。刚花嬷嬷和杜鹃来过了，来送银子的，”一边说着一边掏出两个小小的荷包递给林舞，“嬷嬷斗胆先替小姐收着了。”
林舞漫不经心地拨弄着荷包上的穗子，微微抬了抬嘴角，“嗯，给春兰收着吧，是刚请安的时候祖母和母亲赏我的，先留着吧。嬷嬷，我累了，我想先歇一会儿。这院子里你先暂时安排着吧，就在外间，你跟她们几个人都说说，我听着呢。”顿了顿，又道：“还有，那个碧萝，你找机会，试试可不可用。”
“好，嬷嬷都知道了，那嬷嬷就让碧萝先去通知她们了，你先靠会儿。嬷嬷等会儿安置好了再进来陪你说话儿。”说完话，李嬷嬷仔细地看了看林舞的面色，又轻轻地给林舞掖了掖被角，然后才示意着春兰，两人轻轻地出去了。
林舞闭着眼睛，脑子里渐渐地放空起来。
一盏茶的功夫，外间有轻重不一的脚步声传来，林舞睁开眼睛。
春兰进来，递上一杯热茶，再把炕桌上的装着小零嘴的碟子往林舞面前挪了挪，然后悄声出去了。
外间渐渐安静下来，李嬷嬷不重不轻的声音传来：
“这会儿召集大家来，是遵大小姐的意思，有几句话要跟大家说清楚，”她看着靠门边站立一排的樊嬷嬷、王嬷嬷、蒋嬷嬷、香草、花蕊、碧萝和春兰几人。
“大小姐吩咐了，从今日起，这梅院的大小事情，由我统总先管着，咱们一切大规矩都按着府里的规矩来，希望大家都安安分分地好好做事，事情做得好，大小姐有赏，事情做不好，大小姐也会罚。”
“院门上的事情，有劳樊嬷嬷和王嬷嬷多费心，闲杂人等未经通传，一律不得放进来；大小姐屋里的事儿，由春兰先管着，夏荷她们应该也快到了，等人到齐了，还是按原来在登州的规矩，各司其职；小厨房里，请蒋嬷嬷先多多照应，登州那边来到人里面有一个是小姐惯用的丫头，厨艺上很好，到了以后你也有帮手；碧萝和花蕊，你们先负责着院子里的洒扫庭除，兼顾端端茶水吧。”
“大家各司其职，做好本分的事情，没什么事的话，都先散了吧。”
蒋嬷嬷上前一步，鼓起勇气说到：
“李嬷嬷，我有几句话想说说。”
“你说说看。”李嬷嬷笑着回答她。
“李嬷嬷，你也知道，我们几个也是前几天刚进这院子的。别处倒好，只是这厨房里，一应用具、茶点、吃食上面，还......还......还不是很齐全。还有，就是，这，又逢着年关，总不能新抄了菜单子去找大厨房添置吧，只怕，只怕会委屈了大小姐。”
李嬷嬷略一思忖，回道：“这个倒也不难，这些缺的东西，回头请示了大小姐，拿银子给你看着添置吧，你自己出去买也行，找府里管事买也行。至于茶点吃食上面，这腊月里，想来府里正是很忙的时候，就不给大厨房添乱了，等人到齐了，你按人数报给大厨房，看好不好请她们每天看着按份例直接拨了新鲜的菜过来就好了，我们小厨房里自己做，按你的说法，这也不算违了规矩。等过了年，正月里再拟了菜单子交给大厨房就行了。”
蒋嬷嬷点点头，连声应和。
其余几人相互看了看，也不吱声，告了退，鱼贯出了大门。春兰却盯着花蕊，只见她正撇着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碧萝正紧张地偷偷拉着她的衣服。
春兰“哼”了一声，和李嬷嬷转身进了暖阁。
林舞倚在炕上，笑看着打趣李嬷嬷，“嬷嬷，你今天还是没发挥实力啊。你在登州收拾那帮小丫鬟的气势呢。”
“咳，”李嬷嬷呛了一嗓子口水，嗔怪道：“我这不是怕给小姐竖了敌人吗，这府里是个什么情况都还没完全摸清楚，藏拙总比露头要好啊。小姐你刚进府，锋芒毕露总归不好，先静待几日，想跳出来的自然会自己跳出来，到时候，再想办法收拾又不晚。”
“哈哈，嬷嬷说得极是。不过，刚才蒋嬷嬷说的话倒提醒了我，你等会儿和春兰、碧萝她们把院里各处再检查检查，看看还缺少些什么东西，然后找个机会，稍稍透给杜鹃，看看松华院那边是什么反应，咱们下一步才好安排。我既然是个庶出的，总要看看嫡母的眼色才能行事吧。”
“好，我知道了。那我和春兰先出去看看，你再歇会儿，等会儿也该用午膳了。”
“嗯，去吧。”
李嬷嬷和碧萝在院子各处转悠了一个晌午，直到蒋嬷嬷和香草禀报了送了午饭进来，才回来了。
二人抹了抹额头的细汗，刚要说话，看到蒋嬷嬷在屋内摆饭，二人赶忙退了下去，净了手，才重新进来屋内服侍林舞下了炕，做到了餐桌边。
蒋嬷嬷从食盒里搬出一碟蒜末豆腐、一碟香煎小鱼干、一碗麻油炖鸡蛋、一碟炒干笋、一大碗白菜肉丸子汤，接着又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米饭。然后放下食盒，领着香草退了下去。
林舞接过春兰递来的筷子，夹了一筷子干笋，眼睛一亮，有点意外，味道竟然很是鲜美，温度也正正好。
林舞的心情好了起来，就着桌上的几碟菜，吃完了满满一碗米饭，又喝了几勺肉丸子汤，然后满足的放下碗筷，说到：“你们也去吃饭吧，顺便让蒋嬷嬷来一趟。”
李嬷嬷一边收拾了餐桌一边应声答应，手不停地将碗碟收进食盒，然后和春兰去了小厨房吃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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